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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范文』哈尔滨的洋气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y 21 22:14:46 2005), 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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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范文』哈尔滨的洋气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hu Dec 16 17:35:08 2004)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哈尔滨人终究也是具有开放性格的北方群落,
不可能面对众多流亡在哈尔滨的侨民,一点改变也没有。如果说哈尔滨人将基督教
当成是外国人自己的事情,那么,对外国人的生活,以至于饮食习惯,就不可能一
点也不受到熏染了。在我的一部长篇小说《马尸的冬雨》的“后记”中,我曾这样
说过:这个城市不少的生活用语,也都是“舶来品”,像“为多罗”(水桶)、像
“力道斯”(红肠)、像“列巴”(面包)、像“比瓦”(啤酒)、像“巴交母”
(走)——这一句还被哈尔滨人改造成了一句歇后语:七交母加一交母,他就巴交
母了。等等。就是在现在,不少年龄稍大一些的汉子,还这样对自己的孩子说:
“去,小崽子,去食杂店买两瓶比瓦和半斤力道斯去。”就是在今天,俄式“苏波”
(汤),仍是这个城市的人们最喜欢喝的汤,他们做得也很在行,味道也很纯正。
有一段时间,我从未觉得哈尔滨是一座很洋气的城市。一次,我去了汕头,在
汕头的一家颇有名气的美食城里,坐在中国古典式的古色古香的餐厅餐桌面前,面
对中国式的餐具与吃食,我才第一次强烈地感到哈尔滨的确是一座很洋气的城市。
而且在哈尔滨,外地人很难找到几座像样的、纯粹的纯中国式的大屋顶建筑。
汪曾祺先生在给我的一本小说集作的序中说:我曾经在哈尔滨呆过几天。我只
知道哈尔滨有条松花江,有一些俄式住宅,东正教的教堂,有个秋林公司,哈尔滨
人非常能喝啤酒,爱吃冰棍儿……
这是外地人对哈尔滨的印象。
哈尔滨的“洋”,不仅表现在教堂和欧式的建筑上,同时也表现在一些街道的
名字上。比如现在的安平街,过去叫华莎街,安心街是赛瓦斯尔斯卡亚街,高谊街
是哈萨克街,河清街是涅克拉索夫大街,河曲街是罗蒙诺索夫大街,地段街是西尔
诺夫公爵街,安国街是符拉基米尔街,……除此之外,还有日本街,蒙古街,高丽
街,教堂街,国界街,比利时街,巴尔于街,希腊教街,赛尔维亚街等等。
据哈尔滨有关文字记载,当时侨居在哈尔滨的外国人就有:美、俄、英、法、
捷、意、罗、匈、瑞士、南斯拉夫、丹麦、奥地利、希腊、土耳其、葡萄牙、瑞典、
伊朗、朝鲜、日本等十几个国家。最多的时候,侨民达几万人。
有人说哈尔滨是一座国际都市,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是在今天,在绝大多数侨民离开这座城市十几年之后,哈尔滨的青年男女还
热衷于过圣诞节,讲究一种欧式的情调;即使是在-30℃的严寒季节,哈尔滨的女孩
子也像欧洲姑娘一样,喜欢穿着长长的呢裙,再穿上高筒皮靴,边走边吃着冰淇淋;
这儿的男人和女人仍旧保持着用大杯喝啤酒的习惯;中老年人依旧像当年的俄国人
那样,喜欢冬泳、打猎……
现在,大多数教堂都没有了,欧式的民宅也陆陆续续地被扒光了,那座俄罗斯
摩登主义风格的火车站早已被一座新式的火车站所取而代之了。
——历史、时间、生活、思维,总是在运动中——过去的,虽然是历史,是城
市人某种个性与某种文化品格、某种风习的见证,但总会给人以梦的感觉。或许,
人就是在两个梦——过去的梦,未来的梦的夹缝中生存、生活、思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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