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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五星物语-BOTH 2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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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物语The Five Star Stories》

原作者:永野 护 Mamoru Nagano[日]

本文作者:Amaterasu@GZ,广州天照,amaterasu@163.net


五星物语——BOTH 2989

续前文JUNO 2989

Ⅰ 骑士之城

  玖卡星团,博斯,星团历2989年10月,楠大陆,卡斯提波,龙道——
  一辆MH载运车在月黑风高的夜里飞驰。忽然,风沙中,夜幕下,一台巨大的暗红色MH阻住了它的去路。载运车停了下来,似乎在与对方交涉的样子。但几分钟后,载运车的盖子打开了,另一台MH开了出来。于是,在这荒无人烟的龙道上,二台重型的MH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二、三个回合过后,分了胜负。暗红的MH取走了战败者的剑并破坏了载运车,遁入黑暗。荒野上只剩下被打倒的MH普鲁特和它的FATIMA——很普通的一个FATIMA,因为失去了主人而悲伤,不知所措。
  不久,几个专门在此地搜寻LOST FATIMA和MH零件的掮客出现了。失去主人的FATIMA并没有反抗的权利,很快就被这些人带走。于是,荒芜的大地又回复了寂静。
  当这些在此地并不显得如何特别的事件一一地发生的时候,有一双眼睛在远处一直地静静凝视着。很特别的,这双眼睛和普通人的眼稍微有点不一样——左眼是天空一样的湛蓝,而右眼则是稍微有点偏红的紫色——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妖瞳”。而这双眼的主人,则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女性——深紫色的头发,面容,身材都相当地诱人。但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地冷漠,以至于有人会因为这张脸而误以为她是FATIMA向她袭击——当然,结果是贪心的人全都倒在了她的脚下,而她则舔着手上逐渐冷却的血,默然地注视着远处的杀戮。
  “骑士的游戏……就是这个样子的吗?”指头上的血干了,她俯下身去,把手指再一次地伸进一具尸体的头上她方才所做出来的洞中。当她的手缩回来的时候,指尖上除了热血外,还有一些粘乎乎的,白色的东西。她把手指头伸进嘴里,很仔细地把那上面的东西吮干净:“没有味道啊……连新鲜的热血,都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吗?”
  女人抬起头,目光的焦距散乱,眼前的景象逐渐回到了2899年左右的光景……
  “丽!!象这个样子会死100次的!!”
  身材高大的男人对着笼子里只有17岁正在哇哇大哭的小女孩喝斥着。而在不比一辆车子大多少的笼子里和丽共处的是一头卡拉玛·彪——博斯星地上最恐怖的肉食恐龙。
  “你是骑士!!不是普通的小孩!!把它打倒!!吃掉!!不然的话就让它吃掉你算了!!”
  ……
  “骑士……西巴雷斯……”丽的意识回到现实中来,厌恶地瞪着地上那两具了无生气地躯体。如果不杀掉他们的话,就会被他们伤害——所以要杀掉危险的人,这样自己才会安全——星团法什么的,见鬼去吧!有力量的人才能在这世上生存,这是大自然的定律,没有人能违背的。
  坐下的岩石将一阵震动传来——只有骑士才感觉地到的震动。丽抬起头,看见远处有两点微弱的亮光在闪烁。不是载运车,只是一般的悬浮车而已。
  “人类……好讨厌……”嘟哝着说出这一句的丽,瞬间便消失在夜幕中,仿佛从来就不曾在那里出现过一般……
  飞驰而来的悬浮车上,坐着两个人。正确地说,只有一个是人类——正在开车的是一个女性的FATIMA。一眼就可看出是工厂里生产出来的没什么个性的“标准美丽”的面容,严格依照星团法的规定,覆着淡蓝色的眼膜,全身穿着稍微显得旧了的寇拉斯产的标准FATIMA制服,右肩上标着一个大大的汉字“雪”。
  而在她的身边,懒散地半躺在座椅上的则是好不容易取得了MH整备士资格的肖恩·美加罗奥。在阿特基被哈格达女探子重创的他,在休养的期间因为精锐托利欧骑士安莱顿爵爷的特别照顾而取得MH整备士的正式认证,可算是因祸得福。但他所背负的FATIMA监护人的责任,却原来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失去主人的LOSTFATIMA依星团法的规定是必须先返还到原制作人或公司,然后经由FATIMA发表会认定新的主人后,所谓的监护人的职责才告结束的。而恰巧雪儿的原产地却是在博斯卡斯提波的一间已倒闭的工厂——安哈鲁工厂。这样一来的话,就必须把她送交卡斯提波骑士公会处理了……
  想起来,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啊!!肖恩稍微有点不满地挪了挪身子。因为FATIMA不能出现在公众地方,所以只好在夜里赶路——真是见鬼的星团法!!把FATIMA当成什么啊!!
  即使是不喜欢FATIMA和骑士的肖恩,对于这种歧视到极点的法律也感到愤恨不平。并不是为了限制FATIMA的权利,却是为了那些为战争的缘故而把FATIMA制造出来的人,反过来因为他们赋予FATIMA的能力而订立法律设下精神控制来束缚她们——这是多么虚伪而残忍的行为啊!!说白了不就是人造出了比自己优秀的生物而又因为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而强行要居于自己的造物之上吗?这种想法的存在,使肖恩对于那些FATIMA的制造者们感到深恶痛绝,连带地也同样地不喜欢被造出来的没有情感只会顺从的FATIMA——同情是一回事,喜欢又是另一回事了……
  忽然,车子停了下来。
  “什么事?”肖恩坐直了身子,问。
  “美加罗奥先生……”
  用不着FATIMA继续地说下去,肖恩已看见了横躺在荒野上的MH。
  “又是这种东西啊……此地的特产还真是多呢,已经是上路以来遇见的第3台了吧?”肖恩并不觉得如何地惊讶,嘟哝着问:“为何停下来?”
  “引擎……是热的……”FATIMA静静地说。“推定战斗发生时间为16~17分钟前——确定没有生命的迹象……”
  “什么啊!有那么巧吗?”肖恩深吸了一口气:“差点就撞上了……好吧,下去看看好了。”
  正如FATIMA所说的,MH的引擎依然散发着热量。驾驶舱被整个破坏,而FATIMA舱则是空的。暗红色的机油从机体的各部分渗出来,象血一样。肖恩绕着它走了一圈,自言自语地说:“值钱的东西都被拆走了啊……这些吸血鬼们的动作还真快得可以……”
  “美加罗奥先生……”FATIMA捧着能量枪向他走来:“这个地方相当危险的……”
  “认得出这台MH吗?”肖恩漫不经心地接过枪,一面问。
  “身为MH整备士的美加罗奥先生应该知道的……”
  “啧!考我来着吗?”肖恩转过另一边,仔细地查看着MH的破损处:“迪否夏……史达姆公所设计的机体,大概是3号机系列的吧……相当古老的MH啊……青骑士的人吗?”
  “应该不是……没有骑士团的徽记和纹章……是自由骑士吧?”
  “真是的,使用这种中古MH,会被打成这个样子,也没话说了吧?”肖恩耸了耸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可是,虽然古旧,但也有相当的性能,是一型不错的重MH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也想一想吧?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单挑,只有二种可能——相互切磋的比试或是某种新型MH的试刀——切磋一般而言不会进攻驾驶舱把骑士杀掉的!所以一定是非法的试刀——这样一来,性能上存在新旧技术的差异且不说,在骑士方面而言迪否夏的骑士对对方的MH性能可说是一无所知,反过来另一方对这中古的MH却是基本上完全了解——这便已经赢了八成了!!”
  “……的确是这样没错……”
  “先将对手推倒,再用重剑破坏驾驶舱,最后加上雷射掩饰伤痕——好老练的手法……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肖恩查看着MH和地面上的痕迹,一面说着,一面将视线往MH的头部移去:“咦?那是什么?”他的目光停留在迪否夏的肩部装甲上——在那上面,有三道深凹下去的伤痕。
  “奇怪了……这种伤是怎么弄出来的?”肖恩转身问FATIMA:“你知道吗?”
  “从未见过……另外一边也有呢!”
  “对称的吗……用的什么武器呢?”肖恩陷入了沉思。连雪儿这样有相当的战斗经验的FATIMA都未见过,是试刀者的秘密武器吗?
  不过,从附近的迹象看来,似乎是没有生存者,也没什么他们可做的事。于是肖恩把疑团藏在了心底,重新向着他们的目的地——卡斯提波骑士公会的所在地,瓦奇市——前进。

