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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unforgiven (企鹅背上的南极洲), 信区: ACZone
标 题: 迟到 [新兰文]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Aug 26 16:44:38 2005), 转信
雪无穷无尽地下着,似乎函括着一种莫名的哀愁。
一切都被大雪掩埋着,一片白装。
在雪的映衬下,雪中的那三个人显得特别刺眼。
不,只有两个人——一个穿青衣的男子和一个穿橙衣的女子显得特别刺眼。至于另外一个穿白衣的男子则让人有一种和雪融为一体的感觉。
穿青衣的那男子皮肤黝黑,浓眉大眼,长得很是英俊;他嬉皮笑脸的,却仍然有一股稳重感。
那个穿橙衣的女子正在和那个青衣男子嬉笑打闹着。她的脸型是典型的小巧美人脸;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好象谁时都会有液体要涌出来;鼻子翘翘的;还有一张樱唇。很美!
相比之下,那个白衣男子就书生气多了。他的脸很白,甚至有点苍白;他的眼睛很明晰,却透出一种沉稳、坚毅;他的鼻子傲然耸立。他的脸虽然是温静和刚毅的结合体,但却出乎寻常的俊逸出尘。大凡女子看到他都会心动,也包括那个橙衣女子。
“新一,这是什么鬼地方,连个茶亭也没有!”那个少女停止了嬉闹,对着一直不曾说话的白衣男子说。
“就是嘛!”那个青衣男子也抱怨着。
“前面就有一个。”那个白衣男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前面到底是多前呀?!”橙衣女子又抱怨说。
“哀,你就少几句话吧!”青衣男子笑嘻嘻地说。
“你还不是一样!死平次!”橙衣女子气势凶凶地回嘴。
“别那么凶,小心以后没人要!哈哈哈……”青衣男子笑地更大声了。
“你……”橙衣女子气得脸都红了。
她脸红的原因不止在此,她一直喜欢着那个白衣男子,就希望可以嫁给他,想到这里,脸红得更厉害了。
“哈哈哈……”青衣男子看到她这窘相,笑得更加放纵了。
……
三人终于来到一个破旧的茶亭前,这也是方圆五里内唯一的茶亭了。
“终于到了!”灰原哀和服部平次不约而同地感慨道。
三人走了进去,找了个最靠后的座位坐下了。
隐约之中,三人都觉得气氛不太对境。
一般来说,方圆五里之内只有这个茶亭,茶亭里的人也不少,气氛应该很热闹才是呀!以往遇到这样的情况,茶亭内的人一般都不管天南地北,兴致勃勃地谈论江湖佚事和武林传说,而现在却好象都失了魂一样。
三人顺着众人的目光看,是两个女子。
面对着他们的女子穿着一件青色长裙,皮肤微黄,挑眉大眼,挺鼻翘唇,长长的头发不是盘起来的,而是用一条发带束起来的。总之,是个美丽的女子,而且应该是个英气火暴的女子。
至于背对着他们的那女子,他们虽然只能看到她披肩的长发,不过就可以肯定她一定美若天仙了。一来是她的头发犹如瀑布,笔直而且柔顺,虽是乌黑靓丽却仿佛闪着一种七彩的光芒;二来是那青衣女子已经够美貌了,但是众人好象眼里只有此女子。
……
沉寂了一会后,有几个张得很粗壮的大汉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一伙人都向那个桌边涌了过去。
周边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家都很想帮那两个少女,但是谁也不敢过去,生怕一不小心惹来杀生之祸。
“小姑娘,这里很无聊是不,让大爷陪你们玩玩!”那个满脸淫相的为首的大汉说。
那个青衣少女眼里闪过一抹杀意,霍地站了起来,却被另一个少女的一个微妙眼神给制止了。她只好又坐了下来。
“大爷,奴家敬几位大爷一杯酒!”那个蓝衣女子发出了极为柔媚动听的声音。她的声音就像一串悦耳的铃声一丝一丝地侵入众人的心里,大家都惊呆了。
她微微转了过来。天啊!服部平次和灰原哀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的脸异常白皙,却很自然;皮肤好象吹指可破;她的眼睛明亮异常,闪出一种致命的媚态,另外还有几分诡异;她的巧鼻微微翘起,薄薄的嘴唇微抿着。她的全身上下无一不给人一种致命的打击。跟她一比,本来就非常漂亮的灰原和青衣女子只能算中上姿色了。
“好,好,好!”那几个大汉一脸坏笑。
“大爷!”那蓝衣女子把酒杯举到那个大汉面前。
等一下!她在把酒杯举到那个大汉前,把指尖悄悄地蘸了蘸酒。
工藤新一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粉红色指甲隐隐透出一丝青黑,淬了剧毒!他微微皱了皱眉。
她一杯一杯地喂着那几个大汉喝了酒。
“小姑娘,你真美呀!”为首的大汉伸手想去触碰她的纤葱小指,却被她轻巧地闪过。
“啊!”那几个大汉突然痛苦地呻吟起来。他们的脸严重扭曲了起来,几乎都变形了,显得异常狰狞,继而一个个跌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她露出来了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差点让工藤新一以为她是无辜的。
“这……这酒……有毒!”几个大汉终于挤出一句话。
“哈哈哈……”她脸部狰狞起来。即使是这样依然很美,甚至增添另一种恶毒的吸引力,太诡异了。
“你……”那几个大汉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到现在才知道,太迟了!”她顿了顿,面容不再狰狞而是一种诡异,她幽幽地说:“放心,你们不会死!不过,不过,会一天比一天痛苦,直到7年之后,全身溃烂而死,或者,或者,你们可以自行了断!”
几个大汉突然停止了挣扎,血从他们的口中留出,暗红色的,好吓人。他们竟然咬舌自尽了!看来,真的不是人所能承受的痛苦。
在场的人几乎都目瞪口呆,久久不曾说一句话,连惊叫声也发不出来。
那蓝衣女子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痛苦,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但他不是一般人,他注意到了。
“小二,拿酒来!”她招呼着。
“来……来了。”那小二好久才回过神来,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摇摇摆摆地走到酒窖,取了一壶最好的酒过来。
“客……客官,酒……酒来了。”他连话都说不清了。
“呀!”那小二惊叫了一声,原来是那蓝衣女子朝他丢了个东西。
难道那个姑娘想大开杀戒?那么……所有人都抖了起来。
那小二想闪开,却怎么也闪不开,那东西稳稳地落到他的手里。他全身不停地颤抖,连小解都没有憋住。他闭上了眼等死,可过了许久都没有动静,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是银子!他松了一口气,所有人也松了一口气。继而,那小二“咚”地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茶亭老板只好和另一个伙计忍着惊惧,把他拖走。
那蓝衣女子微微叹了口气,哀伤极了,让众人吓了一大跳。她提起酒壶,放纵地往嘴里灌。
“兰!”那青衣女子悲伤地站了起来,想制止她。
“和叶,不要管我!”蓝衣女子一把把她推开。
喝着喝着,她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不复刚才的艳媚和狂妄,而是一种凄然,让人看了好心疼。空气似乎随着她的泪凝结了起来。
众人全都忘记了她的危险,欣赏起更加动人的她。
“兰,你还是这样。”四周突然传来了温和的声音。
众人抬头一看,亭外不知何时来了个俊俏的男子,众人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他穿着银装,拿着一支玉箫。他的皮肤白白的,柔眉星目,耸鼻薄唇,他是温和和邪魅的结合体。
怎么今天到处都是俊男美女,众人在心里感慨道。
“你来了。”很颓废的声音。
忽地,那蓝衣飞身离座,众人一眨眼,她竟然已经到了亭外。好功夫!
