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Zon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yiren (雪白的血♀血红的雪), 信区: ACZone
标  题: 修玛传奇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08日15:07:22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第二章
----------------------------------------------------------------------------
----
修玛恢复意识时,只见一片漆黑。努林塔瑞正处于月亏,仅微微地投射出一抹深红。像
血,修玛想着,然后他强迫自己迅速抛掉这样的想法。如果努林塔瑞是亏的,那现在哪
个月亮是满月呢?看不到索林那瑞。即使努塔瑞真是满月,修玛也不会知道。除了信仰
邪恶法术之神的黑袍法师之外,没有人看得见黑月努塔瑞。黑月对一般人来说是隐匿的
,甚至可能对白袍和红袍法师也是如此。
当他的感觉渐渐恢复之际,他也愈来愈了解所处的环境。战马倒在他下方,颈子摔断了
。修玛盔甲内厚厚的衬垫,再加上马匹身体的缓冲,让他免于一死。
他试图站起身但几乎昏了过去。他所穿的衬垫还不足以让他免于脑震荡。当修玛等着意
识再度恢复的时候,他边环顾四周。
这儿在降雨频仍的时候,可能是条河流吧。它的深度至少有修玛身高的四倍,要杀死一
匹发狂的马是绰绰有余,即使强壮如战马也无法逃过一劫。
河床的另一边离这里有些距离。从附近稀稀疏疏、勉强称得上是植物的矮小生物来判断
,这条河已经干涸非常、非常久了。可能在战事爆发的头几年就完全干了,也就是在黑
暗之后企图速战速决、打败帕拉丁的信徒,而挑起战端的最先几年。
修玛再度试着站起身来。他发现,只要不贸然地低头或往下看,沉甸甸的脑袋就会比较
听话。他小心翼翼地尝试,终于成功地以两脚着地、站了起来。
“诸神啊!”修玛不经意地脱口而出。对他而言,他是此刻才真正发现自己是只身处在
敌境之内。其他人一定认为他是死了,或者,搞不好以为他是趁乱脱逃。
薄雾正渐渐聚拢,轻巧地为深谷染上几缕寒意。他有两条路可走:要不等到第一道曙光
出现再动身(但可能仍会遇到另一个地精小队);要不就现在开始行动并祈祷,不论藏
在林子里的是啥玩意儿,都会和他一样因为伸手不见五指而影响视线。虽然修玛并不喜
欢这两个方案,但也想不出别的对策。
修玛发现头部的剧痛已稍微减轻,因此可以开始在地上搜寻配剑。它就在不远处,完好
无恙。他的鞍带是另一个问题,因为它大半被马儿的尸体压住。即使强壮如修玛—就目
前的情况来说,仍是不可能把马儿举起来,或是推到一边。他只能从没被压到的部份尽
量撬出一些必需品:一些口粮、一个火绒盒和燧石、几件个人物品。
修玛丝毫不想在夜间行动,怛他更不愿只身在大白天里活动。他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单
手持剑,开始往河床的高处走去。其上的雾是够浓的,就战略上来说,高地总是较占优
势。至少,修玛希望是如此。
         ※       ※       ※
大雾没有变得更浓,但亦未消散半分。修玛可以轻易分辨出天上的星辰,但他的视线却
最多只能达到十尺左右。即便在视线之内,要就着红月的微光识物也是相当地吃力。他
左手持剑,但却没有盾牌,后者一定是在战马失足狂奔时弄掉了。
一想到这里,修玛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他只瞟了一眼的恐怖景象。如果那个东西在这附
近…他持剑的手握得更紧了。
他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后,听见了些粗嘎、嘲弄的声音。地精!修玛立刻弯身,躲到一棵
枯树干的后头。此时他和地精的距离不到十码之遥,只有浓雾救得了他了。至少有三四
名,他们似乎在嘲弄着某人的命运。或许是个囚犯吧。尽管理智告诉修玛,应该小心地
撤离,但他仍不愿放过这搜集情报的机会,接着,他开始小心地往前移动,并专注倾听

一个刺耳、今人讨厌的声音让修玛的头再度痛了起来。“我想啊,大王一定会为了这杂
碎大大地犒赏我。”
另一较低沉的声音加入:“搞不好他会赏我们那头牛咧!哈!我们可以生剥他的皮来做
毯子!该死的他竟杀了姬佛。”
“你从来没喜欢过姬佛!”
