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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elooby (仙人一个), 信区: ACZone
标 题: 第十章 真相(上)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Sep 26 01:30:46 2005), 转信
珉琉一行原本是直接乘骑兽回国的。但景麟说庆的土地上仍有妖魔出没,乘骑兽危险。出于安全的考虑,她建议先乘船到庆国境内,再通知王师及禁军前来护驾再回金波宫。所以,原本短短的行程被拉长了。
太师濮重在接到天官长的消息后,原本一直被黑云笼罩的面容又变作了蜡黄色,脾气愈加暴躁。所有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的变化,太傅与太保则多是沉默不语。反而冢宰陉仑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的处理着各项事务,安排迎接王上归国事宜。
珉琉在船舱中坐着,这样摇晃的感觉她似曾相识。透过舷窗看着后退的流水,她不由的感到些恐惧。但这跟景麟的那种近乡情怯是不一样的。珉琉以为自己已经渡过生死边缘数次应该早就忘却了,可第一次遭遇到生命威胁的记忆始终无法磨灭。
“王上,您晕船吗?”楚茨担心的对珉琉说。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陪我出去走走吧。”珉琉起身走出舱门,楚茨跟随其后。
浑浊的海水翻腾着,秋日的风已有些寒意了。珉琉靠在船舷旁望着不断后退的水流。
“楚茨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珉琉随意问到。
“是奴婢父亲所取。”楚茨小心的回答,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为什么会用杂草的名字来给女儿命名呢?”
“我家本就是乡中小民,自然也就只配用这个来取名字了。”楚茨语气依然平缓。
“不能对我说实话?”珉琉回头看向楚茨,“虽然楚茨的意思是路边杂草,但一般的百姓又怎么会用如此文雅的词来说呢?而且塙王陛下会特意推荐你来服侍我,必定是有深意的。还是,你有某种原因无法说呢?我总觉得你们大家都有事情在隐瞒着我,假如希望我能当好这个王,还是适当的透露点东西给我的好。”
“奴婢只能说,奴婢的职责就是照顾王上的起居饮食,并在有危险的时候协助王上。”楚茨依然保持面上的表情,吐出这句话。珉琉笑了笑,原来是特地派来给我当侍卫的?可塙王为什么要如此插手别国之事呢?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会让自己的国人介入这种事情的人。莫非,她是庆国里的某人派来的?还有塙王他这么快就知晓氐枋他们的行动,看来确实是有人在暗地里做了些什么。珉琉一径想着,楚茨见状便安静的退到一边,警戒四周。
景麟只远远的站在舱门看着,她知道尧天山越来越近了,也离他越来越近了。她还没有完全的准备好,虽然不希望一切真相曝露,但眼前的王是绝对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的。不,换了谁都会的。麒麟作为仁兽,总是希望以不流血不以伤害他人来结束事情,但也许有些事情真的是只能那样解决的。但景麟还是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情景,不愿意再看到了。
二日后,珉琉抵达庆国贞州边界,冢宰陉仑携其余五官长前来迎接。不久,便乘骑兽安全的降落在金波宫大殿外。那里已经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员,当她与景麟同时出现时,官员们全部都低头伏身行大礼。老实说,珉琉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毕竟以前作为受宠爱的公主,也是这样被人众星捧月的。但作为王的身份站在众人面前却令她有了异样的感觉。压力,被所有人寄以众望,被百姓们期盼着,这些都形成了一股重压让珉琉感觉呼吸困难。可是,她不能被压倒,就像那些洪水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一样,她得把握所有可能的机会,否则将无所收获。她已经满15岁了,按照昆仑的规矩,她就是成人了,可以独当一面。珉琉挺起胸膛,坦然接受了众官员的大礼,举步前行。
景麟紧紧跟在珉琉后面,她不禁心中有所期待,因为当初峰虞在面对这样的场景时还曾表现出不自在的情绪。可珉琉没有,至少在接近玉座的过程中,她做的要比峰虞好很多。陉仑也面有惊讶之色,但在经过三公旁边时,仍不禁斜眼瞄了下濮重。
当珉琉走上阶梯,坐在了玉座上,官员们起身。她看到了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表情很多很复杂,最多的是担忧与不信任。冢宰陉仑所建议的为迎接新王归国而举行庆祝仪式的请求被珉琉驳回了。她要求各官员都回家休息,待明日朝堂上与他们议事。氐枋与皋岳他们,在贞州下船后就被珉琉派遣秘密返回了尧天山,现在他们的通缉公告还没撤消,又因为涉及的是机密之事,所以要他们先行隐匿。在与景麟共进晚餐后,珉琉下达了一个命令。
“台甫,舟车劳顿后,你累了吗?”珉琉放下碗筷问到。
“多谢主上关心,我没事。”景麟也把碗筷放下了。
“既然如此,楚茨,你立刻传我命令,邀请三公及冢宰大人入宫,说我有重要事情找他们商谈。将他们分别安置在不同的地方,我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什么交谈。”珉琉转脸对身后的楚茨说到。楚茨领命,眼波一闪,低声问:“是否也让氐枋大人他们秘密进宫?”珉琉有些讶异的看着楚茨,然后会意,点头同意。
“主上,您这是?”景麟惊讶的站了起来。
“有些事情即使不让天下百姓都明白,也至少该让我知道。”珉琉只留下这句话便离开餐桌去更衣了。
“太师!王上派人请您入宫有要紧事情相谈。”仆役在书房外传话到。
书房内,濮重正沉着脸木然睁着眼睛坐着。听到仆役的禀告,他不禁身体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又抑制住。强忍着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我知道了。”濮重缓慢的起身,走到旁边摆放着的橱柜旁,打开上面的橱门,取出一个用绸缎包裹着的长条物品。叹了一口气,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金波宫内,珉琉已经正装打扮好了,氐枋他们充当侍卫在门外守侯,景麟则立在一旁,濮重最先被请进来。楚茨带他进来后便站在了濮重后面,眼睛紧盯着濮重的一举一动。
濮重仿佛苍老了许多,动作迟缓的双手托起绸缎包裹的物品,伏身地上。
“王上,请。”
这是什么?珉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景麟。景麟上前取下那物品,问到:“莫非这是水禺刀与碧双珠?”
