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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CZone (伊人☆雪の魂), 信区: ACZone
标  题: 漂泊（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7月16日18:01:48 星期一), 站内信件


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自与师匠吵架下山之后，算算也有五年之久了吧......
「绯村兄，快点来哟！新撰组的第四队还在伏见那儿激战呢！」
「喔.......」
现在，不该是回想的时候了。同伴呼唤着我，了却幕末的最后一场战役，为新时代揭开
序幕──
剎那间，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背后袭来，那是...与杀气不同，夹杂着莫大的悲哀...与愁
恨。
倏然回头一望，是──缘！！原本黑亮的乌丝，怎么在一夕之间全化成银白！他与巴相
像的眼眸，却不带任何情感，有的，只剩下无法谅解的愤怒。
「缘！」我不可能看走眼，没错，他是缘。纵然发色已变，但我永远记得那一双眼。再
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人，是巴的弟弟......
但──那瘦小的身影，随即隐没在人群之中，不再回头......
（头发全白了...这是代表你的伤痛吗......）
看来，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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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村，听说你要金盆洗手，是吗？」
是赤空......
「我们在鸟羽‧伏见之战才刚刚获胜不久，新的政府正要开始变法维新的时候，你
居然连一把刀都不带，就要离开那些维新志士？」
「赤空，我已经得到桂老师的谅解了，往后我将要以不杀人的方式，保护这个难得的新
时代。」腥风血雨又岂是我所愿意的生活，我的理想......也只是保护在动乱的时代中
生存的人们，那小小的幸福而已啊......。波澜壮阔的历史，并不值得渺小的我去留下
一点足迹。
「啊...如果真有这种方法，那我倒想要向你请教请教。」
「......！」赤空，或许你无法了解，或许你不能谅解，但，我仍想用自己的这一双手
──这一双浸染了无数鲜血与罪孽的手──实现这个理想。也许永远只是个梦想，但这
是我一辈子唯一的信念，不容动摇。
「你这些年来杀了那么多人，还会在乎多杀几个人吗？为剑而生，为剑而死，一个剑客
，就只有这条路好走！」
「！」是一把剑，赤空将原本放在肩头的剑扔给了我。
难道，你此番来找我，是为了......
「把他挂在腰上，尝试当个剑客看看吧！」
拔剑出鞘，是逆刃刀？！
「赤空......」一生打造了不计其数杀人奇剑的刀匠，竟会熔铸出一把不杀之剑......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我小心翼翼地收剑回鞘。向远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谢谢你...赤空......还有，我不会后悔的......相信你也是。」
我笑了，原来，我并不孤独。
该上路了吧......不，在离开京都之前，还有一件让我最不能放下的事，我必须再去看
她一眼，或许是...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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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在坟前上了炷香，没有鲜花水果，没有丝毫多余的陈设，唯独，沉香轻飘...
...
「我要离开了，下一次来看妳，不知是什么时候......」双手合十，我低头虔诚地默祷
，愿地下有知，妳能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为什么？巴已过世三年了，但为何每每立于此，就会让我痛彻心扉？
自怀里，取出巴的日记。娟秀的字迹依旧，白梅的香气却早已消散。我看它最后一眼，
想自其中唤起些许故人的音容笑貌，但给我的始终是不曾间断的心伤。讽刺的是，原本
应当是美丽的记忆，此刻却必须将它深锁。
将日记托给了住持，我回头望向巴的墓冢。
起风了，我的发丝随着轻烟在空中飘摇。
（再见了，巴...再见了，京都......）
风将漫天的落叶刮起，将幻影与现实连系，落叶随风翩然起舞，现实却将残梦打碎，了
无痕迹.........
阖上眼，让回忆一幕幕自脑海浮现。京都的九重塔、金阁寺，都让他幻化成梦影去吧！
再美，也是不堪回首的岁月。
与师匠吵架下山之后，历经了长州藩的维新志士、影子杀手、游击剑客，还曾是，人人
畏惧的千人斩──如今，将这些无谓的名号拋下吧，我，只是一介浪人而已。
睁开眼，只见夕阳的余辉将大地染成片片殷红，如亮片般的金色光点均匀地点缀其间，
这是温暖的颜色，却勾起我无限感伤。倦鸟尚有巢可栖，今夜的我，该飘向何方？
将答案，留给向晚的夕照。
是该上路的时候了。
再见了，我的过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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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呼，
                身既死兮神以灵，
                  子魂魄兮为鬼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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