“他欠我钱!现在,我讨不回来了!”
第三名地精的声音切入:“嘿!你们觉得食人魔会怎么宰了他?”
修玛伸直了耳朵,听见尖刀在磨刀石上打磨的声音。“千刀万剐。那些邪恶的家伙最擅
长这一套了。”
突然传来铁链相碰撞的叮当声响,修玛试图锁定发声的位置。应该是在最右方吧。
“他醒来了。”
“我们有乐子了!”
再度传出铁链碰撞的声响,紧跟着一个如雷贯耳的声音,“给我个兵器,让我作战!”

“哈!”地精们冷笑。“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吧,牛脸?你当我们白痴啊?”
“你慢慢等吧。”突然间,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开始闷哼,仿佛是正在尽最大的努力。地
精沉默了一阵,等到那声音转为粗喘之后,才又开口。修玛估计,一共应该有四个。接
着,铁链再度发出搅动声。
“我以为他还要再搞个一分钟咧!”
“两个铜币赌他会继续下去!”
“什么?你白痴啊!没有人会这样乱下注的啦!”
“姬佛就会。”
全神贯注的修玛差一点就没发现,从他身后传来的轻巧步伐。当他发现的时候,他确定
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踪。但是那家伙仍然继续地走,此时修玛才恍然大悟,那名地精守卫
在浓雾中也是看不清楚的。然而,只消再近个几步,就算是漫天大雾也救不了修玛。
修玛鼓足了勇气,静静地跟在守卫后方。他紧跟着地精的步伐,左脚、右脚……尽管步
子的节奏一致,但修玛每一步的步距都比上一步少踏一半,让他和地精的距离愈缩愈短
,只要再几步…
营帐内传来愤怒的咆哮。骑士和地精守卫不假思索地转头,接着吃惊地互相瞪视彼此。
修玛首先出手、跃到地精身上,只想赶快让他闭嘴。利剑加上修玛的体重让地精应声而
倒,但来不及了……地精已先发出了一声哀号。
         ※       ※       ※
“阿猪!”
修玛边诅咒着边快速跑离尸首。地精们此时放弃了折磨囚犯,后者很明显的正是发出阵
阵怒吼的来源。他们现在谨慎地往同伴惨叫的方向走去。
“阿猪!”
“他可能又被石头绊倒了。”
“真不知道他这会儿又做了什么蠢事,搞不好脑袋都开花了咧!阿猪!”
“我想,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史尼留下。你跟我们走,否则,我就用对付那头牛的那一套对付你。”
“好啦,好啦!”
地精们移动时制造出许多非必要的声响,足以盖过修玛行动的声音。再者,即使有一名
地精聪明到知道要举个火把,浓雾还是提供了最佳的屏障。然而,若他们发现同伴的尸
体,就会立刻终结修玛目前所处的优势。
修玛慢慢移近营帐周围。他认为他应该是看见了一个大家伙蜷在地上,他的头上还戴着
有角饰的头盔,但雾色让这家伙的身材比例(不论他是人类、精灵、矮人)看来十分怪
异。营火几乎要烧尽了。一个长满疙瘩的生物靠近营火,修玛知道他就是被留下看守囚
犯的地精史尼。
尽管营火忽明忽灭,但修玛明白,成功潜近地精守卫的机率仍是微乎其微。因为前方的
地面未提供任何屏障,紧张的地精又不时瞻前顾后。他也发现,地精的双手正握着一柄
战斧。
修玛边用空出的手抚摸地上的小石头,边用刚受过剧烈震荡的脑袋思考,突然间升起一
线希望。他大胆地抓了一把石子,站了起来。接着,短暂地向帕拉丁祷告之后,便把手
中的石头远远地抛向营帐的另一头。
地精守卫的反应完全在修玛的意料之中,让他松了口气。当守卫急忙跑去侦查之际,修
玛抓了另一把石子,站起身,不作声响地朝守卫的背后走去。走至一半时,他再度把石
头抛了出去,并确定这次丢得更远。他可以听见自己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边盯着周围的
动静。
不论这囚犯是谁,他都是个庞然大物。巨大又发出恶臭。虽然修玛并未靠近观察,但他
认为,事实上,囚犯的头盔好像是某种头巾。
“不要动,”修玛低语。
修玛感觉到囚犯的身体一僵,但后者并未出声。从现在的角度他可以看见,囚犯的双脚
是被绳子给紧紧捆住的。当地精们发现同伴尸体而全体大叫时,他是把手摸向皮带,掏
出一把匕首。
“用这个去除脚上的束缚,然后快跑!我会尽量掩护你的!”修玛说话时,仍然怀疑自
己的行径究竟是有胆识还是愚勇,实在太难归类了。他只知道,身为一名骑士,他有责
任为他人冒生命危险。史尼在明了同伴大叫的原因后,跑了回来。起先,地精还错认修
玛是自己的同伴,但只在一瞬间,史尼就进入状况,并狂乱地举起战斧砍向年轻骑士。
修玛轻易地闪过,同时还让地精的手臂挂彩。此时,史尼回过神来,朝同伴大吼。 史
尼的攻击乱无章法、只靠着一股蛮劲。修玛不费吹灰之力地左右回避,然而,他心里明
白,时间宝贵。同时,也已经可听见其余的地精,正踏着大步直奔回营帐。
接着,看似指挥官的地精突然惊叫出声:“那牛跑了!”