  瓦奇——多么奇怪的一个城市啊!当肖恩在这城的街上走着的时候,他禁不住地有一种颠倒错乱的感觉。怎么说呢?这可以说是一个什么都有的都市——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生意,各种各样希奇古怪的物品、装束,流着不同的血,有着不同的肤色,形体的人,都可在街上见到,仿佛这是整个玖卡星团的集市一般。整体而言是欧式风格的建筑群,但间或也会有一些独具特色的教堂,骑楼什么的,而特产是到处都可见到的KnightGroupy骑士仰慕者——总之星团中有的东西这里大概都能见到吧?甚至于,在大白天人头涌涌的街道上,肖恩还看见了几个FATIMA——虽然是有掩饰,但仍是一眼就可看出来的。所谓的星团法,在这个地方好象没什么意义啊?
  尽管如此,肖恩还是认为把雪儿留在旅馆里是正确的。带着FATIMA在这里游街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却是会惹麻烦的,尤其是当那些无法无天的骑士发现他肖恩·美加罗奥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
  “这么一个普通人却要到骑士公会去做LOST FATIMA的登记——不知道会被用一种怎样的眼光看待呢?”虽然怀里揣着精锐托利欧骑士安莱顿爵爷的介绍信与保证书,不过在进入那骑士云集的地方之前,肖恩还是无法消除心中的不安。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诺大一个骑士公会的接待处里只有一个人在办公。形式上的询问过后,便扔过一份表格让肖恩填写。他甚至没有理会肖恩战战兢兢的自我介绍——似乎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啊?肖恩松了一口气,接过那份长达4页的表格,往大堂里的角落里坐下,开始了填写。
  “旧属主人,寇拉斯骑士,楔尔·格尔男爵——2989年7月战死于朱诺阿特基,FATIMA个体形式名——ROV-T,个体名——无,惯称‘雪’,2629年卡斯提波星安哈魯工厂欧朋·利特博士指挥下的工厂制造(超过300岁了……),亚洲型,TypeS,系列编号 BB1732,能力级数C-C-D-D-B,品格评定是VVS2,外表default,身高168公分,体重42公斤,誤差4%,眼睛黑色,眼膜淡蓝,透光率30%,皮肤……头发……体毛……”怎么总觉得自己象个变态……肖恩一面填写,一面叹气。
  忽然,肖恩的手哆嗦了一下,笔掉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如此强大的压迫感!!是骑士!!一阵寒意从脚底一直地升上来,无名的恐惧使肖恩的牙齿不由自主地在相互地敲击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啊!!他甚至无法转过身去看一看进来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啊,希塔子爵,好久不见了——难道您今天回来上班吗?”接待处的职员笑问。
  “今天我没心情开玩笑……过去是青骑士的雷斯塔公昨晚遭了毒手了,派人去处理一下,顺便找一下他的FATIMA吧……”骑士的语气相当地严肃:“我手头有些私事要处理,必须要到乌斯去一趟,如果有关于那个‘破坏者’的情报,就去通知WAX的老板吧……”
  “明白了……爵爷要去多久呢?”似乎是受了骑士的影响,职员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没准……希望不会有更多的人牺牲就好……那么我走了!!”
  骑士的压迫感消失后的整整2分钟里,肖恩都无法控制自己战栗的身体——这种本能的恐惧,在阿特基面对安莱顿爵爷的时候也有过的,但却远不如这一次来得强烈。那个人的强,和安莱顿爵爷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数上的!!可是,见鬼,安莱顿爵爷已经是精锐托利欧骑士了——是寇拉斯国中第一流的骑士啊!!即使是在全星团,也不会很弱的!!只是,根本和那人没法比啊!?
  肖恩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哆嗦着填完了那份表格,递给了接待处的人,一面拼命地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刚才那是谁啊?”
  “呃?那是希塔子爵啊!卡斯提波骑士公会的总评议长——虽然刚才的样子怪凶的,但其实他连骑士都不是——怪不正经的一个富家子弟——我怕连这头衔也是花钱买的呢!!呵呵……”
  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肖恩失望地离开了自以为是的职员,走出了骑士公会的大门。
  那就是骑士啊!多么强大的力量!!肖恩有生以来头一次真正地感受到所谓的“不可战胜”是指怎样的力量了。在那力量面前,就连MH也会变得渺小的!!但是,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人,却要用这么低微庸俗的外表来掩饰——一点炫耀的意思都没有,反倒会让别人以为是一个低俗的小人——为什么呢?
  忽然,墙上贴着的几张悬赏通缉令引起了他的注意:WANTED——米哈埃尔·雷斯塔,骑士,乌斯通缉犯,罪行……赏金费钞X,XXX,XXX元;WANTED——道格拉斯·怀园,骑士,全星团通缉犯,多宗罪行,赏金费钞100,000,000元(!!);WANTED——丽,米米巴族女性,寇拉斯通缉犯,战争间谍罪,赏金费钞500,000——
  这几张通缉令中,只有雷斯塔有相片附在上面,怀园的通缉令相片的位置上是一片漆黑加个问号,而丽的相片位置则是空白。
  雷斯塔……希塔所说的骑士啊……这么说来,就是昨晚那台迪否夏的骑士了……因为百万级数的赏金被杀吗?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怀园,就是传说中那个独一无二纵横全星团的暗骑士,太天位剑圣吗?虽然赏金是1亿元,只不过,谁会傻到向他挥剑的地步呢?丽——
  肖恩下意识地瞄了瞄自己的左肩。在那里,曾有一柄刻着一个“丽”字的剑所留下的创口——那个女人!就是她!令寇拉斯三世陛下死在费摩尔骑士的剑下的就是她啊!!
  只不过,一般而言,米米巴族是只用光剑的——只有骑士才会佩美特罗金属所打造的实剑——那个女人,和普通的米米巴族有点不一样啊……
  “50万……太少了点……”正当肖恩想着的时候,在他身边有人如此地嘀咕着。
  “您知道她吗?”犹豫了一下子,肖恩问。
  “呃?”那人有点意外地回过头。虽然衣服很破旧随便,但看起来是个骑士的样子——从腰间挂着的光剑就知道了。上下打量了肖恩一番之后,他说:“那个女人不是米米巴族的人——她是骑士。”
  “可是,她不是和米米巴族的人一起行动的吗?”
  “啊,这个,简单地说,那个女人其实是个弃婴——被米米巴族的人收养的女婴,后来长大了之后才发现她其实是骑士——因为这个原因,她在米米巴族里所受的待遇也不怎么样呢——只是被当成狗一样来喂养罢了——”
  “您知道得很清楚啊?”
  “阁下问得也很特别嘛——?”骑士眯起眼,又一次地仔细打量着肖恩:“小鬼头是从寇拉斯来的吧?”
   为何会被知道?肖恩吃了一惊:“这个——”
  “从口音就知道了!带寇拉斯(法语)腔调的通用语(中文或日文),很刺耳的!”
  “啊,对不起!”肖恩慌张地答道。
  “真是奇怪,道歉有什么意思呢?”骑士呵呵地笑起来:“我叫雷,没有姓氏,好歹也算是个通过认证的骑士——但没有FATIMA也没有MH,只能在此地干赏金猎人的勾当——喂!你想为寇拉斯王报仇吧?”
  报仇……?肖恩踌躇了:“这个……”
  “是的话就爽快地认啊!不过,象你这样的人,即使是遇上了她,也只是她手下的牺牲品吧?”
  “是……”肖恩禁不住又瞄了瞄自己的左肩,沮丧地承认。
  “这就是了……”骑士若有所思地沉吟着:“雇佣我吧——”
  “什、什么?”肖恩吓了一跳。
  “老实说,对于一个骑士级的人物,费钞50万怎么说也太少了点,不过如果你肯另付一笔费用的话就不同了——赏金若是全归我的话,只收你费钞20万如何?已经很便宜了!!”骑士狡诈地笑着。
  原来打的这种主意啊?肖恩松了一口气:“抱歉您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到这里来的……”
  “什么啊……”骑士很失望地睨着肖恩:“真的不要?嫌贵吗?”
  “不是——”肖恩结结巴巴地搪塞着说:“我只是到此地观光的——”
  “啧!还以为有主顾……”雷耸了耸肩,意犹未尽地离去了。
  这个地方,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呢!望着雷的背影,肖恩稍微觉得有点好笑。啊,也该回去了——雪儿还等着呢……

To Be Continue!!!

**一些注释——

*龙道——Dragon Road,贯穿卡斯提波的一条公路,因为经常有龙出没,所以叫龙道——参照五星物语单行本卷4

*LOST FATIMA——所谓的LOST FATIMA,也就是无主FATIMA,依星团法是应该被送回制造商处后再出席发表会选择新主人,之后必须经过重新调整后才能使用(参照五星物语单行本卷9),但由于FATIMA本身不会反抗,所以被非法的人类掳走拐卖也是常事——真地和物品没什么分别的……

*阿修罗·宫殿事件的发生时间——具体的时间并没有设定资料可参考,大致是在2989年的下半年——参照单行本卷4巴巴柳斯·碧公所读的信中,布略诺·坎吉安(蓝布雷)已回到费摩尔并卷入国内权力纷争中,而此时人偶师缪兹·雷巴克才刚到卡斯提波,因此推定此一事件至少是在阿特基之役发生之后的三到四个月内——而JUNO2989之章中笔者曾推定阿特基战役是发生在2989年7月的事,所以阿修罗VS普鲁特·迪否夏,阿修罗VS十字·幻象·雌以及阿修罗VS人偶应该是10月~11月左右的事情,或许更迟——而此一事件完结后,库伯鲁坎法王收到众人的求情信时(五星物语单行本卷6),已是2990年,所以——实在是说不准的事情哪……

*交战的MH——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阿修罗 VS.普鲁特(五星物语单行本卷4),所以没怎么花气力去描述——再怎么写,也不如原著吧?所谓的同人,应该是去写一些被原著所忽略掉的东西的——至少笔者是这么认为的……

*卡拉玛·彪——Galama-Bau,地球上没有的,长得象狗一样的恐龙,会狂暴地袭击人类,体型大概和狼差不多,稍微大一点——详见五星设定集2光耀究加Allaround Joker,没有的话可以参考五星物语单行本卷7——

*星团法对骑士的限制——骑士只可以和骑士交手,不能对普通人动武(参照五星物语单行本卷1,卷4)——可能是被违反次数最多的法律了……

*肖恩·美加罗奥——这个家伙的事情,如果不知道的话请去看拙作,同人·五星物语——JUNO 2989(2989年发生在朱诺的一些事情)

*安哈鲁工厂——参照NEW TYPE 99年5月号(不要问我借——我也没得看的!!)

*瓦奇市——Vachi,参见五星物语单行本卷4或是卷6中的卡斯提波地图——单行本中本身就有瓦奇和伐基两种叫法,不知道那个是正确的,大家将就吧……是一个骑士云集的地方,人偶师缪兹·雷(巴克),怪怪的希塔子爵(剑圣怀园),KnightGroupy(?)珊多拉·伊凯尔(F.E.M.C. №2 爱夏),F.E.M.C. Left №3霸·丁,穿风衣大叔巴巴柳斯·碧(诺耶·希尔提斯·黑),A.P.疯狂大姐头雅珀·碧特……一大堆令人惶恐的大牌骑士都在此地驻脚(2989年)

*FATIMA的参数——能力及品格评定的说明请参照五星物语单行本卷7——雪儿平均而言是C级,相当低性能的FATIMA——不要拿她和巴兰榭或是摩拉多的A级,3A级,超3A级(VA——也就是5A级的全星团独一无二只有可罗索),女神级(Υ·Υ拉琪)的变态FATIMA比较哦!另外,TypeS指的是少女型。FATIMA是骨瘦如柴的生物,一看就知道了——而且寿命还长得离谱……

*希塔子爵——大家都知道的,剑圣怀园的这个身份是卡斯提波骑士公会的“总评议长”(参照五星物语单行本卷6),也就是名誉主席之类的身份……肖恩遇见他的时候他刚和缪兹查看完雷斯塔的迪否夏回来,正准备去乌斯共和国处见复活的敖珂索(巴兰榭FATIMABFF-38 Auxo,详见五星物语单行本卷4修佩鲁塔事件),心情相当地糟糕……

