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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R (※中立卧底·XS猫族※), 信区: ACZone
标题: 杀人者传之飞影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08日11:08:08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碧波湖。
　　　夜静，月明，波清。
　　　实在是个好地方，只是冷。
　　　很冷。
　　　独孤一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额头却有汗。
　　　冷汗。
　　　“你就是飞影？”独孤的声音也在抖。
　　　没有反应，对方静静地立在黑暗里，仿佛已融为一体，眼神，却就是这冷的源头。
　　　“钱的话……”
　　　寒光一闪。
　　　………………
　　
　　　西湖，苏堤。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湖上多是大艘的华丽彩舫，不时有些俊男美女在船头打闹嬉戏，多是名贵子弟与西
湖上佼佼的名妓，彩舟过处，裙袂传笑，粉香四溢，仙乐飘飘，恍如人间仙境。
　　　哑童却只是低垂着头，盯着左起第三个莲蓬里最中间的那粒莲子看。
　　　有很多人会在某些时候忽然盯着一些东西发呆，比如小草，比如落日，比如烛灯，
再比如，脚边左起第三个莲蓬里最中间的那粒莲子。在看这些东西的时候，那些人往往都
会以为自己忽然间悟到什么东西的，然后一副很孤独的样子摇头，叹息，或者微笑，笑自
己参透了意义，笑这些忙碌的人多么悲哀，不肯停下脚步来看一看这蕴涵了无数奥义的小
草，笑完了又继续跟着忙碌。
　　　哑童没有那么多念头，没有那么些感慨，只是看，盯着看。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
，简单，直接。
　　　哑童从来都是这样的，莲子也好，小草也好，落日也好，他都会看，而且一看就是
很久很久，看的时候没有一点表情和动作。
　　　看的时候哑童并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基本上，哑童都不想什么的。没有目的，没有
方向。
　　　哑童只有在两个时候是有方向的。
　　　
　　　一只手伸进哑童的视野，拿走了那个哑童一直盯着看的莲蓬，扔下几枚铜钱。
　　　哑童动都没动。
　　　不是这只手，不是。
　　
　　　哑童从来不招呼客人，简直是理都不理，可是哑童的生意却一直很好。因为哑童的
莲子永远是最香最脆最嫩最新鲜的。买哑童莲子的人早已习惯了哑童的孤僻和冷漠，甚至
给他起了哑童这个称呼，谁让哑童从不说话呢！
　　　
　　　一只手又伸进哑童的视野，就象一段鲜嫩的藕。那只手留下了的不是铜板，是银子
。然后就有一阵轻盈的脚步伴随着轻盈的清香而轻盈的远去。
　　
　　　哑童的眼睛就忽然间充满了活力。但哑童仍是没有一点动作，哑童记得有一次终于
忍不住抬头，但还没有看清那张脸就听见一声轻轻的惊呼，他就立即低下头去。
　　　哑童实在太丑了！
　　　然后哑童感觉到她似有不安，那次她留下了比平常多几倍的银子。
　　　其实哑童并不在乎，他反倒觉的自己吓到她而有点愧疚。
　　　哑童每天在这里卖莲子，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看那只象藕一样的手伸进自己的视
野，感觉离去的那阵轻盈。
　　
　　　在杀人的时候哑童也是有方向的。
　　　
　　　哑童杀人时候的目的就只有杀人，那个时候哑童就不叫哑童，叫飞影。
　　
　　　暗杀门第一杀人者飞影。
　　
　　　杀人者里比飞影杀人技巧高明的人有许多，但飞影却是门主手下最得力的杀人者。
因为飞影在杀人时候，就只想着把对方杀掉。
　　　曾是杀人者的传奇的唐斩，死在一个没有武功的女人的手上，因为他爱上了那个女
人。
　　　称为“杀人的刀”的游人，死在武功比他不知差多少的一个无名刀客手上，因为游
人厌倦了杀人。
　　　“摘天人”忘尘也死了，因为他在杀人的时候，老想着怎样不被杀。
　　　
　　　飞影在杀人的时候，就只想着把对方杀掉。
　　　所以“不哭死神”步惊云死在飞影手上，而飞影的代价是一只左手。当时步惊云有
很多杀掉飞影的机会，可他偏偏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飞影就没那么多想法。不论任何代
价也要把对方杀掉。所以在步惊云把剑刺向飞影左臂的时候飞影连想都没想就迎了上去，
牢牢地把步惊云的剑插在自己手臂里。
　　
　　　当他把步惊云的人头拿出来的时候，门主笑的很开心，马上宣布飞影为第一杀人者
。然后拍拍飞影的肩膀：“不错，不错！”
　　　就象飞影十岁的时候，门主在街头盯着衣衫褴褛的飞影看了半天后一样。
　　
　　　有时候飞影也会偶尔想起一下童年，可是很块就闪过去了。
　　　童年里有什么？
　　　疾病，灾荒，流浪，孤独。
　　　时刻面对的，只是生存的残酷。
　　　所以飞影在杀人的时候，从不多想。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悲痛没有什么感情可以打
动他了。
　　　所以飞影在不杀人的时候，根本什么都不想。
　　　从来都是在无情中存在，也本就无情。
　　　
　　　除了那只手。
　　
　　　飞影记得步惊云的排云掌在飞影的刀插进他体内的时候拍在了自己的肩膀。
