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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uoxin (上官小仙), 信区: ACZone
标  题: [银英*奥贝斯坦相关]梦(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Nov  8 15:30:38 2002) , 转信

一

每当看到军务尚书巴尔·冯·奥贝斯坦元帅那冰冷的面孔，我就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平静感
。从那双放射着无机质光芒的义眼中——旁人也许会畏于它们的无情或严苛——我却仿佛
得到某种保证似的感到安宁、轻松，而且有种近乎无欲的满足在心底缓缓滋生，渐渐渗透
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所以我很期待他的身影，虽然他是帝国高级军官中最少来俱乐部的那一个。不过，偶尔也
能在众人散尽之后，看到他慢慢走进来选择角落的位置，独自享受难得的清闲与宁静。

他对饮料并不挑剔，对于服务的项目也不甚了解，甚至——近三周以来，每次为他送上那
杯威士忌或咖啡的我，似乎也从未蒙他瞥过一眼，仅仅是若有所思地低声说句“谢谢”而
已。

于是我对他的了解仅仅是他喜欢品尝那种我认为不怎么好喝、却有着燃烧般感觉的酒，凝
视着细碎的冰块在水晶杯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作为一名帝国军高级军官俱乐部“未来的料理专家”（目前还在见习阶段），总能见识到
许多外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众位提督们习惯在繁忙之余，坐在俱乐部质朴又不失费沙风格
的圆桌后休息片刻，来上一杯松弛神经的美酒，或是在蓝山咖啡浓郁香气的陪伴下摆开棋
盘厮杀。当然，大多数年轻的提督还是钟情于烈酒和扑克的组合，其中最惹眼的一位是有
着橘红头发与火爆脾气的大嗓门提督…………

不必说明也知道——弗利兹·由谢夫·毕典菲尔特提督是大家都认识的“主顾”。似乎这
位著名的“黑色枪骑兵”指挥官很少有别的地方可去，总是整晚泡在俱乐部里直到关门…
…大部分同事最初都对他寄以同情，借一位老配餐师的某句话说——无父无母又没有女人
的男人大概都是这样的…………

直到两周前的那天，我也没想到会目睹那一幕：提督把酒一口气灌进喉咙，然后轻轻地从
杯子里拈出尚未融尽的冰块，摆在两千帝国马克一张的桃心木桌上。粗糙的手指拨弄着它
们，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乐趣。而后，又以孩子般单纯的好奇注意起调酒师的手法。此后每
个人都怕被他盯上，因为他往往会“借用”调酒棒径自去拨冰块，以看我们好不容易特制
成的冰块洒掉且满桌滑行为乐事。

现在，他已经是重点“防御”对象了。

奈特哈尔·缪拉提督较少出现在俱乐部。 有关他的传言甚多，却没有人敢于保证说——我
讲的全都是事实！

所以每当这位砂色眼眸的帝国军最年轻的一级上将坐在那里，微微笑着向周围的同僚打招
呼，就会同时引来大概从未在他的思考回路中列入考虑范围的揣测目光……不过他一般不
会坐太久，近一周以来，他走进俱乐部的主要目的似乎仅仅是“为毕典菲尔特提督收拾残
局”这样的事而已。

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元帅常常在十九点左右光临。

他的晚餐偶尔也在这里解决。哪样餐点能得到他的瞩目会让厨师骄傲地炫耀上几遍，我怀
疑大家是拿这位贵族中的贵族当作“料理技艺高下”的衡量标准了。

无论容貌多么不同，受欢迎的程度又是多么天差地远，他和奥贝斯坦元帅倒有一样相同的
嗜好——孤独。都喜欢独自享受着寂寞，喜欢不被人打扰地沉思。喜欢那种火一样燃烧的
酒，喜欢凝视着在“血色”中互相碰撞的细小冰块。 

只不过罗严塔尔没有后者那么幸运，在他难得地享受清闲的时刻，总是有热情同僚出于这
样那样的原因前来问候，接着必然是围坐在他身旁，等待“双璧”的另一半与爱妻通过超
光速通信后姗姗而来。多数时候罗严塔尔并不发言，只是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嘴角带着
一丝惯有的嘲讽般的笑容倾听各位提督们关于某件事的争论。只有当米达麦亚也来到的时
候，从他眼中才能看到可以被称作“温暖”的神色，稍稍融化掉快要显露出来的内心的冰
霜。如果渥佛冈·米达麦亚光临俱乐部，罗严塔尔通常会与挚友相聚良久，直到对方起身
回宿舍为止。但若这位堪称帝国第一的爱妻家当天不来，他稍坐片刻就会潇洒地离去，抛
下一帮仰慕他或是崇拜他的年轻提督，还有成打的迷恋他的侍应小姐们………… 

至于米达麦亚元帅是否前来，只要注意留心他那位“独占费沙花朵”的密友的行动便能推
知。

看罗严塔尔喝酒是一种享受，对调酒师来说，最高兴的莫过于有一位深谙个中滋味的善饮
者品尝自己的作品。他的酒量不知深浅，可他喝进胃里的酒精并不多。一般都在两杯之间
徘徊，端看他今天的兴致如何。

奥贝斯坦则是大家最为困扰的对象。无论调了什么样的酒递给他，年纪不大却头发半白的
军务尚书都是摆出同一种表情，仿佛喝凉水般地慢慢饮下。不喜欢他的见习调酒师艾丽莎
曾经悄悄同我打赌——这位阁下即使喝着加了毒药的酒也会面不改色的吧…… 

在我看来他是心不在焉。连深夜到这里喝酒时都有公务要思考未免太夸张了。可是我又不
觉得他思考的会是个人的私事。不知为什么这样想，总之只能归于女性特有的直觉。

不过，他的酒量似乎很大。因为上周末的那晚，他照例独坐沉思的时候，在二十二点到二
十三点之间一共不知不觉地喝下去了五杯烈酒，最后苍白的面庞也只是透出淡淡一层红晕
而已。

就我来说，并不想探究哪位提督或是哪位元帅酒量大小，酒品如何。

只要能看到——虽然相隔很久才有那么一次机会——奥贝斯坦带着一身孤独、冷漠的气息
走进俱乐部，坐在某张桃心木的桌子后面，或是皱着眉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一边轻抚
额头一边喝下水晶杯里的酒，我当天的夜里就会睡一个好觉。

自从首次见到他我就不曾怀疑这种预感——可以确定的安宁、平静直睡到天明的香甜好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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