*肖恩对希塔的恐惧——希塔子爵(剑圣怀园)所掩饰起来的“气”即使是象人偶师缪兹这样的骑士也无法感觉得到,肖恩当然也不会感觉得到。只不过,让他本能地感到害怕的是强大的力量的存在——这种本能也许是来自于他的血统吧?如同巴金拉康圣帝般一眼就能判断骑士的能力——肖恩有福了……只不过,普通的骑士是不会让肖恩有这种反应的……

*WAX——WAX-TRAX BAR,在骑士当中相当出名的一间酒吧——也只有骑士知道而已。详情参见五星物语单行本卷4……

Ⅱ 妖瞳骑士
    
  ……骑士……
  “愚蠢!!没用的家伙!!”
  全身皮开肉绽的丽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但站在房中央的米米巴族人仍挥动着鞭子往她的身上抽打着,每一下便有血与肉着鞭子一起飞出来。
  “叫你去查清楚那台白色的MH在那里啊!!已经3天了!!你究竟干了些什么?”米米巴族的男人飞起一脚,将丽从角落里踢了出来:“害我被黄头大人责骂!!都是你这不中用的家伙!!”
  “狗就要象个狗的样子!!不要以为自己是骑士就臭美啊!!没有用的骑士,连狗也不如!!养大你还不如养大一只狗!!知道吗?”
  男人愈说愈怒,提起鞭子又要抽下去。但是,一个声音喝止了他:“你再怎么打她也没有用吧?”
  男人回过身,看见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骑士和FATIMA一起站在门口:“蓝头大人!”
  “帕拉夏,你去照管她一下——喂,我说,她好歹也算是你们的人吧?不要太过分了哦!”布雷骑士跨进房间:“黄头在召集探子——要出发了!!”
  “是的,马上就去——”换了付嘴脸的米米巴人哈腰说道。
  “这一次,她就不必去了吧?”布雷骑士看见他回过身,抢先说了一句。
  “是,是,不中用的家伙不去的好——就交给大人您处置了……”得到骑士点头认可后,米米巴族人离开了房间。
  骑士回过头看着躺在FATIMA帕拉夏怀里的丽,脸色和缓了许多:“没事吧?虽然流了不少血,不过只是皮肉伤而已——”
  “……对不起……”丽低声地说。
  “你无须道歉的——并不是你的错啊!”骑士叹了口气。“被那样的人当狗一样养大,还真是难为你了……”
  “……”
  “你是骑士——是吧?”布雷骑士凝视着丽的妖瞳,突然问。
  “……我,没有资格被称为骑士……”丽黯然地垂下头。
  “……前几日帕拉夏对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布雷骑士忽然笑起来:“不过看来是真的——奇怪了,你不是米米巴族人吧?”
  “……只是没人要的弃婴……”
  “不要那样看低自己啊——你是骑士!!身上流着西巴雷斯之血的!!”布雷骑士厉声地说:“那些人如此地对待你,只是因为他们害怕你的力量——超越他们的力量!”骑士从腰间解下他的剑:“骑士就要有骑士的剑!你敢接过它吗?你敢面对自己的力量吗?”
  丽呆了呆,被布雷骑士的话所激起的骑士的本能使她感到自己身体里的燥动。她迟疑了一下,接过了那柄骑士之剑。
  “这就对了啊——你是骑士——和米米巴族的人不一样的——好好记着吧!!”
  ……骑士……

  丽蓦地从过去的记忆中惊觉,回到现实中。
  远处,暗红MH与一台不知名MH的决斗已进入尾声——从暗红色MH的肩部忽然伸出二只巨爪,将对手按倒,最后加以致命一击——这已是倒在它剑下的第17台MH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就必须如此做啊……丽想着。所谓的强大,是建立在被打倒的强者身上的——战胜了有着强者之名的人,便能够证明自己的力量——
  刹那间,蓝色光剑所划出的弧线如同新月一般斩开了丽所遗留的残象,将她原本坐着的岩石一劈两半。凭着本能而避开这一击的丽在半空中拔出紫红的光剑,瞬间化做四个分身,向着偷袭者袭去。
  剑光交错,丽的剑刺中虚空。她蓦地回过身,看见一个持剑的黑影蹲在被劈开的岩石上笑:“米米巴族养大的骑士……果然有两把刷子……”
  “名?!”丽漠然地问。
  “连字也不愿多说一个吗?不好惹的冷美人啊……”黑影冷笑着站直了身子——在那瞬间,强大的杀气笼罩了方圆二十米的地方:“赏金猎人,雷!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话音落地的同时,二人再度交锋。紫色的剑刃与蓝色的锋芒交错,夹杂着雷的声音:“被寇拉斯通缉,又因脱离了米米巴族而被追杀的你,没有可容身之所!乘早留下那对眼珠子好让我领赏——”
  蓝光闪耀,雷的剑纵横交错,连续挥出七道真空斩。丽的眉头一皱,小腹上早中一剑。她哼了一声,想也不想便把剑向身后脱手掷出。
  “厉害啊!”赞叹不已的雷侧过头,左手一把抓住飞来的光剑剑柄——放眼望去,受伤的丽已经不见了。他淬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寻了大半夜,又是白忙活一场——见鬼,如果她受过正统的剑术训练,没准还对付不了呢……”雷把二柄光剑都收起,露出笑容来:“不过,受了那么重的伤,能逃到那里去呢?”
  
  来到博斯已超过一星期了,但公会方面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何时才能让雪儿出席发表会的肖恩焦躁起来:“这样下去会没盘川的!!”肖恩负着手在旅店的房里来回地徘徊着。
  “美加罗奥先生不是整备士吗?在这个地方很容易便找到工作的……”FATIMA浅笑着说。
  “什么呀,我才不要为那些乱七八糟的MH整备呢——你知道吗?在这城里,数得出的MH几乎都能见到呢!也不知道那些家伙们从哪里弄来的!!搞不好会惹上官司的!!”肖恩咆哮起来。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缘故……”看见肖恩生气的FATIMA低声地说。
  “不要那个样子!!”肖恩把头扭过一边:“到这里来是我自己的意愿——可以见识到各种各样的人和骑士——这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是吗?”了解到肖恩其实是在搪塞的FATIMA又笑起来:“美加罗奥先生是好人呢!”
  被识穿的肖恩怔了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禁也笑起来:“是滥好人哦!”
  “如果,美加罗奥先生是骑士的话,也许就不会如此了……”FATIMA轻叹了一声。
  肖恩一呆,意识到她真正想说的话:如果肖恩是骑士的话,会认他作主人——肖恩苦笑了一声:“夜了,你回房去吧——”
  “是……”
  成天在房里“坐牢”,真是辛苦她了——看着FATIMA离去的背影,肖恩如此想。如果自己是骑士的话,大概早就不理会星团法怎样规定而把她带到街上了吧——只是,自己并没有那样的能力——真可笑,他甚至连善待FATIMA的能力也没有——
  只有骑士才会善待她们——
  这是格尔爵爷临终前最后的遗言。难道,真是那样的吗?
  忽然,肖恩的肌肉下意识地紧绷起来。骑士!!有骑士在附近!!肖恩又一次地感到骑士的存在给他带来的压迫感。虽然不如希塔子爵那般恐怖,但这人至少是和精锐托利欧的安莱顿爵爷同等级的骑士!肖恩深吸了一口气,向着露台走去。
  夜幕下,曾经熙熙攘攘的瓦奇出奇地静。也许是因为没有月光的缘故,肖恩感到黑暗中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在哪里呢?肖恩尽量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想知道那个骑士所在的方向。但是,他并不能够习惯自己的这种能力。此外,那种压迫感所带来的恐惧,也令他很难控制自己。肖恩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当他走近露台门的时候,一滴液体滴在肖恩的肩头。下雨了吗?肖恩有点诧异。但当又一滴液体滴在他的脖子里时,他差点跳起来——如此滚烫,是什么?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把,蓦地发现缩回来的手上沾的是暗红的液体——血?!!
  压迫感猛地变得强烈起来。肖恩条件反射般抬起头,早被一个黑影自上而下地压倒在地。一只冰冷的手刹那间扼住肖恩的咽喉,将他的叫喊截止在胸膛中。那一瞬间,肖恩看见一双不同颜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光,一只是天空一般的蓝色,而另一只是稍微有点偏红的紫色——
  有那么一两秒钟,肖恩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就此完结,但当他的呼吸逐渐又顺畅起来的时候,他发觉颈上的手松开了,而那种压迫感也逐渐消失。然后,那双眼睛失去了光彩,骑士的身体倒下,压在他的身上。滚烫的液体——是血吧——慢慢地浸透了肖恩的衣襟——
  死了吗?肖恩从死亡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将骑士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女人啊?!
  肖恩爬起身,借着房间里的灯光,他将骑士的身子扳过来——深紫色的长发,因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色——多么美啊!甚至于FATIMA的雪儿,和她相比的话也会相形见拙呢!她似乎仍有呼吸的样子,但是——
  肖恩注意到她腹部的伤,顿时大吃一惊。身为MH整备士的他算得上半个医师的——那种伤,若是常人的话活不过两分钟的!!
  但是,以伤口的大小来看,流血出奇地少——真空斩的伤吗?肖恩一面想着,一面以最快的速度从房间里翻出急救箱来——不能再移动她了,肠子会流出来的——
  事实上连肖恩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努力地去救她——在那一夜里,他几乎都没合眼,只是忙碌地在为受伤的她作急冻处理,清理伤口,然后笨拙而仔细地为她缝合,上药——到了凌晨5点左右的光景,他才敢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放到房间里自己的床上。之后又苯手苯脚地除下她和他自己染满血的衣服,清洗充作手术台的露台,把衣服很仔细地洗过,收拾房间——一直到博斯的太阳光射进房间里,肖恩才迷迷糊糊地倚在床头睡着了……
  