　　　门主从不关心手下杀人者的生死，他只关心杀人者是否完成任务。就象飞影虽然杀
了步惊云，可门主只是笑着拍拍他的受伤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第一杀手的头衔。而他之所
以要这样做，也无非是想激起其他杀人者更努力的杀人罢了。而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每个
人要回到各自的平常角色。
　　　“只有看上去和常人一样的杀人者才是最好的杀人者！”
　　　门主说。
　　　其实他完全不必说这些废话，所有的人都是他从小就从街头领回来一手培养的，每
个杀人者都清楚自己的命不是自己的。
　　
　　　所以那天飞影仍然去卖莲子。
　　　左臂完全没有知觉了，而右肩，早已肿的发紫。
　　　飞影却象是看莲子一样看着自己的伤口。那天根本没有人敢接近他，身上有血污，
还有腐烂的恶臭。
　　　飞影记的自己的意志越来越模糊，还记的自己在晕到的时候好象自己笑了。
　　　飞影并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只是在醒来的时候透过长长的遮住脸的乱发看到了一
双手，仿佛正要向自己伸过来，当时飞影很本能的躲开，象忽然恢复般站了起来，把那双
很好看的手的主人吓的退了好几步。
　　　没想到当时已经是晚上了，飞影透过盖在脸前的乱发，隐隐看到一个白色轻盈的身
影有点惊慌失措，然后那个身影似乎很关切的问着自己什么，又仿佛想靠近过来。
　　　飞影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当时就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跑开了，跑了很久很久，很
远很远，最后跌跌撞撞的一头栽倒。
　　　当刺眼的阳光把飞影弄醒的时候，飞影才知道自己还活着。奇怪的是飞影的伤不久
就痊愈了，不知哪来的生命力！
　　　然后飞影又回来卖莲子。
　　　而那只手，每天都会出现。
　　
　　　谁都不知道这个天天蹲在西湖边上卖莲子的哑童就是江湖上最令人胆寒的杀人者。
　　
　　　有时候飞影自己也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有两点：那只手很好看；怎么杀人。
　　
　　　他就这么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在西湖边上等那只手，有时候，飞影居然也会认为天气
满不错的，认为那些大船上飘来的乐声满好听的。
　　　…………
　　　…………
　　　夜。
　　　没有月亮。
　　　飞影悄无声息的跃过墙头，在黑暗中仿佛鬼魅。
　　　
　　　“你，你是他派来的？”
　　　声音里透着恐惧。
　　　飞影冷冷地看着他。
　　　这样的人飞影实在杀的太多了，除了钱就什么都没有的人，每次都是哀求，看着飞
影的眼神仿佛看着死神。
　　　飞影悄无声息地拔出刀。
　　　对方早已软瘫在地上，“钱，如果……”
　　　飞影的刀已动，那人竟杀猪般的喊起来。院子里已有人来。
　　　飞影无所谓，杀了眼前人是唯一目的。
　　　
　　　当一大群家丁闯进来的时候，只看见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冷冷地立在一具血泊里的尸
体边上，手里有刀，刀上有血。
　　　
　　　正当飞影打算一跃而去的时候，他感到有剑背后刺来，很慢，很无力。飞影杀人的
时候从不犹豫的，甚至连身都没转，刀光就一闪。
　　　在飞影随着刀而转过身去的时候，飞影看到了一只手在空中停顿了很久，然后手中
的剑落，然后是那只手，也缓缓地落下，那只手很好看，仿佛是鲜嫩的藕………………
　　　
　　　飞影在夜色里狂奔的时候脑海里似乎还是那只手缓缓落下的情景，耳边似乎还有那
些家丁惊呼着“大小姐”的声音。
　　
　　　…………
　　　…………
　　
　　　不久，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暗杀门忽然在一夜之间崩溃。据说是因为门主被人暗
杀了，只是没有人知道怎么会有杀手能在暗杀门里杀掉门主。
　　　
　　　西湖边上却是依旧歌舞不休，据说那个哑童的莲子是越来越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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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辉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艾丝美达.深爱的刻骨铭心,为她流干了泪,只剩冷冰冰的
眼神.少有的欢笑快乐,是黑暗里一盏明灯,冰冷中一怀温暖,痛苦中一点慰藉.双手拭去
血留下泪;眼波看见善良除去残暴;莞然微笑仿佛洁白的雪,清洗罪恶.那样的深爱,却是
六年相伴一夕惨别,从此燃烧的只有复仇与憎恨.火山灰凝成的土地上,也有鲜花盛开,
柔情绕指,终不能忘.死亡皇后岛上火山迸发,一辉竟一意奔向爱人之墓,大叫:"爱丝美
达,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下!"是时,余动心动容,恨不能化身为她，得此深爱，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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