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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iren (雪白的血♀血红的雪), 信区: ACZone
标  题: 修玛传奇2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08日15:07:40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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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头上寸草不生，其极北处座落着邪恶的城堡，活像未经照料的脓疮。城堡的颜色极为
黑暗，暗过夜晚以及卫士的黑檀盔甲，足以和修玛恶梦中的无底深渊媲美。修玛一度甚
至考虑回头，等集结更多龙枪骑兵后再往城堡去，但没时间回头了，必须要尽快对抗龙
后。
“修玛，现在怎么办？”银龙看着骑士问道。她的眼里写满伤悲，但不是为了修玛而是
为了自己。修玛知道，她已经放弃了和他成为爱侣的念头。骑士想对她说些话，但却始
终开不了口。他就是无法对着眼前的巨龙吐露心声，骑士对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
“找地方进去，一定要找到嘉伦·德瑞寇斯。”
愈靠近看，这个城堡就愈令人作呕，它似乎在所有人的眼前不断腐败。覆着灰泥的木制
柱子三三两两地倾倒，外墙上爬满藤蔓，修玛不敢相信在如此严寒的条件下，竟有植物
能够生长，但随即发现，这些藤蔓都已枯死多时。
城墙喋口上，站着许多形象怪异的守卫。仔细一瞧才发现，它们并非丑恶的生物，而全
是出自疯狂的雕塑家之手。
城堡内共有两座极为高耸的尖塔，其中一座位于左边，很明显的是了望台。它离山脉较
远、视野极佳，可把山区和东方的地势尽收眼底。
另一座塔看来和其他建筑格格不入，它相当巨大，占了总面积的四分之一。堡内所有东
西都是年久失修，惟这座塔似乎甫兴建完成、上头简直毫无瑕疵。修玛确定一定可以在
里面找到叛逆法师。
班奈特咆哮：“他们没有守卫！”
修玛面向大伙说：“解散！我要一个人进去。”
载着他的银龙颤抖了一下，但眼睛还是直视前方。喀兹就没这么平静了。
“解散？你疯啦？你以为我们真会丢下你吗？”
“德瑞寇斯要的是我，我就应该只身进去。”
班奈特边和座骑靠近修玛边说：“我不会准许你这么做的。”
载着班奈特的金龙说：“修玛，这的确太疯狂了。”
突然之间，银龙向下俯冲、正对着城堡飞了过去，修玛一阵惊愕，只能紧握住鞍头，其
他人则是张目结舌地看着银龙离去。她代他们做了决定，就算大伙想跟来，也追不上她
。
正下方就是广场，修玛发现这个城堡的规模非常大。嘉伦·德瑞寇斯不可能强到这种地
步，又要在山峰边维持城堡于不坠、又不能让外人发现城堡的位置、还能不断地兴风作
浪。
一阵惊人的力量袭向修玛和葛妮丝时，骑士还正想着德瑞寇斯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他只
觉得一只大手把他狠狠扯下龙鞍。
整个世界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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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玛在一个狭窄、阴暗的通道中醒来。整个通道只有一把火炬提供照明，墙壁是用冰冷
的石头砌成，整个地方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恶臭，令骑士中人欲呕。
他怎么会在这里？若这是德瑞寇斯设下的圈套，他为何不是身在地牢？盔甲和武器也都
还在？武器。他往身侧一摸，确定配剑还在，其他的兵器也都没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走动时兵器互相碰撞的叮当声让修玛回过神来，他知道有数名荷枪的卫士就在隔壁的通
道内。骑士谨慎地抽出配剑，但却不愿贸然跟上去。此处蜿蜒狭窄的通道令他想起囚禁
龙祖的巨大洞窟。
