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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北条司短篇集-樱花盛开时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ul 22 02:23:10 2005), 转信




标 题: 樱花盛开时(北条司)
(选自：cartoon区，作者：tendercat (狼族妖猫),时间：1999年10月06日)

　

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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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植物和人类一样也有心灵,它们热爱人类,也能够感觉到人的心灵.

然而,人类却不去感觉它们的心灵,甚至忘记爱护它们.

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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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隔壁两星期前开了一家花店.
这座小镇上从没见过这种花店.

我坐在我家那棵樱树的树枝上,正好可以看见隔壁的花店.
花店门前摆放着好多的花.

那一天,在以往的空地上突然摆满了各种鲜花.
巨大的汽车房子出现在这里,原来这汽车房子就是花店.
后来...

我正想着,忽然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走了."
接着,一个女孩背着书包从花店里走了出来.
啊!那是沙罗!

西九条沙罗转到我们班已经两个星期了,班上只有我还没有跟她说过话.
今天一定要和她说话!

我在树枝上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了妈妈的声音:
"喂!真树!"
我大吃一惊,脚下打滑,从树枝上掉了下.
"哎呀!不好!"
我伸手乱抓,只抓到一根树枝,但是树枝支持不住我的体重,断了,我也重重地

落在地上.好疼呀.
妈妈很生气,她叉腰对我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棵樱树已经不能攀登了!"

我趁她不注意,一溜烟跑了,道:"妈妈,我走了!"
妈妈在后面生气道:"等一等!这孩子真不听话!"
我忽然想起来了,停下脚步,对樱树说:"我走了,今年一定要开花呀!"
妈妈大声道:"别向大树告别了,要迟到了呀!"
我向着学校飞奔,暗暗下定了决心:
今天一定......
跟沙罗说话!

妈妈看着我远去的身影,道:"真是没有办法."
爸爸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樱树,道:"这棵樱树...已经不行了吧?"
妈妈道:"是呀.前年被台风刮歪,去年就没有开花."
"树枝也枯了,早晚会倒下,干脆砍了吧."
爸爸沉吟道:"每年摘樱桃,是咱们家的一件大事...怎么对真树说呢?这树是

他的"救命恩人"哪."

我看到了前面的沙罗,气喘吁吁地叫她:"西九...条...沙罗..."
沙罗停了下来,回过头.
我的心砰砰跳,结结巴巴地道:"早...早上..."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沉住气!"
我终于说了出来,"早上好!"
沙罗忽然靠近我,大声道:"你不知道爱惜树木吗?"
说完她就扭头走了,再也不理我.
我顿时变得垂头丧气.

西九条沙罗,在班里是个很不起眼的人.学习方面不好也不坏,很一般.体育方
面
也没有什么特长,干什么都很一般.
她有普通的朋友,玩普通的游戏.
但是,我觉得她象是故意装出很不起眼的样子.
她的目光那么深沉.仿佛有什么奥秘.
她显得很成熟,深深地吸引了我.

老师正在上课,但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在想沙罗的事.
我在想什么呢?是恋爱?哈哈哈...
我还在想着西九条沙罗.
这时,我忽然听到老师叫道:"西九条沙罗."
我本能地站了起来,道:"到!"
可是我听到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到".这才发现我和沙罗一起站了起来,而老师
也
惊愕地看着我.
全班哄堂大笑.
"樱井,你什么时候变成西九条了?"
同学们大笑着,笑声中还夹杂着"傻瓜""笨蛋""还没有睡醒吧"之类的声音.
我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
只有沙罗没有笑.

沙罗好象总躲着我似的.
只有我知道她的眼睛会闪闪发光.

放学后,我发现她坐在学校的台阶上,正在和花说话.
"你们长的都很好呀."
她的面容就象在和老朋友说话.
"加油呀,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她忽然发现有一朵小花已经开了.
"哎?"
她轻轻用手碰了碰小花.
"你真性急,等不及春天来临吗?"

我在后面偷偷看她.
她在和花草说话时,有一种耀眼的感觉.

沙罗忽然发现了我,她站了起来.
和她说话的时机到了.
我道:"你很喜欢花呀."
沙罗道:"当然,我家开花店呀."
她伸手拿起书包,看来想结束这场谈话了.
我给自己打气:"不要退缩,继续进攻!"
我跟在她的后面.
"对花说话就能使花长得好吗?"
"我在书上看到,花能听懂人语,是真的吗?"
"我说话它们能听懂吗?"
"告诉我吧,我也很喜欢花呀."

