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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结局系列·灯火阑珊处(《东京巴比伦》衍生)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1月30日20:04:45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灯火阑珊处
《东京巴比伦》衍生
作者:千
原载自商业志《将同人进行到底》
“最近过的还好吧?昴流君。”川流的人群中,男人停在了少年面前,伸手摘下了
墨镜,优雅亲切的微笑下是鹰一样审视的眼神。
“啊,请问,您是哪一位?”少年停下了步子,绿眸中露出了礼貌性笑颜。
星史郎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有点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他才确定,自己仍是
在那间蹩脚的旅馆里。重新躺回了非常不舒服的床上,星史郎却一点也不想起来,
刚才的梦真是太不愉快了,星史郎觉得,自己有绝对的必要去找点消谴的东西,然
而,作什么好呢?再次看向窗外,雨仍在淅沥的下着,这里是缅甸的一个小城,星
史郎自己也不知道,堂堂的樱冢护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只不过是个近乎神经质
的灵感而已。
习惯性的,他懒洋洋的坐了起来,从床下摸出了自己的旅行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
不是太大的木盒。古雅的雕刻说明了这件物的年代,这是樱冢家世代相传的宝物之
一,据说,樱冢的祖先们曾用过这个盒子来盛牺牲们的鲜血。星史郎当然不会作这
样无聊的事,对这个盒子,他另有所用,一般而言,是他存放新的牺牲的资料的地
方,近几年,则全部是和昴流有关的东西。这位皇一门有史以来最有责任心的掌门
已在三年前失踪了,离奇的,神秘的消失在了人海中,就连星史郎也找不到他。
打开了盒子,随手拨开一些零散的东西,星史郎照例先抽出了一张发皇的纸符,这
是他六年前捡来的东西,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昴流的时侯。当时,为了那场愚蠢的末
日之争,他们两个人很愉快的打了一场,起码星史郎觉得十分愉快,昴流进步了很
多,所以星史郎打得很痛快。可惜就再最痛快的时侯,两个人竟然给爆炸一起埋进
了深达数十米的瓦砾下。星史郎至今清楚的记得,那个把两个人埋了快十天的空间
,只是个无光无声,不到五米宽的深穴,坐下来的时侯,连膝盖也会碰在一起。有
趣的是,原本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在被埋进去的那一刻起,就不约而同的罢手
了,再打也打不出任何结果来了。在这种地方,当世第一的阴阳师和普通人没有太
大的区别,也许要等比较长的时间才会死而已。
一起在那个深手不见五指,膝盖相贴的鬼地方埋了上十天,昴流却一直连一句话也
没有说,只是一直用那双清净的绿眸看着他,星史郎能感觉到,他是在看他,但,
也仅此而已。十天后,两个人都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也是星史郎第一次考虑是否该
用自己的幻术变些食物的影像出来,两个人竟然意外的获救了。在大群人的簇拥下
,实在不是了结旧帐或打架的时侯,所以星史郎很明智的选择不去动手,昴流甚至
回避去接触他的眼神。直到走到了最外面,那个面色苍白却称得双眸更加明亮的青
年突然回过了头,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奇怪到星史郎一辈子都会记住
。
“阴阳师,可以预知自己的死期。”
只说了这一句话而已,之后,昴流就失踪了,杀不死樱冢的猎物让星史郎很头疼,
就从那时起,他开始了这场漫长的搜寻。那张纸符是他在决斗现场捡回来的,上面
沾着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昴流的。
纸符下面是盘磁带,这是他四年前从HK带回来的东西,那次,听说了有关昴流的消
息,他就匆匆赶去了香港。可惜,去晚了一步,管理员很热情的告诉他,那个绿眼
睛的日本人已经在一个月前离开香港了。星史郎只好去了昴流曾住过的单位一次,
在那里,他捡到了这盘磁带,据管理员说,昴流在那里的时侯,似乎每天都听这卷
带子。他因此费了老大的劲,才弄懂了这盘中文磁带的内容,里面只有一手歌,唱
的是什么‘白色的袜子和烟草味’的问题,对他的工作毫无帮助。
那颗淡灰色的扣子也是差不多的来历,那一次,也是他这些年和昴流最接近的一次
,只差一点,就抓住他了。据可靠的情报,这位年轻有为的优秀阴阳师去了英国,