她的眼里突然没颓废,而是一种杀意。
只见,她从腰间抽出一条绸带,在众人诧异的时候就已经向那银衣男子袭去。绸带正对着那男子的胸口飞过去,就像要穿透那男子的心一样。
是她!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灰原哀都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了。工藤新一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众人不禁为那男子担心。
可是,那男子却不慌不忙抽出那支玉箫,轻轻转动,那绸带就紧紧地缠在玉箫上了。众人又是一惊。
那蓝衣女子轻轻一甩,绸带又抽了回来。她再次把绸带甩了出去,扣上了那男子的脖子。那男子又转动玉箫,把绸带挑开。
“兰,你……”他的眼里闪烁着哀伤。
那蓝衣女子突然收回了绸带,扑到那男子的肩头哭了起来,凄凉极了。
众人不解极了,原来还在打斗,现在怎么就……
原来坐着的那个青衣女子也站了来,泪沿着她的脸旁滑落。她缓缓地走向雪中的那两个人。她扶起那个蓝衣女子,走了,那个银衣男子就跟在她们身后,不一会儿,三人就不见踪影了。
工藤新一脸上笑意更浓了,毛利兰、远山和叶、黑羽快斗,幸会了……
幽静的湖边,有个美得无以伦比的女子坐着。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穷无尽的哀伤,和着湖,让人觉得阴深凄冷得恐怖。
“兰!”远山和叶抖颤着声音喊道。
“和叶,你来了!”毛利兰淡淡地应着。
“兰,我求你了!不要再这样子了,好不好?”远山和叶哽咽着,“我从小无父无母,流落街头,要不是师父收留我,我早就死了!师父对我是好,可是没有爱,只有无穷无尽的利用。现在,只有你和快斗关心我!你们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你知道吗……”
“和叶,不要再说了!”泪滑落。
“不,你让我说!我真的不敢想象失去你,我会怎么样!你不要在折磨自己了!我好害怕水边的你!你好静,好阴深,好恐怖!我害怕你会有一天就这样消失了,消失在水里……我真的好害怕……”远山和叶扑到毛利兰怀里哭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凄厉。
毛利兰无语,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远山和叶的头发、脸庞上……
“快斗,你干嘛!”
大街上,一个俊美的男子拖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在走着,后面跟着一个面带笑意的漂亮女子。引得所有人都朝他们看。
黑羽快斗没有说话,而是把她拉进了一家首饰铺。
又是他们!工藤新一、服部平次和灰原哀都有点吃惊。
“你拉我来这里干什么?”毛利兰甩开了黑羽快斗的手,有点气愤地说。
“你忘了吗?”黑羽快斗有点失望地说。
“忘了什么?”毛利兰不满地说。
“你忘了,今天是你16岁的生日!”黑羽快斗沮丧地说。但是,他马上有恢复了神采,说:“我想送你一件首饰!你最喜欢哪一件?”
“我不喜欢首饰!”毛利兰一口否决。
“兰,算我求你了,好歹让我表示一下吧!好不好?”黑羽快斗此时的表情就好像一个小孩在要求什么。
毛利兰忍不住笑了起来,好美,好清纯。
“好吧!”毛利兰边说边转向了首饰柜。
“谢谢你,兰!”黑羽快斗开始感激她了。
“哈哈哈……”服部平次和灰原哀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黑羽快斗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服部平次和灰原哀拼命地想忍住笑,但是实在是太好笑了,两个人憋了一阵,又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他们越笑越大声,越笑越不可收拾。
黑羽快斗失去了温和,脸上满是怒色。
“哀,你不是来选首饰的吗?”工藤新一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境。
“对哦!”灰原哀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转移了视线。
“我要那支头钗!”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是毛利兰和灰原哀!
那是支很与众不同的头钗。晶莹剔透的钗柄上是个无形状可言的冰魄物件,是很漂亮,很出众。
“老板,帮我包起来!”毛利兰不理灰原哀。
“你什么意思?!分明是我先看到的!”灰原哀忿忿地说。
“唰!”毛利兰扔出一锭金子,穿透了旁边的柱子,又嵌在了一堵厚厚的墙上。
“老板,你卖给谁?”毛利兰诡异地笑着。
那老板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抖颤地说:“当……当然……是您了……”说完,就把包好的头钗递给毛利兰。
“你!”灰原哀气得咬紧了嘴唇,说:“别人怕你毛利兰,我可不怕!接招!”她抽出随身携带的回灵剑,往毛利兰身上刺去。
“有趣!”毛利兰一直笑着,没有动弹,身体却向后飞了去,远离了灰原哀。
“受死!你这个卑鄙的女人!”灰原哀有继续朝兰刺去。
突然,毛利兰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又回复到出次见面的哀伤。她没有反应。
呀!灰原哀以为她会避开,自是用尽全力,此刻想收回来都来不及了!
离他们太远的远山和叶他们都来不及解救,只能尖叫道:“兰!”
回灵剑是用千年精铁铸成的,犀利异常,灰原又用尽了所有的力道。
犀利的肩从毛利兰的左肩穿透过去,殷红的血沿着寒气逼人的剑流着,染红了灰原哀的衣服和地板。
毛利兰终于有反应了,她笑了,神经质地笑着,令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兰!”远山和叶和黑羽快斗冲了过去,抱起狂笑着的她匆匆离去。临走时,黑羽快斗还在灰原哀脸上狠狠甩了一掌。
“哀!”服部平次终于回过神来,安慰着失声痛哭的灰原哀。
没有人注意到工藤新一脸上那难懂的表情……
“现在武林上有八大高手。”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着:“一是从几十年前就开始闻名江湖索魂教教主GIN,据说他武功深不可测,很少有人能接得上他几招的。但是除了他的心腹,没有人见过他。据说,除了他的心腹,见过他的人都得死!
