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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uoxin (上官小仙), 信区: ACZone
标  题: [银英*奥贝斯坦相关]开到荼蘼(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Nov  8 15:37:02 2002) , 转信

4.
……小孩子是长得很快的，不知不觉中，洛丽塔已经穿上漂亮的浅蓝色学生服了。学校的
生活对她来说非常新鲜，每天回家后，洛丽塔都像只小鸟似的快乐而且多话，晚饭的餐桌
成了她发表学校每日新闻的场所，当然，除了拉贝纳特偶尔问上几句以外，奥贝斯坦则是
纯粹的听众……可是，有一天，洛丽塔回到家后，却很快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直到拉贝
纳特催促了几次，这才慢吞吞的蹭到餐桌前……
“……洛丽塔？你的脸……怎么了？”老管家立刻发现了孩子的异常……
“……没……没怎么……”洛丽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自觉的舔了舔破了的嘴唇，在她
的额头上，还有一块青……
“……是跌伤的吗？”拉贝纳特继续问道，可无论他再怎么问，洛丽塔却什么也不肯说了
……
那天晚上，当洛丽塔将咖啡放在奥贝斯坦面前时，奥贝斯坦少见的抬起了头……
“……过来。”他示意让洛丽塔站到灯光下，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盒药膏，扭开盒盖
，用手指挑起了一点白色的膏体，然后，小心翼翼的涂在洛丽塔破了的嘴唇上……
……不知道是因为那膏体的冰凉，还是那手指的冰凉，总之，唇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一下子
消失了大半……
“……奥贝斯坦，”洛丽塔低着头，嗫嚅道：“……我……是不该出生的孩子吗？”
“……干吗要这么说？”
“……因为……今天……有人说……弃婴就是……父母不想要的孩子……”
“……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洛丽塔拼命忍住马上要掉下来的眼泪，“……他们……要是不
想要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呢？”
“……洛丽塔，”奥贝斯坦的声音依然是那永恒不变的平静，“……我不知道你的父母为
什么要遗弃你，我也并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探究的必要性，你不是为你的父母而活，也
不是为那些说这种话的人而活，就算寻找到了答案，那对你来说也是毫无用处的。他人对
你的态度及看法是不可避免且永远存在的，但是，它们是否能影响到你，则完全取决于你
自己……”
……扭紧盒盖，奥贝斯坦把药递给洛丽塔：
“……拿去吧，其余身上的伤你自己涂一下。”
……那天夜里，握着那个小盒子，洛丽塔哭了一夜……

也许是因为受了养父的影响，也许是因为生活在这样缺乏女性的家庭里，洛丽塔的性格里
，似乎缺少了那种女性常有的羞涩委婉……
大概在洛丽塔十一岁那年，某天晚上，如同往常一样，洛丽塔靠坐在奥贝斯坦的书桌边，
翻着一本书……
“……奥贝斯坦，”洛丽塔突然开口道，“……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奥贝斯坦头也不抬的问。
“……我的初潮来了。”洛丽塔的口气，就好像在说今天课程的变动。
“……是吗？”听者的声音里同样没有一点点波动。
“……你至少应说声‘恭喜’。”
“……恭喜。”
“……谢谢。”停了片刻，洛丽塔又说道：“……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个真正的女
人了。“
“……嗯。”
“……因此，我做了个郑重的决定，”说到这里，洛丽塔抬起头，看着奥贝斯坦：“……
我决定，等我成年之后，我要做你的妻子。”
“……我不需要妻子。”
“……你应该说：除了我之外，你不需要其他女人做你的妻子。”
“……我不会结婚的，更不会和你结婚。”
“……我知道。”
……奥贝斯坦抬起头看了洛丽塔一眼，但他的眼光又很快回落到书本上，也许他觉得根本
没必要和小孩子争论这种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洛丽塔又继续说道：
“……所以，在那之前，你得等等我。”
“……时间不会等待任何人。”
“……我不是要你停止时间，我只是要你不要随随便便的死掉……在我可以做你妻子之前
。”
“……我不会随随便便的死掉，但也不会娶你。”
“……但我会成为你的妻子的。”
“……不会。”
“……会的。”
……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只会陷入“会”与“不会”这种低层次的无聊反复中，奥贝斯
坦索性闭上了嘴，不再开口。而这次谈话，也很快被他抛到了脑后……

