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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重庆，心中永远的梦（四）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Jul 19 16:00:07 2004), 站内

【 以下文字转载自 Motherland 讨论区 】
发信人: tldj (秃驴), 信区: Motherland
标  题: 重庆，心中永远的梦（四）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Feb 25 18:55:42 2004), 站内信件

五.丑陋的重庆
如果单身的你看到一位端庄淑雅的窈窕女子，自然有想去亲近的冲动。可等你走近才发现
，她正轻舒纤纤玉指，优雅的往鼻子里戳，然后就是那么一抠，我靠，好拽，那么大一坨
鼻屎，足有二钱重，然后又不经意的那么一弹，正好落在你油光铮亮的皮鞋上。于是乎，
她不好意思的向你嫣然一笑，眼尖的你发现，她牙缝里还有片菜叶子。这时候的你会有什
么想法呢？
不错，我要说的就是这个美人——重庆。
重庆人不拘小节，做事随意，在潜意识里似乎没有现代社会文明举止的观念，体现出与所
处环境格格不入的整体素质，因此，重庆的细节是经不起推敲的。
先从回重庆的列车说起。
每年从北京倒车，坐的要么是T9要么是1389。春节人多打挤无可挑剔，但车内老乡们的举
止却实在让人汗颜。脱鞋露出臭脚丫子的、随地乱吐痰的、随手乱丢垃圾的、甚至还有在
禁止吸烟车厢公然吞云吐雾的。等下车的时候，车厢内一片狼藉，地毯上痰迹累累，杂物
五颜六色，就像才卸完垃圾一样。相比之下，东北各线的列车秩序就要好得多，虽说也有
不自觉的，但毕竟是少数。
市区内也好不到哪里去。无论是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的男士还是高贵典雅穿着时髦的淑女，
都可以旁若无人的乱吐口痰、随手乱扔杂物，甚至在才清扫干净的大街上边走边吐瓜子皮
。重庆人爱吃也好吃，时常可见男男女女拿着各种零食在大街上边走边吃，搞得满手满嘴
的油腻，实在谈不上雅观。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那些随手乱丢的杂物甚至充斥风景名胜。优
雅宁静的山林、落英缤纷的公园、流水潺潺的小溪，时不时会发现五颜六色的包装袋、方
便袋、报纸、塑料饭盒，大煞风景之余不由得感叹重庆人的素质之低。也许有人会反驳说
这些情况，在其他城市也司空见惯，可整个城市都表现出这样的素质，在我影响中实在找
不出第二个。
重庆人对于生活垃圾的处理也很让人感叹。楼上的往底楼扔，底楼的往山坡下倒（我们的
居民住宅一般都建在山坡上）。本来山坡就不好打扫甚至无人打扫，经年累月的堆积，那
些居民楼似乎建在一座座垃圾山上，夏日蚊虫孳生、臭气熏天，真可谓自作孽不可活。

重庆的污染重，个人口里难免痰多。咳嗽吐痰天经地义，可坏就坏在从学校、家庭到社会
都不重视怎么个吐法，该吐到哪里。记得中学的时候，记忆里从没见过痰盂之类的设施。
从老师到学生都是把痰吐到地上，然后用鞋底去蹭，觉得似乎这样就是一种文明的表现。
在北京的时候，无论地铁还是公交车，我都没见过往地上吐痰的。可我们重庆人，要么往
车外吐，要么往车厢里吐，顶多蹭两下，实在令人如鲠在喉。不好意思，那时候我也养成
这样的习惯，结果在大学里很丢人现眼。
重庆是座湿润的城市，一年四季几乎没有大风，更别提风沙。可令人奇怪的是重庆街道、
马路上总是盖着厚厚灰尘，显得十分肮脏。才修好的大楼，本来金碧辉煌，豪华气派，可
惜不到一周就灰头土脸。街道两旁的树木也是，成年累月的灰尘结成了痂，一块一块的。
所以，重庆的街道虽说五彩斑斓，却脱不过一个主题：灰字。灰红、灰黄、灰绿、灰蓝、
灰紫、灰白、灰黑，跟城市美丽的远景形成两个极端。我真的很纳闷为何重庆有这么多灰
尘，到底是环卫系统的失职呢还是因为建筑工地太多，抑或其他什么原因，可重庆人已经