他也很少出手,一般他只要一个眼神,他的大弟子无心就会帮他打点好一切。无心也就是八大高手之二。
接下来就是千无门的门主宫野千无,她的武功也是非常了得,她也是行事毒辣,据说是由于她年轻的时候被抛弃的缘故,所以她心肠歹毒,遇到厌恶的人就杀,一个也不放过。
其余的就是“玉面书生”工藤新一、“黑面剑狂”服部平次、“绝命客”黑羽快斗、“断情客”毛利兰,还有“了思客”远山和叶。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都是鹰天教的弟子,毛利兰、黑羽快斗、远山和叶则是千无门的弟子。
这五人都张得极为俊俏,尤其是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一个仿佛是潘安在世,宋玉复生;另一个则犹如仙女下凡。
工藤新一温静寡言,服部平次爱剑成狂,毛利兰狠毒诡异,黑羽快斗温文尔雅,远山和叶英气火暴。
工藤新一使玉魂扇,服部平次使四狂剑,黑羽快斗使绝命箫,毛利兰使断情绸,远山和叶使了思鞭。
若论武功,据说工藤新一可能稍微胜出,其余四人不相上下吧!
还有,据说千无门有一张藏宝图,在宫野千无手里。那里有多得令人想不到的宝藏,武功秘籍。而钥匙则是毛利兰身上的血镯、远山和叶身上的火镯,还有黑羽快斗身上的水镯。只有三环合并,才能打开宝藏之门。”
“天啊!”
“不要感慨啦!我们是没机会了!黑羽快斗、毛利兰、远山和叶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一个都打不过,况且是三个,而且他们背后是宫野千无和千无门耶!”
“唉!”
台下讨论声大了起来。
说书先生突然停了下来,喝了口水。
“快说呀!”台下的人正听得入迷,纷纷起哄。
“最近江湖有一个流言,你们想不想知道?”说书先生故意吊起大家胃口。
“当然想!”台下人异口同声。
“好吧!据说无心和工藤新一是同一个人!”
“什么?!”
“不会吧?!”
“怎么可能?!”
台下来纷纷表示不相信。
“大家别不信。据说,无心杀死的一个武功不错的男子在死前,用剑在树上刻了‘工藤新’这三个字,虽然没有刻完,可是武功高得能杀他的、名字里又有‘工藤新’这三个字的除了工藤新一还会有谁?”说书先生见大家不信,急了。
台下仍是将信将疑。
“还有,凡是无心杀过的武功高强的人身上都有扇痕,工藤新一又使扇啊!”说书先生力图说服大家。
台下总算相信了。
“真想不到,工藤新一那么温静的人竟然会是那个冷酷无情、手段残忍的无心!”
“是呀!那他混在鹰天教这名门正派里干什么,不会是奸细吧!”
台下议论纷纷。
客栈说书台的一扇大屏风后面,有三个神态各异的人。
一个白和俊得恐怖的男人正在喝酒,脸上的表情尽是说不出的怪,说是温和也不是,说是冷酷也不是。旁边有一个情绪低落的漂亮女子正在喝闷酒。另外一个黑肤男子则在极力地讨好那个女子。
没错,就是他们。
“哀,你就笑一笑嘛!”服部平次一直维持着迷人的微笑。
“该死的黑羽快斗竟然敢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感打我!还有,毛利兰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死啦?”灰原哀哭哭啼啼地说。
“也是哦!你用了十成的力,她连闪都没有,还像发疯了一样耶,说不定……”
“哇!平次,你也认为她死定了!哇……”灰原哀听了,哭得更厉害了。
“呀!”服部平次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打住。
“哀,刚才是我说错了。你想想,毛利兰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随随变变给人插一剑就死呢?”
“真的吗?”灰原爱停止了哭泣。
“当然啦!”
突然,服部平次像被雷打住了一样,好久才说:“新一,你听到了吗?他们说你是无心耶?!”
“是呀!我也听到了!怎么可能?!他们也太胡说了!我要去教训他们!”灰原哀最不能容忍人家说她大师兄的坏话了,她抄起了剑。
不用工藤新一出手,服部平次马上制止了她。
“哀,你到底有没有记性呀?!你刚在毛利兰身上扎了个大窟窿,人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又想扎谁了?!他们可不像毛利兰一样武功高强,你一扎,他们保准死!”
灰原哀忿忿地放下了剑,说:“不然怎么办,难道由他们说去?!”
工藤新一终于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容,缓缓地说:“我知道自己是不是就行了!”
灰原哀终于卸下了怒气……
大街上。
一个美得恐怖的白衣女子在慢慢走着。她就像淡淡的一缕魂魄一样,没有人敢靠近她。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一直朝她看,以致于很多人碰撞在一起。但是,他们来不及互相指责,又继续欣赏这一个人间绝有的女子。
工藤新一远远地瞥上了这一幕。他冷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而毛利兰则是心神不宁,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毛利兰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面前,用玉指指了一下。
那个卖糖葫芦的吓傻了。等他回过神来,毛利兰已经取走了一根糖葫芦走了。一切都像不曾发生过,只是那卖糖葫芦的手心多了一锭银子。
工藤新一呆了一下,她买糖葫芦干嘛?!而且又没有吃,只是一直像失了魂似的走着。
她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座破旧不堪的庄园前。那庄园实在是破败极了。但是,从那宽阔的大门依稀能看出当年的兴盛。
她站在那大门前,抬头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走上前,推开那扇满是灰尘的大门,缓缓地走了进去。
她那毫无表情的脸越来越凝重,像是回忆起什么,越来越痛苦。
工藤新一皱了皱眉。平心而论,他不希望她不开心。
他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
毛利兰出神地看着每一样东西,眼睛里却突然好像迸出了愤怒的火花,整张脸莫名得很。
她往庄园的深处一直走,来到了一个废弃已久的花园中。
工藤新一远远地看见了,有好几座简单的坟,只有一座离坟群比较远的坟墓堆叠得好像很用心,泥土全都压得很平实。还有,其他几座坟都没有墓碑,只有那一座插了一块很平整的墓碑,上面刻着“毛利水儿之墓”。
毛利水儿?是谁?工藤新一开始思索。
毛利兰一直凝视着墓碑,后来慢慢地跪在墓前。她一直跪着,泪水也一直流,湿润了早已干涸的泥土。
她用手在墓前挖开了一个洞,把那串糖葫芦埋了进去,幽幽地说了声:“水儿,我回来了!”