我不断说着,沙罗却一直不理我.
最后,她忽然道:"为什么老跟着我?"
我道:"咱们是邻居,同路呀."
沙罗看了我一眼."你并不喜欢花."
我道:"哎?"
她道:"爱花的人会折樱树枝吗?"
我想解释:"不,那是..."
沙罗却不想听,继续走她的路,道:"那樱树枝也不象爱花人家的东西!"
她道:"它真可怜,由于悲哀正在枯萎."
她的话对我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我忽然抓住了她,大声道:"它真的开始枯萎了吗?有什么办法治好它吗?"
沙罗给我吓了一跳:"啊..."
我不管她的反应,急着道:"看看我家的树吧!它对我非常重要!"
我在后面推着她,"现在就去,快!"
沙罗叫道:"慢一点!"

我把沙罗推到我家樱树的下面,问她:"它为什么无精打采的?"
沙罗看着树,对我道:"安静点..."
她伸出手,轻轻放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我大气也不敢出,紧紧盯着她.
良久,沙罗道:"你并没有好好地爱护这棵树!"
我道:"哎?"
沙罗道:"这房子是重建的吧?"
我道:"小学二年级时重建的."
沙罗道:"那时砍了部分树根,这就是大树倾斜的原因."
"砍断的地方开始腐烂...吸收营养的能力减弱,也就开不了花了."
我道:"这棵树已经不行了吗?"
我握紧了拳头,放在树干上.
"怎么会..."
我把头也顶在树干上,泪水落了下来.
沙罗没有说话.

我和她一起坐在一根树枝上.
我道:"这棵树曾救过我."

我每年都要到树上摘樱桃.
它好象知道似的,总是结出美丽的果实让我们享用.
有一次我只顾摘樱桃,爬到高高地树顶上,脚下一滑...
我从高高的树顶上落了下来.
我正在想这回完了的时候,我忽然被什么东西稳稳托住...
是樱树救了我.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我的身上.樱树仿佛在为我的平安无事而感到高兴.

我站起来,抱住树干,把脸贴在树干上闭上眼睛.
"我这样就能感觉到当时的温暖.我非常喜爱这棵树."
"我从一生下来就和它在一起.它一直保护着我们一家,它就是我家的一员!我

绝不让它枯死."
沙罗的目光变地温柔了很多.
她轻轻抚摩着树干,道:"真的很温暖.看来大树也喜欢你."
她象我一样把脸贴在树干上.
我道:"你好象了解它的心,刚才只摸了树干就说出了它的病因."
沙罗忽然道:"找我爸商量一下吧!我爸爸当过树医."
我道:"树医?"
"就是给植物治病的医生."
我紧紧抓住了沙罗的手:"真的?请你问问他!"

沙罗带我去她家,她叫道:"爸爸,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她对我说:"樱井君,请你等一下."
我点了点头,沙罗跑了进去.
我看着四周的鲜花.
真不可思议...冬天还没有过去,这些花却开得这么茂盛
我很好奇,蹲下身拿起一盆花仔细看着...

咦...阳光怎么忽然没有了?
我扭过头...天呀!我背后有一个象山那么高的男人,看起来非常凶恶!
我惊叫一声:"哎呀!",坐倒在地上,叫道:"对不起!饶了我吧!"
沙罗蹲下身,对我道:"怎么啦?这是我爸爸."
我道:"这位就是...你的爸爸?"

"树医?"
妈妈问.
我一边吃饭一边道:"星期天来给树看病."
妈妈道:"可是那棵树已经开始枯了."
爸爸道:"真没有想到,因为我们家的改建,使大树变成了这个样子."

沙罗不仅和我说了话,还成为好朋友,多亏了我们家的树.
可是她的爸爸太可怕了,和沙罗一点也不一样.

晚上,沙罗站在门前看我家的树.
她父亲走了出来,问:"怎么了?沙罗?"
沙罗道:"等一下,爸爸..."
"不管我转到哪个学校...都有这种感觉敏锐的同学.无论我装得多普通都能

被他们看出来."
父亲道:"所以你一直躲避樱井,不和他说话.被他发觉了吗?"
沙罗点头:"恩."
父亲道:"别和他太接近了."
沙罗道:"可是...他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接触过他的手和那棵树就会知道,

他有一棵仁慈的心.我不能置之不理."
父亲默然.
沙罗道:"他也不会任凭那棵树枯死的."

当沙罗和她的父亲在星期天来到我们家的时候,父亲和母亲看着魁梧高大的

沙罗的父亲不由都吓了一跳.
沙罗道:"打搅了."
母亲道:"到底是树医呀..."
父亲接道:"象大树一样魁梧."

沙罗的父亲默默地把手放在树树干上,我偷偷问沙罗:
"和你一样,把手放在树上干什么?"
沙罗道:"在和树说话."
沙罗道:"爸爸也相信树有心,所以他说'一定要治好它,放心吧.'这是爸爸在

治病前的仪式."
我问:"怎么给树治病呢?"
沙罗微笑道:"补充养分啦,换新土啦等等."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喂!孩子."
是沙罗的父亲.
他道:"有句话要对你说."
他道:"无论怎样治疗,最后能治好它还要靠你的心."
此刻他的面容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可怕.
"是你对树木的爱心!这比什么营养都重要."