  ……光……
  丽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飘荡着的时候,忽然地发现有光的存在。这时,她迷糊的意识也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什么地方?那光是什么?
  ……
  声音……有人在说话吗?
  蓦地,仿佛穿越了某种界限似的,丽忽然置身于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里是……米米巴村落的森林?
  如同夜游神一般,丽的意识穿过森林山岳,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她看见一个小女孩在蹒跚地行走——深紫色的,乱糟糟地扎着小辫子的头发,两只眼睛是不同的颜色,一只蓝色,一只紫红色。
  另一个……我……?
  记忆中的影象忽然变地错乱,支离破碎。丽凝视着女孩,那影象与她的记忆重叠,让她记起了深埋在心中的苦痛……
  小女孩停在一片空地中,四处地望了望,小心地叫了一声:“加加!”
  没有回应。女孩又叫了几声之后,失望地回过身。
  突然,一头斑豹悄无声息地从树上扑了下来。当女孩惊诧地抬起头的时候,斑豹的前爪已搭上了她幼小的肩膀,将她按倒在地。
  但是,猛兽并没有用它的利牙撕破女孩的喉咙,却只是亲昵地用它的大舌头舔着她的脸。
  “讨厌啊!不要这样嘛!加加!!”女孩欢笑着推开被她称作加加的大猫:“你成心想要吓我来着啊!”于是她伸手去挠加加的软肋——她知道它喜欢这样。一人一兽就这样在林间的空地里快乐地玩耍着。这种情形,即使是蒂尔塔·贝伦的光皇天照也会羡慕吧?
  丽凝望着这一切,已经愈合了许久的心的伤痕忽然又痛起来。因为她知道那短暂欢乐的代价。
  “丽!!”突然出现的米米巴人怒吼着,手中的猎枪喷出火光。加加哀号着滚倒在地上,而被霰弹波及的女孩左半身流着血,呆呆地望着她的“养父”。当猎枪再度对准斑豹的时候,女孩忽然发了疯似地扑上前去:“不要啊!加加很乖的!加加不会伤人的啊!!”她哭着,叫着,拦在枪口和斑豹中间。
  “滚开!!”米米巴人粗暴地喝着:“畜生始终都是畜生,野性始终都是野性——等它要伤人的时候就太迟了!!”
  “但是,难道不是人类先伤害它们的吗?”女孩抱住枪口:“加加的母亲就是被猎人杀死的——但她并没有做什么啊!”
  “胡说些什么!!”米米巴人将女孩一把推开:“它们的存在,是村落的威胁!!它是豹子!不是可以玩耍的对象!!你记得那笼子里的野兽吗?”
  “但是,但是——”
  “在这世界里,不把敌人杀掉,就会被敌人杀死!!你到现在还不懂吗?人和野兽不能并存在一个笼子里的!!敌人永远是敌人!是要消灭的对象!!”
  正在争吵撕扯的时候,女孩被甩到一边,米米巴人再度举起枪——只是,他忽然发现受伤的豹子不见了——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豹子只一爪子便将米米巴人打得横飞出去。然后,狂性大发的加加扑到米米巴人的身上,张开血盆大口。
  “加加!!”女孩惊惧地叫着。一刹那间,她幼小的心灵里衡量着人和野兽的分量。“加加!!”
  因为伤痛失去常性的豹子已经不再是方才和女孩玩耍的加加。它张着口,一口咬下。
  “不要啊——!!!!!”女孩尖叫起来。那一瞬间,加加仿佛变成了一年前笼子里张大口的野兽,正向着女孩扑来。
  刹那间,女孩冲出去,体内的西巴雷斯之血沸腾。不足30公斤重的她,将超过120公斤重的豹子撞开,在豹子飞出去的那瞬间,女孩空手便扯断了它的左前爪。血雨中,受伤的米米巴族人坐起来,眼睁睁地看着18岁的丽将诺大一只豹子肢解,然后俯下身去狂饮那滚烫的鲜红的血……
  ……停止……不要……住手……快停下来!!
  无法再看下去的丽想要大声地尖叫,但却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影象破碎,她惊恐不安的意识再度回到黑暗中,在一片虚无中挣扎,呼叫,但连她自己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有无数的嘲笑,喝骂,在她耳边回响——“骑士?什么呀!她是狗!是我们饲养的一条狗!”“喂!你的命是我们捡回来的!我们随时也可以拿走的——所以乖乖地听话!”“狗也晓得报答给东西吃的主人吧?你怎么这么没用啊?难道所谓的骑士是连狗也不如的东西吗?”……
  停止!!!
  热血蓦地冲上大脑,一刹那间幻象与声音全都消失不见,思想再度感到身体的存在,丽倏地睁开双眼,从噩梦中惊觉。
  现实——
  她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毛毯,目光所及,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足有两三秒中的时间,丽的思想停滞,无法弄清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何会在这里。
  是了……她在龙道上和赏金猎人雷交手,被他用真空斩劈伤,一路逃跑进了瓦奇市,然后是——一双惊讶的淡绿色眼眸?……
  丽稍微地动了动,发觉腹部的伤口已经被缝合。似乎是曾经被用过麻醉药的样子,身体不大听使唤。她左右望了望,觉得自己好象是躺在一间旅馆里。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似乎是正在和某人争论些什么。
  “什么?最近的一次发表会要到明年春季?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啊——呃,是的,FATIMA——什么?——托管?——要把她交给瓦奇附近的独立FATIMA制造工厂,你是这个意思吗?——什么骑士公会的名誉担保!我才不要——好吧,好吧,就把她交给你们——不过发表会的时候我是一定要去的!!就这样吧——我过一会儿把她带去——”
  在打电话吗?似乎已经挂断了的样子……丽想着的时候,脚步声渐渐地近了。她犹豫了一下,闭上了眼睛装睡。
  “仍未恢复过来啊……”来人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低声地自语着:“麻醉的效果应该已经消失了才对……”
  好一会儿,丽感觉到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在做什么呢?丽疑惑地想。这个人不是骑士——她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气”——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很怪——和普通人不一样啊?从骑士的直觉上而言,倒是更接近于一个骑士——但他明明不是骑士——真是奇怪……
  这时,那个人叹了口气,轻声地自语着:“你是什么人呢?从那里来?……妖瞳的骑士啊,为什么,我会被你深深地吸引?”
  ……这个人……被我吸引吗?丽困惑地想。在我失去知觉前的那一刹那,我想要杀死的人就是他?那双淡绿的眸子?
  丽忽地睁开眼,却发觉他已离去了。
  奇怪的人……而且带着FATIMA……丽深吸了口气:无论如何,不能在此地长留。虽然在城里一时半刻不会被那个赏金猎人发现,不过她现在是通缉犯——寇拉斯方面倒没什么,米米巴族在博斯的眼线却很广——被发现的话就糟糕了……
  丽重新闭上眼,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她从小就被如此训练过的:决不因为自身的痛苦而失去客观的判断力——由始自终,要象对待他人的身体一般对自身的状况作出最大限度的客观判断……而这个时候的她——麻醉状态正逐渐消失,腹部伤口的痛楚也渐渐地感受得到了。因为失血的缘故,身体很虚弱。但伤口似乎是处理得相当地好——只不过,在伤口愈合的期间内,不可以自由地移动啊……如果伤口破裂的话,也许捱不过5分钟——很麻烦啊……在这期间,必须倚靠那个人吗?
  忽然,丽省起来——那声音,是用寇拉斯语(法语)在说话啊!是寇拉斯的人!
  不可以!无论如何要离开这里……
  因为伤在腹部,所以不可以直接起身——这床似乎是不太高的样子……
  丽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翻了个身,滚落到地上。
  啊——那种痛楚——丽差点晕了过去。不过,似乎是没什么事……她拼命地让自己保持清醒,慢慢地调整身体的姿态让自己俯伏在地上,然后喘息着撑起身子——在她似乎是要成功的那一刹那,努力积聚在手上的气力忽然消失了,她又扑倒在地上。
  ……真是……讨厌啊……逐渐模糊的意识中,丽如此对自己说。


To Be Continue!!!

**一些注释——

*丽的回忆——应该是发生在数月前朱诺的布雷战舰上——白色的MH指初次上阵试刀的裘诺安,而黄头正准备出发去寻找出没在前线的裘诺安——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的:乌莉可儿阵亡,黄头丧命,寇拉斯三世和裘诺安受重创……

*蓝头布雷——唯一从阿特基战场生还的布雷骑士,其真实身份是费摩尔的诺耶·希尔提斯蓝团骑士,布略诺·坎吉安(Blreno Canzian),巴巴柳斯·碧的弟子,FATIMA是Dr.史迪尔·库普的帕拉夏(Pvarahcha)。因为本文作者对此人颇有好感,所以让他充当丽的救星——

*MH整备士=半个医师——在永野大神的设定中,MH是和人类似有神经肌肉脉络的生物——所以,MH的整备士应该也有比常人丰富的医学常识才对——当然,只是笔者个人的想法而已……

*伤口大而失血少——呵呵,大家参考和月伸宏的《浪客剑心——明治剑客浪漫谭》吧,我就不解释了——虽然五星的真空斩和那种所谓的“镰鼬”可能会有点不一样……

*丽的噩梦——同样是丽的回忆——那是丽小时候在米米巴族村落附近发生的事了……对不起啊,丽,让你遭受那样的童年……

Ⅲ 绿色的,蓝色的,紫红色的眼眸

  “那些骑士公会的家伙们……全都是变态啊!!”在从骑士公会回旅馆的途中,肖恩不停地咒骂着。虽然他实在是不放心将雪儿交给他们托管,但是直至下一次卡斯提波的公开FATIMA发表会召开为止,至少要等3个月——如果在这3个月里不把雪儿交给公会托管的话,肖恩就必须独自承担FATIMA的“维持费用”了——见鬼,养一个FATIMA要多少钱哪!!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肖恩在算过那笔帐后终于明白为何只有MH才用得起FATIMA这种“东西”了。FATIMA的维持费——至少要千万级数的费钞的!!简直就是在烧钱啊……真是的,为何那时不接受安莱顿爵爷的好意,将雪儿交给他监管呢?
  因为我以身上那该死的西巴雷斯之血起了誓啊——肖恩沮丧地想。虽然并不看重那血统,但誓言就是誓言,在肖恩而言,既然许下了诺言,就必须去遵从的——
  说起来,那个人的身上,也流着骑士的血呢!肖恩站在旅馆的房门前,掏出钥匙。
  在露台上和她相遇,已经是24小时前的事了……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吧……但愿不要乱来就好……肖恩推开房门——
  见鬼!!
  肖恩一眼便望见地上的丽。血再度浸湿了地板,让肖恩手足无措。他一把关上房门,冲上前去俯身摸了下她的脉搏——还好……虽然很微弱……昨晚干的事,似乎又要从头再来一次了啊……