司空见惯，不以为然。其实，只要下定决心，夏日的几场暴雨过后，稍加努力，这些灰尘
也可以一扫而尽，可偏偏无人关注。大概是因为习惯使然的缘故吧，或者因为大规模城市
建设，总有灰尘，人们感觉像是在做无用功，再加上经年累月的大而化之，所以就放任自
流了。那些环卫工人也偷懒，只清扫大的垃圾，不管灰尘。发现有损坏的道路（也是一个
重要的灰尘来源），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去保修，反正多少个月，坑坑洼洼的地方还是坑
坑洼洼，污水四溢依然如故。
重庆人的生活习惯也不算好。重庆的饮食可谓味道一流，但以大鱼大肉大油居多，很难谈
得上健康。重庆人的厨艺都很不错，能吃、爱吃也会吃，于是将自己饲养得白白胖胖，肥
头大耳。再加上通晓彻夜的夜生活、疏于锻炼的习惯以及对自己身体的漠不关心让重庆心
血管疾病、癌症居高不下。
重庆市各区相隔较远，区与区之间的结合部较为偏僻。附近的农民们就见缝插针的塞了进
来，开垦任何可以开垦的土地。他们主要种植蔬菜，自产自销，小本经营。所以，重庆的
市容是相当矛盾的——一面可以是钢筋混凝土的森林，另一面可能就是农民们的菜园——
自然少不了囤积农家肥的粪坑。不过，随着城市的扩张，这种情况越来越少，但因为征用
土地跟农民们产生的矛盾却层出不穷。
以上是重庆市民们表现得比较突出的问题，其他诸如社会治安混乱、黄赌毒猖獗、拜金主
义严重等现象可谓顺应了目前时代的潮流，不提也罢。
说够了重庆人的缺点，再来看看城市的表现吧。在我的眼里，现在的重庆似乎是一座躁动
浮华的城市。以前在网络文章《四大恶心城市》里提过，重庆市的建设流于形式而疏于内
涵，并将一心要造摩天大楼的史玉柱作为城市代言人。话虽然刻薄，但窃以为不无道理。
直辖前的重庆可谓受苦受难的孩子，该有的什么都没有；直辖后国家政策倾斜，于是欲望
就无端膨胀起来，该有的什么都要有，别人没有的我还得有。那修桥的恨不得把长江嘉陵
江盖上盖子；造路的则琢磨着给每个区县通上高速；房地产开发商则更放出话来，要把朝
天门建成重庆的维多利亚湾，把渝中半岛变成山城的曼哈顿。地价炒了又炒，房价翻了又
翻，不由得重庆人不疯狂，到处圈地，到处建楼，甚至连景区也不放过。我家背后的南山
，一座座山头就被巧取豪夺，毁林建楼，修起这个山庄那个别墅，让好端端的景致变得残
破不堪，林木茂密的景区变成斑秃病人的头顶，实在让人扣腕。地产风喧嚣尘上，吸引各
种投资。人一旦认了死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整个重庆都认了死理，估计全中国
的火车都拉不回来了。然而，明眼人却不无忧虑的指出，这种狂热的背后是一种泡沫，就
像当年日本、香港的房地产泡沫一样。毕竟，中央的政策再怎么倾斜，重庆得到的资金和
优惠仍然是有限的。不把有限的资金变成能够创造产值的资本却去盲目追求炒作起来的楼
盘，不啻于一种自杀行为。重庆面临的问题成堆，尤其是山峡库区的移民安置工作、老少
边穷地区的脱贫工作、乡村儿童的教育工作、下岗职工的安置工作、国企的改造工作……
等等，任何一样都比追求浮华、粉饰太平重要。很可惜，市政府在这些方面做得非常不够，
相反，对面子工程、形象工程、政绩工程倍加投入——那可是他们的立官之本。此时的重
庆，就像有了点钱的小市民，虽然家里破桌烂椅屋子漏，家人小孩饥肠辘辘，但为追求虚
名，与富贵人家攀比，将大门修得豪华气派，身上堆满绫罗绸缎，全然不考虑如何用钱去
生钱，也顾不得自己其实仍然家境贫寒。
其实，当今重庆的机会是很多的，只要有头脑有资金，开工办厂实业致富还是比较容易的
。重庆本来就是工业城市，轻工方面有大量闲置的厂房机器。棉纺、皮革、制鞋、成衣等
都是有利可图的产业（我就奇怪，为何这些产业能在沿海欣欣向荣，让从内地蜂拥去的民
工趋之若骛而在大量民工的出发地重庆却陷于没落）；即便在农村，闻名全国的柑桔等果
园也远未实现产业化（重庆最好的桔子零售才六角一斤，柚子一元两个还买不出去，大量
的果品在果园堆积如山白白烂掉）。在重庆，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满街都可以看到以出
