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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uoxin (上官小仙), 信区: ACZone
标  题: [银英*奥贝斯坦相关]梦(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Nov  8 15:32:48 2002) , 转信

六

父亲虽然只是一名略有资产的下级贵族，却天生具备着无法以地位来获得的宽大胸怀和温
厚的性情。一直令我骄傲的——“梅拉若先生”在我的故土那波利省小小的范围内就是“
善良”的代称。

母亲同样是下级贵族家庭养育出来的和善女子，除了有点保守和对我有点严格之外，还没
有听到其他人说过她什么不好的传闻。

母亲从娘家带来的嫁妆里包括我们现在安居的山庄的一半，另一半是父亲年轻时经商得来
的产业。母亲喜欢西元时期一个叫作“因斯布鲁克”的美丽山地，所以坚持把我们的小家
园也起了相同的名字。

帝国政治的动荡，对我们这样偏远地方近乎隐居的小贵族并没有太大影响。再说，曾经游
学费沙的父亲早就把土地租给了原来依附梅拉若家的农民，每年适量的收些租金；与费沙
的朋友合作经营的店铺，每年也会有一定的收入贴补家用。所以支持五个人——还有一位
厨师和一位女管家——的悠闲生活并不是一件难事。

可能每个月最大的家庭支出就是父亲收集古书和母亲培育新种果菜的费用。

那位厨师是我三岁时父亲特地从奥丁聘请来的料理专家，虽然我们没有能力付给他比帝都
的各大餐厅更多的薪水，可是对于“料理”这种艺术的共同热爱使他愉快地留了下来，现
在他已经是我们家不可缺少的一员了。 

至于可敬的管家婆阿尔贝特太太，每当我和母亲赌气时就会跑到她的房间里罗里罗唆的讲
上几个钟头，然后在她微笑着递来的美味小点心的“劝解”下，决定再让母亲一回………
…

现在我还记得她身上散发的温暖的香气，和那位满头银发的厨师看着我兴奋地尝他新研制
的点心时满足的笑容。

这美梦般的一切，在我前往费沙读商校时就再也没有体会到了。

你还是要长大的，约瑟芬妮。送我离开因斯布鲁克的时候父亲这么说。你应该看到更远的
地方，但不要忘记，自由和我们的理想是任何时候都不能让步的东西。

父亲喜欢裴多菲的诗句，多半是因为他那一首自由之歌——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已经无法考证这位千余年前的诗人出于什么目的写这首诗，但父亲直接将它与自己的追求
联系起来，所以少年时代就打破了传统的贵族习惯没有上奥丁的幼校，而是自己选择前往
费沙求学。

这首诗，也深深影响着我………… 

＊＊＊ 

十月初从费沙出发，我在十一月初到达奥丁。

停留在宇宙港准备转搭本土的宇宙船的时候，到处都能看见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的旅客们
。虽然在路上听到过很多种有关罗严塔尔元帅的流言，但归心似箭的我此时没有兴致打听
，待前往那波利星的宇宙船到港就急忙地登船离开了。 

大约十九点钟去餐厅打算填饱自己的时候，我发现这里气氛怪异，仿佛笼罩着惊慌的阴云
。每张餐桌上都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在用各自的口音和声调激动地说着什么。勉强找了个
空隙坐下，我侧耳倾听这片喧哗中的内容。 

“罗严塔尔元帅起兵反叛”、“陛下要亲自征讨他”、“不，皇帝已经遇刺了”……

——什么啊？！都是些什么啊？！胡说什么！

思绪乱极了，我把勺子在盘中拨来拨去，只觉得他们都在胡言乱语。罗严塔尔元帅决不会
反叛的，今年三月不是已经澄清了他的冤屈了吗？！

一路焦急地赶赴家乡——如果还在奥丁宇宙港的话，我说不定已经在重返费沙的路上——
现在只能回家看过父母之后再搭乘最快的宇宙船返回了。

受到紧张局势的影响，帝国本土内部缉查也严格与密集了起来，以前只要四天的路程这次
竟然用了半月之久。直到十一月底，我才踏上了那波利第二宇宙港。

并不知道我回来，大家见我出现在眼前都惊喜万分。

瞬间就被火热的亲情包围，母亲不顾手上还有菜园里的泥就抱住我又哭又笑，父亲捧着一
本书不知扔掉好还是拿着好，阿尔贝特太太一把抓过我的小行李，老厨师保罗也端着一碗
看样子正在试验的调味汁跑出了配餐室…………

终于又见到了！

可是我不得不马上提出要返回费沙，但可想而知遭到怎样强烈的反对。另外，考虑到由于
战事开启会造成的交通不便，我只好在家里住了下来。

此后不断有消息传到那波利星，费沙方面动员了四百六十万大军，平叛军竟是由他的好友
米达麦亚元帅统领着，已经在兰提马利欧星域展开了激战。

在后方并不能得知这场战事的具体情况，但十二月二十日却传来“停战了”这样的好消息
。渐渐的，越来越多从奥丁返回的那波利人证实了停战的真实度。 

到圣诞节前夕，我已经深信罗严塔尔元帅是同米达麦亚元帅握手言和，一起返回费沙了…
……… 

＊＊＊

满心欢喜的圣诞节刚过，立体ＴＶ模糊不清的图像传达给我们一个极其意外的消息——“
罗严塔尔元帅战死”。

听到这噩耗时我正在削着温室里摘的苹果，锋利的刀猛然刺进手心，我却感觉不到疼痛…
… 

十六日……原来在十二月十六日他就已经逝去！

我却还在庆幸战争的结束，期待着他会安然无恙回到费沙……

难以言喻的悲伤翻涌心头……艾丽莎……她又会怎样痛不欲生？

＊＊＊

新帝国历三年的第一天依旧到来，大家仍然庆祝着新年。

比起罗严塔尔元帅的生死，民众似乎更在意时局的安稳与否，以及参军的亲人们是否平安
…… 

一月五日，家里来了许多作客的邻人，父亲请大家一起用晚餐，而后便聚集到温室里，围
着妈妈培育的大丛玫瑰花和香草葡萄说笑着。尽管身处这样向往已久的和谐与安宁中，我
却不能不想着“艾丽莎怎样了”这件事。从费沙出发时曾请她来这里过圣诞节，可是因为
她不愿失去俱乐部的工作——而且她还盼望着罗严塔尔元帅能回到费沙去——所以没有实
现。

我悄悄离开无忧无虑的人们，走到温室外面的藤萝花架下去。

保罗也悄悄跟着我来到花架旁边。

看到我不象从前那样活泼，他走进屋子取来一支吉他，戴上他在故乡时最喜欢的宽沿帽子
，然后站在我面前说，约瑟芬妮，想不想听一段我家乡的歌？ 

我茫然地看着他，没等我回答他就已经拨动了琴弦。

“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 

“你的眼睛比太阳更明亮，照耀在我们心上 

“你可会想到你的故乡，多么寂寞多么凄凉 

“为何不带走爱你的姑娘，为什么把她留在故乡 

“想一想你走后我的痛苦，想一想留给我的悲伤 

“要记住红河谷你的故乡，还有那热爱你的姑娘 …………………… 

苍老而充满忧郁的歌声回荡在耳边，泪不知何时已经默默流了下来，滴在脚边的泥土上…
………

＊＊＊

注：文中歌词选自《红河谷》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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