  ……
  雨……?
  这是……朱诺丛林的雨……?
  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的丽一个人在茂密的热带雨林中狂奔。夜色下,雷轰电闪,暴雨倾盆,似乎是要用天空的泪水洗去阿特基战场上污秽的血一般。
  何处是安全的地方,哪里才是终点,什么时候才会完结,不知道,到处都是敌人——寇拉斯的,哈格达的,A.K.D.的,布雷的,还有——米米巴族的“族人”——没有明确的身份归属,没有可倚靠的人,没有可自卫的武器,什么也没有的丽,只有在夜色下的丛林中无休止地狂奔——她所剩下的,只是为什么而逃跑的理由,很简单的一个理由——生存。
  然而,很奇怪的,自从有记忆以来一直压在她心头的恐惧与束缚似乎也一起消失了一般,在狂奔的时候,她头一次真正地感受到所谓的自由——不再是米米巴族的“骑士”,不再是他们的“狗”,也不再是什么布雷或是哈格达的探子——过去所有的一切全抛弃,此时此地不再受任何束缚的她,是完全自由的——那种感觉,真好啊……
  但是,五、六个黑影忽然拦在她的面前:“要到哪里去啊!丽!!杰奥呢?”米米巴族的方言从为头一人的嘴里说出来。
  “死掉了——”丽停下来,冰冷的声音充满了杀气。
  “什么?是谁杀的?”米米巴族人怀疑地问。“为何你不到指定的集结点去?”
  “我不要——”
  “什么?”数个声音同声地叫起来。
  “我不会再回去了。”丽决然地说,不同颜色的两眼中闪着从未有过的光辉。
  “什么啊!!忘了主人的恩赏了吗?”为首的一个米米巴人暴跳如雷,伸手便想打丽的耳光。但他的手永远也无法碰到丽的脸了——
  丽一把抓住扇过来的巴掌,一字一句地说:“不管怎么说,是你们养大我,所以不杀你们——但我决不回去的——你就这么对首领说吧——”
  “反了!!!”余下的人齐声怒吼,四、五柄光剑同时刺向丽。
  然而他们只能刺中丽的残象而已。跃起在空中的丽踢出一脚,将左侧一人的剑踢上半空,拿在手里。接下来的二秒钟内,米米巴人只感到眼前一花,手上一痛,之后便发觉自己的双手已经飞离开去。倏地,丽再度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舔着一只断手的血:“我说过不杀你们——所以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六双愤怒与仇恨的眼一齐瞪着丽,仿佛凭那目光便能将她烧成灰烬一般。面对着这样的景象,丽忽然觉得好高兴,好兴奋——自80年前她吃掉加加之后丽头一回在那冷漠的脸上露出笑意:“憎恨我啊……可是,无论多么驯服的野兽,也总有一天会反噬的——不是吗?对于有着骑士血统的我,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吧?”然后她竟然放声大笑起来,仿佛80年的笑全都一齐释放出来一样——只是,那稍微有点疯狂的笑听起来渐渐地变得如同哀号一般。于是,她一路地狂笑,一路消失在那哭也似的雨幕当中……
  
  ……深渊……地狱……火炎……绿色的……眼眸……?
  丽又一次回到现实中。依然是舒适的大床,厚重而暖和的毛毯,还有的就是视线所及的,陌生的天花板。
  ……
  有人在?
  ……骑士……吗?
  不对……这种感觉……完全没有侵犯性,恍如一团和暖的光一样的气……不是骑士的气……如此地近哪……?
  丽稍微地侧过头,然后她看见了那个俯伏在床边睡着了的年轻男人。柔软的黑色短发散落在她的身边,象是有两三天没有梳理过的样子。
  在那下面,是那对温和的绿色眸子吗?
  有那么一阵子,丽几乎完全地放下了她的戒心——这在她97年的生涯中是极少有的事。从小到大,在她身边的人,从来就没有一个能让她完全信任的,即使是蓝布雷布略诺·坎吉安大人也是如此。
  然而,丽很快便记起了这个男人是寇拉斯人的事实。那一瞬间,丽的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至少有七、八个是要将眼前此人杀掉的——
  这个时候,那人动了动,惊醒过来。
  那是——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交接的视线,停留在半空中长达五、六秒之久。在此期间内,丽看见了令她无法憎恨的一双眼。那是多么纯粹而清澈的眼神呢?丽从未见过象这个样子完全处于不设防状态的一双眼。穿过那双如同婴儿一般单纯的眼,丽可以轻易地洞悉此人的内心——先是惊讶,然后在一刹那间是因为直觉到丽的杀意而产生的恐惧,最后则是纯粹的担心——
  “你——醒过来了啊?”肖恩先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结结巴巴地问了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听见这个声音,丽再也无法对此人抱持着敌意——对于这个已经救了她两次的单纯的人,她的戾气不由自主地化为乌有。
  “是的。”对于肖恩的傻问题不知如何作答的丽下意识地说了一个同样不甚高明的回答。
  “啊——”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伏在床边的肖恩慌张地站起身:“对,对不起——”
  为何道歉?丽用困惑的眼神望着肖恩,而这令肖恩更加地不知所措:“这个,那个,啊,因为我想你也许不愿意到医院去,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为你处理了——”肖恩的脸涨红,象是个柿子一般:“对不起——”
  ……真是个万中无一的单纯的呆瓜——丽愕然地想。“你无须为此道歉的。”
  “是,是吗?啊,啊!”肖恩象是突然省起了些什么似的,笨拙地跑到房外去了。
  ……不会是到现在才去报告骑士公会吧?丽轻叹了口气——那个傻瓜好象应该不会做出如此矛盾的事才对——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生物啊?就连在睡梦中也在和敌人战斗的丽困惑地想。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肖恩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碗:“这个,这个,我想你应该会很饿的才对——”
  那是一碗令人无法拒绝的粥。对于此时的丽而言,除了苦笑着让他喂之外好象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而在这令她哭笑不得的过程中,丽意外地发现这个苯家伙照顾起人来是那么地细心体贴——粥是温温的麦片粥,极富营养且容易入口,而肖恩的动作也相当地小心,使她能够很容易地吃到而不至于从嘴角漏出来或是呛着——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FATIMA了。
  当肖恩洗完碗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因为极度虚弱的缘故,丽又陷入了沉睡中。不过,当肖恩检查她的伤的时候,他发现创口已经开始愈合。
  “真是惊人的回复能力……”肖恩喃喃地自语着。才一天,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细胞组织的再生能力和速度是常人的3倍以上。所谓的骑士,就是这样一种怪物了——肖恩无法遏止自己对“骑士”这种血统的憎恶。但是,这并不会影响他对丽的莫名其妙的好感。即使她是骑士,但血统这种东西并不是她本身所能控制的吧?而且,肖恩的直觉感到骑士的血所带给这个女人的,只有痛苦——在眼光交接的瞬间,并不是只有丽才能看见肖恩的内心,肖恩同样也能看见在那一刹那完全不设防的丽——而肖恩看见的,是痛苦,是孤独,是对所有人的憎恨——那种憎恨,几乎将他整个人吸进去一般。对丽的力量所感受到的恐惧,就是从那憎恨之中来的了,这和希塔子爵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力量。
  她的力量,是因为痛苦与憎恨而生的。
  望着沉睡中丽的脸庞,肖恩感到一种巨大的悲哀。
  如果,我能够帮助她就好了——哪怕只能帮一点点——肖恩如此地祈祷着。

  时间流逝,在瓦奇市外,倒在暗红MH刀下的MH数已经增加到28台之多。但对于肖恩而言,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所关心的,只有在他房中那个渐渐恢复起来的神秘骑士。那个人,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为了让她好起来,肖恩用尽了他所能想到的任何方法,而且似乎也取得了不少的成效——当然,这并不是因为肖恩的蹩脚医术,而是因为骑士的惊人恢复能力。
  再过2天,便可以自由地活动了吧……揣着药品匆匆往回赶的肖恩稍微有点失落。如果她完全地恢复过来,那么她便会离开——虽然尽量不去想这个问题,但这个显然会成为事实的未来让肖恩无法回避。到了那个时候,他要怎么做呢?无论如何,肖恩想不出有挽留她的理由。
  3天前,在他们之间有一次尴尬的对话,而那是肖恩烦恼的开端——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吧?”那个时候,丽突然地问。
  其实也不算是很突然的——本来,肖恩救了她而照顾了她有半月之久,但他们之间的对话极少,至今不曾相互地介绍自己——也许这个反倒是比较奇怪的事情吧?
  不管怎么说,如果丽没有问的话,迟钝的肖恩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个问题。
  “啊,这个,我叫肖恩·美加罗奥——”正在为丽拆线换药的肖恩有点慌,仿佛一个作弊被老师抓住的小学生一样:“呃,是从寇拉斯来的一个MH整备士——”
  MH整备士?因为早就知道肖恩是寇拉斯的人,丽倒也不会因此而惊讶,但是——象这样的人会是MH整备士啊?
  “奇怪的姓氏……”
  肖恩只有苦笑:“初次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
  “……”丽眨了眨眼,问:“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你是骑士——”
  “除此之外呢?”
  “你不愿意被别人发现——”肖恩低声地说。这令他想起那天夜晚见到丽时她脸上的杀气。“你大概是一个危险人物——通缉犯或是间谍什么的——”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救我?”
  “我不知道。”
  有那么一阵子,丽睁大了双眼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要看穿他的心思。但是,如果这个人是在撒谎的话,未免太高明了——
  肖恩注意到丽的表情。他苦笑着叹了口气:“想起来,那个时候,真的很不可思议……你想要杀我,但当我看见你的伤的时候,几乎是完全没有考虑到其它的事情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让你活过来——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呢……”
  这个人,真是——丽有生以来从未和这样一个老实得过分的人打过交道,肖恩的话使她觉得自己象个傻瓜一般。
  “为什么……你连我的过去都不问?”丽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个,我想我没必要知道——”
  “如果我的伤好了,也许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丽几乎是冲口而出——那一瞬间,她感到自己迷失了自我。
  “那样的话,我认命好了——”肖恩一脸的认真。
  “……”
  丽闭上眼,结束了这无意义的谈话。这是什么人哪——简直就是一个——丽想不出有什么形容词可以描述这样的一个——怪物?
  但是,好温暖……这种感觉……心里不可思议地平静,仿佛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似的……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依赖感……信任——丽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词的意义……
  而对于肖恩,这次显然不怎么成功的谈话引起了他对于“以后”这一个他很少考虑的东西的担心。她会走——就算傻子也看得出来。而且,没准正如她所说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她杀掉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变得强烈。自己在做什么呢?为自己掘墓吗?这样的想法一直盘绕在肖恩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过,今天可真奇怪……大白天的就有许多奇怪的人走在街上——让肖恩感到恐怖与不安的一个东方脸型的男人,穿着长袍,身后跟着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孩……掩饰了自己的强大的希塔子爵在陪一个高大的金发女子在买东西,那个女人脸瘦瘦的,好象也是骑士的样子……带着有费摩尔标记皮箱的长发男人左手受了伤,但目光锐利,还带着个FATIMA,似乎是刚到……一个褐色皮肤的高大男人穿一身民族色彩颇重的衣服,眼光中流露出忧郁,象倒了八辈子霉……随便地扎着头发的年轻骑士在东张西望,怎么看也是一个有相当实力的人……还有在和卖高丽菜的老伯讨价还价的金发女人——虽说看起来很庸俗,但怎么也掩饰不了骑士的气质——
  “喂!到处张望很危险的哪!!”一个粗粗的声音吓了肖恩一跳,转身却看见赏金猎人雷在咧着嘴笑:“寇拉斯的小家伙不要招惹那些人的比较好哦!”
  “我没打算去招惹他们啊——”对着雷,不知怎么地就会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肖恩放松下来,笑着说:“和那些人比的话,你不觉得自己太弱了吗?”
  “啊,这个,那个,”被戳中了痛处的雷顾左右而言它:“今天的天气不错,和我喝两杯去——”
  “喂!”肖恩想说没空,但雷不由分说地三两下就把他拉到一个路边的咖啡店里坐下。
  “今天我请客,不要客气哦!”雷诡秘地笑着。
  “见鬼了,我们只见过一次吧……?我不会雇你的啦——”肖恩心里犯着嘀咕,嘴里推搪着。
  “啊,这个,我不会强迫你的啊,不要担心——”
  叫了二杯啤酒后,雷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你这两星期来药店来得颇多啊?有谁受伤了吗?”
  “咦?你怎知道我来得多?”
  雷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说:“我和药店老板有亲——”
  “不会吧?”肖恩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啊,就老实和你说了吧——”雷的笑容里透着锐利的杀气:“我在追踪一个猎物,受伤了的猎物——”
  肖恩的心猛地收缩了。受伤的猎物……难道是——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肖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我在城里各大药店医院都布了眼线啊——如果猎物在这城里,便必定要疗伤,不是么?”雷将头伸过桌子一直伸到肖恩的鼻子底下:“你不会把我的猎物藏起来了吧?”
  “说什么哪!我买药品是因为我自己受了伤啊——”肖恩灵机一动,顺手把身上的夹克衫脱下一半,露出左肩下3个月前在阿特基所受的伤来——虽然创口已经愈合,但是仍只是新愈而已,透着鲜红的血色。“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总还是要防备着一些,不是吗?”
  “唔……”雷仔细地查看着肖恩的伤:“原来如此啊……倒是我失觉了……是在博斯受的伤吗?”
  “不——是在阿特基——”
  “哟,瞧不出你倒是上过战场呢!!”雷呵呵地笑起来,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抱歉啊,问了你一些奇怪的问题——为了补偿,请你吃酒——喂!拿酒来啊!”

