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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R (※中立卧底·XS猫族※), 信区: ACZone
标 题: 圣斗士同人:《昨夜无梦》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08日14:18:44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妈妈,您给我做水果派吧?”
火焰在壁炉里跳动着,像欢快舞蹈的精灵。温暖的起居室没有过多的华丽装饰,只是
新换上了奶色的壁纸,火光映在上面便显现出橘红的色彩,把严酷的寒冬隔在遥远的空间
外。一个女人坐在沙发椅里忙着针线活儿,想尽早完成,但她的儿子却不依不饶地缠着要
她做点心。
“吃!吃!你不好好学习就想着吃东西!”母亲微笑着拧住儿子的脸:“你爸爸知道
了一定会生气的。”
“您别告诉他嘛~~~~”
“先把今天的功课做完!”看来她并不打算妥协:“明天晚上你爸爸就回来了,我做
给你吃。”
“不行啦,”斯多心急地差点跳起来。“妈!明天是复活节,我要带去……”
“又要去玩?”母亲打断他的话,她收起了笑容。“去年一个人偷偷从我们身边跑开
,害大家担心,找了你一夜!”“事后你爸爸怎么罚你的,你忘了吗?”
“妈妈~~~~”儿子跪在母亲脚边,撒娇地摇着她的手臂,这是最老套但最管用的一招
。“您帮帮忙嘛,我跟别人约好了呀。”
她开始心软了,但仍狐疑地盯着男孩:“约好了?和谁?你是不是又去结交了平民的
小孩?”
她把话说得很白。因为在这个国度里身份和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她从不否认自己属于
一个富有而尊贵的家族,更不能放纵年幼无知的儿子做出有损家族声誉的事来。
“不是的!我是……是要和威登勋爵的儿子一起去。”
斯多不得已撒了一个慌。
威登家的少爷们吗?母亲想了想,在心里默认了。“那我明天一早给你做三个。”
“要六个!”儿子得寸进尺地要求。三个要怎么分?
“你们能吃那么多吗?”
“大家都夸妈妈的手艺是最棒的。”满嘴是蜜的斯多在妈妈脸颊上亲了一下,蹦跳着
跑出房间。“我去做功课了!————”
孩子的身影一下子就不见了,走廊上只剩下清脆的童音。
“斯多,出门要小心,别乱跑,别跟着去港口凑热闹,看完游行就早早跟亨利回来。
……”站在门边的贵妇人不停地叮嘱着儿子。
“知道了。”斯多看了一眼身旁这个负责照顾他的高大的仆人,暗暗撇了撇嘴。他才
不要这个家伙亦步亦趋地跟着呢,一会儿就甩掉他!
“我走了妈,帮我保密啊~~~~~~~~~~~~”
因为地处北极圈附近,仙宫每年都要经历漫长的冬季,从十月到来年的五月,这里都
会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寸草不生鸟兽无踪,苦寒、饥饿、不见天日的极夜,冰地狱一般恶
劣的环境带给住民们无法想象的困难和艰苦,却始终没有没能让他们低下高贵的头。人们
忍耐着,适应着,抗争着,在奥丁的庇护下生存至今。
五月,是解冻的季节。冰雪化去,万物复苏,野地里森林间山壁上,到处可见清新的
绿意和星星点点的淡黄野花,白色退去了,海港恢复了深蓝的颜色,人们开始出海捕鱼,
并在小块的田地里种植极少种类的一季的农作物。在这个月里,有一个古老而盛大的节日
——复活节。为了严寒过去春回大地,为了在夏季结束时能有一个好收成,人们会举行奥
丁神的祭典,年长者为神像奉上供品,更多的年轻人则用欢快的歌舞表达对伟大不朽的神
的敬意。
街道上已经人满为患,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游行的队伍。大家唱着跳着,并把嫩绿的
新叶和在象征丰收的谷壳里撒向四周。
斯多骑在马上,四处张望。
“亨利,我没有看见威登家的马车!快去找!”
