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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uoxin (上官小仙), 信区: ACZone
标  题: [银英*奥贝斯坦相关]开到荼蘼(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Nov  8 15:37:33 2002) , 转信

5.
……走出航空港，三十四岁的巴尔·冯·奥贝斯坦上校感到有些疲倦：十几天的空间航行
的确消耗掉他不少体力……
……半小时后，地上车安静的划过清晨奥丁的街道，停在了奥贝斯坦家的那座老宅门口…
…
“……少爷，你回来了……”看到出征两个多月的少爷回来，拉贝纳特非常高兴，他伸手
接过少爷递过来的大衣：“……累了吧？要不先去睡一会儿？”
奥贝斯坦点点头，转而又问道：“……洛丽塔呢？还没起来吗？”
“……早就起来了，”老管家笑了起来，“……还是她把我闹起来的呢……小家伙现在在
你的卧室里，恐怕快打扫完了……”
……还没有走到卧室，奥贝斯坦就听见从里面传来的歌声，他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洛丽塔
正一边轻声跟着留声机唱着一边拖着地板，其实，她哪里是在拖地啊，那明明是在抱着拖
把跳舞…………
……很明显，这是个发育极良好的少女：明亮的眼睛，鲜红的嘴唇，油润的皮肤，还有匀
称的四肢……而那头长长的丰沛的黑发就被洛丽塔随随便便的挽在了头上……
其实，洛丽塔身上还有点婴儿肥未消，倒不是属于略胖的那种，但不知为什么，手腕与小
腿都滚圆，连胸脯都是圆的……对于这样的少女，甚至一件蓝色粗布工装都会让她显得性
感……也许，只有见过她，你才会知道什么叫“青春”……
这时，唱片走到了头，房间安静了下来，洛丽塔的舞步也停住了，只见她抱着拖把，呆呆
的站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转身将唱针又放到了唱片上，随着刚才那首歌的再度响起
，洛丽塔的声音又回荡在了房间里……
亲爱的，好久不见你，我不快乐
我不梳头 也不洗脸 因为你呀 还在战场
今天你终于回来 就在清晨
睁眼 看表 六点 还早 还早
瞥见晨光太美 不忍再睡 起床 叠被 穿鞋子
我去森林散步 在荷塘边跳舞
我看见草地上的蝴蝶 听见浓荫中的鸟叫
洗澡 梳妆 还吃了可爱的黄瓜和面包

亲爱的 见到了你 我快乐极了
上午我听故事 讲的是
灰姑娘穿上华贵的舞衣
获得富有又爱她的男人的欢心
而我呢 还是没钱 没舞衣 没关系
今天我只做你的新娘 我快乐极了
今天我只做你的新娘 我快乐极了……
……洛丽塔唱得很专注，所以，她并没有发现，本来站在外面的那个人，在听了她的歌声
之后，伸手将门轻轻的带上，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我不去！”洛丽塔放下手里的汤勺，倔强的低下头，早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
些紧张……
“……已经联系好了，”奥贝斯坦的语气没有因此而起丝毫的变化，“……那是一间很优
秀的高中，你必须去。”
“……再好也不去，”洛丽塔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不去上住宿学校，要读高中
，这里也有。”
“……洛丽塔……”一旁的老人担心的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那所学校很多人
想进都进不去，难得你的成绩这么好……”
“……不去。”洛丽塔只是摇头，不再开口。
那天晚餐时，奥贝斯坦把一个信封放在了洛丽塔的面前……
“……什么？”洛丽塔疑惑的问道。
“……入学通知，还有下个星期的车票。”奥贝斯坦的声音依然平平，但那里面有不容听
者反抗的意思。
“……你想赶我走？！”一听这话，洛丽塔气得脸颊绯红，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突然
抬起头，眼睛盯住奥贝斯坦：“……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赶我走？！
”
“……你必须去上学，这是唯一的原因。”
“……铛！”愤怒到了极点的洛丽塔站起身来，当着其余两人的面，第一次把手里的叉子
重重的摔到桌上！
“……我不会去的！我才不会离开这个家！”
“……如果你真的能够自立自决，那么，你也没有必要再在这个家呆下去了。”
“……”被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洛丽塔恨恨的瞪着那座万年冰山，终于转过身，跑回了
自己房间……

