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Jian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ickeymouse (米奇毛斯), 信区: FuJian
标  题: 《一代名师》谢希德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y 28 22:01:10 2005), 站内

【 以下文字转载自 Physics 讨论区 】
发信人: zjliu (秋天的萝卜), 信区: Physics
标  题: 《一代名师》谢希德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at May 28 21:58:03 2005)

              《一代名师》谢希德
                                           央视国际



  主持人:在著名的复旦大学,有一位杰出的女校长,她拖着病弱的身躯,不但开拓了

我国半导体物理学和表面物理学的研究空间,而且还以她在世界物理学领域的名望和社会

活动家的魅力将复旦大学带向国际舞台,她就是早年留学美国,有着强烈爱国情怀的中国

科学院院士谢希德先生。

  谢希德:福建泉州人,物理学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中国科学院院士。

  谢希德是我国半导体物理学的开拓者之一,表面物理学的奠基人之一,曾任复旦大学

校长,上海市政协主席,上海市科协主席。

  她早年留学美国,有着很强的爱国情怀,拖着病弱的身躯奋斗在教学科研一线,在复

旦师生中有很高威望,将复旦大学带向国际舞台。

  1921年谢希德出生于福建泉州,在北京燕京大学当教授的父亲对幼年的谢希德影响至

深,使她树立起了女性也能学好物理的信念。1946年,从厦门大学毕业以后,前往美国史

密斯女子文理学院物理系攻读研究生。1951年,获得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物理系哲学博士学

位。1952年,学业有成的谢希德冲破美国政府的封锁,绕道英国,与在那里留学的未婚夫

曹天钦结婚,然后双双返回祖国。

  刘庚生(上海欧美同学会常务副秘书长):她的父亲当时不太理解,要她不要回来。

她没有听。

  由于对新中国缺乏了解,当时在台湾的谢希德的父亲竭力反对女儿回国。得知女儿回

国后,竟与谢希德断绝了音讯往来。谢希德曾经费尽周折,找到了父亲在香港的电话。父

亲就是不见,登报要求见面,还是不见。直到1986年,谢希德的父亲逝世,父女两人都没

能见上一面。

  从1952年回国一直到2000年3月,可以说这46个春秋,谢希德都是在复旦大学度过的。

从讲师到教授,从教授到校长,复旦的一草一木都可以见证她在每一个岗位上付出的心血

和智慧。1983年,谢希德挑起了复旦大学校长的重担。然而一贯平易可亲的谢希德丝毫没

有让学生们觉得校长这个头衔疏远了相互间的距离。

  严明(谢希德专车司机):那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她是乘班车的,每天起那么早的

话,她说你不方便,我乘班车能够听到点新闻啊,因为教师比较多啊。

  刘庚生(上海欧美同学会常务副秘书长):那个时候,谢校长总是坐在校车的靠窗的

这个椅子上,那么旁边这个椅子呢,就留给坐校车的这些个同事们,老师们。就是可以轮

流上去跟她交谈,向她反映情况,向她提出建议,甚至于,跟她谈谈家常,所以那个时候

,大家就讲了说:谢先生是在校车上,早上7点种就开始办公了,等她到办公室,她已经吸

收了,了解了很多情况。

  当了校长的谢希德,工作是非常繁忙的,但她仍然接受为别人写推荐信的请求。很多

人曾经问她,你推荐了这么多学生出去,如果他们都留在国外不回来,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吗?谢希德说:留学生都是爱国的。

  张开明(谢希德学生 复旦大学物理系博导):我甚至觉得别写,又不是物理系的,她

人又不认识,又是怎么,但是她总是接下来。但是别以为她接下来都是敷衍一下,第一,

她绝不用你写的稿子,她是自己亲自起草写的。第二,她那个起草。他们大多数都会回来

。有的就算留在了国外,也会用各种方式报效祖国的。所以,她仍然认真地为别人写推荐

信。她不是随便就是拉出来,像有的人改两个字好了,有时候我自己写起来就是差不多的

语句改两个字就是了。她是真正把学生情况看了,了解以后再写。

  我就要申请一个基金,申请一个基金的话,就需要先生写推荐信,我就找了谢先生写

推荐信。那么刚找了她,完了以后,就在1月8号,就95年,1月8号,曹先生去世了,就是

先生的丈夫:曹先生去世了,那么曹先生去世以后,我就跟先生讲了:先生你就不要写推

荐信了,因为你一个是非常忙,一个是非常悲痛,这件事情,我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去打扰