对树木的爱心...

我把两只手放在树干上,对大树道:"早日康复吧.有我在你身边呢."
妈妈在门口大声道:"真树,你还不走?要迟到了!"
我忙道:"好!"就跑了出去.
我跑了几步,又回过身,冲着大树伸出手,叫道:"加把劲儿呀!"

母亲对刚出门的父亲道:"你说说他吧,这孩子每天都迟到!这一个星期他
真的照花店老板的话做了,象傻瓜一样."
父亲问:"很傻吗?"
母亲道:"是呀."
父亲把手放在树干上,道:"加油!早日康复吧!"
母亲气坏了,"连你也这样做!"
父亲和我一样,每天都要这样做.
他没有回答母亲,只是哈哈笑着,道:"哈哈哈,我走了."
他抬起头看天,自语道:"哎?要起风了?"
"今晚好象有暴风雨.春天的风暴..."

"哇!真漂亮!"
我和沙罗一起走着,我看到那些美丽的花忍不住发出赞叹.
"天还很冷,怎么会开出这么艳丽的花呢?是你的爱心所致吧!"
沙罗道:"没有的事."
她问:"樱树怎么样了?"
我垂下头,道:"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我有些丧气:"也许我的心不能和樱树相通吧."
沙罗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她忽然说:"你知道吗?据说人在培育植物时充满爱心,就能使心灵

与植物相通.比如,这个人到了遥远的地方,那植物也能通过心灵感应,知道他在
什么地方.而且那个人在远方出了事故或遇到好事,那植物也会随之悲伤或高兴."

我"哦"了一声,想着她的话.
沙罗又道:"你和樱树已经紧紧地连在一起,你们的心是相通的."
我道:"沙罗你真的懂花的心吗?告诉我吧."
沙罗只是微笑一下,道:"不会有这种事的.都是我爸爸讲给我听的."
我道:"如果人真的能和植物沟通心灵就好了."
沙罗默然.
我道:"我真想把和沙罗成为好朋友的事告诉樱树."
沙罗显然显然有些意外,"哎"了一声.
我有些不好意思,哈哈笑了起来.

可是...我总觉得沙罗的笑容里有些秘密.
每当我看到她看着花和植物的眼睛时我就感觉到她是能够懂得植物的心的.

但是...如果万一...难道会...

那天晚上下了暴雨,还刮着狂风.
电视里正播送着气象局的报告:
"雨量达到每小时150毫米,河流有可能泛滥.风速达每秒20米,相当于台风的速
度."
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老是在担心樱树.
"樱树不要紧吧!"
我不断安慰着自己.
那天晚上,沙罗也一样没有睡着,和我一样在担心着樱树.

快到天亮的时候我才睡着了,可是不久就被吵醒了,是邻居的声音,我出了门,

看到邻居正气冲冲地责难着:"这种枯树为什么还留着它!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我家
的
窗户全碎了!"
我扭过头才发现昨夜的大风把樱树的树枝吹断了,砸坏了邻居的窗户.
樱树!
邻居还在大声道:"趁它还没倒,快想办法处置它吧!"
父母低声下气地道着歉:"实在对不起."
我看着樱树.

隔壁的沙罗和她的父亲听到了这场对话,沙罗担心起来:"真树..."

"不行!绝对不行!"
我大声道.
母亲道:"这也是没有办法.这棵树给邻居带来了麻烦.那是棵枯树,不能再给

邻居添更多的麻烦了."
我大声道:"不对!那棵树还活着!"
父亲一直没有说话.
我求援地看着他,道:"爸爸!"
爸爸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你已经尽力了.那棵树已经老了,只好砍倒它."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爸爸..."
良久,我才道:"从小时候起,我就一直和这棵树在一起."
我转身冲了出去,爸爸妈妈在后面叫我:"真树!" "等一下,真树!"
我不听,我不要,我不要砍倒樱树!绝对不行!
在门口碰到捧着花盆的沙罗,我也没有停,一直跑了出去.
沙罗很担心地看着我的背影:"真树君?"
那棵樱树似乎也和我的心情一样,变得非常沉重.

我一直跑到桥上才停了下来.
"真可恶,爸爸妈妈太固执了!"
我狠狠地搽了搽眼泪.
"我恨他们!"
我转过身,沿着河边慢慢走着.忽然发现河里漂着很多花.
"啊!大水把沙罗的花冲走了!"
我想去捞花,但是一脚踩空,我掉进了河里,被大水卷走了.

