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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lsila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信区: ACZone
标  题: [天禁]渐近极限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Jun 21 09:41:16 2006), 转信

“美丽的……”
“美丽的罗洁爱尔大人……”
怪物
“无论您叫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绝无怨言。”
从未见过的、丑陋的怪物
“只要您吩咐……”
快滚开！

“消失。”

罗洁爱尔站在镜子前，细细地抚摩身上每一寸肌肤
她的肌肤
亚蕾克西尔的唇映上他的
触到的却是冰冷的玻璃
再怎么相同也不是
再怎么相似也不是

有机天使亚蕾克西尔端坐在伊甸园的宝座，漠视前方
“我……”
她的目光穿过他，
“你……”
穿过微尘，
垃圾！
他的心沉了下去，沉到了黑暗最底层
天界之光笼罩在他们身上，为天使蒙上荣光
身在天界
心在子宫

“所以，所有知道你真面目的人都会唾弃你，憎恶你。”
“只有我爱你。”
“所以不用听其他人不用见其他人，只要爱我就行了。”
“是的，我父。”
罗洁爱尔亲吻着神的手，伏在他脚边。
我想见的，不是这个人
我想听的话，不是从这个人口中吐出

为什么要伸出手呢？
为什么我们要为天使的一个念头而死
为什么我们的命运只有这样
为什么
为何而生
为何而死
为何痛苦
为谁忧郁
不能拥有
那就创造
会恨我吗？
如果恨我，就来找我吧

“罗洁爱尔大人。”
“光辉的三翼天使，天界的荣耀。”
天使们伏在他脚下，为他而倾倒。
我想见的，不是这些人
我想听的，不是从这些人的口中吐出

“罗洁爱尔大人，您还记得我吗！”
一双纯洁无暇的眼睛恳求地望着他，
那目光他曾见过，
在他的镜子里。
他的废弃物施舍而成的天使
无足轻重的存在
他渴望刺穿他鲜红的心脏
撕碎洁白的羽翼，散落在灰尘中
他微笑着对他伸出手：“我怎么会忘记你呢，肯达。”

“必须对反叛者予以严惩，否则他们会越来越嚣张。不能再纵容了，我不会让他们颠覆你的，我那么爱你。”
“是的，父亲。”罗洁爱尔亲吻着神的手。
“必须予以断翅之刑。”
“这是神的旨意。”罗洁爱尔说。
议会很快通过决议。
天使们被关进一间房，拔去了双翅，他们感到饥饿，腹部是最柔软的地方，他们咆哮着，扑向彼此，互相咬开任何一个站在他们面前的天使的肚皮，在咬开的时候他们还没停下，大肠漏了下来，绊住自己的脚。他们会踏破自己的胃囊，踩断自己的大肠。可他们还不会死，因为他们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被自己绊倒的天使们躺在地上，大口吞着地上混杂的其他天使的器官，这一定是他们胃口最大的一次，但永远吃不饱。肉吞进口，咽到地上。
罗洁爱尔一直站在房内。
天使们在他周围追逐、撕咬，血溅在他衣服、脸上。虽然那些天使已经失去理智，也没有靠近他。
他在等待什么
创世神的一次回心转意，议会的一个赦令，还是自己的一句福音
终于剩下最后一个，他啃食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天使们的皮肉，终于慢慢地爬近罗洁爱尔，贪婪的目光直盯着他，手紧紧抓住他脚边的一个肺，大口咬了下去。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那双丧失理智只剩欲望的眼流出透明的不明液体。
够了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够了。

肯达细心地擦拭他脸上的鲜血。
“我怎么了？”
他脸边的手停顿了一下。
“您晕了过去。”

不是的……

他拧下了受刑天使的头，啃食他脸上的肉，咽下他的眼珠，吸吮他的脊髓
肯达擦完颈上的血，
帮他换好衣服。
“大人您早点休息吧，您太累了。”

我想要的，不是无原则的宽容。

“丑陋的天使，你的身体生来罪恶。”
“为何要存在。”
“这里不欢迎你！”
“不是的，他们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嫉妒你，你很美，姬理绘。”
他托住她的颈，唇触上她的
“罗洁爱尔大人……”
樱唇顺从地绽开
“美丽、美丽的罗洁爱尔大人……”
谁比谁更污秽
谁比谁更丑陋
我想见的，不是这个人
我想听的话，不是从这个人的口中吐出

他拿起姬理绘落在这里的衣服，站在镜子前，比划起来
他抹上她落在这里的口红，戴上耳环
“罗洁爱尔大人！”肯达闯了进来。
“大胆，何人擅闯，”罗洁爱尔傲然看着门口，“我乃无机天使之姐，亚蕾克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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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变得孤苦伶仃，因为他不论在自己的内心里或者在自身之外，都找不到可以依赖的东西。怨恨是依赖的反面：当一个人给出了一切，他总觉得收到的回报还不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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