工藤新一更加疑惑了。
工藤新一觉得附近好像来了几个居心叵测的人。
突然,他们闪了出来。个个蒙着面,穿着黑衣,拿着坚兵利器,朝着毛利兰冲过去。
“毛利兰,我劝你把血镯交出来。否则,搞不好,人财两失。”一个虎背熊腰的杀手色咪咪说,看样子是他们的首领。
毛利兰还是一直跪着,视那些杀手为无物。
工藤新一有点着急了。
“既然你那么不识时务,我们就……”
那几个杀手呈包抄状,向毛利兰扑过去。毛利兰却像失了魂,半点也不知道或不想要反抗。
当那几个杀手已经快靠近毛利兰的时候,工藤新一实在忍无可忍,冲了出来,飞身挡在毛利兰面前。
“小子,这里没有你的事,要活命的话就快点走!”为首的杀手说。杀手们并没有认出工藤新一,看他文质彬彬的样,还以为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你们越不让我管,我越要管!”工藤新一挑衅似地说。说完,转过身,直视着毛利兰。
“你活得不耐烦了,好,老子成全你,送你上西天!”那个杀手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满是杀意。
说完,一刀向工藤新一的胸口砍来,工藤新一连回头都没有只是轻轻地转动手掌。一股巨大的掌力开始肆虐,那几个杀手瞬间就被带倒在地,血从口中喷出,透过黑布,流在了地上。
“你……”那几个杀手难以置信地说,浑身也开始颤抖。
“想问我到底是谁?工藤新一正是鄙人。”工藤新一玩味地说。
“工……藤……新一……”说完就都气绝了。
毛利兰一直没有动,连回头都没有,只是一直跪着,泪水模糊了她的面容。
工藤新一开始陪着她。后来见她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竟然有点心疼。
“毛利兰!”
没有回应。
工藤新一实在忍不住了,走到她面前,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
许久,毛利兰终于抬起头,沧然地说:“你不该救我。”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朋友,你死了,他们怎么办?”看她的样子,工藤新一明白了她的家人大概都已经死了。
“和叶,快斗,和叶,快斗……”她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对不起!”其实,她心里还有另外几个人,但是她没有说出口。
“谢谢!”她目视着他,缓缓地说:“我不会平白无故受人恩惠的,有什么事需要我代劳吗?我做得到的我一定会办到。”
“我只想知道你的身世。”工藤新一心里想着血镯,可是张口竟然是这句话。
该死,我是怎么了?!工藤新一演示不住自己对她的好奇,只能在心里低咒着自己。
“好,我告诉你!”她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但很快,她的神色开始茫然起来。
“你这个人情以后再还吧!”工藤新一有点后悔提起她的伤心往事。
“那……好吧!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她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起走回了镇里。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这似乎是一种默契。
“你住哪里?”毛利兰打破了沉默。
“天仁客栈。”工藤新一有点吃惊。
“天仁?还真是……真巧。”毛利兰喃喃着。
“什么?”
“没什么,我和快斗、和叶也住那。”
“还真巧,是很巧。”
“再见!”毛利兰缓缓走上楼梯,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双美目已经被愤怒和委屈扭曲得很恐怖。
夜深了,毛利兰躺在软塌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只要微微一闭上眼,满脑子里就全是工藤新一。
她轻轻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门。
走到黑羽快斗门前,却发现黑羽快斗房里的灯还没有熄。
怎么,他也睡不着,毛利兰又轻轻叹了口气。
“快斗,你在吗?”兰轻轻呼唤着。
“恩……”声音模糊不清。
怎么回事?
毛利兰毫不犹豫地用掌力震开了门。
“不要走……”趴在桌上的黑羽快斗喃喃地呼唤着。
桌上摆满了酒瓶,里面的酒都喝得差不多了,地上还扔着几个空酒瓶。
毛利兰楞了一下,快斗平时不是很少喝酒吗?况且是那么多酒。她只好轻轻扶起快斗,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快斗,快醒醒。我是兰。”毛利兰在黑羽快斗的耳边柔声说着。
睡梦中的黑羽快斗抬起朦胧的眼睛看着毛利兰,模糊不清地说着:“兰,是你呀!”他揉揉眼睛,发现毛利兰的影子好像重叠着两个人,于是他又用力的晃了下自己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点。
毛利兰取过一条方巾,在水里泡了泡,拧干,帮黑羽快斗檫了檫脸,又倒了杯水喂他喝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黑羽快斗终于清醒了。
“快斗,这是怎么回事?”毛利兰皱了皱眉。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黑羽快斗丝毫演示不住满身的无奈和伤痛。
“到底怎么了?”毛利兰有点紧张了。
“记得师父今年初派我去杀一个人吗?”
“是呀!我都忘了问你了,那人武功平平,你怎么一去就是大半年?”
“我……没有杀他!”黑羽快斗顿了顿,缓缓地说。
“你从不违抗师父的命令。”毛利兰并没有太多的惊奇。毛利兰从很早以前就相信万事皆有其因。
“我爱上了他女儿——中森青子!”黑羽快斗突然握紧了拳头,一拳擂到床上去。顿时,床的柱子马上“喀”地断折了,摇摇欲坠。他的血也流了出来。
毛利兰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一点吃惊。她已经习惯了黑羽快斗的发泄方式。她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轻轻地帮他包了起来。
“快斗,你确定你爱她吗?”毛利兰试探性地问。
“我以为自己只是一时糊涂,就离开了她,现在想想我错了。我已经习惯了有她,习惯了爱她的感觉。”黑羽快斗喃喃道。
“去找她吧!”毛利兰站起身,转过了头。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可以为了她,不要性命吗?”
“可以!”黑羽快斗眼中的迷茫消失了,流露出了一种异常的坚定。
“那就够了!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一辈子就没有机会回头了!”
毛利兰起步往外走。
“喀!”床柱断裂开了!
只一刹那,“嗖”地一声,毛利兰腰间的绸带已经飞了出去,缠住了已经断开的柱子。
黑羽快斗抬头一看,她已经不见踪影了……
毛利兰没有回房,她明白自己今晚注定无眠了。
毛利兰走出了客栈,来到最近的忘忧湖旁。
说是忘忧,其实能在此刻来这里的谁能忘忧?她在心里问着自己。
她一出生就被视为带来厄运的恶魔。此后她的确如同大家所料,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痛苦与灾难。后来,她失去了家。那也罢了,那个家是个不值得她留恋的家。她被师父收养,得到了许多别人没有的东西,却惟独没有没有爱。她曾经试着寻梦,梦想却总是被无情地击碎。最终,她将如那个从她出生时就笼罩在她身上的预言一样……
冥冥之中,万事皆有定数,而她毛利兰注定只能属于黑暗、死亡……
“兰!不好了!”远山和叶一早起来,就找不到黑羽快斗。
“快斗不见了?”坐在楼下的毛利兰悠闲地说。
远山和叶一下子楞住了,好一会儿才奔向她,说:“你怎么知道?”