的确,囚犯挣脱了,但修玛仍不知道自己放走的究竟是什么。此时,只听见一声狂暴、
原始的怒吼,一团阴影从修玛的背后冲出。被吓得呆若木鸡的地精把手中的战斧啪嗟丢
到地上—自己也旋即倒地。
他不但手无寸铁、双手还被铁链铐着,怎么可能以一敌三?然而,当修玛转身支援时,
只见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家伙,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制着三名看似无助孩童的地精。其中一
名不幸靠得太近,现在正在庞然巨物的头上被甩来甩去。剩下的两名地精神色惊恐得往
后退。修玛止步,一时之间无法判断是否该进一步上前。
刚被释放的囚犯把那名倒霉的地精扔向他的另两位同伴,后两者急忙四处走避,深怕被
击中,他们勉强躲过地精炮弹之后,便转身逃窜。接着便传来两名地精互撞所产生的骨
骼断裂声,他们被丢成一堆,动也不动。
仅存的一名地精并没多少反应时间。那名高大、肌肉贲张的家伙直直地伸出双手,用铐
着他的铁链缠住那吓得半死的地精的脖子,接着只是猛地一拉,铁链就把对方的颈子喀
嗟折断。毫无生命迹象、软趴趴的尸体瘫向地面,像极了一袋被扔到地上的燕麦。
修玛停在距这个被他释放的囚犯约二十尺的地方。不管这是什么,他至少比修玛高一尺
(修玛已算是高大魁梧的了),而宽度则几乎是他的两倍。他的双臂和修玛的双腿一般
粗,至于他的腿,壮到仿佛可以连续急奔二十哩也绝不会累。
大家伙之前一直盯着地面,洋洋自得地看着自己完美的复仇成果。但现在,他似乎开始
打量着骑士。
低沉、却又如雷贯耳的声音再度响起。“非常感谢您,索兰尼亚骑士。我欠你一条命,
这笔债我一辈子都还不清,就让我用余生努力报答您吧。”
修玛仍然文风不动,但他心中的不安已消失无踪。“你什么都不欠我,任何人都会这样
做的。”一大家伙冷笑:“他们会吗?”他转向骑士,即使在光线如此不足的情况下,
仍然可以看出他不是人类或精灵。他头上的角实际上是身体的一部份,头部还长满了浓
密的深色毛发,并一路延伸到背后。他有个不折不扣的牛头,却又有着人类的身体。
一名牛头人!
牛头人缓缓地走向修玛,似乎在证明自己并无恶意。尽管修玛过去所受的训练正大声告
诉他:这是个敌人,还是最危险的那种!他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却让他对眼前的生物着了
迷。鲜少地区有牛头人的踪迹。此种族的故乡远在安塞隆的东方。不过,好奇归好奇,
修玛仍是举起了剑、摆出防御的架式。
即使牛头人的身材无比的壮硕,他的头仍是不成比例的大。深色、浓密的毛发长满整个
头部和背部的大半,其余的部份则满布细细的茸毛。他的双眼若不是透出智慧的光彩,
看起来和牛眼简直如出一辙。他的鼻子短而宽,从他微笑中所露出的牙齿来判断,他应
该习于大啖生肉,而非细嚼青草。修玛想起关于这个种族的一些故事,不自觉地往后退
了些。
牛头人举起他又长又宽大的双手,露出束缚他的铁链。他的手指比人类的更粗也更钝,
尖端还长着指甲——呃,是爪子。相较之下,修玛的手就好像一岁小朋友的手一样。
“你和地精不同。他们面对敌人时,总数要达敌军的六倍,才有可能开打。我认为你现
在比我占优势,这我非常确定,你知道该如何使用那柄兵器,对吧?”
