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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iren (孤独的雪*死掉的雨), 信区: ACZone
标题: 剑心同人《我不承认错》(宗次郎篇)(转)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4月24日18:21:11 星期二), 站内信件

　　什么是邪恶？什么才算善良？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在我八岁以前，我不
知道。
　　十年间，我从弱者变为强者，他们叫我作“天剑”宗次郎。
　　身为“十本刀”之首，我缺少了一些东西，一些威仪，或是一些势力。也许我应该
和志志雄大人一样，让属下们摄于我的威力而不敢近前。不过我想想还是算了，因为不
管我多强，我到底也不是一个领导者，在志志雄大人的身边，只是做为一个追随者，我
就已经满足了。
　　我不是忠心，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顾及所谓人类的规则。我有自己的信仰。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有灭亡。”
　　在我八岁的时候，志志雄大人这样对我说。
　　他的话无疑是正确的，因为志志雄·真实，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
　　他教给我：强者的话就是世界的准则。
　　
　　我是一个私生子，我至今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也罢，其实现在的我，连
母亲的样子也几乎想不起来。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已经一个人生活在米店里。哦不，
确切的说，是米店的外面——因为他们从来不让我进房间。
　　这有什么办法呢？反正我又不是他们亲生的。
　　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他们都比我大了好多。据说当母亲嫁进这个家的时候，
继父的年龄已经是母亲的三倍。大娘很凶，常把母亲当作是不花钱的雇工，让她干这干
那。这些事情，继父根本就不管，他是个商人，只在乎米店的生意。由于过度劳累，在
我五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
　　那是我最早的记忆，不是因为母亲的死，而是因为，那是我最后一次哭泣。
　　
　　失去了悲哀与愤怒，放弃了尊严和希望，在继父的家里，我从此变成了一具只会微
笑的尸体。
　　我会对着那些恶毒的面孔微笑，我会平静的去看那些已经染血的藤条。疼痛么？心
在颤抖，但脸上说不。我会用自己纯真的笑容去面对魔鬼邪恶的眼睛，告诉他们：我很
快乐。
　　我微笑着聆听他们的辱骂，我微笑着在他们恶毒的皮鞭下挣扎。日子一天一天的过
去，我早已经不会哭了。哀求和眼泪只会让他们满足，而我，要让他们痛苦。即便不能
，我也不能就这样屈服。
　　在风雪的夜里，我常常静静的蜷在米仓的一角，去看那些飘零的雪花。我想自己要
是那些雪花就好了，可以随风飘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永远离开这个家……可是我不能
。我曾见过那些逃走又被抓回的童工，他们吊在树上被人活活打死。在这动乱的幕末之
年，死个把人根本不算什么。而我，不管怎么样，却还不想死。
　　红肿的双手早已不觉寒冷，轻轻抚摩着自己的伤痕，就像一只在舔伤口的狼。不过
这只是想象，我知道自己不可能，也没有资格成为一个如狼一般的强者——不，也许这
些当时我连想都没有想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亲逆来顺受的性格影响了我，在八岁以
前，我不懂得反抗。
　　
　　一切一切的改变，只在那个月夜，当我遇见了那个人，我所信奉的一切都离我而去
，世界上将不再有公平的准则。谁是强者，谁就有权利来支配整个世界！
　　真的么？是真的么？只是因为我是个弱者，他们才不断的欺负我，侮辱我？这是真
的么？我沦为他们的奴隶，难道和我的出身并没有关系？我一下子糊涂了。母亲的谆谆
教诲还在耳边回响，她赋予我的温柔和善良，在那一夜，几乎消失殆尽。
　　所有的人都是错的，只有志志雄大人才是正确的！
　　做一个强者吧，只有那样，我才不会被别人欺负。从此以后，只有我杀人，没有人
再能伤害到我！
　　在那一夜，我纯真的内心第一次眼睁睁的被罪恶的血肉所沾染，从未见过这死亡的
颜色，它在冰冷的月下闪动着奇异的光辉。我亲眼看到了那个缠满绷带的人，他挥起一
柄比月色还冷的长刀，把追踪而来的警察劈成了两片……
　　“小子，你都看到了？”
　　“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办法了……我要杀掉你。”
