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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信区: ACZone
标  题: [名侦探柯南]不说假(灰原)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un  2 08:06:25 2006), 转信

她在人世间的缝隙里望了一眼,那么一眼而走,竟让自己迷途了十几年。
    连,后悔也不知道。

    一场终了,灰原哀随着其他观众一起站起来。音乐还在放,钢琴曲那么美,反而没有多少人会在意。观众冲着宏大的场面而来,跳过开头片尾,或守在一方屏幕前看男女主角历尽曲折,根本就没有闲时注意余落。
    可是为什么要迫不及待随大流离开?
    灰原哀偏过头,站在后面的人顺着视线落下而微微一滞,然后是抬高一侧眉际的询问动作。
    她掩着本来亦不显山露水的失望,淡淡一笑,继续前行。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放映厅,无论背影还是侧影,看上去都非常速配。像电影,男主角有风采,女主角别有风情。用下川惠的话,那就是天造地设。这样的话虽然庸俗,不过甜言蜜语有谁会憎?
    第一次她跟对方说,我的同事竟比我还喜欢你。言语是惊奇的,但他只是笑,一直不回应。
    让人以为自己跟东方某个国家里的皮影戏师傅在对峙一般,他总是摆弄出各个活色生香的角色,影子们大多沉默到终局。
    她无所谓当个什么影子。经过了的。被操纵到支离破碎然后被丢掉,反正也不是没有做过。
    正如杀人放火这样的坏事,做多了也麻木。金发杀手坦白过,后来他所有的名言都不胫而走,一帮小杀手都拿“不染血的生命根本就没存在过”这样的台词作开场白,如假包换的吴氏暴力美学。若他们还学过基德的技巧,再放飞些白鸽就更加完美了。连杀人都成为另类幽默,影子这样的岂不是后现代行为艺术之典范。

    灰原哀坐进车里,平井系好安全带,转过来问,“哀,你饿了么?”
    她点头,“去你家。”顺手戴上墨镜和帽子。
    已经是习惯问题,陪同这个人一起,隐藏自己连影子都要收得好好的。谈恋爱太辛苦,尤其是与名门公子一道。狗仔队跟私人摄影师仍然想方设法要搞独家。
    若不是平井动用家族势力压制多家媒体,现任女友的照片将刊遍大小报刊,某些亡命天涯的旧识看到不知会怎么想。
    灰原哀还记得,第一次自己的姓氏与模糊的侧面照片登在某家杂志上,远在欧洲的男人打了电话过来,让她不要太招摇。这听起来有些讽刺,多少年以前被劝告的对象是他,现在居然转回来报那一箭之仇。
    那个时候平井称自己工藤久司。工藤是他母亲嫁入平井家以前的姓。灰原哀一点也没怀疑过这个稳重的青年,她之前的病人,会是日本最大金融财团,平井家族的大公子。她不看时尚杂志金融周刊花边新闻,平井出现之前她只有工作没有生活。
    或者说,是好久没有生活。冰箱里被遗忘到食用期限以后的牛奶,阳台上疯长的一盆芦荟,从崭新到依然崭新的厨具,并非默默无闻的充当边缘角色。有些人一眼即可识别主人的倦厌情绪。可是这有些人那时候根本就不在。
    灰原哀以为平井便如同那些普通的公司员工一样,隐没在写字楼里,小隔间里,马路上,地铁上,早上起床拖着身子进卫生间,刷牙时还想着工作总结惺忪着眼,对着镜子扣上衬衣最上一颗扣子时顺便联系模范笑容,走出大门的他又再成为地铁马路中模糊的点。