“是的,”修玛终于决定开口说话。“你在这儿做什么?又为什么会变成地精的俘虏?
我一直听说,牛头人和食人魔是盟军。”
红月的照射让牛头人的双眼露出恐惧之色。“‘佣兵’会是更恰当的字眼,索兰尼亚骑
士。对我们的表亲来说,我们不过是奴隶罢了。他们控制我们的土地,俘虏我们的家人
,并以提供‘保护’之名行之。这就是我们臣服于他们的原因。总有一天,牛头人会得
胜,我们衷心企盼那一天的到来。”
“你还是没解释,为什么会成为阶下囚。”修玛摆出他认为最有自信的神情。牛头人毋
需费力,就可以轻易地扭断年轻骑士的脖子。他已亲眼目睹了牛头人的实力。
牛头人放下他仍被铐住的双手,边哼了一声。“我杀了我的食人魔头子,人类。我赤手
空拳地把他打死,挺漂亮的一记。一出手就让他的脑袋搬了家。”
攻击,应该说是谋杀长官的行径让修玛不寒而栗。他拨起面甲,不大敢靠牛头人太近。

“你暴行犯上?”
“你喜欢食人魔吗?不再有人会惨死于他的战斧之下,应该要感谢我才是。这么说好了
,他颇精于此道。他杀了许多人类,甚至包括老弱妇孺在内。我发现他站在三具尸首的
旁边——一个老人和两个孩童,可能是那名年长人类的两个孙子吧。我做了我认为该做
的事。屠杀无助的老者、弱者毫无荣誉可言,至少在我族当中是如此。我过去认为,在
骑士团中也应该是这样。看来,我可能有些误解。”牛头人再度举起仍被束缚着的双手
,让修玛又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杀了我,不然就放了我。我懒得再说了。地精给我的
食物里全都下了毒,份量也只有一丁点,刚才那几下子已经要把我给累死了。”
的确,牛头人已颓然倒下。修玛在心中做了个决定,自己又否决了,再想出另一个方案
。最后,终于决定维持原先的决定。即使如此,他仍然没做出反应。他真的能够信任眼
前这奇怪的家伙吗?牛头人应该算得上是重视荣誉的种族,但却侍奉邪恶的神祗。这是
他一直以来被灌输的观念。
修玛持剑的手不住地颤抖,除了受到自己思维的影响之外,也和他长时间维持举剑的姿
势有关。牛头人耐心地等待着,随时作好赴死、或是重获自由的准备。牛头人面对骑士
那股凛然的镇静和信念,让修玛做出了最后决定。他小心翼翼地把剑入鞘。
“这些家伙之中,哪个有钥匙?”
牛头人跪了下来。他开始大口地喘气,像头即将狂奔的公牛。“被我丢出去的那个。如
果有任何人有钥匙的话,就是他了。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什么钥匙。他们根本不需要钥
匙,因为没有释放我的理由。”
精疲力竭的牛头人试着休息,而修玛则走向那名地精,开始在他腰际间无数个大小口袋
中进行搜查。每个口袋里都有着五花八门的东西,许多都是从战场上搜刮来的纪念品—
—地精大多穿梭于阵亡的尸首间挖宝,对于血肉模糊的惨状根本不以为意。接着,他终
于在众多口袋中的一个中,找到了一串钥匙。
修玛看着牛头人紧闭的双眼,不禁开始担心后者在和地精过招时,是否挂了彩。然而,
大家伙在听见钥匙摇晃的叮当声时,还是睁开了眼。
“谢谢你,”牛头人说,修玛此时已解开了他手腕上的铁铐。“我以我二十代以来的祖
宗起誓,不把这个大恩报了,誓不甘休。”
“没这个必要,这不过是我的责任罢了。”
不知怎么着的,牛头人的脸上露出非常像人类的怀疑表情。“尽管如此,我会用我自己
的方式来实践诺言。我可不希望人家说我喀兹让祖先蒙羞。”
修玛站起身:“你可以走吗?”