她,那我就说先生不要写了。但先生她当时对我说:你放心,我给你写,那么当时其实我

心里面没底。因为有一个截止日期。其实我已经预备了另外一个人来替她为我写推荐信,

那么没想到,我的确是非常感动,在曹先生追悼会的第二天还是第一天,她就把这个推荐

信给我了。而且先生写的推荐信,完完全全都是手写的,两大页,全部是手写的。

  谢希德自己曾经说过,她最大的安慰是培养了不少学生。

  叶令(谢希德学生 复旦大学物理系博导):她带学生,比方说:她跟我们合带的那些

研究生,她完全都是在第一线的,她非常了解这个学生长处在什么地方,缺点在什么地方

,很明了。

  担任各种领导职务,占去了谢希德大块时间。为了能指导好每个学生,谢希德只能抓

住点点滴滴的业余时间为学生修改论文。

  帮人家改稿子,比自己写稿子要困难得多,而她每次改,都是晚上回去做的。在白天

,她事情很忙,她说晚上回去做,特别她经常说我要到北京去开会了,你们快拿来,我带

去看。因为她在外面开会的时候,对她讲是比较空的时候。她那个时候修改稿子,对她来

说比较会有精力。

  不管是在50年代当普通教师,还是后来带研究生,谢希德严谨认真的治学态度是自始

至终的。

  倪世雄(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主任):对每个细节,她都非常严格。我们送给她的

工作小结啊,计划,她都认真地批改,包括一个标点符号,字母的拼音,她都给你改出来



  资剑(谢希德学生 复旦大学物理系教授):写文章,她要求我们尽量地用可能,是这

样是比较可能的,而不是说就是这样,因为科学就是这样,这个不是最终的决定。

  1999年本台记者采访谢希德的片段:应该了解科学,科学是在进步,科学是可以解决

我们很多问题,可是现在还不是万能的。

  在复旦师生们的记忆中,不曾有过谢希德为某件事情生气的印象,但校长办公室的秘

书至今却记得她生气的样子。

  王增藩(复旦大学校办秘书):有一次,她突然把我叫去,她说我看了报纸上登了一

条消息,把不是我讲的话都加在我的头上,我很生气。你能不能按照我讲的意思,写一封

信给他们报社反映反映这么一个情况,后来,我知道谢校长从来都是非常温和的,非常平

易的。但是就这件事情她非常生气。我就觉得,因为没有什么比不真实地反映她的情况,

事情更加让她气愤的。

  1989年10月,谢希德为大学生作报告:希望我们大家共同努力,真正把自己培养成为

一个有理想,这是最重要的。因为人跟动物一个差别,我觉得最主要要有理想,人活着,

究竟为什么,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有纪律,因为社会上面不是我们一个人,不是说

,要自由,要民主,就是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的英文大家都知道的,很好的了,我们现在有些教师,英文也很好。但是往往好的

就是说,实话实说,好像自以为得意,就是喜欢讲英文了,那么他当然也知道谢校长英文

好。有一次我正好跟她在校园里面一起走,那个教师走过来,就跟她用英文讲,她回答还

是用中文,那我觉得这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当时我觉得这方面也体现了就是说,她不是

不能跟你对话,我们为什么在自己的学校里面,为什么要讲英文不讲中文,当时我确实是

一个很深的印象,她就是以这样一个自己的行动来感召你。

  谢希德:在祖国的许多城市和世界各地,在街头巷尾,机场车站,常会遇到有人对我

说,老师,你好!听后心中感到特别温暖。

  在众多谢希德的照片中,我们发现谢先生是非常注意仪表的,她的服装搭配是那么和

谐,在她的家中,我们看到了很多围巾,手袋,虽不名贵,但足见主人有着很高的生活品

位。谢老喜欢听西洋音乐,尤其钟爱歌剧和贝多芬,肖邦的交响乐,她的书房里常传来一

段段对生命的赞美和咏叹。

  谢先生熟悉西方文化,这同她早年在美国留学有着很大关系,但她又是一位典型的东

方女性,她的仁爱,宽容,坚韧,无私使许许多多的外国人倾倒。

  周毅仁(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教授):她有一个很大的优点,不但代表了我们中国

文化最优秀的部分,我们中华民族的价值观,同时,她也汲取了西方文化积极的部分,西

方文化的优秀部分,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结合,有这样结合的人,她就有很大性格的魅力