少主人的吩咐引来男仆低声的不满,原本想乘机看看热闹的,早知道是如此费力的差
事打死他也不会自动请缨。
“在那边!”亨利顺着小主人的手,果然看见人海的那边有威登勋爵,以及他家异常
华丽的马车。
他遵从指示想拨开人群去勋爵那边,但立即被卷入人流中无法脱身。看情形只有随着
人流的方向移动才能保证不会被踩翻在地。“斯多少爷!!——”尽职的男仆想嘱咐小主
人待在原地不要乱跑,但是——
哪里还有斯多的影子?
这个计策果然屡试不爽!斯多一边嘲笑着头脑简单的家仆一边催促着马儿向另一个方
向奔去。绕开游行的队伍,他还得越过两道浅丘才能回到这儿的顶上——可以直接俯视海
湾和渔船的山岭。
那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因为山高路陡平时少有人涉足,山坡上长满了高大的红杉
,树林里有厚厚的落叶当床,还看得见许多出来觅食的小动物,更何况今天还能不受干扰
地观看游行,和‘他’一起野餐。斯多想着想着笑了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竹篮。
他要找的人已经到了。
“巴多!巴多!”远远就望见那个身影了,斯多兴奋地大叫起来。
山岩边的少年回过头,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上却分明写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冷漠和成熟
。
“不好意思,家里派了一个跟屁虫粘在后面,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甩掉。”这话多
少有些夸大其实,他跳下马,把缰绳随手一扔,几步窜到那个叫巴多的少年身边。“等很
久了吧?”
“没有。”巴多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向下望。
斯多知道这只是他有些羞涩的表现罢了。
“今天好热闹啊。”
“恩。”
“你想他们会去哪里?”
“和往年一样吧。”
“向奥丁神献祭吗?”
“对。”
无论他怎么提问,得到的总是不超过十个字的简单回答,而且对方还似心不在焉地看
着别的地方。这让斯多很失望。
“喂!!”他突然拉住巴多,迫使他转过来看自己。
“干嘛?”
平静的语气没有升温的迹象。
“呃~~~~~~~~~,我们……来吃点心吧!”
这应该是个好提议。他从家里带来了火腿、面包、奶油慕丝、以及苏打水和刚出炉的
色泽金黄可人的水果派。他们在岩石边就地坐下,斯多摊开餐布,用石子压住四角,然后
把点心一样样摆在两人面前。
“鉴于去年饿肚子的教训特别多准备了一些。”他嘿嘿的笑着,讨好地把火腿片夹在
面包里递了过去:“很好吃的。”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巴多有些轻蔑地回绝了。
还是那副爱理不理地样子?太过分了,人家可是专门带给你吃的。算了,好歹比去年
跟在他后面追到深夜摔得鼻青脸肿好多了。斯多不甘心罢手,于是换了一个水果派。
“我妈妈亲手做的,要不要尝尝?”(Q:我要~~~~~~~~~~)
巴多楞了,没有动作。于是拿着派的手继续向他伸过来,一直送到眼前,他这才下意
识地往后退了一点。
两个少年僵持着这个姿势。
……
斯多觉得自己真是丢脸到家了。放弃难得一见的祭典游行,软磨硬缠要妈妈做了水果
派,还冒着被父亲责骂的危险跑出来,就为了这死活不领情的家伙?实在是……
“你到底要不要吃?!!”不耐烦影响了心情,冲口而出的话也带上了恶劣的语气,
在家里从来没有人如此对他!
下一秒他就后悔了,巴多不是别人,如果他生气了一定会拂袖而去的。
令人意外的,巴多犹豫着接过了东西,看了他一眼,然后放在嘴边试着咬了一口。
“好吃吧?”