不过，再怎么说，洛丽塔终究是个女孩子，一般女孩子有的烦恼，多多少少也会影响到她
……
那天回到家，洛丽塔就闷闷不乐的。晚餐后，拉贝纳特发现她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的长椅上
，好像在为什么事发着愁……
“……有什么事吗？洛丽塔？”老管家走到她身边，坐下。
“……没什么，爷爷……”洛丽塔小声回答，停了一会儿，她开口道：“……爷爷，明天
是我们学校的校庆，年级里要开个舞会……”
“……原来，是为了这个，”老管家恍然大悟，“……怎么？没接到请柬吗？”
“……不是，我接到了……”
“……那……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礼服吗？”
“……也不是，”说到这里，洛丽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不会跳舞……”
“……啊？对了，”老管家一拍额头，“……真的呢，谁都没有教过你呢……”
“……所以，明天我不想去了……免得做‘壁花’，让人笑……”
“……干吗不去？”拉贝纳特有些不以为然，“……不会跳，今晚就学嘛……”
“……爷爷？”洛丽塔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去找少爷，让他教你。”老人的神情里，有些孩童般的顽皮……
“……奥贝斯坦……他……会跳舞吗？”洛丽塔睁大眼睛，“……我怎么……从来没见他
跳过？”
“……他只是……”拉贝纳特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洛丽塔，“……去
找他吧。”
“……但是……那会打搅他的，”洛丽塔的声音低了下来，“……他会烦。”
“……他不会烦的，”老管家慈爱的说，“……相信爷爷的话，去找他吧。”
犹豫了一下，洛丽塔站起身，往书房走去……
“……奥贝斯坦，我可以进来吗？”在门外，洛丽塔轻声问。
“……进来吧。”屋里的人回答道。
“……有事吗？”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孩子，奥贝斯坦抬起了头。
“……那个……”鼓起勇气，洛丽塔终于开口问道，“……奥贝斯坦，你能教我跳舞吗？
”
“……跳舞？”觉得有些意外，奥贝斯坦扬起了眉毛，“……你想学跳舞？”
“……是……明天……学校有个舞会……可……我不会跳舞……”
沉默了一会儿，奥贝斯坦站起身来……
“……主打舞曲是华尔兹还是苏格兰舞？”
“……是华尔兹。”
“……教你十五分钟，认真学的话，应该足够应付明天的舞会了。”
走到房间中间，奥贝斯坦伸出手，挽住洛丽塔：“……这种舞，主要看男伴的带领，现在
，跟着我的步子……”
……在散着台灯微弱光晕的房间里，两个人缓缓的跳起了没有伴奏的华尔兹……
……刚开始时，洛丽塔时不时的会踩到奥贝斯坦的脚，可没过多久，她的舞步逐渐流畅了
起来，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在小小的书房里转起了圈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声的华尔兹好像永无尽头似的……被那个人拥在怀里时，洛丽塔
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被那人高高抱起的感觉……
“……好了，时间到了。”奥贝斯坦停住了脚步，放开了洛丽塔。
“……再跳一会儿嘛，”洛丽塔兴奋的脸通红，“……跳舞好好玩哪。”
“……你已经学会了。”奥贝斯坦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回到书桌前。
“……没有啊？”洛丽塔拉住他，“……我还没有学会，你再教我嘛……”
“……如果没有会，那说明你没有用心学，我不会再教你了。”依然是冷冰冰的语调，可
听的人却毫不在意：
“……奥贝斯坦！你的舞跳的好棒啊！为什么你能跳得这么好啊？”
“……你不知道瞎子的感觉是很灵敏的吗？” 那双无机质的眼睛扫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声
波平得如同直线……
“……奥贝斯坦……” 洛丽塔一下子呆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依然是那万年不变的冷淡声音。
“……没有……谢谢。”

那天，从舞会回来，洛丽塔就不停的缠着拉贝纳特，给他讲舞会上发生的事情……
“……爷爷，他们都说我跳得好极了！”
“……是吗？”拉贝纳特一面忙着准备晚餐，一面微笑着听着洛丽塔得意的讲着自己在舞
会上怎样的引人注意……
“……不过，爷爷，他们都没有奥贝斯坦跳得好……”
“……是吗？看来，我没给你找错师傅……”
“……爷爷，他的舞是和谁学的啊？怎么跳得那么好？”
“……少爷的舞是跟奈丽学的，”奈丽是拉贝纳特过世很久的妻子……“……奈丽年轻时
，别人叫她‘亚兰斯的舞蹈皇后’呢……”
……像是想起了从前，拉贝纳特的眼光变得缥缈起来……

……傍晚，十二岁的巴尔·冯·奥贝斯坦回到家里，像往常一样，一声不响的躲进自己房
间……
……晚餐时，好像忍了很久似的，奈丽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巴尔，我听说……明天你们年级有个舞会……”因为奥贝斯坦幼年就失去双亲，所
以像母亲一样把他养大的奈丽总是称呼他的名字。
“……我……没有接到请柬。”少年顿了顿，然后，平静的回答道。
“……他们……好过分！”奈丽有些愤愤不平……
“……算了奈丽，反正去了也不会有人和我跳。”语气里，依然是那和年龄完全不相称的
平静。
那天晚上，奈丽发现了独自坐在庭院长椅上的奥贝斯坦……
“……奈丽，”奥贝斯坦突然对走到身边的人说，“……跳舞……有意思吗？”
“……想学吗？”听了奥贝斯坦的话，奈丽一下子来了精神，“……巴尔，我来教你吧。
”
“……干吗要学？”少年摇了摇头，“……又没有舞伴……”
“……我做你的舞伴啊！”奈丽大声说：“……拉贝纳特他压跟儿就是个大肉脚……教会
了你，我就不用去找那个专门踩我脚的笨家伙陪我跳了……”
“……奈丽，你不用为了我特意这样说……”
“……才不是为了你，”奈丽不服气的说，“……没人陪我跳舞，我很无聊呢……”
就这样，在那个夏天，那间小小的庭院成了奥贝斯坦的舞蹈课堂，美丽的妇人把她所有的
舞蹈技艺都教给了那个严肃的不爱说话的少年……
……
“……我还记得，”拉贝纳特继续说道，“……每天傍晚，奈丽就把留声机搬到庭院里，
然后，就在这里教少爷跳舞……在我眼里，那简直是个小型的舞蹈集锦表演，他们两个人
看起来，就好像一对蝴蝶一样轻盈……奈丽和我说，少爷有一些这方面的天分……可惜，
除了奈丽，我从来没看到他和别人跳过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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