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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金田一少年之事件薄-歌劇院殺人事件 第二章 卡爾洛達之死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l 23 10:27:22 2005), 转信
作者:天樹征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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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西沉了,阿一和美雪、劍持三人最先到達餐廳。才不過八月底,
白天卻出人意料的短。
美雪天真地跟大伙打成一片,可是阿一卻整天都提不起勁來。
“歌劇院怪人”這出戲即將在這座“歌劇院”中上演了。
阿一不知道為什么,每每想到這里,胸口老覺得一陣翻騰,難以平复下來。
“電話不通,這是真的嗎?江口!”
他听黑澤的聲音從走廊上傳來。
“是的,老板。因為開始張潮了,所以我去把游艇換個位置,沒想到引擎發不動,于
是,我想打電話找人來修理……”
“結果電話打不通?”
“是的。”
“游艇里的無線電呢?”
“也不能用,好象是電池出問題了。”
“真是傷腦筋啊!那么定期巡邏船什么時候來?”
“后天中午左右。”
“哎!這么說來,到后天中午之前,我們被隔絕了……”
“真的嗎?”
阿一一听,飛快地跑到走廊問道。
“是的,不過你不用擔心,島上的食物和飲水都很充足,而且后天巡邏船就會來了。”
江口看到阿一面無血色地奔出餐廳,慌忙安撫他。
“可是……”
阿一正要再說些什么,身邊卻想起一個似曾相似的聲音:“如果發生什么事,我們就無
路可逃了。”
說話的是一個身高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臉形修長,臉色蒼白的人。他的嘴角雖然帶著
一絲笑意,但是隱藏在黑框眼鏡后面的眼睛卻放射出冰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他就是結城英作醫生。
以前的歌劇院發生殺人事件時,他也正好投宿在這家旅館。
“結城先生,您也來了?”
劍持警官跟在阿一后面走出來,美雪也不安地從餐廳的門口探出頭來。
“各位,久違了!事實上自從發生那次事件之后,我就愛上這家旅館了。從那時候起,
我每個周末都會到這里來度假。這一次我也跟各位一樣,是接受老板的邀請而來的。
“真叫人惊訝呀!參与上回殺人事件的成員竟然到了四個人!哦,加上老板一共是五個
人。啊,對不起,又讓各位想起那件不愉快的事了”
“怎么了?”
一個和結城几乎平等高的男人從走廊另一端走過來問道。看到這個男人的臉,阿一差一
點叫出聲來。只看到他眼睛帶著泳鏡,又用口罩覆蓋住嘴巴和鼻子,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五
官。
從口罩兩邊露出的黝黑皮膚上浮出了斑斑的濕症,看起來有點恐怖。
“對不起,間久部先生,吵到你了。”
原來這個戴口罩的男人就是畫家間久部青次,劇院中那幅美少女肖像就是他的作品。
接著,劇團團員們也開始陸陸續續到齊了,大家听說游艇和電話都不能用的消息之后,
都感到有些不安。
【2】
晚上七點半,除了能條圣子之外,劇團團員和客人都齊聚在餐廳里。
“圣子跑到哪里去了?”
能條光三郎顯得有些不耐煩,一屁股坐了下來。
“能條先生,她沒有在房間里嗎?”
綠川一邊把玩著擺在桌上的刀叉,一邊用謅媚的語气問道,言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
“唔,我們剛才又吵了一架,她就負气跑出去了,真是拿她沒辦法……”
“我看,你們還是分手算了。”
瀧澤輕松地喃喃自語,卻還是被能條听見了。
“羅嗦!你這個胖子!這是我家的事,輪不到你說話!”
能條的表情倏地一變,語气也變得冷酷嚴峻。
瀧澤被他這么一吼,只好不情愿的禁聲了。
在這短短的對話中,阿一發覺這些劇團團員之間的關系有几分不尋常。
“黑澤老師,已經七點半了,我們不要等圣子,先用餐吧!如果讓這些特地前來慶賀劇
院開幕的貴客們餓肚子的話,那我就太過意不去了。等圣子回來,我一定會好好罵罵她
的。”
能條擺出一張笑臉說道。
“嗯……好吧!各位,請舉杯……”
正當黑澤話講到一半時--
“啊!這是什么?”
