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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iren (滋润美艳的雪*江南), 信区: ACZone
标  题: 冰心路(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5月15日17:59:49 星期二), 站内信件

（二）致友
   “不要难过，他很安详！”那是一把充满阳光气息的声音，显然与我的凄悲格格不入
，但听了这话，我内心突然一动，再细细打量着老师，他真的很安详——是因为把我交
托了给教皇还是因为把女神交托了给我？我无法知道，但，可以肯定，他已经完成了心
愿，无悔地离开了……
   “不用谢我，那是从你邻居寻儿偷回来的！”不过，我的老师不喜欢鲜花，只有西伯
利亚的冰花才能永远陪伴着他。所以，我根本没有打算道谢，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只是从平滑如镜的冰棺之上看到那是个长着黄色头发的家伙……
突然，一阵旋风从上面的宫殿飞快地接近这儿，那人吓得拔腿就逃，接着是一个极为秀
气的男孩气急败坏地大声嚷嚷：“米罗！你又偷我的玫瑰，这次我非宰了你不可！”在
下面很快就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当阿布罗迪再次经过水瓶宫时，他那俊俏的脸上
多了不少细细的伤痕——难道偷花贼赢了？但当米罗再次为我“送”来玫瑰时——这次
是插在他身上——我才知道谁才是胜利者。我下意识地看看那束白玫瑰，就为了这花？
值得吗？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个奇怪的人把我带到教皇跟前，他是一个威严而仁慈的前辈，我可以感觉到他的
小宇宙甚至超过了站在一旁的撒加和艾洛斯——那是一种饱经苍桑的气息，并不是我们
任何一个可以比拟的，尽管呈现出衰老的迹象。
“加妙！欢迎你来到圣域，你要听从老师的话，守护雅典娜！”透过教皇的面具，我仿
佛又听到老师在细细嘱托，我像以前那样重重的点一下点头，向教皇和天上的老师许下
庄严的承诺。
    我在寂静的水瓶宫开始了守宫的日子，我的小宇宙一天天强大起来，艾洛斯、撒加
甚至教皇不时会来指点一下我们这些小辈。我常常独自一人坐在宫外的石阶上，望着不
远处的女神居，试图感觉一下老师所崇拜的雅典娜，但每次我都只是见到高大的女神像
——难道我在守护的就是这个石像？难道我要在这水瓶宫中孤独地活下去吗？
孤独？老师在的时候，我从没想过这个词，原以为我已经变得像西伯利亚的冰原一样冷
酷和坚强，老师离去之后，我才发觉自己竟是如此渴望着有另一个心灵与我共鸣。上天
是公平的，在夺走了老师之后，又给了我一个致友；但上天又是奇怪的，竟让我这样一
个沉默寡语的人有一个开朗的朋友。
    米罗他从不介意我的冷漠，经常背着撒加他们带我到希腊四处游玩。地中海的阳光
灿烂地照耀着希腊每一处地方，而米罗的灿烂笑容则照亮了我内心的暗晦。我慢慢从悲
伤中走出，紧锁的眉头渐渐展开。但我的话语还是很少，我已经习惯静静地聆听他那滔
滔不绝的高谈阔论，无论错对，我都极少插话。
那一天，他在水瓶宫中问我：“加妙！你为什么不说话？”
“……”
“加妙！”
“噢……如果我也说的话，你的话怎能说得完呢？”
    在一阵发呆这后，他又发出响亮的笑声：“哈哈~~加妙！原来你这么幽默！”
幽默？也许是，如果是的话，那恐怕是一种只有米罗才能领略的幽默。看着他开怀大笑
的滑稽样子，我不禁想：这就是黄金战士？如果雅典娜知道她的战士是这样一个大大咧
咧的小孩，她会怎么想呢？失望？怜爱？还是担心？可一座巨大的石像又能有怎样的感
想呢？就在我又一次怀疑雅典娜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小宇宙从天而降，接着是一阵清脆
的婴儿哭声，所有的圣斗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女神降生了！！米罗的激动显
然在我之上，我至今仍记得他当时连声音都颤抖了：“加妙！女神！是女神！”
