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inghua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andau (Dau), 信区: Tsinghua
标  题: 一位来自印度的室友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Jul 19 20:33:15 1998),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Quick_Meal 讨论区 】
【 原文由 grant 所发表 】
台湾籍的旧室友乔迁,带走了客厅里所有的家具;也是台湾籍的新室友搬入,
他除了随身携带的几只箱子,再无他物。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的,显得有点凄凉。
与新室友一商量,决定招收住客厅的新室友,只收他八十元一月,这价钱打著灯笼
也难找。

  果然,上午才将招租广告贴到国际学生办公室的布告栏上,下午就有人打电话
来要求看房子。晚上按约来了四五个人,交谈之后知道他们都来自印度。他们看了
客厅后觉得很满意,其中一个决定第二天一早就搬过来。

  我们当时都以『老印』来称呼这位印度新室友,因为我们还没有『政治正确』
的概念。开头几天彼此倒也相安无事,我们忙于功课,无暇他顾。『老印』很热情
,喜欢拍肩膀称兄道弟,更是虔诚的佛教徒,虽然他讲英语时老像是嘴里含著个橄
榄。后来我发现台湾新室友有点心事重重,老往冰箱里探头探脑。他终于忍不住问
我爱不爱喝牛奶,我觉得有点奇怪,随口说不爱喝。他迷惑地小声嘀咕说,他记得
刚买了一加仑的牛奶,前晚只喝了一小杯,现在不知怎么只剩了小半桶。

  迷底很快揭晓了。第二天台湾室友去厨房,发现『老印』拿著台湾室友的牛奶
罐正在倒牛奶。猛地见到物主,『老印』竟脸不变色心不跳,若无其事地关上了冰
箱的门。

  倒霉的事接二连三地来了。我发现买的食用油、酱油没几天就瓶底朝天了,两
磅糖几天之内也只剩一半了;台湾室友买的鸡蛋、面条常常不翼而飞,刚买的二十
磅大米几天功夫就下去了一半。查查『老印』,他除了买过一袋仍几乎原封未动的
大米外,至今甚么也没有买。看他吃得油光满面的脸,才知道竟是我们在养活他。

  这种近于偷窃的行径激起了『民愤』,从此我们再没给『老印』好脸色。『老
印』的脸皮虽厚毕竟不如城墙。在我们的多次警告下,他终于意识到套套哥们义气
再难以混(实则为偷)饭吃,又怕被我们赶出去,终于忍痛自己买了牛奶和其他有
限的一些最便宜的食品。可恨的是他喝自己买的牛奶时,比喝六十五度的老白干还
慢,一个星期也没见他喝两口。以前他曾告诉过我们,印度人最喜欢喝牛奶,他不
喜欢喝白水,常拿牛奶当水喝。

  又有一次台湾室友费了几个小时煮了一大锅卤肉和蛋,准备作为一星期的下饭
菜。偶然地,他看见『老印』当著他的面打开锅盖,将两只黑黝黝的手指头插入锅
中,捞出了一只卤蛋塞到嘴里。此时距他从洗手间『方便』出来后没多久。

  印度人喜食油腻和放很多咖哩的食品,且直接用手抓著吃。这种食品的味道中
国人实在不敢恭维。一次『老印』吃完饭大概没洗手,就兴奋地到台湾室友的房中
打电脑玩去了。深夜,台湾室友坐在电脑前开始做作业,却觉得手指常常被甚么东
西粘住。就著灯光仔细一看,键盘上涂满了一层暗红色油呼呼、亮晶晶的东西。凑
到鼻子下一闻,立刻气得七窍生烟,差点上去踢『老印』两脚:原来『老印』把满
手的油腻和咖哩连同说不出名堂的怪味全部『奉献』给了键盘。自然,那个很新的
键盘只好丢掉了。

  又有一次,台湾室友看见『老印』在客厅的墙角鬼鬼祟祟做著甚么。走过去一
看,『老印』正往一个圆形瓶盖上涂红色染料。『老印』有点尴尬地笑著解释说,
他为了得到美国研究院的奖学金,已经『制造』了一份全 A 的印度某大学
的本科成绩单,现在正在『制造』的是该大学的公章。

  『老印』终于声名狼籍,我和台湾室友开始象防贼似地妨他。我们的居室门都
没有锁,于是台湾室友把他的护照、支票簿等重要的东西放到一起,出门随身携带
,回家后藏到一个地方。我嫌这样做太麻烦,每次出门都悄悄把居室门用透明胶纸
贴住,这样我走后是否有人进来过就一目了然了。

  『老印』新婚燕尔,初时与娇妻仅是鱼燕往返。后来不知谁送他一个看来是二
战时期的旧电话,就跃跃欲试要给娇妻打电话,这可吓出我一身汗。电话的申请人
是我,须知当时从美国打到印度的电话,最便宜的长途电话公司收费是每分钟一块
六毛美元。『老印』自从有了这只破电话,跟本地的同乡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他
连每月区区八十元的房租都拖著不想交或想分两次交,如何愿意和有能力支付打到
印度去的一次可能一两百元的长途电话费?在我的多次警告下,『老印』打的第一
次长途电话尚算自律,我多次催讨后总算收到这笔电话费。

  这样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好容易熬到期末,台湾室友的太太即将来美,我
们决定『散伙』,这是能和『老印』说『拜拜』的最好办法。还是中国人帮中国人
。每次『老印』打电话台湾室友都会仔细听,他估计『老印』最近打到印度的电话
时间为半个小时。于是我在月底收到『老印』给我的下个月八十元钱的房租支票后
,立刻存入银行。同时通知电话公司取消电话服务。等到估计支票已兑现和证实电
话已不通后,才在月初的一、二号通知『老印』我们要搬家了。虽然『老印』三番
五次地想要要回他下个月的房租,但我坚持不能给。一个月后收到电话公司的帐单
时,『老印』的电话费为六十多元。当然那房租和电话费的差额我一分不少地退给
了『老印』。

  我自信对印度人没有种族歧视和种族偏见。据我的接触和不少人的印象,印度
人大都比较自私,往往执著于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蝇头小利。印度人的社会两极分化
极为严重,少数上层人士受到非常良好的教育,在美国读研究院的研究生必考的 
GRE 试中,印度考生考满分和接近满分者比比皆是,令老中老美(对不起,又一
次不『政治正确』了)们目瞪口呆。但即使是这些精英,其为人处世、道德风范也
往往不如一个普通的美国蓝领工人,更何况普通的印度人。有富有的印度人开著40
0、500系列的奔弛轿车去中国餐馆就餐,点最便宜的菜,却要求有最贵的菜的
质量和最好的服务,而给侍者的小费中除了pennies外,很少见到 nickel
,dime,quarter之类的,更别提纸币了。

  东西方有不少论者预测二十一世纪将是中国和印度相争的世纪,我大胆地把时
钟拨慢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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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只飞翔的自由鸟
        渴望在自由的天空中翱翔
            翱翔在自由的天空直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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