　　“怎么，受死是那么高兴的事情吗？”
　　“呃？”
　　冰冷的月光穿过染血的刀刃，直射进我的眼睛。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过来，眼前的
这个人，他要杀死我。但是我没有动，许是吓的，我所有的神经在那一瞬间麻痹，我不
会动了。瞳孔中反射出他诧异的眼神，我清晰的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哦……哈……”
　　我在笑，面对政府正在通缉的罪犯，面对一个才说要杀死我的人，我竟然在笑。额
头上点点泌出冰冷的汗滴，婴儿般纯洁的笑容静静绽放在我惊恐的脸上。
　　“小子，给我拿些绷带和食物，我就饶你一命。”
　　长久的忍耐，早已训练出毫无表情的的笑脸。它再一次拯救了我。原来人类都是一
样的，他们会因为未知的事物而恐惧，面对他们不可理解的事物，他们通常束手无策。

　　
　　在那一晚，他告诉我他叫做志志雄·真实，是政府正在通缉的罪犯。罪犯就罪犯喽
，反正他说不杀我，我就不再怕他。比起我的家人，他对我要亲切的多了。起码，他把
我当作是一个人来看。和他说话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他送了一把短刀给我，说是做为我收留他的报答。其实谈什么收留呢，反正我也睡
在米仓里——那里地方大的很。倒是去拿绷带和食物费一点事——不过我比较灵活，从
来也没有被他们看到过。所以我想，偷偷收留一个罪犯，应该也是没有事情的吧？
　　——人家对我相当不错呢，我可不能出卖他。
　　志志雄虽然是个坏人，可是他真的很厉害。在以后的几天里，我时常回忆起他挥刀
的那一幕。——如果我能像他那样厉害就好了，没事的时候，我常常这么想。可是我知
道不可能。逆来顺受贯了，我想我这一辈子也许就是这样了吧。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谁
让我是个私生子呢？他们不对我好也是应该的。
　　我把刀藏在了地板的下面，若无其事的去提水，背米……像往常一样，去做他们吩
咐我的工作。
　　可是……只是被打就已经很疼了，如果刀砍在身上，一定更疼吧？我不想受到伤害
，可是我也不想去伤害别人……志志雄先生送我的刀……我拿来做什么呢？唉，明天还
是去还给他吧，感谢他的好意，只是……这把刀对我根本没有用处……
　　
　　夜渐渐的深了，乌云遮住了月亮。一阵风吹过，几点水滴上了我的头顶——下雨了
。提上最后的一桶水，我抹了把脸，准备回去睡觉。父亲和哥哥们的房间还在亮着灯，
我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间，他们早该睡了。发生了什么事呢？
　　“宗次郎！宗次郎——”
　　我听见哥哥喊我的声音，听见人们杂乱的脚步——他们正像米仓这边过来。
　　这么晚了，他们要干什么？难道真的出事了？那志志雄先生……我想不及那么多，
赶快迎了上去。
　　雨已经下起来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天很阴，我什么都看不清，我
不知道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是父亲还是哥哥，我只看见他挥起了手里的一样东西，我有点
发愣，我听见他恶毒的嘶喊我的名字，但是我忘记了躲避。
　　“啊——”
　　头顶一阵剧痛，我倒在了泥里。借着屋角些微的灯光，我分明看见，有什么东西从
自己的头顶流了下来，汇合雨水，丝丝缕缕的红色，触目惊心。
　　“小杂种！你竟然敢骗我们？私藏逆贼是死罪，你想害死我们全家是不是？！”
　　“快说！你把逆贼藏到哪里去了？你这狗东西！快说，快说！！”
　　坚硬的铁锹一下一下打在我的身上，滚烫的液体溶在了冰凉的雨水里。我一直都很
小心，他们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我躺在泥泞中挣扎，紧咬牙齿：不管怎么样，他
是我的哥哥，他不会杀死我的……只要挺过今天，只要我不说……明天就没有事了……
只要挺过去……
　　紫色的电光撕裂沉寂的夜空，也拨开了迷茫的雨帘，白昼恍现在哥哥狰狞的脸上。
他扔掉了手中的铁锹，腰畔银色的东西一闪——不是平日用来操练的竹刀，而是一柄真
正的剑，可以杀人的剑！
　　“不知死活的小子，我杀了你！”
　　是真的么？哥哥真的要杀死我么？不会的，不会的……我倒在泥泞里，耳畔家人的
话语，混合着雨声，在暗夜里，一下一下的，像沉重的脚步，慢慢碾碎我鲜血淋漓的内
心……
　　“别太胡闹了，杀人又不是杀狗，要惹上官司的。”
　　“嘿，怕什么？一个凶残的逆贼逃到这里来，杀一两个小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哥
，杀了他！”
　　“不用问了，宗次郎肯定是把那家伙藏在米仓里。杀了他之后，再叫警察来。”
　　“对了，我们向政府通风报信，一定会有重赏的！”
