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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uoxin (上官小仙), 信区: ACZone
标 题: [银英*奥贝斯坦相关]梦(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Nov 8 15:33:08 2002) , 转信
七
第二天我就提出要返回费沙,可是被母亲断然阻止,无奈我只能怀着对艾丽莎的担心和对
于“罗严塔尔元帅反叛事件”的极度疑惑留在家里。直到一月中旬,由于我的一再请求,
加上父亲也转而支持我,母亲终于答应允许我去费沙,条件是必须尽快回来。
但宇宙间交通仍然不畅,又耽误了两天,也就是到一月二十日我才搭上了前往奥丁的旅行
船。
一月二十七日到达奥丁,在大群旅客中等待通向费沙的船只。商用交通刚刚恢复不久的现
在,许多因为战事而滞留的人们都在等着挤进第一批返家的行列。 在宇宙港焦急地等候至
一月二十九日,又有两条分辩不出何种滋味的消息同时传来——“皇帝今日大婚”、“海
尼森发生了暴动”…………
心中百感交集。
那光芒四射的皇帝,在帝国人眼中一直是神祗般地存在。可是就象过于灿烂的阳光会灼伤
双眼,我从来不曾把自己的目光投向这位年轻威严的主君……
现在,他的光芒要遮上怎样的阴云?
无论如何,这两件大事都影响到了我的旅行计划,又被滞留在宇宙港三天之后,在二月初
我总算启程离开了奥丁…………
***
三月五日踏上费沙地表,在中心宇宙港旁的一家老式旅馆抛下行李,我来不及休息便急忙
前往俱乐部找艾丽莎,得到的回答是“她新年刚过就辞职了”。俱乐部原来作艾丽莎老师
的那位调酒师,也不清楚她究竟去了哪里,不过,他告诉我艾丽莎在费沙的亲人正是第二
街区卡布里奇旅馆的主人——艾丽莎·卡布里奇是他们收养的战争孤儿…………
乘地上车急匆匆赶到卡布里奇旅馆,迎接我的却是冷漠简短的一句:
——艾丽莎?她早就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
不甘心地走出卡布里奇旅馆,我打算再去一趟俱乐部,仔细问问她辞职之前的状况如何,
希望能够从中得到一点线索。
避开喧闹的人流,慢慢地走在第二街区的步行通道里,一阵沙哑的歌声令我不觉停下脚步
。那象是一位流浪歌手,坐在通道冰冷的地板上,低头拨弄着音色粗劣的小小竖琴。他并
不理睬路边旁观的行人,只是随着琴音凄凉地吐出歌声……
…………
“他们摘掉他从前的花冠,给他戴了一顶满插月桂枝的荆棘的花环:但荆冠上看不见的芒刺
,生生地刺伤美好的容颜。
“可笑的无知的蠢材用奸黠的流言——毒害了他在弥留时最后的瞬间。
他死了——带着复仇的无用渴望,带着被欺骗的希望的隐秘的憾念。”
…………
这是在为谁歌唱?是为那个永远留在海尼森的人吗?
…………
“怨诉的剖白、辩解的空谈、空洞的赞扬,又有什么用?!
“命运最后的决定已经宣判! 不正是你们首先凶狠地—— 迫害他自由勇敢的天才、而你
们只是为了寻欢作乐把隐蔽的大火煽扬起来?
“好了?你们称心了? 他已经——不能忍受这最后的苦难: 稀有的天才火炬般熄灭,壮
丽的花冠也已经凋残……”
…………
“先生,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歌手停下手指的拨动,抬起头略显惊讶地打量着我,不过他没有拒绝我冒昧的邀请………
…
此时的“伊底弥翁”几乎没有客人,但我们还是选择最偏僻的角落坐下。
他把竖琴放在脚边,要了一杯威士忌默默地喝了一口。
“小姐,”他的声音还是哑哑的,
“你是想问我为谁歌唱吗?”
轮到我充满惊讶,“……是的。您猜对了。如果您愿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这首诗是
为了罗严塔尔元帅而唱吗?”
对方猛然盯视着我,目光中充斥着怀疑和警惕。
“请别这样。”看出他的不安,我连忙解释,“我曾是费沙高级军官俱乐部的服务人员…
…我的朋友热爱着罗严塔尔元帅,在他逝世后那位朋友就失踪了。所以,一切有关元帅的
事我都希望了解——您知道,也许能帮助我找到失踪的朋友。而且,我不相信罗严塔尔元
帅会谋反。如果您清楚这件事的真相,可以告诉我吗?”
他沉默了很久,其间又仔细打量了我几次,最后象是下了决定似的一口喝干了那杯威士忌
。
“好吧。既然你愿意听,我就不妨讲些事情给你,不过,你不要再向别人提起。”
“请您相信我!”