在一个小地方当了老师。在那间简陋的小房子里,灯还开着,茶水也是温的,床上
则放着一件衬衣,似乎就在他来的前一刻,昴流正在补衣服,在突然感觉到什么后
才匆忙的逃走的。那一天,星史郎很有耐心的坐在他的床上,顺手喝了他的茶,几
乎还替他补了那件衣服,从下午一直坐到晚霞升满天空,昴流一直没有回来,所以
他拿走了衬衣上的一颗扣子。就是那一次,星史郎终于确定了,昴流是在躲他,这
是有点希奇的事情,自从他们的赌约开始,昴流从没这样逃避过什么,这个意识让
星史郎有些不悦。那也是最后一次捉到昴流确切的行踪,此后三年,就连这样的消
息也没有了。
星史郎重新把扣子扔回了盒子里,顺手又拿起了一只戒指,帝凡尼的婚戒。这是去
年他去美国找昴流不果而顺便带回来的东西。去纽约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他突然想
起,很久以前,似乎听昴流说过些对纽约感兴趣的话。走进帝凡尼则更是巧合中的
巧合,他只是突然想起,自己曾和那个小傻瓜一起看过一个叫作《珠光体》的电影
。
皇一门的小刀则是他的另一个失算,一年前,昴流那位固执的奶奶终于去世了。星
史郎原本以为,昴流多少也会回来参加他唯一亲人的葬礼,可惜他没有,也许,他
是真的变了也说不定。这把小刀就成了他出席葬礼的纪念品,也算是对皇一门开的
一个小玩笑。
纸片也是在某个昴流曾工作过的地方取回来的,上面的字迹再熟悉不过,的确是他
写的,只是意义也出奇的难懂。什么叫作‘希望你能遇到我,在我最美丽的时侯’
?大概是分开的时间太长,星史郎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弄不懂昴流那个小脑袋里
在想些什么了。
半残的蜡烛来自温哥华,他曾听说有个酷似昴流的人每天去那里的一家小餐厅吃饭
,所以特别飞了去。当然,等他到了那里的时侯,昴流又早就逃得无影无踪,星史
郎只好一个人在那间餐厅享用了鲜鱼排,还去附近的山顶看了樱花。加国的樱是纯
净的,树下并没有死尸。这截蜡烛就是从那间餐厅的桌上拿回来的。
还有很多类似的东西,迷你木鞋来自荷兰,杯垫是法国红磨坊的纪念,和他眼睛同
色的绿玻璃来自布格拉斯...这些东西全都是他在出去找人时顺便带回来的纪念品
。算起来,昴流已经失踪了六年,在开始的三年里,自己还常能捉到他的一点消息
,之后这三年才是真正的音信绝无。星史郎的嘴角不情愿的向上提了一下,看来是
找不到了,在自己手上逃掉重要的猎物,也真是件丢脸的事,不过也无所谓了,明
天他要回日本了。
在关上盒子的前一刻,星史郎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了一件东西。细腻的象牙签已经
变得有些发皇,上面红色的签文却仍象鲜血一样鲜艳夺目,这是前几年他去泰国时
带回来的,当时有个疯疯癫癫的和尚非逼他抽根签不可。签文似乎来自一首中国的
古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古怪的东西,活像
是一个谜语,算是冥冥中的暗示吗?星史郎把它玩了一会儿,又扔回了盒子里,灯
火阑珊处,那算是什么地方呢?
无论如何,这些也已经不重要了。起码,昴流走前的那句话,星史郎已经懂了,在
那个日子到来之间,他想回到东京去,那里,毕竟是他最喜欢的城市,一个唯一的
,含笑走向毁灭的城市。
坐在以前新宿动物医院的那间房子里,从两年前,他就已经搬回了这间最心爱的屋
子。星史郎悠闲的在窗边喝着自己最喜欢的红酒,从淡淡的春雨中看着外面的樱花
树。除了象征着樱冢的那棵古樱外,上手的住客又在庭中种了一棵新的樱树。娇嫩
的淡粉色,如同烟雾般盛开着朦胧的花朵,非常的美丽。星史郎心不在焉的看着那
株新生的樱树,第一次发现,原来它竟然是这样的美丽。算起来,由于这几年总在
东奔西跑,自己似乎还没有在家里好好看过樱花。这棵树显然非常年轻,挺拔的枝
干中散发着旺盛的生命力,给人些光彩夺目的感觉。光彩夺目,这个词似乎有些熟
悉的感觉,星史郎不由得把酒杯放了下来,他愣了一秒钟,突然连鞋也没有穿就跑
了出去。
微微的细雨清新而细腻,轻抚着星史郎发丝,樱花在风中招展,仿佛在对他微笑,
略带羞涩的笑着。星史郎缓缓的把手按在了树干上,再熟悉不过的感觉从他若干年
前所留下的那个五星芒中传了过来,星史郎失笑了。
“希望你能见到我,在我最美丽的时侯。”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阴阳师可以预知自己的死期。”
在他天涯海角去寻找的时侯,他已经静静的化作了他庭前的一株樱树,年年岁岁,
在春雨朦胧中,展开他最美丽的一面。这个笨蛋又选择了用最笨的方式,停留在了
他的身边。
“笨蛋,笨蛋。”
细雨中,男人笑着摇了摇头,他说得很轻,好像开玩笑一样。细雨继续的下着,清
亮的雨珠停留在了男人的脸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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