To Be Continue!!!

**一些注释——

*FATIMA的维持费——参见五星物语单行本卷7——真的是在烧钱啊!和那些不盈利只晓得做广告的网络公司有得拼的!

*丽的第二个噩梦——丽的另一段回忆,是在朱诺阿特基战役刚结束后的事情——那之后,丽脱离了米米巴族,所以说“抛弃了过去的一切”……

*杰奥——JUNO 2989之章中和丽一起(监视?)去探察裘诺安坐标最后被肖恩打死的米米巴族人——完全没有存在意义的一个名字。

*大白天在街上走的奇怪的人——参见五星物语单行本卷5:带着雀斑女孩苏玛的是霸·丁(Left Mirage);由希塔(剑圣怀园)陪着在买东西的金发女骑士是雅珀·碧特(A.P.);带着费摩尔皮箱的是布略诺·坎吉安(诺耶·希尔提斯·蓝团),FATIMA是帕拉夏;倒了八辈子霉的是落魄雇佣兵爱伦·布拉弗多(F.E.M.C.№21 天位!!);东张西望的是缪兹·雷巴克(库伯鲁坎人偶师);讨价还价的是珊多拉·伊凯尔——F.E.M.C. №2大姐头爱夏·红坛鼎,都一把年纪了还跑去引诱单纯的缪兹·雷,真是有够……事实上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大叔巴巴柳斯·碧(诺耶·希尔提斯·黑团),此时应该坐在某处喝茶看报纸……上述的这些骑士,大概已经占了全星团最厉害的二十个人中的半数了……

*肖恩的伤——就是被丽在阿特基所刺的伤了。那一次,肖恩连丽的脸也未看清便中剑,所以不认得丽,而当时的丽根本没去看肖恩的脸,是以对肖恩也没什么印象……

Ⅳ 猎人,狐狸和农夫

  ……白色的,裘诺安……黑色的,B.K.Vatshu……紫白相间的,柏林……彩虹一样斑斓的,布雷……青灰的,赛连……有着美丽半透明装甲的,龙一样的MH……小丑一样的,克尔马尔斯……黄金的,幻象……?丽在一团浓雾中惊恐地奔跑着。前后左右,到处都是MH在战斗着。布雷打倒柏林,赛连扑向裘诺安,黄金的幻象出现,裘诺安打倒赛连……连唯一曾经善待丽的蓝布雷也在战场上倒下……没有人,没有人可依赖,没有人可信任……到处都是仇恨与杀戮……到处都是敌人……
  忽然,丽的眼前豁然开朗。她看见一个人和FATIMA一齐站在前面的小山丘上。那FATIMA制服的肩上,有一个汉字“雪”,而那个男人,有一双温和的淡绿眸子——肖恩!!?
  丽不由自主地叫着他的名字,向他跑去,仿佛那里就是安全的地方。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身体,不受控制?丽拼命地想挣扎,想向那双温和的眼求助,然而,她脚下阿特基的大地忽然开裂,将她和肖恩分离,越来越远。
  不要啊!——
  刹那间,丽看见有人从山丘下的丛林里跳出来——米米巴族人的装束,是——丽自己吗?另外的一人,是米米巴族的杰奥?
  蓦地,那双绿色的眼眸中燃起了愤怒,如同平静的湖面起了风暴。子弹射出,杰奥倒下,另一个丽飞身冲向肖恩,手中的剑闪着寒光——
  停止啊!快住手!肖恩!!!!!——
  紫色的眼和蓝色的眼重叠在一齐,影象变成千万块碎片消逝,丽尖声狂叫,从噩梦中惊醒。
  温暖的毛毯一如既往地盖在身上,映入眼帘的,是仍然觉得陌生的天花板——
  呼吸和心跳逐渐地回复平静,丽清楚地感觉到冷汗从全身渗透出来。她的手,正下意识地紧抓着床沿——   见鬼了——
  为何会有那样的梦?肖恩……出现在那种地方……不可能的!!
  自从上一次试图逃走不成功以来,丽在这疗伤的半月里再没有做过噩梦。肖恩所给她带来的安全感使她每一次都睡得很甜。
  是啊……在这半个月里,每一次都睡得很沉,太沉了……从前那睡梦中也随时会醒来投入战斗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就连骑士的直觉,也已变得迟钝起来——她甚至已经不再注意房间外来来往往的各种“气”了。
  真危险啊……照这么下去,即使伤势恢复,自己也将变成一头磨去了利牙的野兽吧?
  丽缓缓地坐起身——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啊——她对自己的身体作出如此的判断。
  要走了——仿佛已经沉睡了的过去的丽如此说。要醒来了——这种日子不可能长久地持续的……野兽到底只是野兽,骑士也一样——为了战斗而生的骑士之血,不会在平静的日子中冷却,那是只适合在战斗中燃烧的血,是必须吞噬敌人的血而存在的血——
  那么,必须把肖恩——
  丽并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所谓善良者。从小到大,她所被教导的就只有以自我为前提的思考方式——不相信任何人,不依赖任何人,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都只是自己用以达成目的的工具——为了自身的生存,把存在的威胁和潜在的威胁统统抹杀掉,对于丽而言,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并不需要有任何的负疚与那些所谓的“良心”——那种东西,只是累赘吧?
  只不过,要把知情的肖恩杀掉——
  丽忽然地开始憎恨自己。她的本能和她的意志相冲突——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出现了。
  屏除个人感情的因素而客观地判断状况,作出最正确的抉择——当然,杀掉那个人就是了。而且,那个人是寇拉斯的人,更不应留下祸根——如果那个人知道了丽的真实身份,大概就会反过来对付她了吧?
  那个人——那个人是肖恩!!!
  如果肖恩因为发生在阿特基的事情而憎恨她,那么他就会变成她的敌人,既然如此,他就是潜在的隐患,是要消除的对象——
  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如果要杀的话,对那个毫无戒心的肖恩,现在的丽至少有十种以上的方法空手就能在他踏进房门的瞬间让他停止呼吸——如果要杀的话。
  那之后,便可以在那个难缠的赏金猎人找到这个地方之前离开这里,离开瓦奇,离开卡斯提波,随便什么地方也好,继续永无休止的逃亡生涯——直至某一天,被米米巴族的人或是其它的敌人杀死——
  这就是骑士的命运吗?受诅咒的西巴雷斯的命运?
  丽从床上起身下地——肖恩并不知道她已经可以自由地活动,她也没告诉他。因为让他低估自己的活动能力会对她比较有利——丽再一次地审视自己——在她的潜意识里,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把肖恩杀掉的念头。
  丽穿起肖恩的一套衣服,慢慢地在房间里徘徊着,估计着自己此时的能力。
  等肖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晚上了吧……藏在门后,给他致命的一击,关上门,伪装一下现场,再等待到深夜,最后带上有用的东西逃跑——计划并不是很复杂,对于丽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只要不看他的眼就可以了吧……在被那双绿色的眸子迷惑之前,就让它永远紧闭——
  忽然,丽的视线落在肖恩放在床头的行李上。除了一个很大的旅行包之外,还有一件长长的,用布仔细包裹起来的东西。
  是什么呢?丽走过去,轻轻地揭开了那布包。
  蓦地,丽的血管因为眼中所见的景象猛烈地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一般……