    是因为姓氏。是因为他缺失又再补上的右上的尖牙。灰原哀没有很快忘记掉他。

    有一次灰原哀从诊室走出来,周围空无一人。平井坐在病人候诊的椅子上,她看见男人从沉思的状态中抬起头,对着她笑了一笑,仿佛视线里飞快地有了她。欣喜,但没有热烈地表现。这是快要三十岁的灰原哀应当拥有的感情。年轻的荒唐远去,留下来一点幻想,想留给平井久司这个男人。
平井来约她,打发掉灰原哀许久不用的空闲光景。像所有的普通恋人一样,他们在游乐园里玩云霄飞车,上过最高的塔楼用望远镜看地上拥挤的人群,许许多多跟他们一样的恋人,模糊了他们自己的位置。
    他送给她的礼物不多,都是很实用。一只朴实无华的手表,是替代她不慎遗失的TITONI。耐久结实,可以带着干任何事情。直到杂志上的事件以后,灰原哀偶尔在逛街时发现同样的表,号称一个月只慢一秒钟,价格毋庸置疑。像送礼物的人,实际致深,良苦用心令人感动。
    于是她回敬曾经的风光少年,以前的恋人,现在的欧洲刑警,让他少操心。
    平井过来找她,两个人在餐厅里吃饭。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仍然是从前的表情,分毫未动的样子。
    他讲,“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我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像所有人一样,也想得到普通人的结果。”
    灰原哀明白,付出与得到几乎一样多,但她想试试,所以她就真的决定去试试看。
    有总比没有要好,正如多年以前,她嘲笑别人的话。时间过去,被指手画脚过的人要来指点她,嘲笑别人的话变成了嘲笑自己的话。

    过去的事情以另外一张脸出现在现在。淡淡的,一些事情重复起自己的影子,明明让她不要忘记的样子。另外一个人的退避让这些纠缠都显得无济于事。
    而怎么看都是虚空无际。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忘记总比记得好。在一件事上,各种因果相互加减,后来就变成迥然异怪的立场。此时彼时,她都站在一大堆自相残杀的立场上。
    平井所认识的灰原哀,有一种淡然的漂泊感。但他不知道,正是这种不住残杀的立场让自己的女人停不下来,会一直去寻找宁静,会让他一直追在后面。大家都无法控制自己停住。

    而他身家金贵,才貌兼备,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得不到。别人对他也没有多少好希望。


    平井的一幢私人别墅在郊区的山里。节假时两个人会跑过来度假,灰原哀喜欢早上醒来有人对她道声“早安”,这是被博士惯出来的坏毛病。平井反而会赖床不起,只有一种方法让他睁开眼,这些都是情人间的小游戏,略过也无关紧要。
其实只要两个人相处,怎样的打发时间完全驾轻就熟,真的。在两个人挤在本来十分宽大的沙发上看电视,新闻也好广告也好体育也好时尚也好,总有他们自己可以做的事情,有人在身边,就好。并不一定是青梅竹马的好结局。
    并不一定是。
    并不一定会有。
    是的,并不一定。没有一定的事情。
    一定这种,只有小女生百分百投入进去相信。工藤新一一开始也还相信,后来,他的亲身体验告诉了他现实的差别。
    灰原哀听他在自己边上说,为什么浪漫会有这样多的脸面。一旦发觉不了实现不成,就会被女孩子失望的眼神打回原点。
    当时他们在街边等公车去侦探事务所,毛利兰的生日,工藤新一抱着自己能承受的一大扎鲜花,身旁的灰原哀轻松地提着一只蓝色小袋子。
    工藤想得太简单,或者也太实际。他以为喜欢,那么待一起就好了。
    灰原哀镇定自若地站在他边上,说,既然确定关系了,那就大胆一点去表示。
    什么叫大胆。某个情场初哥连女生的手也很少碰,不用说那个那那个了。
    当那一天,工藤新一回来,毛利兰扑进他怀里,初哥紧张得身体硬直,连手也发抖。灰原哀在边上怎么看他都觉得像法医最常面见的某无新陈代谢的东西。不过时间和状况都不适合她说这种话,于是工藤就在她沉默的移开的视线里,硬直到被女孩松开的下一秒。