加奈井突然叫了起來。
“老師,請您看看!”
加奈井站了起來,把一張折成半的紙條交給黑澤。
黑澤拿過來一看,只見紙條上面是一行用電腦打出來的文字--
卡爾洛達在舞台上面了吊燈的墊底。
“這是什么意思?”
瀧澤探過頭去看字條,不禁疑惑地問道。
“卡爾洛達指的會是圣子小姐嗎?”
綠川也問了。
“F……幽靈?難不成……”
突然間,阿一的腦海里掠過一個不祥的念頭。
在歌劇“歌劇院怪人”當中,明星卡爾洛達就是被壓在吊燈底下致死的,而以前在這座
旅館里發生的連續殺人事件中,第一個犧牲者也是被吊燈砸死的。
“圣子小姐成了吊燈的墊底……”
阿一自言自語的說著。
在場的所有人听了,都楞楞的盯著阿一瞧。
阿一猛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朝著劇院跑過去。劍持警官隨即跟在后面,其他的人也都
立刻跟上去。
劇院的門是關著的,南京鎖仍懸挂在門上,并沒有鎖上。
阿一在門口深呼吸一下,再輕輕的將門打開。
劇院里一片漆黑,觀眾席和舞台都仿佛被埋在黑暗中一樣。
黑澤老板跑了進來,打開位于入口處旁的電燈開關。
“讓開。”
圣子的丈夫能條從后面飛奔而上,推開阿一,先行闖進劇院。
“什……什么都沒有啊!根本是有人在惡作劇!”
能條仿佛松了一口气似地說道。
劇院中的燈光雖然昏暗,可是亮度卻仍然足夠讓大家看清楚四周的景物,舞台上空蕩蕩
的一片,什么也沒有。
磚塊圖案的布幕,用來當作鐵柵欄的拖网,以及重要道具大吊燈,仍然靜靜的位于原
處,紋風未動。
“混帳東西!”
能條憤憤地罵道,臉色十分凶惡。
“圣子這家伙就算想惡作劇,也要适可而止!”
這時瀧澤站在一旁打圓場:
“我們都被無聊的玩笑給耍了,老師,我們回去吧!別耽誤了今晚的盛宴。”
但是黑澤卻一反常態漲紅了臉,一幅怒不可遏的模樣。
“真是個任性的人!這种任性的個性跟四年前完全一樣,絲毫沒有改變。”
對于一向溫厚待人的黑澤而言,這种反應非比尋常。
這一瞬間,所有在場的劇團團員都禁不作聲,連剛剛還在怒吼的能條也硬生生地將自己
的情緒吞下去,靜靜地看著黑澤。
在這個時候,阿一突然發現黑澤的眼底浮起一种不可言喻的激情,正朝著能條直沖過
去。
能條或許也感受到這种壓力,他刻意避開黑澤的視線說道:
“走!回去吧!我們重新舉杯慶祝!”
“對呀!”
此時黑澤已經恢复平時的穩重神情,他從圍裙的口袋拿出一串鑰匙。
然后,他把原來只是挂著南京鎖松開,穿過劇院的門,結結實實地上了鎖。
【3】
大家就在這种沉滯的气氛下進餐,除了能條圣子之外,所有的人都入席了。進餐中途,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的時候,瀧澤匆忙吃完飯就离開餐廳。
當他再度回來的時候,晚餐也快要結束了。
他帶著不悅的表情,不斷的用舌頭發出咋咋響聲,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開始打著攜帶型
電腦。
只見他鼓脹著臉孔,喀嗒喀嗒地敲著鍵盤,有時候忽然兀自笑著,有時則閉著眼睛,不
知在喃喃說些什么。
晚餐結束之后,由于能條圣子還是沒有出現,大伙之間的气氛也輕松不起來。
美雪坐在阿一旁邊,不停地啜飲著餐后送上來的咖啡。
她實在很想赶快离開這個窒息的地方,不斷地催促阿一站起來,可是阿一根本就沒在
意,一個人楞楞地思索著事情。
(“卡爾洛達在舞台上成了墊底”……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阿一回過神來,發現窗戶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下起雨來了,風好象也變強了些,老舊的木頭窗偶爾會發出像虫鳴
一樣的聲音,遠處的浪濤也不甘示弱地混在風聲當中怒吼著。
“各位……”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能條,他說話的語气就像在念台詞一般。
“大家難得有緣聚在一起,不如一同到休息室去玩牌吧!”
