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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iren (滋润美艳的雪*江南), 信区: ACZone
标题: 无结局的结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5月15日18:38:16 星期二), 站内信件

无结局的结局
——雅典娜关于波塞顿的前世追忆
作者：fs1223
我在蓝色海洋的这一头，痴痴地等待着，
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我等了很久……我很累，很疲惫，
但我知道，并且深信不疑，
你出现的那一天就会到来，到那时，
一望无垠的海会翻起白色的巨浪，扑灭你我容身的这个小小世界……
　
　
外面，星矢、紫龙、冰河、瞬还有一辉，还在与海斗士们进行惨烈的战斗，蓝蓝的海水
却已经没过了我的头顶。鳞鳞的波光中，我透过大黑柱的幽暗墙壁向外聆听，波塞顿啊
，你深深的叹息就好像沉重的岩石压在的我心口。
我知道，这一次，我真的让你失望了。你是那样焦灼地期待着我们的重逢，等待了几千
年……而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却“背叛”了你，“背叛”了我们神圣的约定了……
我向柱顶望去，蔚蓝的、明净的海水因为你的力量而变得像空气一样浮在我的身上——
你要让我就这样无痛苦地死去，而几千年前的情景就像是昨天才发生一样的清晰。
那是遥远遥远的神话时代啊……
在云雾缥缈的奥林帕斯，
青幽的火焰从地府一直点缀上巍峨的天顶。
呼啸的风在高耸的山峰间穿越而过，
奔腾的河水在暗昧的山谷边蜿蜒而行。
而我们这些骄傲的诸神啊，便身披紫袍，端坐神庭，
脚踩着整个世界的荣耀，享受着无边无际的容光。
我——帕拉斯·雅典娜——智慧与战争的女神，凭借着父神宙斯的宠爱与自身的实力，
在这个为神而生的世界里自由地畅徉，并坚信着这个世界随时都可以为神而死。我是这
样得意地影响着这个世界。帮助赫拉克里特完成十二项伟大的功勋的是我；帮助奥德修
斯光荣地回归伊得岛的是我；使特洛伊血流成河的是我；使众神争战不休的也是我。我
看出众神的矛盾，我看透宙斯的意志。我虽然不能直接掌握一切，，却可以间接地利用
一切机会达到我个人的目的。
而你，身为七海之王的英俊的你啊，却是我父神最忌惮的棋子。你和哈迪斯不同。他可
以为了贝瑟芬妮暂时安稳地留在黑暗的地府，等待机会的来临。你却时不时地离开地中
海底的宫殿，动辄卷起滔天的巨浪，像要把天地吞灭。
你嚣张的振动三叉戟，让大地开裂，洪流肆虐。你蔑视人类，把他们的命运当作游戏的
筹码。当你在地中海上遥望落日时，我看见你勃勃的野心；当你肆无忌惮地与宙斯争夺
世界的霸权时，我看见你躁动的灵魂。
但在“没有人”注视的月色下，你独自驾着由两匹雪色的海马拖着的马车从海面驰过，
你眼睛里泛着的分明是挑战的眼神。在众神饮宴的的神殿外，你一个人对着茫茫大雾举
杯斟饮，你俊逸无比的容颜流露的分明是倦倦的心意。
我是这样不由自主的被你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吸引，直到泥足深陷才发现自己已再难抽身
。
是的，我爱你。爱你的温柔也爱你的狂暴；爱你的强大，也爱你的孤单；爱你的野心也
爱你的落寞。
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告诉你这一切，是的，没有勇气。
我可以公然与你争夺雅典，可以违逆你的意志放走奥德修斯，可以和你玩一个又一个血
流成河的游戏，可是却绝不能放下我引以为傲的矜持，把我内心最大的秘密告诉你。
于是，我也只好在一旁淡淡地看你无奈地接受宙斯的命令——迎娶安芙朵琳迪；冷冷地
看你接受众神的祝福——其中也有我的。也只好在婚礼的那一天站在神殿的门口，远远
地看着你那飞拂的水蓝色长发与另一簇金发一起沉入海底——身后是成群结队盛装相送
的神灵。喜庆的赞歌声中，我望向你消失的方向，任流满面颊的泪水撕毁我的伪装，任
落日的余辉把我孤单的影子拉长入昏暗的神殿里。
那个圆月当空的晚上，我不知道自己哭醒了多少回，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醒来时突然看见
你颀长的身躯在月色下拖着黑影。我的心狂跳不止：你这个狂傲的神啊，你居然在新婚
之夜丢下娇美的新娘穿着白色的礼服偷偷来到我的神殿了吗？你默默无言地把泣不成声
的我搂在怀中，并突然以深深的长吻堵住我欲问又止的嘴唇——一如你突然地出现。直