    一直到重聚的喜悦都被时间的延展摊到尽头,感情才出了问题。
    毛利兰的疑惑和忧郁是工藤新一从前的负担,现在他们在一起,毛利兰对他这样好,太好了。工藤觉得自己欠她的,该补。其实他一点也不介意她再凶一点,回到从前青梅竹马的时间。
    可是时间回不去了,毛利兰温柔似水。每个女孩子都会有变温柔的一天。特殊情况是,工藤新一曾回到过去,他眼睁睁看见毛利兰从笨拙表达走到温柔,那过渡段他不曾以真实身份经历,错失了以后,狠狠失去了那一段本该属于自己的回忆。
    付出与得到几乎一样多。就是这样。
    这让人不放心,但毫无能力。工藤想自己成为柯南的时间里,没有好好适应以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温柔的女人的情况。
    在毛利兰温柔的微笑里,工藤突然对这样的感情害怕起来。
    这种,姐弟一样,叫人绝望的关系。
    他对灰原哀讲,当习惯了某种角色以后,这种角色居然深深植根在自己心里面了。
    当毛利兰回头时,觉得视线晕眩。那高度还未完全习惯。
    仍然不小心会露出柯南的嘴脸,想要守护她的念头只有在生死关头会被激发,平时它们被埋得很深。
    灰原哀说,工藤你是不是要去找心理医生咨询下人格分裂的信息?

    在毛利兰20岁生日前夕,工藤终于认为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
    尤其是他一句“我喜欢你”还没讲的情况,以及毛利兰她异乎寻常的耐心等待。工藤自从恢复成人,还是需要远离公众视线,面对的是低调低调还是低调,除了学校,接案子都是背后处理的那种,想要以前那种呼风唤雨拉风告白根本就不可能。当弟弟的时间越久,勇气就越集中不起来。几年前他还结结巴巴想在从前父母订婚的餐厅向心上人告白,如今连拥抱都十分刺激。
    很显然毛利兰是在等待他将那句话,那句他欠了很久的话。

    灰原哀不喜欢首饰,但Tiffany经典的蓝色盒子和大白蝴蝶结确实有一种大方的漂亮。甚至让人有买椟还珠的冲动。
    工藤拖她去挑选项链款式,灰原哀耐着性子帮他出主意。柜台小姐帮他们装起那串项链时,她问,可不可以多给我一个盒子。
    小姐为难地解释说,盒子是定做的。
    这时一边的工藤转回来,指着柜台里一个东西说,灰原,这个很适合你。
    灰原哀手里提着的袋子里,有了两个蓝色的小盒子。

    后来毛利兰与工藤分手之后,灰原哀与她有过一次谈话。
    毛利兰问她,如果男朋友送她一件礼物,她会喜欢他找人一起挑选的,还是他自己选中的。
    灰原哀顿时心下清明。
    这是关于感情自己是否明了的选择。
    对于毛利兰来说,工藤的感情一直确定不下。这在爱情里,是致命伤。
    灰原哀在第二次收到Tiffany首饰的礼物时,下意识问平井。礼物都是谁选的。
    她想平井这样的工作狂,居然会抽时间逛店。
    平井笑很得意,我怕别人眼光不好。
    突然就让她想起毛利兰这个女孩子。其实工藤和自己并不见得比她聪明,毛利兰在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畏缩,和她那种自相残杀的立场,但她没有做出任何说明,只是做了尽可能的努力。
    而当努力宣告无效,她便洒脱放弃。

    工藤和毛利兰之间,横着一个谎言。如今灰原哀与平井之间,也有那么一个。
    平井不知道灰原哀的过去,他没有问。但到了某个时候,这个问题总会出现。
    第一次是模糊的侧面照被登在杂志上时,灰原哀主动找到平井,平井身份曝光,他不能明白的是自己的女人坚持不肯被媒体发现的因果。如果一开始能解释成她不想让自己处境尴尬,但是随着两个人感情加深,平井发现灰原哀根本不愿意出现在任何一个受大众关注的地方。他渐渐发现了,按她的能力,完全可以成为全日本甚至全世界首屈一指的生物医药学家。但灰原哀没有,她心安理得守她的牙科诊所。

    她与平井相遇,只是世界上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的巧合之一。

    好像是夏天,三十岁上下神色尴尬的男人走进她的诊所,前台小姐问他有没有提前预约。平井一脸沮丧地摇摇头,说不来的话在嘴边,在牙床上一个地方持续而抑扬顿挫地疼痛。
    灰原哀的助手下川惠翻出表格让平井写,而因为当天诊所客人正好走完从工作间出来的灰原哀正好看见了男人忍受的表情,随意地就把他从繁复的医疗保险号码背诵个人资料病史过敏反应填入的任务中提前解救出来。
    先进来让我看看。她就是这样不按章程办事。
    平井右上的尖牙是在打网球时不小心被球砸到的,牙根已经翻起,一不小心咬合到就疼痛难耐。灰原哀替他拔除了牙齿,平井填了表格,顺便预约了下次装假牙的时间。