  因为那个胡搅蛮缠的猎人的缘故,肖恩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甩下酩酊大醉的雷,匆忙赶回旅馆。对付那个家伙的盘问让肖恩浑身地不自在。雷并不是一个奸恶的小人——这点肖恩可以肯定。而雷的猎物,肖恩自己所庇护的那个妖瞳骑士也不是什么善类,但肖恩却在一力地维护她——这实在是相当奇妙的状况……肖恩有点无奈地想。
  啊,撇开这些让人困惑的常理不说,虽然今天是瞒过了雷——应该是吧?肖恩没什么自信——不过,对于肖恩而言,继续地和丽一起呆在旅馆里,时间越长,危险性也成正比地增加。问题是她的身体——骑士的恢复能力无可置疑,不过即使是能动,也绝不至于到能和赏金猎人对决的程度。况且丽是败过一次的,实力和经验都有差别吧……这种状况下,如果在逃走的时候被发现就糟糕了……
  肖恩一面苦思着可以万全的良策,一面走上三楼掏出钥匙——
  一刹那间,肖恩全身的神经和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杀气!!看不见的,几乎压得肖恩透不过气来的杀意弥漫在空气中。
  多么强大的力量啊!!满含着愤怒与憎恨,象要将整座建筑摧毁的破坏欲,赤裸裸地包围着肖恩,使他心跳加速,血压上升——
  肖恩租的房间就在楼梯口的右边第二间——大约有五、六步的距离。只不过——
  是她吗?肖恩问自己。
  不可能的——即使她是很厉害的骑士,但毕竟是受了伤啊——这种感觉,仿佛是要与人做生死决斗一般——难道说——
  不会的!!在这附近并没有其它的“气”——
  在做什么啊?象这么强烈地表露出来,会被其它的骑士发现的啊——
  一想到这一点,肖恩再也顾不得其它了。他深吸了口气,迈动僵硬的双脚。
  仿佛过了有56亿7千万年之久,肖恩终于站在房门前——其实只不过是几秒钟罢了。肖恩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将钥匙伸进锁孔,轻轻地转动。
  虽然是很旧的古典式的半机械半电子锁,但保养得很好,也有经常上油,所以是“嗒”的一声应手而开。肖恩推开房门,跨了进去。
  
  无姓氏的雷,并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出身,已过世的母亲只是一个没有结过婚平凡地度过一生的侍应而已,也不知道父亲是谁,只是莫名其妙地就有了骑士的遗传——大概是某个骑士的私生子吧?周围的人都这么说,雷也已经习惯了。天生就有异于常人的力量,当然是会带来相当的歧视的。然而受了母亲的教养,雷学会了如何去面对伴随着力量而来的孤独与痛苦。根据母亲的只言片语他也知道了自己那放荡不羁不受束缚的性格似乎是来自那未谋面的父亲——当然,他从来也不曾想过要追究那个家伙是什么人——反正只是象自己一样不负责任的男人而已——常一个人在深夜喝得大醉的雷有时会冒出这么个念头。
  不过,既然是天生的力量,就不可能做普通人了——有了这样的立场的雷通过了公会的认证,取得了骑士之剑。年轻,背景和钱都没有,更不要说可夸耀的实力、战绩或是经验,FATIMA和MH只是可以远远望一下就好的东西——即使是成为了骑士的雷,也不可能受雇于任何的骑士团,而且自己也不喜欢那样的束缚吧?说不上有多么哀伤的雷办完母亲的丧事后一无所有地在瓦奇的街上闲逛。
  不经意间,雷看见只有在卡斯提波才有的特产——街上贴着的大大小小的悬赏告示:各国政府的通缉令,私人的赏金告示,等等,等等——赏金雇佣——这也算一种合法的行当吧?雷如此想。
  于是他在自己的名字前冠上赏金猎人之号,一干就是200年。
  有200年猎人资历,阅人无数的他,再怎么说也没可能被肖恩的小花招瞒得过的。一杯又一杯地灌酒,装醉的样子只是小菜一碟,对肖恩极感兴趣的雷,只想知道这个寇拉斯的小家伙究竟藏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即使不是他的猎物也好,别人想要藏的东西他总是有兴趣的。
  确认肖恩已经付帐离去的雷从桌上抬起身,一付完全没有醉意的精悍样子让前来收拾桌子的侍应吃了一惊。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后,雷咧开嘴笑起来:“赚了两瓶酒啊……真是有趣的寇拉斯小伙子……喂!小费拿去!那小子往那个方向去了?”
  “那,那边——”看见雷腰间系着光剑的侍应象是被吓着了,怯怯地指了指肖恩消失的方向。
  “啊——”雷站起身,吐出胸中一股浊气,抬头望了望昏暗的天空:“晚上,狐狸大概会出来吧?不是猎人偷闲的时候呢——”
  说话间,变魔术一般地,雷在侍应眼前消失,只余下飘荡在空中的小费和张大了嘴的侍应:“……骑,骑士啊……?”
  
  房间里很暗,没有开灯。习惯了房间里的光线后,肖恩发现他的“病人”并不象他想象中那样在厅里。   但那种感觉仍让肖恩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他僵硬地关上门。
  “我回来了——”肖恩这么说着,感觉有点呆。她是绝不会跑出来迎接他的吧?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使周围的空气象水泥一般凝重。肖恩心悸不已。究竟怎么了啊?他将手上的药品放在桌上,慢慢地向卧室走去。
  一阵寒风从露台外吹进来,让肖恩冷不防地打了个激灵。什么啊?出去的时候应该有把露台的门关上的吧?肖恩下意识地转过身——
  蓝色的,还有紫红色的一对瞳孔?
  蓦地,肖恩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缚住一般,动弹不得。
  她要杀我——一瞬间,肖恩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
  “如果我的伤好了,也许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那样的话,我认命好了——”
  ……
  那个时候的话语,要变成现实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就一直持续着的恐惧消失了,肖恩只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这样被她杀掉算了——大概不会很痛苦吧?肖恩很奇怪自己为何会想着这样一些没意义的事情。
  “肖恩——”
  那个声音,仿佛是那风中摇摆不定的烛光,和那强大的杀气完全不相称,似乎是由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一般,彷徨,忧郁,悲哀——
  “你——还不能完全地活动的——”肖恩听见自己在喃喃地说着,梦呓一样的声音。
  “那不重要。”
  “要走了吗?”
  “……”
  “外面很危险啊……我刚才遇见那个叫雷的猎人了——他在满城地找你呢——”
  为什么?为什么仍然如此平静地在说着担心的话?肖恩觉得象是在自己的身体里有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只关心丽的自己。想要杀的话就快点吧——他如此想。千万要安全地逃走啊——
  “肖恩。”她又一次地确认他的名字。这一次,不等肖恩答话,她继续地说着:“一直以来都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现在就说了吧——”
  咦??
  肖恩终于注意到一件很不自然的事情——他终于明白为何会有那样强烈的杀气了——在她的手里,有一件低垂着的,长长的东西在黑暗中闪烁着水色的微光——肖恩认得那东西的——他从朱诺一直带到这里来的,阿特基战役的“纪念品”,曾在他的左肩下留下伤痕,一个叫丽的女骑士的“赠品”——
  等,等一等——什么啊!!?名字叫丽的女骑士?寇拉斯的通缉犯?雷的猎物?那柄剑的主人——!!????????
  当肖恩张大了嘴,怔怔地望着丽的时候,他听见她在读着那个刻在剑柄上的名字——
  “丽。”
  时间似乎在那瞬间静止,凝固。肖恩停止了呼吸,凝望着那不同颜色的眼眸——多么蠢啊!!早就该想到的……受伤的骑士,雷的猎物,寇拉斯通缉令上的女骑士,阿特基战场上的初遇——所谓的命运,就是这样的东西吗?姿意地玩弄着生命的丝线,让它们随便地交错在一起?
  肖恩的心,在那瞬间极度地混乱。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要做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存在在这里的意义。他的意识被那一个字彻底地击碎,片片飞散,无法凝聚。脑海里一片空白,思维,身体,一切都彻底停顿一般,不再搏动。
  身后忽然传来巨大的声响。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被打破的样子。是什么呢?不要在这种时候来打搅啊——
  刹那间,肖恩的意识惊醒,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情——雷的气!!!是他在肖恩的身后将墙壁击破,冲了进来啊!!
  “丽!!!!”肖恩大声地叫喊着,看见雷的剑光刺破黑暗,与丽的身影交错。刹那间,雷的光剑似乎变成千百道光芒,将丽笼罩。
  只不过,真正的丽并不在那里。醒悟过来的雷猛地回过身,看见丽手中的剑挥动——不是朝着雷,而是朝着地板——
  喀喇喇一阵响过,丽脚下的地板塌陷,人也瞬即消失。雷冲向地上的缺口俯身看的时候,只看见二楼的租客在惊恐地发呆。
  在上面!!
  有200年经验的雷以惊人的速度倒翻出去,而丽的剑则将地上的破洞再一次地扩大。
  “长进了啊!!”雷放声大笑,纵身再上。二人的剑气纵横交错,卷起了旋涡,如同风暴一般猛烈地爆发,令窄小的房间无法承受,哗喇喇地坍塌。
  在那阵暴风中,肖恩本能地退开,当眼前的一切平静下来后,战斗似乎已转移到街上了。恍如大梦初醒一般,肖恩飞身便向楼下冲去。脑海里只挂心那双不同颜色的眸子。
  好不容易下到街上,肖恩看见隔着有十米左右站在街上的二人。分出胜负了吗?肖恩的心仿佛被恶魔之手所俘获,紧紧地收缩。
  在旅馆的门前,气定神闲持着光剑在笑的是雷,而在街的拐角处,丽只是盯着雷,一动不动,脸上冷漠的表情,似乎是由冰雕成的一样。
  “喂,象这个样子,赢不了我啊!”雷轻松地说着,似乎还有余裕的样子。“不过,为什么有机会也不逃呢?”
  丽没有回答。但是,那一瞬间,她的眼神稍微地游离开去。仿佛漫不经心的雷忽然地变得模糊——不,应该说是他所留下的残象在肖恩眼中慢慢地消失才对——而当肖恩奇怪的时候,雷已冲到丽的眼皮底下刺出12剑,而他同一时间里发出的声音则是在肖恩的视线被剑光所吸引的时候才被听见的:“你分神了!!”
  12道光线中,丽似乎被刺中的样子,但肖恩忽然发现那妖瞳骑士的身影变成了有4个之多。连发出惊叹声音的间隙都没有,丽和雷再次对峙在街道上,和5秒前相比,不过是位置调换了而已。
  雷的气势并没有减弱,丽却微微地晃了一下。
  “奇怪啊……”雷斜着眼睨了睨一边呆看着的肖恩:“难道不成是因为他吗?”
  丽皱了皱眉头,忽然说:“你也不愿在这个地方战斗吧?”
  “那又怎样?”雷一时间有点困惑:“不错,我不想造成无谓的破坏和骚动,那样要赔钱的——不如你投降算了吧?”他笑嘻嘻地说。
  丽并没有理会雷那不高明的玩笑,她沉声地说:“我手头有事——三天后,在城外你我初会的地方决一胜负——”
  雷一愣:“谁保证你会来?”
  “以西巴雷斯之名!!”
  “那种不值钱的东西,谁在乎啊……”雷嘀咕着,又瞥了肖恩一眼:“好吧,看在寇拉斯小子的分上,就借你72小时……不过,在此期间,不要被别的家伙抓住啊——”雷搔了搔头,大咧咧地转身离去了。远远的,只留下他喃喃自语的声音:“还真是有趣的一对儿——太有趣了……”
  当雷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之后,街上只剩下肖恩和丽。丽仍持着剑,但肖恩已不觉得害怕了。沉默在他们他们当中持续了有数秒之久,终于,肖恩问:“没什么大碍吧?”
  听见这句话,丽脸上的冷漠仿佛突然地融化了,露出无比的哀伤。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全身的气力忽然地消失殆尽,晃了晃,向前便倒。
  肖恩一惊,跨前一步接住了丽的身体:“丽!”
  丽挣了挣,勉强抬起头,怔怔地望着焦急的肖恩:“为什么……没有……憎恨?”