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你的心中早已有了我的存在。只是你一直没有得到我的回应，
才不敢贸然反对父神的严令。“那你可以当场拒绝的啊，你不是一直都和父神顶撞的吗
？”“这一次不同，我等你已经等得太焦急，所以想以此作为赌注，试一试你的真心。
”你的眼睛泛着调皮的神色。“那安芙朵琳迪呢？你当初是怎么打算的？对不起她吗？
”我心里不由泛起对被不负责任的虚伪丈夫以爱情名义抛弃的可怜妻子，是的，我自认
为比那个到处留情的阿芙洛狄忒更懂得深情，但我也绝不愿意作“第三者”。“这你不
用为她着想，装出纯情模样的娇滴滴的无用女子是你我一向看不起的，不是吗？何况她
充其量只是个虚伪的女人，在被拒绝后仍然仗着宙斯的权威以爱情的名义嫁了给我，然
后又扮演无辜的王后。最可恶的是，她并不自以为是小人，反而自认为伟大、清纯，自
认为作出了牺牲。你要我承认这样的纯情吗？要不是她这样的作风，我是绝对不会以娶
她来给她教训的。这一次，我只是利用了她，利用她的矫揉造作和自以为是。”你是这
样地滔滔不绝，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英俊的面庞上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你是这样地
执着我的手，要我等你去向父神剖白。可恨我的理智却告诉我：宙斯是不会同意的，他
绝不会让我们这两个野心勃勃的神在一起，在他心中，那必定会导致他统治的颠覆——
而事实上，那也许会是真的。于是，我阻止了你。
于是，我们只好继续忍耐着深情，等待时机。你不顾年轻海王后的抗议夜夜别宿，我也
信誓旦旦地向外宣称终身不嫁。让众神以为你真的风流倜傥，而我，真的无爱无心。其
实，我真的应该好好谢谢阿芙洛狄忒，要不是她这个爱神一向认为我不能吸引所爱，我
的秘密也不会隐瞒地如此长久。
但是，万能的宙斯还是发现了端倪——哪对相爱的情侣能真正把炽热的眼神管住？又有
谁会看不见你波塞顿温柔目光的方向呢？即使能通过爱神的辩驳瞒过别人，又如何能瞒
得住神的君主——宙斯。在只有我们父女时，他揭开了迷底并大发雷霆，而我——他最
宠爱的女儿——哀恳他的成全。最后却只得到他愤愤地指责——关于不顺从的女儿的指
责。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两件事：一、他其实早在我明白海王深情前看出了我俩的情谊
，否则他为何不指责我“第三者”的不端行为？另一件，更是我早该清楚的：女儿远比
不上他的统治权来得重要，哪怕这个女儿是他亲身孕育——也算他明智，我的野心确实
与他同出一辙。在机心重重的奥林帕斯，哪有什么真正的亲情可言呢？大家不过是凭实
力争夺一切罢了，兄弟间是，父子间也是。难得是真心啊——也正因为此，我才更珍惜
海王与我之间的缘分吧。
当然，最后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我尊贵的万王之王宙斯巧言令色地以众神逐鹿的大地
和88个星座的圣斗士赠给我作为补偿。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战胜宙斯的把握，也许是为
了波塞顿你的安全，也许是为了暂时还不想看到奥林帕斯又一次进入血亲相搏的血雨腥
风……我远远地离开了神圣的烟雾弥漫的奥林帕斯，进入到了我所不关心的生命中。而
你，也深深地了解了我的矛盾和无奈。我们就这么默默地，没有了结局。
终于神话时代落下了帷幕，在天崩地裂、众神带着奥林帕斯隐退的那一刻，宙斯因为怕
你先于他觉醒、从而夺得世界的霸权而以偷袭将你用我的名义封进了宝瓶。因为立刻突
破封印需要耗费大量的能量，同时会导致封印主人——我的受冲击，而那也势必会同时
造成你我在转世后的力量的衰弱，你只能随着宝瓶沉进了地中海。而当我知道这一切时
，已经太晚了。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冥冥中，我听见你用最后的小宇宙告诉我：“等
着我，等着我，雅典娜，我不会让你永远一个人辛苦着守大地的。”在最后的知觉里，
我默默地祈祷：也许，这是一个契机，一个让我拥有唯一的一份爱的契机。如果先一步
转世，即使是宙斯，也对已经在一起的我们无能为力吧。要是真能那样，要我付出什么
代价都可以啊。
结果，前几次都因为失去了贝瑟芬妮而绝望的哈迪斯的出动和阿波罗的干涉而使我不得
不一次又一次地用小宇宙劝你继续沉睡在宝凭里来保存实力、积聚能量，等待将来把宙
斯一举击败（这是唯一的机会，因为我们的安眠地更接近地球使我们获得了更多的能量
——他是海，我是大地。而哈迪斯和阿波罗显然只想在宙斯觉醒之前得到一段时间的地
