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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信区: ACZone
标 题: 遇见--《含羞草》同人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Jun 13 08:33:24 2006), 转信
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头沉沉的,但那该死的闹钟拼命的提醒我,该去上课了。
一直在床上绵到不能不起来的时候,才咒骂着发明时间概念的先辈,一脚蹬开被子,拣起地板上的衣服往身上套。还好是夏天,一件T洫加条牛仔裤穿起来倒也方便。被子是万万没有时间叠了,抓起毛巾沾了水在脸上抹了一把算是洗完了脸,至于刷牙……等会吃块面包也能除异味吧,相比于迟到,有点点味道算的了什么啊,再说了,不是说有点什么异味才叫男人吗?
父母不在身边就是这样,凄惨啊,没人管的孩子……
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书包,才发现钥匙并不在书包了。望着一屋子的狼籍,要想找出钥匙,也许到人类踏上火星还没有着落。闹钟里的几根指针无时不在提醒我能给我不迟到的机会正一分一秒的溜走。越看越气,我随手抄起一本书就朝闹钟砸去,“咣铛”一声,闹钟在书本的冲击下,甩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坠向地面,而那本书则随同闹钟一起在空中展开了自己芊脆的身躯。咣铛--闹钟的金属外壳撞击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了清脆刺耳的声音,还没等闹钟的震动结束,书也“啪”的一声结结实实拍在了地上。我恼火的看着躺在地上,随时命令我干这干那的闹钟,有从身后摸起一本书砸向它。
在我从地上摸起书的一刹,大脑里猛然滑过一个念头,“似乎有金属物体从我的手边滑过”。正准备扔书过去的手僵在了空中,停止了摆动,我回头寻找着刚才的触迹,一串钥匙正静静的躺在那里,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芒。
我一把甩掉手中的书,摸起地上的钥匙,揣进了兜里。左手则抓起那早已布满污垢的书包,冲到了门口。右脚才伸进鞋里,就扭开了房门,用左脚踏住另一只鞋,一跳一跳出了房间。确认身体和书包都已离开屋子后,右手顺势把门甩了进去。当门“哐”的一声宣告关上后,我的左手也把鞋帮提上了脚踝。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跑去,并把书包转给了右手。转过一个拐角,又转过一个拐角,电梯终于出现在了眼前。食指拼命的点着下降键,但指示灯却仍停留在一楼。猛然低头,才发现地上安静得躺着一张淡黄色的便签,上面潦草的写着几个字,电梯损坏。
我转身就往楼梯的方向跑去,边跑我边祈祷刚才转身的时候踏中了那张淡黄色的便签,并在上上面清晰的留下了我的鞋印。左转弯后,一条笔直的通道通向大厦的尽头,在那里,再一次左转,就是楼梯了。不知是谁的设计,十几层的大厦竟然只有一个楼梯,并且设计在了大厦的最边上。
跑到了楼梯旁,我用坐手抓住了墙壁,以墙壁为圆心,画了一个标准的圆,让身体顺利的保持着高速面向了楼梯。我三级一步的向下冲去,不时用左手抓住墙壁让身体划着圆。左手的手指越来越疼痛,墙壁上指示楼层的数字也越来越小。当我感到手指真要断裂时,一道强烈的光线刺向我的眼睛,终于到出口了。
接下来的仍然是奔跑,不停的奔跑。原以为留足了路上用来搭讪的时间,但找钥匙的花费让这一切都泡了汤。以往可以在看到美女时停下自己奔跑的步伐,去告诉她我早已念的滚瓜烂熟的情话,可今天这个早上,我只能奔跑。
冲过一个街口,还好是红灯,丝毫没有影响我的速度。我在人群中不停的穿梭,在男人,女人,老人,儿童间高速的奔跑。我从他们身边的缝隙穿过,和他们擦身而过却有能不与他们相碰,也许我应该考虑参加学校的越野社吧,我在心中告诉自己。
夏日的清晨是体会不到一丝热度的,但我的领口已经被汗水浸湿,脚上的滑度也告诉我我的脚也正一刻不停的分泌着汗液。道路的一边是公园,绿色的枝叶嚣张的穿过栅栏,肆无忌惮的侵占人行道的领空,张扬着摇曳自己。如果是从前,我会跳起来,抓下几片叶子丢进前面路口的垃圾筒,以示对它这种霸权行为的惩罚,可今天不只有拼命的向前跑去。
到了路口,是绿灯。各种车辆呼啸着从身前驶过,完全不担心是否会与其他车相撞,也许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一辆坦克吧。我盯着街对面的指示灯,虽然不时有黑影暂时会挡住我的视线,但终于人行标志还是由红色变成了绿色。
右腿狠狠的蹬向地面,我又一次开始了在人群间的穿梭,以尽快冲向目的地。在路上,眼睛的余光告诉我已经有三个美女从身边走过,但我也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毕竟时间越来越少了,机会只能留到明天了。今晚一定不能再乱放钥匙了,我在心中默念到。
便利社那海蓝色的招牌在身边一纵既逝,我的面包也和我擦肩而过。若是往天,我一定会在那海蓝色的招牌下停住,悠闲的从书包里翻出一个100元的硬币,换得一瓶牛奶和五片面包,然后倚在便利社的外墙上瞟几眼当天的《朝日新闻》或是看看周围有没有漂亮的女生。可今天,一切都只能留在我奔跑时带起的气流里,再渐渐消逝与夏日的晨风中吧。
又穿过了三个街口,我跑进了学校。在我冲进学校的一刹,我瞟了一眼首在校门口的老师,她仍和往天一般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手指已经停在了安在墙壁的电钮上,似乎是一个假人一般。等她的身影从眼睛的余光里完全消失时,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哗--
那是学校大门关闭的声音,今天我没有迟到。今天是星期五,前四天我都毫无例外得被关在了大门外面,如果今天再迟到,下周我就要去扫厕所了。我甚至没有回头去张望那些正在大门外哭喊的难兄难弟们,胜利的情绪已经充斥了我整个大脑。
……
直到若干年后的现在,我也很奇怪,那天早上的事情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每一分每一秒在干什么似乎都还知道。
后来冷静下来,思索了很久,得出了一个也许并不能另人信服的答案,虽然很长,也缺乏一些必要的逻辑联系,但我仍相信它是正确的。
如果那天早上我跑慢了,就会迟到,在下周就会扫一周的厕所,一周也都会回家很晚。因为回家晚了,也许就不会遇到那个女孩子,就不会对他说出那一段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台词,就不会有那样一段另我永生难忘的故事,尽管我们住在同一栋大厦。
所以,我能清晰的记的那天早上的故事,也许会直到……永远吧……
PS:这段时间空闲不多,就是有,都拿来写了《十年》,同人也放下了。也算突然兴起,花了半个多小时,凑字凑成了这篇《遇见》,这种快餐式的东西,情节或寓意自是比不了以前的《幽白》,但短小些总是方便阅读吧,这也是向“绯色的天使”学来的。
2003年11月9日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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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变得孤苦伶仃,因为他不论在自己的内心里或者在自身之外,都找不到可以依赖的东西。怨恨是依赖的反面:当一个人给出了一切,他总觉得收到的回报还不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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