“正是!”濮重的声音似乎被什么塞住了,闷声闷气的。
水禺刀?碧双珠?珉琉听天官长提起过,说是庆国的宝重,具有神奇的力量。但在峰虞自裁后就不知去向了,原来是被他收起来了。景麟解开包裹的绸缎,一把精致的刀便露了出来,还有一颗鸡蛋大小的碧青色的珠子。
“臣下知道王上夜诏臣下入宫必是为了先王之事,故臣下取来水禺刀,一切事情经过您一看即知。”濮重继续说到。
珉琉接过刀看向景麟。景麟解释到:“主上,此为我国宝重,名唤水禺刀,可显现任何持刀人所想看见的东西。但只有景王才能使用。”这么方便的东西?珉琉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声音,她把水禺刀放在了坐椅旁的木几上。
“可是,我想从太师大人这里听到事实,我是很相信各位大臣的,我刚刚登基还需要你们的辅佐,所以我不需要借助什么神器的帮助。楚茨,扶太师大人坐到椅子上!”
濮重一脸惊讶,景麟也是。楚茨将濮重搀扶起来让他坐到椅子上,与珉琉正好面对面。
“喝杯茶,慢慢的说给我听听吧。”珉琉端起旁边的茶杯饮到。
唉~!濮重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料到最糟的情形大约就是现在这样了,她会是个贤王吗?
“这事情也许要从先王未登基前说起吧。在他之前的景王是我的儿子,他在位不到五年就被人暗杀了。三年后,台甫在升山中选中了峰虞成为了新一任的景王。为了完成我儿子未完成的心愿,我竭心尽力的辅佐着峰虞,终于也度过了十几个寒暑。但之后,又出现了刺杀王上的事件,这次没有成功,却引起了其他的负面影响。民间‘失道’之说被传的沸沸扬扬,此后,先王就开始表现异样了。虽然表面上说是知道百姓愚昧易受蒙骗,但文武百官中也开始有人起疑心了。但台甫并无不妥这点渐渐平息了众人的猜疑。可是一年后,台甫连续九天都没有出现在朝殿,先王的神色也萎靡不振。我与其他二公生疑,便找机会去宫中谒见台甫。这才发现先王失道之事,之后也不知是谁散布了出去。这令本来力持镇定的先王失去了理智。终于,一日,他手持冬器砍伤了台甫,我一时气愤就对他出言教训,他恼怒之下又将冬器挥向我等。后太保堰戊上前制止,将他制住。我见他已无王之担当,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就拿起他手中的冬器将他的头砍下。然后,见台甫因被鲜血溅到而晕倒不省人事,我又动了别的念头。便将台甫囚禁起来了。接着对外宣称峰虞自裁,台甫云游找新王了。但不久被冢宰陉仑看出了破绽,我与二公只得据实以告,可他居然站在了我这边。后面的事情,您应该知道就不用我说了。”濮重略说些大概的情况,在提到儿子时眼中隐有泪光,对先王则表现的不是太过尊重。珉琉仔细的推敲看里面到底有哪些是可信的。不过,最出乎她意料的还是景麟居然是三度选王,而第一任王居然是太师的儿子。不过里面省略的部分,还是挺耐人寻味的,太师的怨恨到底是从何而来,还有峰虞砍上景麟时的状况。不过现在还无法下定论,还是要听听别人怎么说的。珉琉示意楚茨扶出濮重,由氐枋他们看守着。然后是太傅嶂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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