  有着这样人格魅力的女性,就会有很强的感召力和凝聚力。谢希德了解美国,深知加

强民间学术文化交流对促进中美关系的重要性。

  谢希德是国际公认的理论物理学的权威,每年三月她都要去参加美国物理学年会这一

国际物理学界的盛会。她并不是为提升自己的学术地位而去,而是为把国际物理学的最新

发展动向介绍给国内的研究者,为了利用这个场合,为复旦,为中国争取更多的支持者而

去。1984年,当时的美国总统里根曾到复旦访问。谢希德校长代表复旦向他赠送了一套中

国历史地图集。时隔一年,当复旦迎来八十华诞的时候,里根总统还发来贺电,怀念起他

一年前对复旦校园的美好印象。只要和谢先生见过一面的人就会感觉到她的待人诚恳。她

喜欢笑,她的笑容会让你感觉到一种亲和力,感觉到一颗友善的心。美国众议院议员柯特

威尔登过去由于不了解中国,曾连续几年在国会投票反对延长中国最惠国待遇。后来1998

年访问中国和谢希德接触几次后,完全改变了对中国的看法,开始支持给中国最惠国待遇

,为改善中美关系做了许多积极的努力。

  倪世雄(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主任):这次谢校长病重病危的时候,他就建议美国

国会在2月24日那天美国国会山上的国旗为谢希德教授飘扬一天,以纪念她对中美关系的重

大贡献。后来他就托了复旦基金会的执行主席汤姆斯坎德先生把这面旗子亲自送到了我们

复旦美国研究中心。

  谢希德的家就在这座楼的七层,谢希德一家三口,儿子曹惟正复旦毕业后留学美国,

现与妻子和女儿定居在那里。唯一的儿子在国外工作,只剩下谢希德和同是院士的丈夫曹

天钦在家相守。但两个人工作都很忙,这种家庭相聚也是很难得的。

  谢希文(谢希德的弟弟):他们两个出国次数那简直多得没法算了,经常她上哪个地

方,我姐夫上一个地方,都不是在一个地方,或是我姐姐在家,我姐夫出差又走了。就是

两个人同时都在一起的不多。

  在谢希德和曹天钦偶尔都在家的时候家里也是很热闹的。询问一下对方的工作情况,

谈谈自己遇见的有意思的人和事,再相互鼓励鼓励。他们都喜欢音乐,偶尔谢希德还弹奏

一曲,家里总是充满着快乐的气息。但是像这样的机会很少。到了1987年,就再也没有这

样的相聚了。1987年,谢希德的爱人曹天钦出访时摔了一跤,使多年的脊椎病加重,一时

下肢瘫痪记忆不清。以后就一直住在这幢正对医院大门的小楼里,将近八年的时间。

  左霖(护理曹天钦的护工):就是三楼的那个窗。当时我每天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曹

先生在窗口望。

  戴慰萍(护理曹天钦的护士):曹天钦还有记忆的时候呢,护工把他推到电梯门口,

或者在窗户这里等她,他很早就要出去等她了。每天谢老师除了开会,或是出国,每天准

三点就要到医院来了。等到她来的时候,因为曹天钦懂的,他这个时候头就伸出来了,然

后谢老师也很开心,然后就一道进去。他好像不像一般痴呆的,睡在床上,家属一开始是

来的,后来慢慢时间就淡忘了。而谢老师她是始终如一的,她好像每次到医院来,都充满

信心的。

  戴慰萍并不知道,这种相互鼓励已经持续了半个世纪。50年前,高中毕业的谢希德因

骨结核,腿部做封闭式治疗,休息在家。原是中学同学的曹天钦得知消息后,不断地寄信

过来,鼓励谢希德。这些信整整伴随谢希德四年的时光。直到她病愈。半个多世纪后的今

天,谢希德则每天用一束鲜花来表达她对丈夫默默的鼓励。曹天钦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

感觉的,这时的谢希德已经当选市政协主席,工作繁忙。但是作为一个妻子,她是多么希

望丈夫曹天钦能够早日康复。于是在繁忙的工作间隙,她制定了一套康复方案。

  戴慰萍(护理曹天钦的护士)她就买了一个小的计算机,然后教他做算术。一般规定

每天做30题,然后让他写字。谢老师在上面写一遍,然后曹天钦就跟着她后面写。谢老师

的思维方法总是很超前的。现在想起来就有点像康复治疗。

  但是后来,随着病情的加固,曹天钦逐渐对外界没有知觉了。谢希德曾经说过,在她

经历的折磨中,打击最大的就是丈夫曹天钦的病。这个无情的打击给谢希德带来的痛苦不

是任何语言或文字所能够表达的,但她依旧每天地来回于单位和医院之间。

  曹惟正(谢希德之子)妈妈一进门的时候,爸爸虽然感觉不大好,他的眼睛就睁开了

,所以他们感情真的是很好。

  但奇迹并未发生。1995年,曹天钦去世。

  戴慰萍(护理曹天钦的护士)她很伤心,但她伤心的样子和别人不一样。曹天钦当时

已经去世了,她进来以后,就抱着他的头,贴在他的脸上,然后就叫着他的名字,反正是

很伤心。但是没看见她掉一滴眼泪,但是这个伤心就是能体会出来。

  曹惟正(谢希德之子)他们从小就认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这几十年在一起,可以

说是同甘苦共患难,是很不容易。

  谢先生生前曾经开玩笑说过,我能活到50岁就足够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谢希德中学