　　“哥，砍下他的脑袋看看，一定很好玩……嘻……”
　　“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只会给我们惹祸！”
　　“我可不能让你害的连米店也保不住！”
　　“…………”
　　持刀的身影一点点的逼近，他要杀死我，他会杀死我！可，他是我的哥哥啊，他们
，他们是我的家人啊！他们对我不好，只因为我不是他们亲生的……错了！他们欺负你
，只因为你是一个弱者！不，不，不是的，他们到底是我的家人，他们……记住，在这
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有灭亡！这个世界是强者角逐的世界，弱者，永
远没有生存的权利！弱者，只有——死！
　　救命！谁……谁都好，快来救救我，救救我啊！……我听见哥哥们追来的脚步，我
听见他们的怒骂和喘息，冰冷的刀锋一下下在眼前闪现，他要杀死我，他真的要杀死我
了！我不要再当弱者，我不要再受欺负，我不要死啊！有谁，谁能来救救我，救救我…
…志志雄先生，救救我——！
　　
　　躲在米仓的地板下面，手指碰到了一段坚硬的东西——那是他送我的短刀！志志雄
，你现在做什么？快来救救我啊！我用刀鞘拼命的捅头顶的地板，我希望，我企望，我
乞求……志志雄先生，你那么厉害，你一定可以救我的！你在做什么？做什么！你快出
来啊，快出来救我啊！快啊！！
　　“呼，呼……”沉重的喘息终于让哥哥发觉了我的存在，他趴下身子，一点点的挪
近：
　　“原来你躲在这里，可被我找着了……哎，那把昂贵的短刀是哪儿来的？在米仓里
找到的？”闪电斜斜的划过夜空，地板下一片通明！哥哥狰狞的面孔泛出诡异的光辉，
结实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我手中的刀鞘：“给我看看！”
　　“铿啷——”如水的刀身一寸一寸的抽出，哥哥的脸，在刀光下邪恶而可怕！
　　——因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生，弱者——死！
　　是你们逼我的！我不想做弱者，我不想死！
　　“哇啊——”
　　我失去了控制，只知道拼命的挥刀……滚烫的热血溅上了我的脸，也迷茫了我曾经
纯真的眼睛。我的眼前全是红色，连着这漫天的雨，动荡的雷，璀璨的闪……天地万物
，一切都是红色，死亡的颜色！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一切都是你们让我做的！我要反
抗，我要你们偿还这一切！我不要死，我不要被欺负，我要活下去！不管这个世界是怎
样的，不管我的出身是怎样的，我都要活下去！活下去！！
　　——因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生，弱者……
　　“通通去死吧——！！”
　在那一天，我背弃了以往的一切所谓社会的规则，我不再相信这个世界。是志志雄大
人用他的真理唤醒了我，是他让我明白，这是一个由强者支配的世界，弱者，没有任何
生存的权利！若想生存，便要自己成为强者，其它别无选择！
　　什么“为保护弱者而拔刀”，真是可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在那个时候，就该有
人来保护我！可是没有人，谁也没有来！在那个时候保护我的，只有志志雄大人的话，
和一把短刀！所以，只有志志雄大人才是正确的！别人都是错误的，都是错误的！！
　　这一生，我要追随着志志雄大人，完成他将要完成的事业。我要尽自己所有的能力
，去和他创造新的世界，建立新的规则，我们的规则！弱肉强食的世界，属于强者的规
则！
　　拔刀斋的话让我焦躁而不安，他的眼神是那么自信而宽容，我可以从那里面看出温
暖。“他不止是一个厉害的人。”尖角的话又响在我的耳边，我也相信，他是一个很不
寻常的人，如果有机会，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可是现在不能，现在我们是敌人。我
必须以自己一个人，去承担全部“十本刀”十个人的份，去阻碍他，****他。我要为志
志雄大人效力。
　　和他对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烦躁。他让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那些
或者是不该想起的事情。也许，绯村的话才是对的？不，不可能。在生死之间的一刹那
，我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如果这世上真的存在温情，存在信任，在那个时候，当我拼命
的敲击地板的时候，志志雄就会出来救我。但是他没有。救我的，只有他教给我的“真
理”，是他让我成为了一个强者，是他给了我生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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