“和叶,你该为快斗高兴!”毛利兰邪邪地扯了个微笑。
“什么?他又莫名失踪了耶!我们还要为他高兴。”远山和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顿时,桌子塌了。
正在吃饭、喝茶的人全都吓呆了,连动都不敢动。
“你瞧瞧你,又来了!你想吓死人吗?还是,你愿意不停地赔钱?”毛利兰还是笑不离脸,只是笑得很奇怪。
“都是拜黑羽快斗所赐!”远山和叶怒气还未消。
“和叶,你很快就会有大嫂了。”毛利兰深信这句话能镇住远山和叶。
不出她所料,远山和叶脸上的怒色几乎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还有一丝喜悦。
“他要成亲了?”远山和叶难以置信。
“恩……但是,和叶,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即使它永远不可能有好下场,我们也知道这件事,但却永远没有心思和能力阻止……”
“你在说什么呀?兰。”远山和叶听得一头雾水。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毛利兰又一次笑了,若有若无。
暗处。
黑羽快斗不在,那更好。
那个人也笑了,好诡异,好阴深……
“真是的,大清早就有人在这里发神经了!”服部平次和灰原哀从楼梯口走了出来。
的确,远山和叶的“狮吼功”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灰原哀一看到微笑着的毛利兰,一股怒意涌上心来。
“你说什么?!”远山和叶又控制不住自己火暴的脾气了。
“真是的,我说得那么大声,竟然有人没有听见!”服部平次故作无辜的说。那样子就像小媳妇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一只大清早就开始狂吠的疯狗!”远山和叶回敬道。
“哎呀呀!不知道是谁刚才叫得惊天动地响,比起疯狗来怎么样?”服部平次故意掏了掏耳朵。
“你说谁呢?”远山和叶怒气越来越胜。
“我可谁都没有说,但是有人却那么积极地承认了!”
……
毛利兰又笑了,很莫名其妙。有些事情的发生是无法阻止的,就像爱情。
快斗和和叶呆在“千无门”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是福是祸,是死是活谁也控制不了……
毛利兰转身离去,背后一道怨恨的目光却直直地射向她……
工藤新一、毛利兰他们已经呆在客栈一个多月了。当然,各有各的目的。
一大早,毛利兰幽幽地喝着茶,远山和叶则是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毛利兰并不吃早餐,其他两顿也吃得非常少,这是她一贯的做法。远山和叶也习惯不去劝阻她了。
毛利兰一直微笑着看着这个她爱的人。
隔桌,服部平次、灰原哀则在不紧不慢地吃着。
“兰,和叶。”
是那个久违了的温和声音。
“你回来了。”毛利兰没有抬头。
大家都注视着站在门口的那个风度翩翩的银衣男子和清秀可人的粉衣女子。
“快斗,你现在才回来!”远山和叶收起兴奋,装出微怒的样子。
“哇!这个小姑娘好可爱哦!”远山和叶突然抛下了黑羽快斗,关注起那个粉衣女子。
那个粉衣女子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她身量娇小,小小的脸颊,水灵灵的大眼,小巧的鼻,樱桃小口,是典型的小鸟伊人长相。虽然不及毛利兰的倾城容颜,但是一点也不比远山和叶的英气美、灰原哀的娇蛮美差,她就像一朵绽开的水仙花一样。
毛利兰终于抬起头来,悠闲地说:“想必这位就是中森小姐了。”
“毛利小姐,你还是叫我青子吧!”中森青子早就听黑羽快斗介绍过这两位他的师妹外加知己了。
“好吧!青子,你就叫我兰吧!看来,快斗已经跟你介绍过我们了。他总算没有忘记我们。”毛利兰微笑着说。
“还有我呢!我叫远山和叶,你叫我和叶就行了!”远山和叶自打一见面就喜欢上了中森青子,她急着表态。
“恩,和叶。”
“和叶,不要太激动,小心吓着人家。”毛利兰又笑了。
“我哪有!”远山和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太过热情了。
“还说没有!”说这句话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服部平次。
“死黑炭,你说什么?!”一想到服部平次,远山和叶的火气一下猛然冒起。
……
众人对视而笑。毛利兰也笑了,笑得很无奈。
灰原哀最近一直很不开心,服部平次既看不出什么来,也不敢问。
服部平次有轻微的酒瘾,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一直被灰原哀看着,很久都没有碰酒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在房里摆了一大堆小菜和很多上等美酒,自娱自乐起来。
“唉,美酒家肴,可惜没有人陪!”服部平次轻叹。
正说着,灰原哀突然闯了进来。
“呃……这个……那个……哀啊!我也不是……只是,刚才……我也很久没有喝酒了是不是?”服部平次语无伦次。
“好,要喝酒,我陪你喝。”灰原哀坐了下来。
“哀,你没发烧吧?!你不是最讨厌酒的吗?”服部平次惊得张大了嘴。
“你们男人不是最爱喝酒吗?怎么现在那么罗嗦?!”
“但是……”服部平次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们不是说要借酒消愁吗?”说完,她到了一杯酒,往嘴里倒。
“咳咳……”灰原哀没有喝过酒,自然是被呛到了。
“哀,你真的没有事?”服部平次看着她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酒,连下酒菜都不用,又不放心地问。
“平次,我好不好?”哀端着酒杯,梨花带泪的看着服部平次。
“不要再喝了,你会醉的。”服部平次夺下灰原哀的酒杯。
哀不会喝酒是众所皆知的事。服部平次很无奈,也许让她发泄一下比较好,不然将一肚子的心事憋在心里,反而会闷出病来。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灰原哀居然会喝得如此猖狂,让他都看不下去了。
“平次,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灰原哀不管被服部平次夺去了酒杯,直接拿起酒瓶往口里倒。
“是,是,你最好了。”服部平次又夺走灰原哀的酒瓶。
“你骗我,我要是好的话,他怎么会几年来都对我没有什么表示?”灰原哀哭得更厉害了。
“他是谁呀?”服部平次大概明白哀是为情所困,只是不知道这个将灰原哀迷成这个样的“他”是谁。
“他?还有谁?!还能是谁?!新一!”灰原哀开始胡言乱语。
“新一?!”服部平次这次的震惊超过了前几次的总和。
许久,他才说:“你又没有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灰原哀楞住了,喃喃着:“对呀!我又没有问过他!我要去问他!”她勉强支撑起身躯,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只留下服部平次一人在那里唉声叹气……
工藤新一躺在床上,想着一些莫名的事情,让他感到不可理解。
“砰!”地一声,他的房门被撞开。
“谁?”工藤新一停止遐想,机警地问。
“新一!”灰原哀神智不清地叫道。
“哀!”工藤新一手一推,一盏灯被点亮了。
“你喝酒了,出了什么事?”对于这个小师妹,工藤新一一向是疼爱有加。
毛利兰正从忘忧湖回来。由于她的房间跟工藤新一的房间相差不远,自然是被这嘈杂声吸引了。
看到房间内有两个人影在晃动,是工藤新一和灰原哀。她突然觉得很气闷,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火在燃烧。