修玛站在通道交会口的右侧，屏住呼吸、高举配剑。骑士估计对方至少有两人，他希望
拿下第一个，或许接着可再制服另一人，但来者若超过三人，就可能会惊动整个城堡。

一只黑色的靴子映入修玛的眼帘，一名身穿黑檀盔甲的卫士忽然住左转，第二名卫士旋
即跟进。修玛屏息以待。
第二名卫士听见了动静！立刻举起一把巨剑，这把剑上有许多倒刺，和之前那名恶龙指
挥官的相同。但他远来不及挥剑，骑士就刺中他的颈子，一剑毙命。
剩下的一名卫士不甘示弱，砍向修玛，但骑士轻易躲过了这一击，卫士的巨剑叮当一声
深深刺进墙壁，但立刻又抽了出来。修玛又躲了一剑，随即化被动为主动。
这名卫士的剑术相当了得，但再怎么样也比不上训练有素的索兰尼亚骑士。一身黑的卫
士明白自己不是骑士的对手，连防御的动作都常常慢了半拍。修玛先逼着对手高举巨剑
，接着用力给了他一脚，通道太过狭窄，卫士没办法躲，一下就被踢到墙边。倒地的卫
士挣扎着起身的时候，骑士一剑就解决了他的性命。
打斗的声响一定会惊动其他人。
修玛打量卫士走过来的通道，以及他们本想往左走的那条，两条似乎都是永无止尽。　
骑士轻手轻脚地走向对面的通道，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他必须不停摸着墙壁，以确定不
会错过任何一个旁支的通道。
银龙呢？不，葛妮丝呢？不论她以何种形貌出现，她都还是葛妮丝。尽管修玛不明白自
己对她的感觉，但他清楚知道这一点。他推断葛妮丝应该也在这里，可能同样被困在城
堡某个阴暗的角落，漫无目的地乱走，只希望能找到他。
修玛本能地从胸口拉出并紧握着护身符，它的热度温暖了骑士，同时开始发出亮度媲美
龙枪的光芒。此时，通道另一头传来说话声。
可听出是两人低声地在讨论。修玛认为，应该不会是黑暗卫士，因为他们甚少讲话。但
如果是法师的话，究竟是叛逆法师，还是誓言口帮助骑士团的黑袍法师呢？
骑士紧握配剑准备攻击，边在心里诅咒着照明不足。黑暗是法师的好朋友，他们就和刺
客一样，善于在黑暗处耍花招。修玛只希望能迅速地拿下两人。
“他一定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叛逆法师逮住了他们俩个，他…啊！”
原本在说话的法师发现剑尖正对着自己的下巴，他的同伴则无意攻击修玛。
骑士轻声说：“我不会失手。”
另一名法师对着同伴说：“真的是他！”
“我看得出来！”接着法师对修玛说：“我们是盟友！难道刚萨没告诉你吗？”尽管骑
士在黑暗中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认为他一定双眼圆睁、一脸恐惧。
“刚萨？”
“矮小、秃头、五官长得像动物。”
真是简短但真确的描述，但仍不代表这两人是朋友。
“他给了你一个小翡翠珠子。”
“好吧。”虽然有些冒险，但修玛还是放低了剑。两名法师都长长地吁了口气。两人高
度相若，其中的一人身材圆胖，修玛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下次再有这种情形，我们可能得教教你威胁努塔瑞信徒的下场，一身材圆胖的法师喃
喃道。“但现在情势所逼，我们一定要协助你。”
“我和你一样，是不得不合作。”
“德瑞寇斯预料到你看见空空如也的广场，一定会降落，但他早有准备。我们没时间带
走你们两个，只好先保住你。我们为了怕叛逆法师找到你，只好先让你落入堡内随机的
一处，再看着办。”
“我早就知道你会在哪里降落，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较瘦的法师轻蔑地哼了一声。

“有些人有的时候就是特别走狗运。”圆胖法师的话是冲着他的同伴来的。修玛隐约猜
到他们除了同穿黑袍外，应该也是兄弟。“就这样吧，我们要你…”
“你们要？”修玛再度紧握配剑，并把剑尖举到两位法师颈子的高度。“我不接受黑袍
法师的命令，我们的确一起合作，但是处于平等地位。”
两人叹了口气。修玛宁可不要这种盟友，但他俩却已经先救了他一次了。
“我的座骑怎么了？”
“那个东西吗？”较瘦的法师问道。“现在冷死了，嘉伦·德瑞寇斯可不会浪费任何可
以生火的原料。”
“这是什么意思？”即使是现在，修玛一想到葛妮丝可能会遭不测，就惊恐莫名。法师
误以为骑士火气上升，急忙尽力安抚他。
“没事的！他现在忙得不得了！他说要去准备能永久改变克莱恩的伟大咒语，不会有时
间对付那只龙的。”
