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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êl síla o mor), 信区: ACZone
标题: [幽游]抗拒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Aug 29 08:48:18 2006), 转信

我是妖狐藏马。
冷酷而强大。
我是强者。

他来了。你为他疗伤。他又走了，甚至没有道个别。
我听见你失望的叹息。
因为你对他有所期待。我知道。
“何苦。”我笑。
你不理我，只是低喃：
“…我爱他。”
“可笑。”
你抬起了头，眼是我常见的愤怒：
“…你不会懂的。”
其实你很温和，从不轻易向人发火……只是，除了对我。
不过，那又如何？
我轻笑：
“所以我不会痛苦。”

大街上人往人来。你一直站在那个橱窗旁，看著面。
“……挺好看。”我老实地说。
那是一双黑色的……黑亮的鞋。
“是啊……”你难得对我笑。
“你穿会太小。”我继续说。
你不高兴了。看了我一眼，你的眼压抑著怒火：
“你明知道是给他。”
呵……
我想我宁愿不知道。

他又来了，在生气。
你轻声细气地哄著他，直到他那双红眼的怒火平息。
於是，他连个招呼也不打，再次迳自离去。
你愣了，拼命压下叫回他的冲动。
在你手中捧著的，就是那双价值不菲的鞋。
我笑了。
“胆小鬼。”
你恨恨地看了我一眼，将鞋放到了架子上。

你睡了，而我醒著。
我在想那双黑亮的鞋。
真的很好看……应该会很适合他吧？我想。
你从来没有特地给我买过任何东西。
嗯……你讨厌我。不过我不会介意。
我是强大而冷酷的妖狐，我永远不会在意任何人。

翻进窗，那小小的熟悉身影又站在你面前。
如往常一样，你一边不停地给他包扎，一边扯著不著边际的话语。
包扎好了，他又准备转身离去。
“……飞影！你叫住他。
看得出他有些意外：
“什麽事？”
“呃…耶诞节那天，你来一下好吗？”你小心翼翼地问。
“……”
“啊…我，我有个东西想交给你……”
点点头。黑色的身影终於离去了。
你放下一直悬著的心。
“你刚才真是紧张得可笑。”我嘲笑。
你不理我，只是伏在桌上写起了企划。
“你想在那天告白吗，秀一？”我轻笑著问：“你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吧？”
你停下了手中的笔，不耐烦地看向我：
“……请叫我'南野君'。”

白色圣诞。
一身黑的他来了。你赶紧迎了出去。
“外面在下雪，'南野君'。 ”我提醒你还穿著拖鞋。
你不理我。
“…你要拿什麽给我？”他一向直接了当。
你红著脸将盒子递了过去。
“……鞋？…”拆开包装，他的语气是疑惑的。
我听见你的心不争气地跳了：
“…我爱你，飞影！”
手中的鞋连同盒子掉到了地上。
天在下雪……鞋，弄脏了。
……雪化成了污泥……
“开什麽玩笑！”
仿佛不敢直视你般，他慌乱地回了一句，很快便逃走了。

“我不是劝你要做好被拒的准备了吗……”
你痛苦，我心也不好受。
你有些呆呆地问我：
“……你现在也…不好受吗？”
我点头。
“因为我们共用一个身体。”
你笑了，眼神带著些许鄙夷：
“……自私。”
我皱眉。我想我的回答没有地方惹到你。
不过我还是笑著纠正你：
“是自我。强者的先决条件。”

冷风从你永远开著的窗子外灌了进来。
很冷。
我看见你哆嗦了一下。
“关窗吧。”
你没理我。
“他不会再来了。”我就事论事。
的确，他太久没来了。
你绿色的眼睛燃烧起了憎恨。
“……胆小鬼…”你喃喃地说。

好心劝你你还怪我，我实在无话可说。不过，我绝不可能是胆小鬼。
“你该纠正你的话。”
“…呵。你就是。”你笑了，带著我的身体来到镜子面前：
“……我就是证明。”

镜子面的脸就是我们共同的脸……红发碧眸的“南野秀一”。
我才这样想，你就笑了。
“不对，南野秀一早就死了。”
我的眼闪过疑惑：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不是他。”
我笑了：
“一个很有创意的笑话，秀一。”
你也笑，只是异常认真：
“当时你是强行进入这个身体的……妖狐藏马。即使你受了重伤，妖气再弱，也足以杀死原先身体的宿主。……对，你杀了他，就像踩死一只蝼蚁一样容易。”
我突然後悔让你开口了：
“那你是谁？”
“我是你。”
胡说八道！
我打碎了镜子。