卖力气为生的劳工，我们称之为“棒棒（儿）”。他们帮人拿行李、搬重物，每趟只收取
少量（一块到几块钱）的劳务费，整天勤勤恳恳却所得不多；还有大群的下岗职工、大批
倒闭工厂的工人，拿着两百多元的最低生活费无事可做。这些人有很多可谓要技术有技术
，要经验有经验，要力气有力气，本应该是笔宝贵的财富，现在却成了市政府的负担。如
果一个人好吃懒做而失业，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可一大群人莫名其妙失业，就应该归罪到
政府的无能。重庆每年向沿海输出百万民工，自己家里还有数百万失业半失业者，以前还
可以用政策原因搪塞，可直辖七年了，问题没有解决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我想，再
怎么样的理由都苍白无力说不过去的。
去重庆各大学的BBS看，经常有失业工人游行闹事的新闻（官方媒体可不会报道这些）。在
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都市中心，有这么一大群人，为了自己的温
饱和生存而撕心裂肺的大声疾呼，可他们的声音马上就湮没在嘈杂变调的都市旋律中，成
为失落的群体。一方面是穷奢极欲的市政建设，另一方面是三餐不济的下岗工人，构成了
现阶段重庆最“亮丽”的风景线。
古人讲，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认为不光是造福一方，还应该德被苍生，恩泽后世。可
重庆市政府的作为连最起码的要求都达不到，难怪被网络文章评为四大恶心城市之一。
重庆一直想把自己建设成为国际化的大都市，可偏偏剑走偏锋不得其法。倘若不扫除满屋
垃圾，没有知书答礼的谦谦君子作风，没有一定的文化思想，没有足够的内涵修养，没有
良好的习惯作风，花再多的钱装扮自己，将门面修得再冠冕堂皇，下里巴人仍然是下里巴
人，粗俗终归是粗俗啊。
莫为浮云遮望眼，可惜，重庆已经被虚荣和幻象搅乱了心志，因为急功近利和鼠目寸光，
为虚荣付出太多而不毫不自知，不由得让人为之悲伤。
重庆人应该是血性的、骄傲的，就像一群彪悍的狮子。可惜领导这群狮子的往往是几只绵
羊甚至是一小撮别有用心的豺狼。这是体制的原因，也是个人修养的原因。其实，重庆拥
有很多优秀人才，他们都有一片拳拳报效家乡之心，若然能得其位，重庆的发展是很有潜
力的。同时也应该看到，相关机构很重视人才培养和提拔，正在不断完善各种体系、机制，
相信在不远的将来，重庆的面貌会焕然一新。

后记
唠唠叨叨说了这许多重庆的事，有好有坏，都是些个人印象，其间定有偏颇之处。总的说
来，重庆是一座个性鲜明的城市，在他身上浓缩了太多的故事，俨然是现代中国社会的微
缩版。他有美丽的景致，也有脏乱差的恶名；有发展的潜力，也存在太多的问题；有闻名
全国的美女美食，也有让人皱眉的陈规陋俗；有夜夜笙歌不夜天的市区，也有几乎是石器
时代的偏远乡村；有朝气蓬勃欣欣向荣的精神面貌，也有粗俗低级的阴暗面……类似的矛
盾之处太多太多，不胜枚举，但不管怎样，在我们这群漂泊的游子心中，总有太多的话要
说，有太多的思念要讲，毕竟，重庆是我们的根，是让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在重庆身上，
我们总能发现自己的影子，那是一段永远割舍不断、永锡难老的情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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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鸟凤凰，日以远兮
燕鹊乌雀，朝堂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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