“等我一下。”喀兹迅速地望了一下四周。“还有,今晚我不想待在这个空旷的地方。
有个遮蔽物的话应该不错。”
“要躲什么?”修玛实在无法想象,有什么东西会让如此高大的战士担心,一定是龙或
是其他巨大的生物吧。
“那个队长是将军的亲信。我怕他放出了些叛逆法师眷养的宠物。”
“我不懂。”
突然间,牛头人把心力放到找寻适用的兵器上。他发现一柄被地精扔到地上的战斧,他
把它捡了起来并比划了一下。“很好,应该是出于矮人之手。”他转向修玛,“希望我
们都用不到它。”
那把战斧,握在地精的手里显得非常巨大,但喀兹用起来就是驾轻就熟,仿佛他曾舞弄
过更大柄的武器。这把兵器本应适合双手持握,但牛头人只消用一只大爪就可使得虎虎
生风。
“你本来计划要往哪个方向走?”
“北边。”
“去铠尔吗?”
修玛迟疑了。他知道许多骑士(包括班奈特在内)绝不会帮这样的家伙去除束缚。他们
可能会用剑尖指着牛头人,迫使他走入荒地。当然,也绝不会告诉他最后的目的地。如
果眼前这个大家伙是间谍的话,说溜嘴不但会引起杀身之祸,还会祸延他人。但是,喀
兹看起来像是个重荣誉的人。
修玛只再停顿了几秒钟,就点点头。“没错,是铠尔。我希望能加入同伴们的行列。”

牛头人把战斧抛过肩,接着用系索捆紧。除了绑兵器用的系索之外,牛头人全身上下只
有另一件蔽体的衣物——那要不是件短裙,就是一大块狮皮。
“我觉得,现在往铠尔去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但我不会和你争辩。”
“为什么不明智?”
喀兹给了骑士一个他自认为相当像人类的笑容。“铠尔现在是前线。我的食人魔表亲们
一定在那儿。”他冷笑了几声,听起来还是像牛的吐气声。“一定会打得天昏地暗,我
真希望能去那里。”
修玛皱了皱眉头,不能苟同牛头人对杀戮的渴望。有些描述这个奇怪种族的故事说得还
真没错。
骑士正色,边拭去在剑上干涸的血迹。他只短暂地看了新同伴一眼,后者似乎也察觉到
修玛神情的转变。
“喀兹,你可以与我同行,或是重回你自己的阵营,”修玛道。“全依你的自由意志。
你可能发现,骑士团会相当怀疑你自称是逃兵的说词。”
喀兹并未退缩。“我能体会你的心意,索兰尼亚骑士。我了解,我们之间存有太多的差
异。然而,我宁愿选择面对你的同伴,也不要回去接受食人魔给我的折磨。他们可不会
大发慈悲,给我一个痛快的了断。”
远方传来嚎叫声。是狼吧,修玛心想。但却又不像,这声音更加的冷酷,更加的邪恶。

“我们最好赶快走,”喀兹迅速地做出决定。“这里不是夜间该久留之地。死亡的气味
会引来不速之客,我们最好赶紧动身。”
修玛的眼睛仍盯住传来嚎叫声的方向。他用力地点头,突然间对于能有牛头人的陪伴,
感到相当欣慰。“同意。”他接着伸出右手。“吾友喀兹,我的名字是修玛。”
“修玛。”紧盖在修玛手上的巨掌,虽不能说压碎了他的每根骨头,不过情况也相差无
几。“真响亮,好一个战士的名字。”
修玛快速地转过身并捡起他的袋子。牛头人真是大错特错!战士!修玛可以感觉到,在
盔甲下每一寸的身躯都在颤抖。他开始想象,若是生来就具领导才干的班奈特,遇到这
样的事件该会怎么处理。这种想法只让修玛更加沮丧,因为他知道,班奈特绝不会让自
己陷入目前的情境。
他们留下将灭的营火,离开了营地,朝修玛所选的方向走去。他们基于种种考量,现在
不发一语。而在他们身后(幸好,这次听起来距离较远),则再度传来嚎叫声。


--
                   当你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
                         如果能够倒立起来,
                      这样原本要流出来的眼泪,
                           就流不出来了,
                            你学会了吗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35.42]
※ 修改:·yiren 於 11月08日15:09:34 修改本文·[FROM: 202.118.235.42]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11.077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