“……恩。”
一瞬间,那张冷硬倔强的脸柔和下来,斯多敢保证这是第一次看见巴多有这样的表情
。太好了,看来他也很爱吃。呵呵,毕竟试妈妈的手艺啊。斯多有些得意地把火腿面包整
个塞进嘴里,腮梆子立刻胀得鼓鼓的。
微湿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迎面吹来,两个少年安静地坐着,慢慢品尝一年一次地美
妙时光。
“一会儿去看神祭吧?”斯多试探着巴多地反应。
“不了。”如预料中他一口回绝,还是没有丝毫转圜地余地。
斯多挫败地挠挠头,“那我也不去了。”他看着那一样的发色、一样的眉眼、一样的
脸庞,若不是那对精美地短剑,他真会以为这同一模印的作品只是上天的巧合。
“另找个好玩的地方吧。”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树林间留下了无数圆圆的光影,喧嚣远离,游行的队伍应该已经
向万寒宫进发了。斯多让巴多坐在后面,抓紧他的腰带,被人们遗忘的两个小小少年共乘
一骑,在快乐的光之精灵的引导下穿过密林而去。
……
……
“……”
“巴多?”即使在马背上,斯多仍感到身后的人刻意保持着距离。
……
他一直犹豫要不要问。虽然已经可以确定彼此间的某种联系,但还是没有勇气首先挑
破这层透明的纸。
“你不觉得……恩……,我想平时也可以来找你玩的。”
不,不对,这不是他想要说的话。斯多在心里狠狠咒骂自己的胆怯,并小心翼翼地等
待对方的回答。
“伯爵家的少爷和樵夫的儿子玩?”身后的人想都没想就抢白了一句。
“我不会介意的!”斯多急急地辩解。
“我可不想攀附权贵!!”巴多厉声打断他的话。“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说完,他伸手夺下马缰,掉转马头,没让斯多有片刻的准备马儿已经在粗野的驾驭下
撒蹄狂奔起来。斯多有些害怕地攥紧巴多的手,他的骑术还不是太好。巴多一下下拍打着
马臀,原本轻柔的风声在耳边变成尖叫。最后他们停在一个偏僻的村落。
巴多一言不发的跳下马,径直走向村头破败的矮房。
“过来。”
斯多依言跟了上去。
屋里很暗,大概和熙的日光也不愿关照这里,一股很重的霉味扑上来,斯多想捂住鼻
子,手扬到脸前又放下了。
他跟在巴多后面,迈过一堆杂乱无章的家什走到里屋。
——床上有一个蜷缩的身影。
“我父亲,快要死了。”巴多指着那个男人说。
的确,只有死人才会有那种灰白的脸。
“……为,为什么不叫医生?”斯多不想承认自己在害怕,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
将死之人。
“没用的。”巴多又突然拽过他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拖着离开,力量大得惊人。他把
他拉出矮屋,放回到有阳光的室外,砰的一声把木门踹上。“家里没有钱。就算有,医生
也不会来的,他们都说他被恶魔缠上了,会传染。”
“哪有那种事!”斯多大声反驳:“我回去请父亲派医生过来,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掉啊。”
小小的脸因为激动和害怕而胀得通红。巴多又发现了一处两人的不同。他没有理会这
个提议,而是转身走到窗边,伸手进去掏出一个鹿皮袋子。
“拿去!”
——!是那把短剑!三年前他用它换回了一只小兔子。
“巴多 ?”
“物归原主。……你拿回去吧,这么宝贵的东西不要随便给人。”
说完他把马缰从树上解下,一并丢了过去。
“……宝贵的东西……”抚摩着剑柄,喃喃自语的斯多仿佛突然得到了无穷的力量,
他昂起头,目光炯炯的对视那个似乎比自己成熟许多的男孩:“世袭伯爵家的传家之宝,
你怎会也有一个的?!”
非常直接的质问。
“我,我没有!”
“撒谎!这把剑上刻着你的名字。它是你的!”
巴多呆了,举在眼前的短剑,家徽下端赫然是自己的名字……
当看见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斯多明亮的眼里涌出来的时候,他知道了心痛的滋味是怎样
的苦涩。
说点什么安慰他吧,或者辩解也好,
却怎么也不听见自己的声音。
寂静的村头,只有一个少年在哭泣。
--
所有的一切都看得透的双眼,唯独看不透自己的未来。
或许也会看透吧,却太悲哀了。改变不了的未来,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鸦对秀
一时的藏马曾说过,“所有的人中,我很喜欢你。象在思考为什么活着,很深奥的问
题。”鸦也很落漠,是在思考为什么杀人吧。怀着这些散乱的思绪,超出杀手的概念
了,差不多是杀人的艺术家吧。只是能被鸦喜欢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飞影如躯所说一直思考着死亡的方式,与藏马的生之思考,确也形成很有趣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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