你称为妈妈的女人忽然死了。参加完葬礼後，你抱著自己蜷成一团坐在黑暗的角落。
“振作点……。”我感觉不是很舒服地开口。
抬起头，绿色的眼睛渐渐恢复了焦距。
只是……我叹息。
使你振作的是…写在你眼的恨意。
你站了起来，紧紧抓住我的--或也可以说是你的手臂。
“妖狐藏马！……我恨你！”
“……她的死是因为车祸……”我试图为自己辩解。
不过我知道，你也知道的……在她断气之前，我就在她身边。
……只是，?那间我犹豫了……
“……我看不起你，妖狐藏马！”
你狠狠地盯著我，泪水终於落了下来：
“…我不能幸福都是你害的……”

接待了一个又一个亲戚朋友，我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
“喂……”忽然想和你说说话，只是，你没有回答。
这几天，你都没有回答我。
我知道你在和我呕气。无所谓，我不会在意任何人。

“喂，你还在生气吗？”已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啦……
其实，没有你的声音，我觉得有些空虚。
“不要生气了，说说话吧。”我倒在床上。一个人……我以前一直很习惯的一个人……
“喂！”妖狐藏马什麽时候这麽低声下气过？我不悦地想。
可是，你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秀一？”我眨了眨双眼。
“……'南野君'？”我伸出手看著自己张开的五指。
“……南野秀一？”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真的不回答？还是……你已经不能回答了？
走到镜前，我站住了。
是妖狐，不是南野秀一。

“……走了吗……”妖狐的手抚上镜子。
呵呵……呵呵呵…………呵……
现在我才觉得，原来……一个人……其实很空虚……
妈妈……是真的死了……
还有……南野秀一。是的……我是真的想起来了……'南野君'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我，杀了南野秀一。
那麽，你呢？你是谁……？
--“我是你。”
我就是你……
你是……我呢。相信著爱，渴望著爱的我……
我是……强大冷酷的妖狐……

--“…你不会懂的。”
我不想懂……因为，爱……没有意义的东西。
--……“你明知道是给他。”
我只爱我自己……自我，强者的先决条件。
--“……请叫我'南野君'。”
南野……可是我早就杀死了他，在我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胆小鬼…”
…………
--“妖狐藏马！我恨你！”
…………
--“…我不能幸福都是你害的……”
…………
无情……真的是妖狐吗？

我明白一切了，秀一……不，“你”……
我一直以为，喜欢著幽助和桑原，爱著妈妈，爱著飞影……珍惜著那些情感的人是“秀一”……原来，是“你”……
不，是我……
那些，都是我的感情……
我不相信爱，却渴求著自己无法相信的东西……所以，衍生出一个“我”，来享受温情……
不，不是无法相信，是不…敢相信……
无情……只是我一贯的逃避……
…胆小鬼……我看不起你……
…我看不起你，妖狐藏马……

我终於明白一切了……可是，太迟了……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妈妈……
“对不起……”另一个我……
“对不起……”我永远不会足够幸福，原来是因为…我一直……自动放弃幸福的权力……
“对不起……”
“你明白了啊？”略带笑意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是你？……
碧绿的眼眸微笑了……你第一次，朝我笑吧……
“我可以回来吧？”你笑意盈盈。
我一愣，金色的眼眸随即弯成温柔的弧光：
“欢迎之至……”

“喂，藏马，我饿了！”
一切如常，小小的黑色身影从窗子跃进我的房间。
唯一一点与以前不同的是：这已是魔界。
微笑著，我拿出了刚做好的黑森林蛋糕。他也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呵，真可爱……
已经五年了……可惜，还是没有听到他的表态。……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继续等待。
接过我递过去的果汁，他一口气喝了下去。
我的眼神愈见温柔。
“喂，藏马，我的鞋子坏了。”吃饱喝足後，很快就要跃出窗外的他忽然想起似地说。
我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去人界给你买吧？”
“不用了……”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你以前不是有双鞋子要送我吗？”
“……！！！”我的心一下狂跳起来。强自压下心头的狂喜，我平静地微笑：
“那双鞋弄脏了……我们一起去再选一双吧？”
“哼，真可惜……”他把头转开了。我发誓，我看见他脸红了！
“那双鞋很特别……上面有雪的……”

[End]

--
愿上帝赐予我平静的心，
接受我不能改变的事情；
愿上帝赐予我勇气，
改变我能改变的事情；
愿上帝赐予我智慧，
明白两者之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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