球——但那偏偏只会使地球变糟——太阳只能使地面枯焦而冥府只能使地面彻底毁灭。
）于是，我只能先不彻底地打败他们，将他们暂时封禁，而我们的计划只好一次又一次
地胎死腹中。
这一次，机会终于来临，哈迪斯的灵魂已经经不住能量的消耗，我已经有了彻底封禁他
的把握，而我的哥哥阿波罗也已经接近强弩之末。
可是，如今，我却发现，我已被彻底改变。宙斯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我已经无法丢下
这片大地了。我原本理智到冷酷，但是因为爱上了同样冷酷无比的波塞顿你，我心底对
世界的爱被发现——我在等待的寂寞日子里爱上了这个曾经只是我的棋盘的世界。我爱
上了我身边的这群热血少年，爱上了在晨曦中隅隅独行的老妇，爱上了黄昏里窃窃私语
的夫妇，爱上了夜空下作着美梦的孩子，爱上了这一片覆盖着无限生命的热闹的天空。

我已不能再和你一起毁了它，并用曾经孕育生命的洪水再造一个神话时代了。这双曾经
沾满血腥的手已经无法落下，我要保住这片大地……这才是我今生仍然保存实力、处处
“受制”于人的原因——我要等待与宙斯的最后一战！
可是，我真的很高兴，你的转世在觉醒前就向我表白了爱意。是的，在那一刻，我感到
我真真实实地抓住了些什么……也许，那就是我转世的意义——虽然，那时我的身上还
压着沉重的负担。，无法与你相携离去，我只能忍痛拒绝……
你的披风因你的怒气而烈烈作响，你的长发飞拂……虽然你还没有完全觉醒，我已能感
受到你强大的力量充盈在整个海底神殿了。唉，我爱啊，究竟是什么导致今天的结局啊
，是我俩揪结的命运吧……
星矢他们已经攻到柱外了，我感到我的心脏因遭受巨大的冲击而剧跳不止……我屏息倾
听你的愤怒，同时就听到了我自己急促的呼吸……
一边是忠于我、爱护我的圣斗士，一边是因为无法留住我来爱我而发怒的海王——我的
抉择却已经不可避免。
突然，柱顶一阵炸裂，星矢居然化作流星冲进了大黑柱了。失去了有你的力量附着的大
黑柱，海水顿时化作沉沉的重压。一瞬间，我失去了知觉……等到我醒来，我已经被星
矢带到了柱外。唉，他又一次救了我了。可他是否知道，曾经有一刹那——就在刚才，
我宁愿死去……
我望着你绝望的双眼，脑海里又浮现出你的叮嘱：雅典娜，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守
着大地的，绝不会……下一次机会也许就是我们等待已久的契机了，到那时，我，一定
会来带你走！我决不会放弃……
对不起，我想，是我比较无情，是我比较冷漠，是我最后放弃了这一次你我苦等千年的
机会，是我“背叛”了无助的你……
听着你嘶声的呼唤，我差一点就要放下50亿人的生命随你而去，可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凭着你教会我的爱，将你——我的至爱，封进了雅典娜宝瓶——这一次，我亲自贴
上了封印。
我的波塞顿啊，你的灵魂又再一次进入了长久的睡眠。这一次，我怕你是含恨而眠，难
以入梦吧……听着海水拍岸、缓缓退去的声音，我仿佛听见你那深深不甘的叹气。其实
，我又何尝甘心啊！我挚爱的你，我眷恋无已的你，我是不得已才放开拥抱你的双手，
将已经太久没有看到的你重新留在了冰冷的爱琴海底。大海在我眼前哗哗地轰鸣，雪一
样的泡沫一阵阵地扑在我的脸上……身上，飞溅了一天一地。这是你的怨恨吗，我的爱
？这难道不也是我的哭声吗？望着你的人间躯体朱里安一步一步地远去，在沙滩上留下
浅浅的脚印，我的心默默地祈祷：也许一切战争过去后，我能重新回来陪伴孤单寂寞的
你等待下一次觉醒。也许几百年，也许几千年，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也许在前面等待
你我的是又一个无结局的结局……
在遥远的过去，我深深将你眷恋，
在等待爱的岁月里，我从来都对自己坚信不移。
可惜，你我的命运注定是没有结局，
即使你我的心情都是如此坚定。
苍白的月，呼啸的风，带去我不变的思念，
也向海底传达我今生舍弃你的决心——尽管你我都不会相信。
你想追问原因吗，我爱？原因就在你温柔的眼睛里。
为了爱你，我的冰封的心融化了一角，
从那一刻起，我看见了阳光明媚的大地，
也看见了你我不可改变的命运。
前世是一个无法返回、不可逆转的过去，在这个繁华的今生，我不知道能否再将它继续
……
斑竹简评：雅典娜会喜欢海皇？听起来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每个圣迷都有自己喜欢
的人物，所以写成这样也无可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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