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冷战的气氛笼罩着全家，其实，也就是洛丽塔一个人处在冷战期
，因为拉贝纳特肯定对她再三的劝慰，而奥贝斯坦则是永远的漠然……
也许是被老管家的苦口婆心说通了，也许是自己终于想明白了，最后那一晚，洛丽塔居然
开始收拾起行李来……
“……奥贝斯坦，”那天晚上，洛丽塔站在奥贝斯坦的书桌前郑重的对他说，“……明天
我就去上学。”
“……嗯。”奥贝斯坦头也不抬的答应了一声，仿佛这一个星期的冷战根本就没发生过。

“……但是，”洛丽塔故意加重了语气，“……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从你身边赶开
。”
“……我并不准备赶你走。”奥贝斯坦淡淡的说，“……你只是去上学。”
“……不管你怎么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洛丽塔以不容分辨的口吻继续说道，“……你
怕我会给你造成精神上的负担，所以让我远离你，淡忘你。”
“……你所说的并不是不对，但也不是全部理由。”奥贝斯坦抬起头，那双蔚蓝色的无机
质眼睛平静的看着洛丽塔，“……这个世界很大，你有必要去见识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
这对你有好处。”
“……不过如果你想借此让我改变对你的心，那你就错了，”洛丽塔的声音出奇的坚定，
“……只是三年罢了，就算是三十年，你也不要指望我会忘记我当初做过的承诺。我的话
讲完了，晚安。”
……看着洛丽塔转身离去的背影，奥贝斯坦微微的摇了摇头，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似乎
犯了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洛丽塔走后，家里的确冷清了许多，虽然老管家和女工爱沙偶尔讲起来，都有些舍不得她
去读住宿学校，可奥贝斯坦对此却无动于衷……
不过，学校终究是要放假的，虽然暑假里，很多学生都留在学校参加活动，或是结伴出去
游玩，但洛丽塔却一天都不耽误，只要一放假，她就会坐当晚最早的班车赶回来……
“……爷爷！”一进门，洛丽塔丢下手里的行李，扑到老人的怀里……
“……我的小洛丽塔回来了呢……”拉贝纳特微笑的拍拍她的头，“……这一年的学校生
活怎么样啊？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爷爷，我认识了很多朋友呢……”
“……有男朋友吗？”
“……怎么可能？那些都是小孩子呢……爷爷……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书房呢。”
“……我去看看他。”
所以，一老一少的谈话因为洛丽塔冲向书房而结束……

“……奥贝斯坦，我回来了。”站在书桌边，洛丽塔轻声说道。
奥贝斯坦抬起头，看了看书桌旁的少女，站起身，走到洛丽塔身边，然后伸出手比了比：

“……长高了许多。”他平静的说，“……你长大了，洛丽塔。”
“……是的。”洛丽塔的眼睛里闪着光芒，“……我长大了……对此，你有什么特别的感
想？”
“……特别的感想？”奥贝斯坦转过身，回到书桌边，“……每一个当父亲的人，他们的
感想都是一样的。”
“……仅仅是父亲吗？”洛丽塔有些生气。
“……我是你的父亲，是你的养父，”奥贝斯坦那双冷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其他的东西
，“……即使是单从法律上讲，这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那又怎么样？” 洛丽塔更加生气，“……等我一成年，法律上的抚养关系就会自动
解除……而且，请别忘了，我姓海瑟尔，不姓奥贝斯坦！”

“……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那天，整一个晚上，洛丽塔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