    右上的尖牙。工藤。
    灰原哀看着那份表格,怔怔地,好一会儿才发现下川惠在叫她。
    武田先生的电话。预约是在下午2点,他想问你是否可以提前。
   灰原哀像以前的任何一次一样,结束了不善联想,回入当下。
    只不过,这个客人留下了弥长的印象。

    “哀,为什么考虑做牙医?”下川惠跟她熟悉了以后,问过这样的话。
    事实上好多人都问过,或者都想问。
    灰原哀回答自己的助手说,“因为赚得多。”
    被当成笑话,下川惠眯起眼睛,挂着“你骗谁呢”的表情。
    回答工藤说,“因为不想回到过去。”
    工藤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加油。”
    对博士说,“喜欢吃甜食的人,牙齿会蛀的。”
    阿笠博士叹一口气,回头照顾三个侦探团小鬼去了。
    对了,在那个时候,米花镇因为少了两个小孩,开始多了另外两个人。
    她决定当牙医,是某次事件中,冲过去救人的少年,自以为是想跟组织里一名杀手说教,结果反而被一拳打掉右上的尖牙以后。
    简简单单想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某个记号而已。
    尽管两个人的想法做事都有些蠢,想救下金发杀手,想以自己的方式记住别人,想到后来,做的事结果都不如人意。
    也许有时候不想会好一些,做出来的结果未必是事先所想的反面。
    因为工藤新一冲出去,被人一拳打翻在地,埋伏在四周的狙击手抓住机会将枪口全部对准了那个组织成员。
    Gin死得很壮烈。这是给一个杀手批注的最好句点。 
    “不染血的生命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带血的笑容仿佛仍然在重复他终生的信仰。这也就意味着,关于他们两人,Gin始终没有给出灰原哀一个合理的解释。
    灰原哀一直以为在他们的爱情(假使有过),自己一直是受支配的弱势地位。但结果Gin见她终于拿起所有勇气对付他,成为敌对双方的时候,竟毅然决然理所当然地一拳打倒工藤新一,坦然赴死。
    恐怕有生之年自己都不会明白Gin对自己的感情。充满血腥、杀戮、暴力、控制、非理性,虽然刺激,但难以承受。
    短暂的,深刻印象的。
    都仿佛年轻时自己一意孤行的恶果。
    后来她一意孤行的纪念留在工藤上牙床,成为坚硬雪白的一颗证明。

    灰原哀每次与平井亲吻,舌尖绝对会不自觉抵上那相同位置的牙齿。没有更光滑,微微的温度差距分辨不出,只有记忆中空间的独特性,抵住它沿着切面绕半圈,再反方向。
    感觉的盲区。这一颗假牙孤孤单单亘在牙床上面,绕半圈,再半圈。终于完整。
    平井久司以为自己的女人吻的是别人。第一次灰原哀与他亲吻,跳过唇舌,让感觉在一瞬间模糊了。从那时起,这样的漂泊感就把他牢牢抓在手心里,追逐与被追逐,停止不了。后来成为倦怕,无意识地爱着。
    灰原哀喜欢那个位置,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触及到那个位置。
    在她拿到牙医的执照以后,帮工藤补上了缺失了两个月的那颗尖牙。一切用具都是最好的,修补的手段完美无缺。
    假牙醒目又隐蔽地排在笑容里面。
    灰原哀警告工藤一周内不准吃硬的东西粘的东西不准吃太甜太辣,不准…与毛利兰亲吻。
    工藤抬头看看她,无辜地讲,自己与毛利兰还没有这样亲密。
    前一分钟灰原哀还在为自己的冷笑话得意不已,结果居然乐极生悲。
    这之后毛利兰的生日,工藤在车站问她,什么叫大胆。
    再后来灰原哀看见他们两个在路灯下亲吻,影子长长得,长长得,不住地晃动在大脑皮层里,将神经累得有些疼痛。
    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触及,一起晃动在路灯下。
    这样的遗憾成就了后面的平井与灰原哀。