那天晚上,爸爸妈妈很紧张地敲响了沙罗家的房门.
妈妈着急地问:"半夜三更真对不起,我家真树在您这里吗?"
沙罗和父亲开门出来,问:"出什么事了?"
妈妈道:"我的孩子现在还没回家,不知到哪儿去了!"
沙罗吓了一跳.
沙罗的父亲道:"明白了,我也去找他吧."
他转身对沙罗说:"沙罗,你看家!"
沙罗没有说话,她在看我家的樱树.
虽然现在没风,但是樱树的树枝却在很奇怪地摆动着.
她忽然道:"爸爸,等等!"
她大声道:"大树在说话!它知道真树君的下落!"
父母都惊呆了.

沙罗慢慢走近樱树.
她的父亲叫道:"沙罗!"
沙罗回过头,问:"行吗?爸爸..."
她的父亲没有说话.
沙罗伸出了手.

妈妈着急地问:"它知道真树的下落?樱树是怎么说的?"
爸爸拦住了她.

沙罗闭上眼睛,将两只手放在了树干上.
她在心里问:"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惊慌?真树他出了什么事?"
片刻间,树枝的摆动越来越大.紧接着,从沙罗的是手和大树接触的地方开始

发出光芒,然后光芒越来越强.
父母都惊呆了.
妈妈紧紧地靠在爸爸的怀里.
爸爸道:"和树...产生了共鸣?"
沙罗继续在心里问着:"你也想救他吧?告诉我,他在哪儿?怎么样了?"
她得到了某种回应.
她道:"谢谢."
光芒消失了.
沙罗抽回手,倒在了她父亲的怀里.
父亲担心地问:"沙罗..."
沙罗道:"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她真的很疲惫,道:"河...掉下去了...在下流的铁桥下...昏过去了..."
父亲道:"河里?不好,昨晚的暴风雨使喝水泛滥,要赶快救他!"
妈妈道:"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沙罗的父亲大声道:"快叫警察!搜索下流的铁桥附近!"
沙罗睁开眼睛,看着樱树.

那天晚上有很多人在找我.
父亲紧紧抱着母亲在河边寻找着.
"找到了吗?"
"还没有."
"什么?没有人看见那孩子掉下去?那为什么让这么多人搜索?"
"那个女孩子说她预感到了."
"什么?那孩子说的?"
"是通过大树感觉到的."
"邻居们说她象个魔女."
"真可怕."
"她能看透人心,别靠近她!"

冷漠猜疑的目光给了沙罗很大的压力.
她的父亲紧紧抱住了她.

这时,一个警察忽然大声道:"喂!那是什么?"
"那边!在桥墩下面!探照灯!快!"
"是他!那孩子在那里!"

在水里,我被一节钢筋钩住了,已经昏迷了过去.

"真树!"

沙罗终于露出了宽慰的微笑.

神志不清的我被送到医院.
这期间,附近的人们都在谈论沙罗通过预感救我的事情,可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
我没有受伤,只是被冰冷的河水淹得太久,得了肺炎.
在发烧的时候,我做了个梦.

"真树君!"

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我梦到了樱树,还有沙罗.

"真树君!拿出你的力量!"
在梦中,沙罗这样对我说:"下次该你救樱树了!你要对它充满爱心."
"用你的心爱樱树吧!用你的心使樱树再生!"

"沙罗!"
我叫着她的名字,但当我伸出手的时候,她却消失了.

几天后,我出院了.
父亲开车来接我,在车上,我一言不发.

父亲问:"真树,为什么不说话?"
我道:"樱树...已经砍倒了吧?"
父亲道:"这个...你自己看看吧."
我有些疑惑.

车到家了,我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樱树!
樱花...开了!
美丽的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好象在欢迎我的回来!
父亲道:"它好象知道你要回来似的,昨天忽然开满了樱花!"
"看,它看见你回来了很高兴呀!"
这..不是梦吧?
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我忽然想起了沙罗.
我跑着去找她.
"沙罗!是你吧?是你..."
可是...隔壁已经没有人了,花也都没有了,空空荡荡的.

我呆住了.

沙罗...怎么...她走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频繁转学的吧?
所以...

在奔驰的车上,沙罗道:"对不起,爸爸,又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父亲道:"总是这样..你很痛苦吧?"
沙罗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忽然微笑了.
父亲问:"这次去哪儿?"
"慢慢决定吧."

在家里,妈妈和爸爸站在树下.
"真不相信有这种事."
"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
爸爸道:"不能砍掉这棵树."
妈妈沉默了一会,道:"谁说要砍它了?它可是真树的救命恩人呀."
父亲笑了.

我又爬上了樱树,看着曾经放满鲜花的空地.

你就这么默默地走了...
但是你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我长大后会有孩子.
等他会爬这樱树的时候,我要告诉他...
不可思议的少女沙罗和这棵樱树的故事.
等他当了爸爸后再告诉他的孩子...让这个故事流传下去...


[樱花盛开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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