“新一,你喜……喜不喜欢我?”灰原哀泪水不断地从眼中涌出。
毛利兰听了,愈发气闷。
“我当然喜欢你了!”工藤新一有点疑惑地说。
毛利兰一个踉跄,退后了几步,心口像要裂开似的疼。她在一刹那明白了,她喜欢上了工藤新一。
“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灰原哀在酒的作用下,泪水不断地流。
“哀,我一直只把你当成妹妹而已!”工藤新一紧索着眉。
听到这句话,毛利兰松了好大一口气。
“不,我不要当你妹妹……”灰原哀的泪水像截了堤的洪水,哗哗直流。
毛利兰走了。
对着神智不清的灰原哀,工藤新一有点头痛。他点了灰原哀的睡穴,抱着她回了房。
自己时日已经不多了,毛利兰心中升起一股毅然的决心……
第二天,灰原哀醒来之后,心痛极了,也为自己的失态感到难堪。
幸好,工藤新一没有让她难堪,什么也没有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到了晚上,灰原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决定了除非工藤新一找到意中人,否则她永不放弃。
“砰!”屋外传来了很大的声音。
灰原哀赶紧下了床,打开了房门,什么也没有看到,却发现不远处,工藤新一的房里有人影晃动。
灰原哀一急,慌忙抓起桌上的回灵剑,冲到工藤新一房前。
“新一!”房内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灰原哀一听,竟然很像是毛利兰的声音。
情急之下,她撞开了房门。
灰原哀一下子楞住了。
只见,毛利兰披散着长发,衣衫微乱地靠在工藤新一的胸前。
“不!”灰原哀狂叫一声,冲了出去。
“哀!”工藤新一想要跟着冲出去,却被毛利兰拦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工藤新一怒不可竭。他诧异她刚才莫名其妙地扑到他身上,更生气自己惊人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竟然接近不堪一击。
“你说我想干什么?”毛利兰邪魅地笑着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工藤新一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火。
“你以后会知道的。”毛利兰突然变得很平静。
丢下这句话后她就走了……
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了。
灰原哀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了。
时间冲淡一切。
而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也是越吵越厉害,感情也是一日比一日好。要是两人一天没有见面、一天没有吵架,两个人都会无精打采的。
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总是浓情蜜意的,日子虽然很平淡,却也是异常舒适。
时间也可以增进一切。
毛利兰暗暗地想。
只有她和工藤新一之间总是怪怪的,两人若接近一点,气氛就变得很诡异……
暗夜。
离天仁客栈不远的屋顶。
两个人立在风中,与萧条的景象融在一起,极大的反差,阴深的恐怖。
“我交代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穿着黑衣的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打破了沉默。
“有点困难。”另外一名穿白衣的异常俊美的男子答道。
“你说话还是那么直。不管怎样,不论你用什么手段都要给我拿到血镯。水镯和火镯你可以先搁开。血镯最为重要!”黑衣男子微怒。
“我只能尽力而为。”
“听说,毛利兰喜欢你?”
“我不知道。”白衣男子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利用她,不管用什么方法。血镯就在她身上。”
“是。”
“轰!”那个黑衣男子突然对着后面的墙推出一掌。
“砰!”好像有人坠地。
“我走了。查清楚那个人的底细。”话音一落,那黑衣男子竟然不见了!
工藤新一冷冷地飞下了屋顶,走向那个恐怕已经被GIN的掌力镇得四分五裂的人。
什么?!
工藤新一泛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没想到武功天下第一的师父也会判断失误。
只是一只猫而已。那只猫浑身碎裂,脑汁迸溅,其状惨不忍睹。
他飞身回到了天仁客栈……
毛利兰的母亲妃英理出自一个富贾之家。一次偶然,她认识了一个贫穷的书生毛利小五郎。两人一见钟情。
然而,妃家人却对毛利小五郎十分不满,认为他无钱无势。
当时,妃英理太天真了,认为只要有了孩子一切都好办了,于是她未婚先孕。
但是,妃家人得到这个消息后不但没有原谅他们,而且暴跳如雷。
一个下着阴雨的晚上——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毛利小五郎镇定地问,其实他已经大概猜到了。
“好,要死就让你死个明白!”那个穿着夜行服、蒙着脸的杀手冷冷地笑道:“妃家人出了一千两要你死!”
话音一落,毛利小五郎已经死于非命。长长的剑穿过了他的喉咙,血气弥漫了整个天空……
“不!啊……”妃英理接受不了毛利小五郎已经死了,而且是被她的家人杀了的事实。
“过几天你就得嫁出去,嫁谁由你定,是山口家还是荒木家,或者是……”妃英理的父亲无视他女儿的惨状,冷冷地说。
“不,我不嫁,除了小五郎,我谁也不嫁!”妃英理模糊不清地喃喃着:“我不嫁,除了小五郎,我谁也不嫁……
“除非你不要孩子,否则你就得嫁!”妃英理的父亲面部狰狞地说。
……
妃英理还是嫁了,嫁给一个也姓毛利的富户。那是她和小五郎唯一的孩子,她要留住他(她)。她不仅要留下孩子,还要他(她)跟小五郎姓毛利。于是,她义无返顾地嫁入毛利家……
毛利兰感到很寂寞。
寂寞得想起自己从何而来的问题。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着过去的事情,她曾努力逃出来的回忆……
记忆中的父母几乎不和对方说话,连睡都不睡一张床。对她这个女儿,父亲也是不闻不问。幸好她够乖巧地认为,至少她还有父母,还有母亲虽然对她很冷淡,但是她看得出母亲很爱她。
她父亲不止有她母亲一个妻子。所以,她还有二娘、三娘、四娘;还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年龄都跟她差不多。
後来,她母亲越来越冷漠,她冷漠得很恐怖,肆虐着这个原本就不太有欢笑的家庭。最後她选择在一个阴雨肆虐、闪电雷鸣的夜里上吊自杀,发现者就是八岁的毛利兰,她永远记得那张在闪电下、只剩下蓝紫色影像的母亲的脸。
她来不及悲伤,只记得恐惧和一张阴深至极的脸。
她母亲死后,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欺负她、骂她、打她,除了她妹妹毛利水儿。
她一开始很排斥这个四娘的女儿。
她拒绝她的靠近,拒绝她的帮助。
但是,毛利水儿从来没有放弃。她会天真地把最喜欢吃的冰糖葫芦拿给她尝,自己却在一旁忍住口水;她会天真地把好看的新衣服拿给没有人关心的她穿;她会维护她,不让别的兄弟姐妹欺负她;她还会天真地告诉她“全家,我最喜欢你了。爸爸最疼哥哥们了,妈妈总是讨好爸爸,还是你最好”。
后来她越长越高,外貌只有一半像死去的母亲,五官更没一处和父亲相似,她听到二娘对父亲的疑问:“她真的是你亲生的女儿吗?”
