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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iren (孤独的雪*死掉的雨), 信区: ACZone
标  题: 宿命·苍穹·月之轮（三）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4月10日11:34:05 星期二), 站内信件

   到了玄关，父亲让我自己到中庭等着他。
   我在一个背阴的角落坐下，努力试着让自己镇静下来，但没有用——那种气势一直都
在。
   太阳快要下山了，东边的天空月亮已经升起，被淡淡的云笼罩着，轮廓不甚分明。
  “喂，那边红头发的！”
   我转过头，走廊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孩，靠栏杆站着，两只胳
膊交叉放在胸前，眼中带着不屑和挑逗的神情。而且……他身上的气势和刚才的非常近
似。
  “你就是八神家的小鬼吗？”
   这家伙是……错不了的。
   我起身。
  “你是……草—雉—京？”
   这个名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从懂事到现在，每当受到父亲不公平的责打时，父亲
总是不止一次地对地上的我喝道“怨恨吗？觉得委屈吗？去恨草雉吧！记住，我们家族
所有屈辱和痛苦的根源，都是因为草雉一族！……”
   一道阴暗寒冷的潮水扑向我的理智，血管在颤动。
   对方觉察到我的情绪变化，似乎倒觉得有趣。“果然象老爸说的那样，八神家每一个
都是麻烦的家伙。不过你这家伙看起来比我想象的有意思。”
   一股血液沸腾着冲上脑际，甚至冲掉了先前那道阴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生气了？……没办法，陪你练练也不错，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我
的对手。”
  “你说什么？！看拳！”我猛冲过去，不想他一个闪身避开了，我险些失去平衡。等
我调整重心站稳，他已经在中庭的小径摆开了架势。
  “速度还不错，只是像你刚刚那样使蛮力是不行的，摔一跤可是会很难看的。”
  “少说废话！”
   我们两个的第一次交锋开始了。然而没多久，就被他占了上风。尽管如此，我的脑中
只有一个念头：****他，然后把脚踩在这个狂妄的家伙的脸上！
   但是不管我怎样拼尽全力，他的脸上一直都保持着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情——四周的景
物在我眼中渐渐变成了模糊的血色，唯一清晰的只有——他的身影。
   突然我中了他一记弹飞攻击落到地上，再想站起来才发现：体力耗尽了。
   我在喘息中听见他的话：“还真是难缠，不过还差的远呢。继续努力吧，随时等你再
来挑战。”
   我输了么？不，绝不输给他，绝不！！
  “站住！”
   我用全力支撑着再站起来。
  “回来！胜负……还未定呢！！”
   不等他回转身，我已经飞身跃起。他似乎吃了一惊而忘记了防御，不等他反应过来就
中了我的拳，紧接着第二击，第三击……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了，但清楚地看到他无力
招架的样子，仍然隐约感到一种邪恶的畅快……
   终于将他击翻在地。
   我想走上前去，让他仔细尝尝败北的滋味，身体却无法动弹，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超越
了体能的极限。随后，天空向我的脸扑来……就在这一刹那一只手止住了我身体的倾斜
，熟悉的气息使我除了父亲之外不会想到是其他的人。
   对面扶起京的那个中年人，应该就是父亲口中的草雉柴舟了——这已无关紧要，重要
的是我再次和那家伙怒目相视的时候，注意到他眼中的高傲已经烟消云散。
   那时的我已经没心情再想什么，我只觉得很累，我想好好睡一觉。
   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天上的云消散了，月亮的光芒完全显现出来——记忆中从没感觉
到月亮的轮廓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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