几天之后，某个晚上，洛丽塔安静的靠坐在奥贝斯坦身边，她的手里，正翻着一本小说…
…
“……奥贝斯坦，”洛丽塔突然开口道，“……我们班上有个男孩子，他的名字也叫巴尔
。”
“……这是个很普通的名字。”奥贝斯坦头也不抬的答道。
“……上上个月，我和那个巴尔去露营了。”洛丽塔兀自继续说道。停了一会儿，她看了
看埋头书本间的奥贝斯坦：“……我是和他单独出去的……去了两天两夜……”
“……是吗？”奥贝斯坦似乎根本就没发觉洛丽塔的话里有什么问题，他的眼睛仍旧盯着
书本。
“……那期间我们干了什么……你……不想知道吗？”
“……如果你想告诉我，你自然会说。”
“……我就说嘛，你根本不会在意，”洛丽塔淡淡的说，“……巴尔还怕的要死，那家伙
甚至满脸愁容的问我：如果被家里人发现怀了孕怎么交待……什么嘛，”洛丽塔撇了撇嘴
，“……简直太没用了。”
“……你……怀孕了？”奥贝斯坦终于抬起了头，他的声音是异样的冷。
“……三个月了。”洛丽塔的口吻就像在谈论天气的变化。
“……是他的孩子吗？”冷得像冰一般的声音继续着。
“……是的。”
“……你打算怎么办？”
“……退学，然后去打工，因为巴尔的钱还不够我做堕胎手术的……当然，如果你肯借些
钱给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时间，书房里谁也没有再开口，两人的目光对视着，似乎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一些
自己想要的信息，可是，他们都失望了……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奥贝斯坦收回了视线。
“……我养不活它。”
“……那个男孩子也有抚养它的义务。”
“……我不爱他，也不想再见到他，我只想赶快打掉这个孩子。”
“……你不能去做堕胎手术。”
“……为什么？”洛丽塔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尖酸，“……难道你还想再要个养子？”
“……你太小了，做这种手术对你的身体会有损伤。”
“……那你要我怎么办？”
“……虽然我并不想开个孤儿院……但孩子来了我还是养的起。”
“……多么伟大的父爱啊！”洛丽塔的赞叹里全是讽刺，“……尽管养女做了这样丢脸的
事，养父仍然无私的照顾着女儿和她的私生……”
 洛丽塔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她突然看到奥贝斯坦抬起了眼睛，那双眼睛依然闪着
无机质的光，但和往日不同的是，似乎有某种情绪从那里面流露了出来，那是：失望，很
明显的失望，还有……
“……你就……再没有别的话对我说了？”洛丽塔颤声问。
“……你想听什么？”冷得不能再冷的语调。
“……甚至……连……一句责骂……也没有吗？”
“……就算我现在责骂你，你认为还能挽回些什么？”
沉默，长久的沉默，终于，洛丽塔站起了身，她走到奥贝斯坦的背后，伸出双臂环住了他
的脖颈……
“……我真是够傻的，居然想看看你嫉妒的样子……”
“……松开我，”那个男人冷冷的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让我再当一回小孩子吧……就只今天……”
“……你闹够了，洛丽塔。”仍然是冷冷的调子，可不知为何，比刚才明显要缓和许多…
…
“……你已经猜到了？”洛丽塔轻轻笑了起来，“……是的，没有什么叫巴尔的男孩，也
没有什么私生子，”她将嘴贴在奥贝斯坦的耳边，轻声说，“……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
人抱我的……”
低下头，洛丽塔瞧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怎么？生气了吗？”
“……你说呢？”
“……对不起，下回再也不敢了。”吐了吐舌头，洛丽塔微笑着，像小时候那样亲了亲那
瘦削的脸颊，“……闹了一晚上，我也要去睡了，晚安，奥贝斯坦。”
看着如小兔般轻盈的少女蹦跳着消失在门口，奥贝斯坦转过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
自己手里的书早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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