她惊恐地等待著答案,父亲先是瞪著继母,而後才点点头的说:“你就不要在说了。我死后,一点家产也不会留给她。”
她来不及震惊,只记得不确定的真相令她反胃。
后来,又是另一次的狂风暴雨夜,父亲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她泡茶时父亲的眼神至今她想起来都觉得恐怖——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父亲该有的眼神。父亲摸着她的手,已经超出了关爱的范围,成为……他借着醉意说出他娶母亲时,母亲已经怀有身孕。要不是外公家有钱有势,她就会是一个人人唾弃的私生女……
父亲的言行越来越过分诡异,说什么她越来越标致……幸好,二娘出现了。那夜,父亲和二娘大打出手。事後,父亲说他是喝醉了才会这么糊涂,而之後二娘、三娘和四娘更是防她防得跟什么似的。他们看她的眼神就像她是个坏女人狐狸精。
哈哈!悲极反笑,她恶心到想吐,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她来不及为自己找借口,因为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她跟二娘它们提出说想回外公家,她们二话不说立刻答应。只是,她以为回到有血缘关系的家,应该会比较好的,但在这期望马上就完全落空。
因为有她,所以母亲才会被丈夫厌恶;因为有她,所以妃家变成当地的笑话;因为有她,妃家会永远记得这个污点……在妃家,每个人看她都很不屑,甚至说她带来晦气……
不止这样,妃家人说毛利兰一出生,就有一个白眉长须的好像仙人似的道人帮她算过命了。
他说毛利兰是灾星转世,是来人间讨债的。除了她的朋友可能会免于一难,她的亲人都难逃一劫,非死即伤,对她越好就会死得越惨。而她本人不出意外也会在十八岁前死于非命。
她来不及为自己悲伤,因为她并不觉得这需要难过。
她是谁?有谁愿意承认她?
她出走了,因为她无意中从小姨和小姨夫的谈话中知道了父亲的死因,也因为她对这个家的厌烦。她在一个另她反胃的家里生活了十年,无法再在一个充满仇恨的家里继续生活。
她什么都没有带走,除了无法遗忘的记忆和仇恨。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想就这样饿死算了。
可是,她没有死。宫野千无收养了她。宫野千无是个被爱遗忘的女子,所以她恨爱。而她收养她的目的仅仅是因为她是武学奇才和她惊人的美貌。
她没有给她她所想要的爱,而是进一步给了她许多仇恨。但是,她不恨她,她反而感激她。因为,她让她认识了黑羽快斗和远山和叶这两个不是兄妹胜似兄妹的朋友。她有了爱。
宫野千无终于派给她第一个任务了,在她14岁的时候。杀人,杀自己恨的人。
她虽然满身都是仇恨,但是她并不想杀人。但是,宫野千无一定要她的断情绸见血。
于是,她做到了。
她带着满身凉意随着秋风走进了那个阔别4年的外公家。
“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你还没有死?!”外公他们看着她,满脸都是嫌恶。
她无声地笑了一下,抽出了从来没有被血污染过的断情绸。
只是一刹那,那条白如雪的绸带已经是血迹斑斑。外公的脑袋在地上另人恶心地打了个滚,他的脸恐怖地扭曲着,露出的净是惊骇之色,一双另人厌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净是惊骇和不相信。
所有人都吓呆了,进而都跪在地上求饶。
但是,她一个也没有放过。
另人作呕的血气染过整个妃家,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她永远不会再踏进一步的地方。
“从你们当初狠心杀了我父亲和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就决定了你们今天的命运”,她面无表情地说着。
她走出了妃家,又走入了毛利家。
她恨她所谓的父亲和母亲们。她的仇恨终于从隐藏多年的心底迸发出来了,她恨他们,她要他们死!
“怎么是你,你不是出走了吗?还回来干嘛!”二娘发现了她,大声地吼道,她还把她当成那个只能任她们欺负侮辱的小女孩。
她的叫声使大家都往这里赶来。
“要你死!”毛利兰邪邪地微笑地说,怎么都不像要复仇的人。
“就凭你?!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头颅则是非到了她所谓的父亲脚下。
她的父亲倒退了几步,换了好几口气,才底气不足地抖颤着说:“兰,你要……要干什么?!”
“你没有看见吗?”她很讽刺地说。
话音一落,她甩出那条已经变成红色的白绸,准备了解了那个让她倍感恶心的人。
不!眼前出现了那个她想念已久的小小人影,她手忙脚乱地收回了断情绸。
已经晚了。
毛利水儿蜷曲着小小的身子躺在血染红的地上。“姐姐……”她低低地呼唤着。
“不!啊……”她悲痛地咆哮着。
“水儿,姐姐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她抱起那个已经气若游丝的小人儿。
“姐姐,你听……听我说。”她微微睁开眼睛。
“不,水儿,你听姐姐说,你不会有事的!有事以后再说。姐姐会一直陪着你。到时候你要说一千遍,姐姐都听你说。”她强忍住泪水,对着怀中的小人儿说。
“姐姐,你让……我说!我……我……一定要说!”毛利水儿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
“你说吧!姐姐听着。”她有一丝绝望地说。
“姐姐,我……我好……想你……你要……杀……杀他们……我不会……拦……拦你……那是他们……应得的……只是……他们是……是……我爹娘……我不能……看着……他们死……只能……比他们先……死……我死后……要跟他们……埋在一起……姐姐……我不……怪你……真的……是真的……真的……”
毛利水儿地手虚软地垂了下去,眼睛也闭上了。她的眼睫上都是泪花,嘴边却挂着一个浅浅的微笑。
“啊!”毛利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疯狂地舞动断情绸,杀了她的父亲、三娘、四娘。
她抱起那个已经冰冷了的小人儿,她用她那颤抖、冰冷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摩着毛利水儿的小脸。
她是她活下去的支柱,她爱她。她不舍得她走,即使是已经死了的她……
黑羽快斗和远山和叶是在毛利水儿的墓前发现了已经昏死的毛利兰。
眼前的一幕另他们触目惊心。毛利兰的手已经溃烂了,血虽然已经不流了,但那干涸的血迹却让人害怕。而毛利水儿的坟土融着她的血,一滴滴,一丝丝,就像两个相隔的世界被血连接起来一样……
毛利兰醒来后已经快疯了。
别人疯了就会口中念念有词、忽喜忽忧,另人感到厌烦不已。而毛利兰却是面无表情,话也一句不说,就跟活死人一样,连黑羽快斗和远山和叶看到她都心生寒意。
幸好,宫野千无用极难炼成的“玉心丸”镇住了她,加之黑羽快斗和远山和叶不停的照顾,她终于有所好转。却使她变得喜怒无常、思想怪异,比起以前来更加诡异了……
这就是她想逃却永远也逃不出的回忆。
想起今晚在客栈外看到的一切,工藤新一竟然是无心,毛利兰想起了前几天的一件事……
“兰,我要去寺庙上香,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远山和叶央求着。
“呀!粗枝大叶的和叶什么时候也拜起佛来了?!”毛利兰挑了挑眉。其实,她早已知道答案了:远山和叶大概已经发现了她对服部平次的感情,只是在师门和喜欢的人之间难以抉择罢了,她就把选择权给了佛。
“哪有呀?!我只是好奇而已!”远山和叶涨红了脸。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去好了。”毛利兰装出一脸的不乐意。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远山和叶高兴极了。
“兰,你看,我是真的该放弃了……”,远山和叶很无奈地笑了一下,说:“‘情投意合两相惜,缘缘分分无伦常’,这就是我求的签……”
“不,施主,这不是佛的本意。”毛利兰正想开口反驳,却走过了一个白眉长须的老和尚答应道。
“那是什么意思?”远山和叶像落水时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问道。
“这是说是姻缘无常,要好好把握。”那个老和尚和蔼笑了笑。
“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远山和叶一扫低落的情绪,兴奋地问道。
那老和尚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又转向毛利兰,说:“这位女施主求的是什么签?”