修玛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来。“你们截至目前为止，帮了我们许多忙，我也知道你们
做了很大的让步。但他现在应该对所有的黑袍法师都起了疑吧？”
瘦削的法师又哼了一声说：“他不清楚造反的规模有多大，只怀疑少数几名心生不满的
黑袍法师。我们全都不愿意，成为那个无赖和他女王的奴隶。”
“小声点，”圆胖的法师说道。“不要引起她的注意，我们可没办法对付她！”
“没办法？”修玛嫌恶地看着两人—并希望他们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所以，你们还
是希望我继续接手。很好。嘉伦·德瑞寇斯哪里？”
“你不可能这么疯狂吧！”修玛听不出来说话的是哪一名法师。
“哪个方向？”
“是我们把他带来这里的，”胖法师对瘦法师说道。“说不定我们真的可以成功。”
“我们的计划不是这样。”
“但从一开始，事情的进展就全出乎我们的意料。赛佳坦努斯第一次出言挑战叛逆法师
时，就惨遭杀身之祸，可是他组织起叛逆法师，并对他们保证，我们同意与其共存！他
还承诺，即使他们拒绝成为三种法师的一种，或违背法师公会订下的规矩，都不会被处
罚或消灭！”
“我们真是大错特错！竟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进行，那些远超过我们容忍限度的邪恶实
验。”
修玛为了阻止喋喋不休的两人，把剑尖指到两名法师脸庞的中央，他们立刻闭嘴。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们，嘉伦·德瑞寇斯在哪里？”
圆胖的法师说了一大串指示，包括左转、右转、直走…等等，重复了一次后要求修玛复
述，骑士完全记了下来。
“我们会尽力救出那只龙，但如果真不行…”法师耸了耸肩。
“我其他的同伴呢？，”
“他们在陷阱前飞走了，我不确定他们还会不会回来。说不定他们回敏加堡去了。”
修玛不理法师的嘲弄，他知道其他骑兵就在附近计划下一步。骑士现在的最佳选择，就
是继续完成此行的任务。
通道内传来脚步声，两名法师跳了起来。
“快走，”瘦法师轻声说道。
修玛快步离开两位黑袍法师，他隐约可以听见一些声音，明白法师正尽力帮他争取时间
。
骑士看见前方有黑暗卫士的影子，他立刻退到另一条通道等待着。
六名卫士安静地通过，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被指派的任务上。
黑袍法师的处境比他们所想的更加危险。若修玛的解读正确，卫士正奉命找到所有的黑
袍法师，说不定还会在短时间内把他们全都解决掉。如此一来，修玛就被迫要单枪匹马
地对付嘉伦·德瑞寇斯和他那极端邪恶的女王。
修玛在下一个转弯处停了下来，他突然发现前方的三条通道都是灯火通明。
说话声。修玛缓缓往前靠近，他一认出其中一个声音时，全身血液便为之冻结。
“佳理斯，你知道该怎么处理那颗宝石吧？”
“嘉伦大人，我们已一切就绪，就静待您的指示。”
“这只是一个她所要求的保护措施，佳理斯。但时机成熟时，你们要遵守的是我的命今
，了解吗？”
叫佳理斯的家伙含糊地回答一阵。修玛怀疑，德瑞寇斯运用类似催眠术的方式，加强他
对属下的控制权。
嘉伦·德瑞寇斯确定佳理斯会遵从命令后，旋即叫他退下。修玛往后退，但佳理斯并未
经过骑士前方的出入口，他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消失。从他的穿着判断朴素的褐袍，
他应该和他的主人一样是叛逆法师，而非黑袍法师。
大厅不只有一个出入口。修玛小心翼翼地走进会通往大厅的通道，他缓缓地上前，往里
面瞄了一眼。
大厅的设计比城堡的其他地方更为疯狂。墙边排列着巨大、丑恶的塑像，穷凶恶极的模
样仿佛随时准备攻击入侵者，这个想法令骑士不寒而栗。厅堂内最壮观的工艺品，就是
用黑水曰田制作的大平台，平台共有四阶，最上层摆着一颗闪耀的翡翠宝珠。
骑士即刻往后退。德瑞寇斯正站在宝珠前，背对着修玛的方向。骑士早料到叛逆法师会
在里面，但竟还有一只体型是人类三倍大的绿龙，冷静地坐在宝珠后方，定定地看着珠
子。
修玛从未见过这种龙，让他有种不祥的感觉。
“我的小朋友，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老是占上风了吧？”
“嘉伦大人真是伟大，”年轻的绿龙发着嘶嘶声说道。即使用恶龙的标准，他的声音都
算得上既冷酷又狡诈。修玛对绿龙了解不多，但知道他们据称是最阴险恶毒的巨龙。绿