    在见到平井父亲之前,一切事情都以原有思路行进。灰原哀30岁的生日,平井从法国某个大型会议上落跑。平井彰对老大的行为大为光火,与此同时,日本的灰原哀收到订制的戒指。
    事情有些背离灰原哀的判断,在家族名誉前,在平井彰会长看来,私人爱恋只能是一粒沙子的性质。
    “要么与久司结婚,要么,离开。”家长下了最后通牒,她自然不能期盼平井家的婚礼会是去民政部门入一下户籍就完事的东西。
    势必大张旗鼓宣告天下。不仅之前平井偷偷动用私权压制媒体的努力将付诸东流,连散落在天涯海角的组织都有可能召集到婚礼现场。
    这不是一个选择题,甚至也不是平井彰这样老一代实业家认为的“结婚才是责任”。灰原哀有自己的责任,有她答应过工藤的事情。这是他与她的义务:不能牵连任何人在组织残余全部落网以前(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绝对不能出现在公众视线里。
    也许一辈子都只能在默默无闻隐姓埋名中过去,谁知道时间会有多长,这才让人绝望。

    付出与得到可能一样多。事情真的变成这样子,预期的想象变成了现实,得到与再次放手。灰原哀看着眼前不知实情的男人,他的父亲一定不会喜欢一个在逃犯做儿子的新娘。所以她对平井说。
    “我们分手吧。”

    要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想要不伤害他人的日子。
    希望。带着平井留给她的孩子,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对她背景毫无知悉的男人一向尊重她的意见。

    结果就是这样。灰原哀觉得这真的像一部另类电影。片尾曲响起观众以为全剧终了纷纷走人,导演却在片尾曲后放出一张撕裂的照片。以为会在一起的人最终各走天涯。
    而这就叫,曲终人散。
    正是她与平井久司。
    只是这次不是预先决定的。

    灰原哀记得一年夏天,毛利兰与工藤新一分手的那年夏天,在冷饮店里自己亲吻了坐在对面的男生,一个孤单太久,一个需要安慰。
    所以她对工藤说,我们来实习恋爱,三个月,我教你重新让她回到你身边的办法。
    当秋天过去,恋爱的实习早已结束,毛利兰仍旧没回头。因为爱情不是人为推测能够正确得解的公式。
    工藤得到国际刑警的邀约,决定去欧洲某个小国家。
    灰原哀用自己剩下的骄傲,目送了工藤的飞机在跑道飞快滑行。
    他们的结果不说再见,横空出生的联系总是断不了,虽然不想再见,面对自己占用他三个月感情的天真可笑行为。

    过了一年多,当周刊记者抓住机会拍下平井久司订婚宴上的女主角,那张脸与灰原哀惊人的一致,以至于工藤打电话来问,是否她又改了名字。
    灰原哀腾出空闲的右手翻找过期的报纸,醒目的商业版头条,未婚妻是海外某集团董事的千金,怎么也与她挂不上任何关系。
    “工藤你莫非秀逗了?”
    对方说,三个月假期都荒废了是有些蠢。语音一顿,不等她说话,又问下一句,是时候考虑回去没有。
    灰原哀看着身边摇篮里睡得正美的小女孩,本来很容易的回答居然说不出口。
    要怎么说出口,从遇见他开始被细小的温暖吸引了的心情,太老土,也虚假,没有力气像年轻时那样讲出口。
    沉默了,沉默到想挂下电话,工藤突然很轻地讲了一句,我挺喜欢小孩子。
    就有人因为这句话哭了。

    住在灰原哀对面公寓的男人放下忙音中的电话,笑了。
    不记得么,我们没有分手过。
    当我保护着那么小的女孩子,当我拉住你的手,当我为了你冲出去救那个杀手,当我买给你第一条项链因为我知道你的生日也在那个季节,当我在冷饮店里跟你说自己失恋,当我说要离开,当我走在机场通道里我知道你在某个角落看着一切……
    种下雪白坚硬的牙齿,的你。
    永远不说假话,不说真话,但我正好是最了解你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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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最接近预言,他们的迷乱眼神看见了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未知。 
於是,人们不敢以火终结承载著神秘的、恐怖的预言者。 
他们只是扬帆,将这群活在疯狂与死亡边缘的预言者,放逐到了洋洋无际的汪洋。 
愚人船。这是它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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