說罷,便看著美雪和加奈井,露出爽朗的笑容。
“玩牌呀!好啊!好啊!”
天真活潑的美雪立刻高興地附和他,她好象已經把剛剛那張恐嚇紙條拋到腦后去了。
美雪就是這么純真,對一切事物都不會往坏的方面想,對人毫無心机。也許正是因為如
此,她才能跟阿一相處得這么好。
加奈井也高高興興的應允了,不知道是不是對能條有意,她似乎對能條的言語都百依百
順,象個影迷一樣,成天尾隨在能條身后。
“其他的人意下如何?不妨好好地享受這難得的夜晚吧!”
能條露出職業性的笑容說道。
阿一听見他那种虛偽的說話語气,忍不住把不滿之情發泄出來。
真是的!自己的老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竟然還有心思和別的女孩子玩牌?
阿一雖然只是小聲地自言自語,可是還是被鄰座的綠川听到了。
他對著能條露出卑屈的笑容說道:
“能條先生,我去找圣子小姐好嗎?”
“哦!那么就麻煩你了。”
“好,那我先出去了。”
于是綠川便离開餐廳。
能條仍保持著一貫的笑容對大家說:
“真不好意思,我老婆有點任性,因為她出生在富有的大家庭里,所以一有不順心的事
就會馬上跑開,現在又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每次遇到這种情況,都是綠川幫忙找她的。因
為如果我去的話,她反而會更火大。”
阿一開始對這些‘幻想’劇團團員之間复雜的人際關系產生興趣了。
能條圣子似乎對加奈井抱有敵意,大概是因為她的丈夫能條對加奈井意圖不軌,而引起
圣子嫉妒吧!
而瀧澤又似乎對能條有所不滿,可能是能條在劇團中的地位比他高,所以他不敢光明正
大地反抗他,卻暗自在找机會抓能條的小辮子。
綠川表面上是個卑屈的牆頭草,但是心頭卻有其陰沉的一面,似乎還隱藏了某些不為人
知的秘密。
【4】
休息室位于餐廳的前端,能條率先走了進去,接著,美雪也跟上前去,并用手招了招阿
一:
“阿一,你也來嗎!”
“嗯,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阿一在美雪和能條之間坐了下來,將他們兩人隔開。
阿一對這個老是故作紳士的能條實在沒有什么好感。當然,看到美雪興匆匆地答應能條
的邀約,讓阿一感到嫉妒是一部分的原因之外,還有其它的因素……
目前雖然沒有什么具体的証据,可是阿一卻老是覺得這個男人的笑容背后仿佛隱藏了某
些企圖。
“我可以坐這里嗎?”
這次是加奈井插進能條和阿一之間。
她穿著一件貼身的迷你裙,笑眯眯地座進長沙發里。一坐下來,她那修長勻稱的大腿就
毫無防備的裸露出來。
“啊……”
阿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美雪眼尖,首先發現阿一的變態,用力的往他的腳上一踩。
“好痛!美雪,你干什么?”
“不要用那种眼光看人家!”
“我又沒有。”
阿一辯解道,接著倏地轉過頭一看,只見那好色的劍持眼光也投射在加奈井的大腿上,
差點沒滴下口水來。
“老……老兄……”
阿一推了他一把。
“看起來好象很有趣,我也摻一腳吧!”
劍持故意裝迷糊,不理會阿一的暗示。
“老兄,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加奈井卻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隨手從口袋里拿出薄荷涼煙,大刺刺地抽了起來。
“你們要玩牌嗎,好象很好玩呢!”
打工的大學生江口六郎一邊解開圍裙,一邊也湊上來看。
“嗯!有興趣的話就一起來吧!”