    是的，老师，你知道吗？女神降生了，你让我守护的女神终于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
前了！
   “加妙？！你、你笑了？”米罗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围着我转来转去：“你笑了！这
么久，我才第一次看到你笑呢……”我愕然，我真的笑了？就是因为女神的降生？也许
是因为雅典娜的转生为我真真切切地带来实践老师嘱托的机会吧。
    但，圣战尚未开始，内战就拉开了序幕——那一夜，艾洛斯与女神的小宇宙同时消
失了。扰扰攘攘之后，一切又平静下来，只是教皇不再来指导我们练习，而专心至致地
照料女神，就连他的弟子穆也被子打发回帕尔米修炼。我留在圣域几年之后，愈发觉得
这种平静背后隐藏着一种让人说不清的诡异。
    在练功这余，我还是像少时那样，爱坐在石阶上遥望女神居中，想象着女神一天天
地成长，偶尔我的目光也会落在教庭上——教皇？这个圣战的前辈真的渡过了二百多年
的岁月？为何他的小宇宙现在反而没有了我初见他时的衰老，倒像一个十多岁的年轻人
一样旺盛？自从艾洛斯的事后，他就绝少和我们见面，像艾洛斯这样正义凛然的人也会
背叛女神？每当我想起他那温柔而正气的笑容时就禁不住怀疑。如果事实不是这样，难
道教皇说谎不成？天啊！我怎么又想到这儿？这几年来，我经常不自觉地思索那晚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每每想到这儿，便不敢再深究下去。我渴望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之后那
种彻骨的痛心……
    终于，我等到了“逃离”这个让我窒息和迷惑的圣域——教皇要我回西伯利亚培育
白鸟星座——那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我既能遵照教皇的指令，又能离开圣域，更
何况，我是为女神日后的圣战培养新的血液，这样老师也会高兴的。
“加妙！这么快就要走了？”
“嗯！”
    “你下走了，我该多寂寞啊，撒加像人间蒸发一样，穆回去了，沙加要周游列国修
炼，艾奥里还是沉淀在屈辱之中，修罗他们三人总是鬼鬼崇崇的，我一个人留在这儿，
不如我也到西伯利亚去？”
    我心中一惊，看着他一脸的认真：“教皇不会允许的。”
“教皇？”米罗的声音第一次出现犹豫，难道——“加妙，你会守护女神吧？”
“当然。”
“那么……教皇呢？也效忠他吗？”
    我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米罗竟然一针见血地指出，着实让我措手无策——教皇与
女神难道不是一致的吗？如果我反对教皇的话，身为圣斗士，我要守护的女神又在哪儿
？一阵沉默之后，米罗突然飞快地一出一进水瓶宫，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朵玫瑰：
“本来别离已经够惨的了，怎么我还提些蠢问题？来，这算是饯行的礼物吧。”
递过来的玫瑰一看便知是阿夫罗迪的珍品，但鲜嫩欲滴的不折不扣当中却透露着让人不
安的杀气：“算了吧，既是送行，就该拿自己的东西，怎么尽偷别人的？”
“我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呢？”
“什么也比鱼儿的玫瑰好。”
“你要蝎子吗？”差点忘了，这家伙除了蝎子，啥也没有，难怪他平时去串门的时候总
要偷花，总不能送蝎子呀。
“可我的蝎子要冻死的。”
“不怕，在冰凌柩中，几年后还能生龙活虎。”
“真的！好！加妙，我就送你一只最最漂亮的蝎子！”
    带着米罗的礼物，我踏上了回西伯利亚的旅途，看着冰凌柩中的蝎子，我实在看不
出它有什么漂亮，可米罗说那是他在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极品，冰中的蝎子像披上了钻
石战衣一样闪闪发光，当日米罗在水瓶宫中看我练功，头上不也挂着点点冰晶吗？
米罗，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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