歌手抚着玻璃杯,仿佛沉浸在深重的回忆里。
“罗严塔尔元帅的确是起兵反叛,不过,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这一切,你可以从那首诗里找到答案,我不想多说。
“可是有一件事我希望能有人知道,以免哪天我死于非命,它就会淹没无踪……”
………………
就这样,罗严塔尔元帅返回了海尼森总督府,带着致命的伤口和与挚友作战的痛苦。他仍
然保持着军人应有的威严,至死都不曾改变。
在那之前,曾有四千名士兵誓死守卫着总督,每个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等待那最后时
刻的到来。不过,大家谁都没想到,十七点的时候宋年菲尔斯少将红肿着眼睛,传达了元
帅已死的消息。巨大的悲痛压垮了我们,强忍着泪水,我们决定至少要保护阁下的遗体不
受侮辱。
不知过了多久,渥佛根·米达麦亚的座车来到总督府门前——我是守在大门的亲卫队之一
——我和同伴们马上端起枪向他瞄准!……少将适时出现喝止我们,请他和随行的将官们
去元帅的灵室。
我们亲卫队聚拢在档案库附近那一层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商量如何为元帅复仇,正在这时
,楼上传来闷闷的响声——那是熟悉的枪声——有人哭喊着贝根格伦提督的名字。默默把
手抚上左胸,我们知道——他也死了…………
不久有人想要靠近我们,并叫着“不要自杀”、“陛下会宽大处理”之类的蠢话,大家不
约而同地用枪对准那喊话的人,不许他们过来。我们推选了一位代表,告诉他们说需要半
小时考虑的时间。
大家趁机撤进那几间规模庞大的档案室——那里,有着外人不知道的一条小小通路,隐藏
在墙壁夹层。也许是同盟那些政客懦夫为了逃命方便才修的吧,原来发现时觉得很好玩,
但没想过它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用事先预备的一点爆破材料,我们装置了几个爆点,必须毁掉档案室里有关我们的部分,
才能完全消去曾经存在的痕迹。为了防备万一,我们还设下杰服粒子发生器,以便爆炸时
烧掉所有的东西。
半小时后一声巨响,那层楼准已经全都炸毁了。
但通道中也涌进了大股浓烟,最后撤出的我,嗓子就这样被呛得改变了原声,幸好,大家
都无恙地脱离出来。
这次逃离的,大约共有七百名亲卫队士兵,官阶最高的是克里特中校。大家拥立他为领导
者,发下为元帅讨还公道的誓言就急忙分散开来躲避可能出现的追兵。 其后大多数人都随
着中校消失在宇宙里,我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实现那句誓言,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费沙……
………………
“那么,为什么您没有跟着同伴们走呢?”
“……我逃离之后,想着不知他们会怎样处理罗严塔尔元帅的遗体,于是换了衣服冒险潜
回去。刚到总督府门前,就看见米达麦亚正走向停在那里的地上车,后面跟着的少年似乎
是阁下的侍从兵海因里希·朗贝兹,他的怀里象是还抱着一个婴儿。因为原来是守在门口
,我曾见到一个女人抱着婴儿来找总督,大家都传说那是元帅的子嗣。但不知道那孩子是
男是女,我不敢惊动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抱上米达麦亚的座车。虽说他是元帅生
前最亲密的友人,但这次却也是他替那皇帝讨伐阁下,我实在不放心元帅的遗孤落在他手
中。好不容易我搭上一条走私船来到费沙,每天白天流浪着唱歌赚取生活费用,晚上就在
疾风之狼的府第周围徘徊,希望能伺机带走元帅的血脉……”
“难道米达麦亚元帅对他不好吗?”
“……刚开始我也以为这样,后来,我发现他的夫人把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常常夜
深了官邸里还灯火不熄,仔细听的话就能听到夫人哄孩子睡觉的温柔歌声。有几次碰见他
们夫妇一起出门,总是看到夫人亲自抱着孩子,从不假手他人。早就听说米达麦亚夫人是
位善良女子,无论她的夫君怎样,我相信把孩子交给这位夫人是最好的选择了。若是贸然
抢走婴儿,我这样一个粗人说不定无法养育他。”
“您还想去找您的同伴吗?”
“当然!可是我不能离开费沙。”
“为什么?您不是说相信米达麦亚夫人吗?”
“是的。可是,我必须留下来直到元帅的孩子长大成人,才算完成我自己对元帅许下的誓
愿。而且现在——”
他冷冷地笑了笑,眼中闪过满是恨意的光芒,“我还想看到两个罪人的下场。”
“……是谁?”
“朗格。还有那个巴尔·冯·奥贝斯坦!”
………………
***
注:歌词取自 -莱蒙托夫·《诗人之死》,略作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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