加奈井說道。
听她這么一說,江口帶著熱切期盼的表情看著黑澤,黑澤無奈地露出苦笑說道:
“好吧!江口,你就跟他們一起玩吧!今天也忙了一整天了。”
“真的嗎?老板,你太帥了!”
江口高興地叫了起來,他趁劍持离座上洗手間的空檔插進了美雪旁邊的位置。看來他好
象是把目標鎖定在美雪身上。
他不時地把視線飄到美雪雪白的胸脯上,那對丰滿的胸脯在襯衣的領口下若隱若現。
“美雪,扣上襯衫的口子嘛,這樣很容易引人遐想的。”
阿一終于忍不住抗議了。
听到阿一那种酸溜溜的語气,再看看他擔心的神情,美雪不由得笑開了嘴。
“不用了,扣起來就不好看了。”
“可……可是你……”
“阿一,只要你的眼睛不要亂瞟就可以了。”
美雪笑了笑,不理會阿一,伸手拿起自己面前的紙牌。
阿一就是喜歡美雪這种沒有防人之心的孩子脾气,但這同時也是令他感到憂心的地方。
因為如果不是這樣,自己和美雪的關系或許早就不只這樣了,搞不好會比青梅竹馬的玩
伴關系更進一步……
【5】
原先有四個人,加上劍持和江口,所以現在一共是六個人聚集在休息室玩紙牌。
玩了三次以后,加奈井突然說道:
“即然要玩,就賭些錢吧!否則實在提不起勁來。”
“好啊!好主意!”
江口馬上附和。
“不可以!賭博是犯法的!”
劍持擺出執法者的姿態來。
“叔叔!你真是個老頑固啊!”
加奈井嘟起嘴表示不滿。
“再怎么說,我也不能知法犯法啊!我可是個警官呢!”
“啊!你是警官嗎?那你帶了手槍嗎?拿出來讓人看看嘛!”
加奈井一邊拍著手一邊發出尖叫。
“沒有啦!現在是休假當中,所以我沒有帶槍。”
“那你總會帶警察証件吧!讓人家看看啦!”
“真是拿你沒辦法……”
劍持似乎對加奈井的撒嬌攻勢沒有招架之力,苦笑地從外套的暗袋里拿出用黑色皮夾套
住的証件。
上面有警視廳几個燙金的文字,文字上面則是櫻花圖案。
“哇!這是真的嗎?”
“當然!”
劍持得意地說道。
“讓我摸摸!讓我摸摸!”
加奈井興奮地伸出手來。
“好吧!”
劍持順勢遞了過去,加奈井手腕一翻,促狹地笑道:
“我沒收了!”
說著,就把証件放進自己的胸口里。
“喂!你干什么?”
“如果你想要拿回去,就別說那些煞風景的話。雖然加上金錢作賭注是賭博,但胜負也
不過是兩三千圓而已嘛!”
“你……你這小子……”
劍持結結巴巴地說道。
“算了吧!劍持警官。”
這個時候,黑澤也在一旁推波助瀾。
“這樣好了,你們最后賭贏的贏家要拿出一半的賭金投進這個存錢筒里。”
黑澤指著一個邊長十公分左右,外觀象一個大骰子的四方形塑膠盒說道。
“啊!那是存錢筒?”
美雪問道。
黑澤很得意地說:“很有趣吧!這是我死去的女儿的東西,現在我把它拿來當成裝小費
的盒子,等到裝滿以后,我就拿去捐給聯合國的儿童基金。”
仔細一看,盒子旁果然立著一張小小的牌子,上面寫著:“為那些可怜的孩子獻出愛
心。”
“這么一來,那我們這個游戲就不算是賭博,而是為募捐所進行的余興節目了。”
“嗯!還是黑澤老板厲害,這的确是個冠冕堂皇的籍口。既然如此,那我也摻一腳,你
們可得小心了!我會讓你們輸得哭爹喊娘的……哇哈哈!”