龙不偏好公开的战斗，喜欢玩阴的，精通各种骗术、花招。尽管如此，他们的体力亦不
容小颅，咸信和狡猾的心智能力不相上下。
“湛青·血爆从嘉伦大人身上学到了很多。”
叛逆法师爆出的笑声和绿龙一样的冷酷无情。“湛青·血爆如果想凌驾在我之上，就不
能成大器。湛青，你是个实验品。是我让你了解人类、精灵、矮人和其他种族的想法，
这样的能力是其他巨龙所没有的。等你成长茁壮后，你的名声将让其他的种族如雷贯耳
，即使是出现在恶梦里也令人闻之胆寒。但若你想超越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突然传出窒息声，修玛怀疑绿龙可能受不了法师自负的言辞，决定给他点颜色瞧瞧。一
会儿后，他听见湛青·血爆上气不接下气地向法师道歉。
“嘉伦大人万岁！拜托！别再这样了！”
“你的嘴真臭，把整个厅堂都弄臭了。退下！我想见到你的时候，会再召唤你的。”
“是的，大人！”里头传来振翅的声音。修玛了解大厅的上层一定有对外的出入口。
脚步声提醒修玛，德瑞寇斯正在走出厅堂。骑士大胆地往里看！只见法师的背影走入另
一个拱门。德瑞寇斯离去后—大厅内的火炬似乎减弱了。
修玛往里走了一步，本以为自己会落入某种魔法陷阱，但什么也没发生。
骑士如履薄冰地走着，走上黑水晶平台，并盯着巨大的宝珠。修玛认为他的小翡翠宝珠
可能就是受到大宝珠的吸引，说不定它是德瑞寇斯得以把城堡和外界隔绝的法宝，说不
定它也是…
一阵强烈的震波袭向修玛，让他左摇右晃，差点连剑都丢了。他隐约感觉震波是直接来
自宝珠。修玛暂时闭上眼，并集中注意力。它的怨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鄙视，仿佛
嘲笑着站在其前方的修玛。骑士强迫自己睁眼，他知道可能会看到什么，并不允许自己
被吓着。
她就在那儿，透过宝珠看着他。
塔克西丝。
怪的是，修玛最先想到的，竟是怀疑嘉伦·德瑞寇斯到底知不知道她进得了这间大厅？
因为从他企图催眠属下的举动推断，法师可能正密谋造反。不过，她应该也明白，野心
勃勃的叛逆法师若无法掌握全局，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难道这就是她微笑的原因吗？
微笑？起先，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现在，可以看见黑暗之后的双眼、鼻子、嘴巴，这是
一张极端女性化的脸孔。只要她想，她大可以化身为身穿盔甲的战士，甚至是一棵树。

事实上，骑士愈看就愈觉得，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绝伦的面孔。她的五官细致秀丽的如
石膏像般完美无瑕，她真的不是凡夫俗子，而是后中之后。世间男子极易沉沦于如此绝
美的面容，即使要赔上性命也不足挂齿。骑士团给了他什么？不就是一连串的灾厄吗？
他失去了父母、雷纳德、以及包括毕欧朗在内的诸多同伴，全都是骑士团的缘故，连他
所爱的人也…
谎言！修玛的心头升起一阵迷雾，让他看见了所谓真相背后的谎言。雷纳德早在加入骑
士团前，就已效命魔吉安，并必须对修玛母亲的死亡负责；修玛的父亲杜雷克则是为了
自己的信念而战死；至于葛妮丝…骑士还找不到答案。
黑暗之后并未企图攻击骑士，只是静静地微笑。
脸孔消失了。龙后只想让修玛浅尝一下邪恶的滋味。
“我想，现在是结束这场游戏的时候了。”嘉伦·德瑞寇斯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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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你轻轻的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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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yiren 於 11月08日15:16:52 修改本文·[FROM: 202.118.235.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