毕业后就患了骨干结核,留下了终身残疾。38岁做肾切除手术,46岁又患了乳腺癌。她一

生都与疾病相伴。1998年,77岁高龄的谢老,癌症再次复发。这次她带病开完了这个欧美

同学会主办的一个重要学术会议,就直接从会场住进了医院。

  刘庚生(上海欧美同学会常务副秘书长):在开幕以后,一个休息的时候她小声跟我

说,老刘,我右边的乳房又生肿块了,这次开完会我就要去医院手术。说话的时候,是那

么的安详,那么的平静。好像和我谈一件工作一样,不是生了绝症的那种神态。她是一直

到闭幕式,还要参加闭幕招待会,然后晚上由会场直接住进医院,没有几天就开刀了。


  谢老在医院的最后83天中,来看望她最多的是复旦师生。她关心最多的也是复旦的人

和事。复旦,谢希德52年从美国回来之后,一直工作着的地方。复旦大学物理楼239室是谢

老从普通教师到校长,一直到住医院前一直使用的办公室。此刻,人已逝去,只有这把表

皮开裂的太师木椅记录了主人与之相伴的长长岁月。

  曹佩芳(谢希德秘书):就在外面两个写字台,合在一起就是她的办公室。她大部分

办公时间都在这里。所以那时候让她搬到别的地方去,她说,我不去。让她搬对面去,她

说,我也不去,太豪华。我还是喜欢这里。

  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是谢老在70多高龄的情况下,经过多方奔走和努力,一手创办

起来的,集教学,研究,对外交流于一体的学术机构,使复旦在中美关系发展史上占有不

可忽略的地位。

  吕慧芳(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副研究员):1995年5月没,我们新的中心成立的时候

,就给我们的主任谢希德教授准备了这个办公室。但她始终没有进来,因为她觉得这个办

公室太大,太豪华,比校长都好,所以她从来都不用的。我们当时考虑她年纪比较大,家

在上海,所以给她准备了一个套间,又一个沙发,让她休息,但她坚决不要,所以到现在

还是空空的。我们又给她买了条被子,希望她中午的时候,能让她休息,但是她都没有打

开,现在她人都走了。

  有位记者写了一篇关于谢老的速写:

  匆匆

  她匆匆地从复旦物理大楼出来,又匆匆跨入复旦美国研究中心那幢小楼。

  她匆匆离开市政协主席的办公室,又匆匆赶往华东医院她爱人的病房。

  匆匆写满了谢教授的日程表,也染尽了她那头银色的白发。

  她好像有做不完的事,她不知何时才能不再匆匆。

  刘庚生(上海欧美同学回常务副秘书长):我常常去看她,看她神态非常安详虽然有

病容,但是没有愁容。她或者是在看小说,还有几次在笔记本电脑上听音乐。又一次,我

听她在放贝多芬的第五交响乐。我知道她这个时候,正是一个命运的决战,但是她很安详

,很坦然,我想这是她有信心的一个表现。

  胡允平(谢希德的主治医生):3月4日的早上,我来看谢教授,我说你现在有什么不

舒服吗。她摇摇头。我又问她你感到胸闷吗,她表示出来有一点。我说你的胸壁都是肿瘤

转移,我说你这里痛吗,她也摇摇头。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还

是那么的平静,她也不表示任何的叫苦,哼一声都没有。

  依照谢老生前遗愿,遗体将捐献给医学事业,送交上海医科大学进行乳腺肿瘤的研究

。这是谢老科学一生的最后一笔。

  曹惟正(谢希德之子):爸爸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就爸爸生病以前,他们就做了决定

,把自己的遗体捐献给医学事业,不搞任何仪式。

  曹佩芳(谢希德秘书):她说你给我签个名,因为有一栏家属签名。我说你让你儿子

签,她说,不要,你给我签,因为遗体是我的,她说我的遗体可以让别人研究研究这个癌

症到底是怎么样的。

  所以我爸骨灰盒里就是他的一束头发,我妈妈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也放那里,如果

要放的话,也放在一起。
--
  我的友情测试更新了,欢迎测试!
    有事找我可以到P_zjliu版给我留言,那里是我的地盘
╔═══════════════════╗
║★★★★★A B C D    E F G H★★★★★║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http://bbs.hit.edu.cn·[FROM: 202.118.229.*]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06.464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