劍持說道,便張大嘴巴笑了起來,剛剛還堅持反對,一下子馬上變成興致高昂的賭徒。
“請大家慢慢玩吧!我在二樓的房間里,如果有事情再來找我。”
黑澤簡單地向大伙招呼過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去了。
游戲開始之后,阿一悄悄地留意還有什么人留在這餐廳里。
他偷瞄了餐廳一眼,只見畫家間久部青次一個人對著桌子坐著,再度戴上進餐時拿下來
的口罩,仍然露出一种詭异的表情,替玩牌的這群人畫著素描。
阿一一邊看著手中的紙牌,一邊想起挂在劇場那里那幅少女的肖像。
畫中少女那美麗清澈的眼睛就是出自這個怪男人的筆下。
啪!
間久部手上拿著的鉛筆筆芯忽然斷了,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阿一突然發覺到間久部的視線,似乎鎖定在正在休息室里玩牌的某個人身上。間久部拿
出一支新的鉛筆,再度開始畫起來,他視線仍然在紙上以及這個特定的“人”臉上之間游
移。
(間久部不知是在畫哪個人?)
就在這時,輪到阿一出牌了,阿一把心思重新回到游戲上。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慢慢流逝。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惡魔所設下的巧妙詭計已經在靜靜地等待開幕鈴響時刻……
【6】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綠川在十分鐘之前回來后,就在桌子一旁觀戰。
結城也在神不知鬼不覺當中溜了進來。
除了回自己房間的黑澤,和几個在廚房做善后工作的人員之外,館里所有的人都集合到
休息室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
啦!激烈的沖擊聲在不遠處響起。
木造的建筑物仿佛天搖地動般搖晃不已,玻璃窗也因為震動而不住響著。
“是地震嗎?”
有人露出惊恐的神色問道。
“不,絕對不是。”
“是從劇場那邊發出來的。”
大家停下正玩得起勁的游戲,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
阿一一度怀疑是附近發生交通事故,因為他听到一陣細微、好象玻璃碎裂的聲音混雜在
巨響里。
(這里是孤島呀!怎么會有車子在跑道呢?那么,那個聲音是……)
那是一個沉重的沖擊聲,而且其中還夾著玻璃碎裂的聲音。
(玻璃!難不成……)
想到這里,阿一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
“是吊燈!”
話聲剛落,人已經朝著劇院跑去了。
休息室里的其它人陷入一片恐慌狀態,所有的人相互推撞,緊跟在阿一后面,越過走
廊,直奔劇院門口。
阿一有十足的把握确定這次可不是惡作劇。
最初來到這間旅館時几度涌上心頭的疑惑,此時又再度掠過阿一的腦海。
“歌劇院”、重复上演的“歌劇院怪人”,以及那張詭异的紙條……
所有的片段在阿一腦海里串連起來,終于使他道出最坏的結論。
那個聲音來自吊燈,阿一确定那是吊燈落下的聲音!
劇院的大門上仍然挂著黑澤不久前才鎖上的南京鎖。
“可惡!上鎖了!瀧澤,去老師那邊拿鑰匙過來!”
能條急得大叫起來。
瀧澤二話沒說就跑開了。
黑澤的房間在旅館二樓的最尾端。
阿一此刻真是心急如焚,瀧澤离開也只不過几十秒的時間,他卻覺得這段等待的時間好
漫長、好漫長。
“讓開!”
不久瀧澤全速跑了回來,拿著鑰匙,粗暴地插入鎖頭內。
黑澤也在后面跟過來。
几個原先在廚房工作的人員听到喧鬧聲后,也都跑了過來。
劇院的門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了,里面漆黑一片,有人摸黑打開電燈的開關。“啊─
─”
眼前的景象真的如同惡魔的慘狀一樣,慘不忍睹。
直徑兩公尺寬的美麗吊燈,此時狼狽地碎裂在舞台的正中央。散落在亞麻地毯上的玻璃
碎片,在晦暗的燈光底下綻放著朦朧的光芒。
無以數計的玻璃碎片當中躺著血肉模糊的能條圣子。
大家根本不需要去确認她能否幸存,因為她被吊燈直接命中,全身上下已找不到一寸完
整的肌膚了!
“歌劇院”的惡夢再度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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