“我没有看,不过我相信不会是好签。”毛利兰很无所谓地说。
“施主,可以让我看一下吗?”老和尚微笑着说。
毛利兰没有回答,却仍把签递给了他。
“‘直到花谢方知悔,弃若敝屣才是真。’的确不是什么好签。但是,从签上看,只要你及早抽身,倒也不会有多大害处。”
“大师因何出家?”
“唉,老衲当年喜欢一个女子,后来她死了,老衲便出家了。当初久久不能释怀,现在倒也想开了。”
“大师当年出家只能说是逃避,大师过了如此之久才想开的。我又何能放得开?冥冥之中,万事都由天定,我又何能逃得过命运?” 毛利兰反问。
那方丈一楞,许久才说:“施主悟性甚高,老衲自愧不如。但愿施主好自为之……”
……
现在想想,毛利兰突然觉得有点可笑。当初她放开自己喜欢工藤新一是因为由那个从出生便伴随她的预言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现在才明白工藤新一就是那个将要把自己推向死亡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开始纵声狂笑,笑中的哀伤弥盖了这个原本就很凄凉的夜……
天仁客栈数里外有一断崖,深不见底。断崖的周围有很多看起来有了一定年代的树,都是很少见的。断崖上端总是弥绕着一些烟雾,的确是深不见底。
毛利兰无意中发现了它,也就注定了她要死在这里。
她又一次来到了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她对自己说:“明天,只要明天,就是了结……”
阴风吹过,刺骨……她仍然伫立在那里……
快是夜了,毛利兰来到了工藤新一的房间。
“你来这里干嘛?!”工藤新一惊讶地看着毛利兰,她似乎和平日不太一样。她没有穿平日穿的白色或蓝色长裙,却换上了一件艳丽红色长裙,脸上也难得地抹了胭脂,扑了香粉,骇人的妖媚动人。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克制着自己的心猿意马。不过,今天的她……真的很奇怪。他抬起头却意外地发现,此刻她那清幽的双目,就那样定定地看着自己,眸子中似乎传达着什么,但是自己却一点也看不懂。
她没有回答,只是把身子软软地靠了过来,柔若无骨地倚靠在他身上。
“你?!”工藤新一诧异地看着她逐渐放大的脸孔,毛利兰的小口就已经印上了他的嘴唇。虽然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也确实够他震撼半天的了。
她吻他?!
那个毛利兰居然主动吻他?!
所有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完全崩溃……
毛利兰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熟睡的男子。她的手指在那张容颜上流连了一会,抚摩着他温和的眉,高挺的鼻子……他是无疑是俊美的。不经意间,她的泪水落了下来。
她解下挂在脚上的镯子。骇人的暗红是那个镯子的颜色,外带着几缕黑丝,就像是血丝在游移着,似乎传达着另一个世界的死亡信息。是血镯……
她把它挂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我所能为你做的一切。”她喃喃道:“还能再看到你吗?”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回音。
不能再犹豫了!她立刻迅速地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她要快些离开,如果不走,她就一定会改变心意,会忍不住重新投入那个男人的怀抱。
她没有丝毫留恋地回头去看。冷风中,没有呜咽的哭声。那满脸的泪痕却出卖了她……
“兰,兰!你在哪里?”远山和叶慌张地从毛利兰的房间走了出来。
她不在房里,被子也整齐地叠着。她昨晚没有回房!远山和叶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她更加不安了。
毛利兰不见了!工藤新一望了望床边和房内,没有她的踪影。外面传来了远山和叶的呼唤声。她失踪了!工藤新一发现自己的心好像突然揪紧了。他在乎她,很在乎她!
等等,这是什么?血镯!没有错,是血镯!诡异的颜色让工藤新一无法不承认它就是血镯。
那她呢?她到哪里去了?难道……难道……她已经……
断崖边,一个女子迎风立着。她的身旁是一间刚搭起不久的小茅屋。
“快是时候了。”她喃喃自语。她离开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兰!”背后有人在叫她。
“师父,您终于来了。”毛利兰没有回头。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怒意使那个尖锐的声音狰狞异常。
“难道不是师父收留我,把我养大的吗?”她回过了身,直直地盯着那人的眼。
天啊!那个女人的脸部好恐怖啊!皱巴巴的脸上布满了似乎带着无限恨意的刀痕,一道道的,几乎使整个脸都变形了。再加上她脸上的怒气,是说不出的恐怖!
“你还知道你是我带大的?!血镯为什么会在工藤新一的手里?!你倒是说啊!”那人的音调越提越高,瞪着那充满血丝和恨意的双眼,双唇严重变形着。
“我只是做了跟你一样的事,或者是犯了跟你一样的错误罢了!”毛利兰轻描淡写着。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狂吼着,那干瘪得几乎只有骨头的手指被捏得“喀喀”直响。她脸上的刀疤剧烈地颤动着,似乎也射出了恨和狂怒。
“兰,我终于找到你了!师父,你也在这!”远山和叶突然出现了,她发现毛利兰时狂喜的表情被这个脸布刀疤的女人的出现冲掉了。
“和叶,没有你的事。”毛利兰突然一转身,手法利落地点了毫无防备的远山和叶的穴道。
“兰,你要做什么?!”远山和叶焦急地叫着。
“您当初不是因为GIN才背叛师门的吗?甚至您脸上的疤也不都是因为受教规处罚而来的吗?”毛利兰没有回答远山和叶,而是转身凝视着宫野千无。
“毛利兰,背叛我只有死路一条!”话音未落,宫野千无的枯柴似的手“咻”地一声没有任何征兆地伸出。乌青色的指尖锐利地指向毛利兰的心口。
“其实人生就是一场赌局。师父您输了,而兰只是放弃了。”毛利兰移动脚步,闪过宫野千无的毒爪。她从容地说:“师父,您说您对兰好,可兰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工藤新一,兰更是不能抱希望了。兰可以爱你们,你们却没办法爱兰,兰也只有放弃了。”
“兰,不要做傻事!不要!”远山和叶声嘶力竭地叫着。
毛利兰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呼唤。她站在崖边,露出了一个很纯真的微笑,没有邪魅,没有诡异,就像一个婴儿一样。昏暗的夜色中,阴风吹起了她披肩的长发,她依旧微笑着。
“再见了……”如天籁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里回响着。她只是轻轻一跃,就这么落了下去。
黑暗中,她的长发在舞着,雪白的衣裙包围了她。她落了下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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