To Be Continue!!!

**一些注释——

*雷的年龄——大概250~350岁之间,已经过了年少气盛的时候,但还未到老年,权当是个不良中年好了。按永野大神的设定玖卡星团里人类的平均寿命是300岁左右,不过骑士也许是比较例外的一种人——2989年爱夏二百多岁,轻易就把缪兹的魂给勾走了;怀园大约是2600年(?)出生的,这个时候是400岁左右,完全不见老——还有一个长命得离谱的怪物我就不提了……(这里的两个例子有点极端,大家不要认真)

*剑卷起旋风?——有点象侍魂吧?^-^事实上,五星中骑士间的直接交手很少会夸张到这种程度的。不过,因为战斗是在相当窄小的空间里发生,以骑士级的速度和力量挥动剑的话,周围的空气就会受到很大的压力而产生旋涡,再加上地板本来就已经被丽破坏过了,在风压之下坍塌是很自然的事——应该是吧……反正写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怎样解释也好,希望大家不要太过较真……

*雷的声音——先看见剑光,再听见声音,就是说行动的速度超过了音速了……怎么觉得象圣斗士打架……不过,对骑士而言,没什么大不了吧——象真空斩、裂破波(大总统的剑技)、12分身+真空光轮(剑圣慧茄家传的天技,只见过一次,就是在SparkVS 狄克斯的时候)、镜(天技——怀园、拉琪、L.E.D.)、星团最强天技M.B.T.(Maximum Baster Typhoon——罗格纳,Max)之类的剑技,没有6倍以上的音速才怪……

*空无一人的街道——看热闹管闲事的人一个也没有,也许有读者会觉得奇怪,但这个地方可是卡斯提波的瓦奇——一个连星团法也不适用的自治领地,无法无天的。骑士之间的私斗在此地可说是家常便饭,多管闲事看热闹的话容易受伤不算,没准还会惹上大麻烦,不如关门睡大觉当什么也没发生——在夜里还敢到处跑的,大概只有骑士吧……

Ⅴ 幸福的时光

  夜深了。
  一个人的雷在WAX TRAX已经喝空了三瓶白兰地。似乎永远都在拭擦着干净的酒杯的老板看着他,有点奇怪地问:“今晚心情不好吗?
  “那倒不是……”雷一点也没有醉的样子,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只不过见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罢了。”
  “是了,说起来,最近你在追米米巴族的妖瞳骑士吧?”
  “她已经离开米米巴族了——米米巴人也在到处找她呢!”
  “好象最近有在城外出没过的样子——”
  “是啊,交过两次手。”
  “哦?”老板诧异地瞥了雷一眼:“两次从你手下逃掉啊?”
  “第一次是受了伤,第二次是我放跑了她——”
  “卡斯提波闻名的猎人会把猎物放跑吗?”老板笑了笑。
  “……她……有一个心肠很好的男人在庇护着呢……一个老实过头的家伙。”
  “是很厉害的骑士吗?那个缪兹?”
  “不是——那个库伯鲁坎的死脑筋笨蛋大概不会庇护逃犯吧……”雷嘿嘿地笑起来:“是个寇拉斯来的小家伙——普通人而已……”
  “哦?”老板的眉毛跳了跳:“一个普通人?竟能让猎人放弃猎物?用钱吗?”
  “没有放弃啊——只不过稍微地想知道他们之间会怎样而已……那个小家伙的眼里,有我不了解的东西啊……”
  “你干这行有200年了吧?”
  “是啊……但在200年里,我都没见过那么单纯的眼神呢!即使是面对要杀自己的敌人,他的眼里也完全没有半点憎恨,而只是在为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担心——这样的人,我以为星团里根本不存在呢!!”
  “那样啊……那个嗜血的女人没有把他杀掉吗?”
  “我想大概不会吧……为了那个男人,她甚至不惜与我一战而不愿逃跑——看来也受了相当的震撼呢……”
  “结果你就这样把她放走了?”
  “她要求我给她三天——三天后在城外决胜负。”
  “你答应了?不怕她逃走吗?”
  “有那家伙在,不会逃的——只不过,三天后,她的伤会好起来,也许会变得很难对付——”
  “那样也没问题吗?”
  “啊,大不了我逃跑好了——我现在对赏金倒不感兴趣了,只想知道那两个人会怎样——这么有趣的事,怎可以放过!”雷呵呵地笑起来:“大概是200年来最有趣的一次了!拿酒来啊,老板!”
  
  当丽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身上的毛毯依旧温暖,只是视线所及的,不再是陌生的天花板,而是一片洁净而宽广的蓝色天空,和她自己的眼睛一样颜色的。
  好舒服的感觉……丽眨了眨眼,觉得好象过去的一切全都不曾发生,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外出旅游的小女孩,刚从一个巨大的噩梦中苏醒一般。
  多么美丽的天空……丽的视线停留在那无穷尽的苍穹上有5秒之久,然后其它一切的感觉都逐渐地变得真实起来,她感到四方吹来的风,野外的气息中带着身边不远处喷香的粥的气味,火炎的必剥声,还有隐隐约约从远处来的似乎是河流的声音——真奇怪……现在是冬天啊……
  如此说来,这里是……城外?
  丽稍稍的扭过头,看见一个野外用的便炉上架着一锅粥,在那后面,一双淡绿色的眼眸正凝望着她。
  “醒了啊?”
  他总喜欢问这些没什么意思的问题吗?丽轻声地说:“是的。”
  “睡得好吗?”
  “……是的。”
  肖恩揭开锅盖闻了闻,笑了笑:“要起床吃早餐了喔!”
  “……肖恩……”丽的声音细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唔,”肖恩拿出一只碗来,开始盛粥:“昨天晚上的事闹大了,城里住不下去,所以只好把你带到这里来露宿——还好,伤口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需要好好休养——”
  “肖恩!”丽稍微大声了一点。
  肖恩停下手,诧异地望着丽:“什么事?”
  “……”丽扭头避开了那纯净的绿色目光,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丽听见背后传来肖恩的叹气。“不想说就算了……起来吃吧。”
  丽犹豫了一会儿,顺从地起身接过肖恩递过来的碗。
  一如既往地,粥很香。只不过,丽并没有心思去品尝,而肖恩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丽没有办法面对那水一样的眼眸,只有低头四下地张望。
  这是一个背风的小山坳。在肖恩背后的悬崖下,停着一辆悬浮车,地上凌乱地堆了许多东西:野外用的睡袋,小帐篷,干粮,枪支,毛巾,衣服,生活用品,还有——倚在悬浮车上的,蓝头送给丽的长剑,在悬崖的阴影中微微地闪着青光。
  蓝色的布雷骑士,布略诺·坎吉安大人……这个时候,您在哪里呢?有传闻说您已经安全地回到了卡拉米迪的费摩尔,是真的吗……?不过,对于他而言,大概是不会再挂心寂寂无名的米米巴妖瞳骑士的事了……
  “你——打算要怎么做呢?”肖恩忽然地问。
  “呃?”
  “订立了那样的约定,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昨天夜里,还没有可以胜的把握,不过只要再有三天的话,便可以一拼了。此外,以那个人的行事,既然订下了约定,这三天里绝不会来骚扰的——”
  “那么,所谓的‘私事’——”肖恩似乎是在踌躇着:“只是拖延时间的借口吗?”
  “……”
  借口啊……?丽的心里有点发慌。真的只是如此而已吗?一刹那间,丽的心里迷乱没留。当肖恩推门进来的时候,自己简直象在梦游一般地,不知所措,手里拿着剑,心里想着要杀掉他,但却在看见他的时候完全地崩溃,连那个猎人什么时候上了楼也没发觉……雷冲进来后,脑子里在想着的,本来应该是乘着楼层坍塌的时候逃跑才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犹豫了……而且,在和雷对峙着的时候,竟然会因为他的话而分心去望肖恩,以至于被雷有可乘之机,差点就完蛋了……在和雷约定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想要和肖恩在一起——
  哪怕被他憎恨也好,想在他的面前坦白自己的罪——
  想要再一次地感受肖恩的温暖,想要再一次地找到可以依赖的东西——
  肖恩……
  丽感到自己在哭。在80年里似乎已经干涸的泪腺,正在分泌出一种陌生的液体,滴落在那热气腾腾的粥上,瞬间地消失。丽有生以来头一次真正感受到自己所想要追求的东西——那看起来多么遥远而又仿佛伸手可及的东西——
  “肖恩……”
  “……一直吞吞吐吐地,到底想要说什么呢?”肖恩的声音好象从天边外传来。
  “……象我这样的人……象这个样子的我,嗜血的,恶魔一样的我,令你失去了寇拉斯陛下,想要连你也杀掉的我,你会,憎恨吗?”丽颤声地说。
  “……”
  沉默凝固在空气中有十数秒之久,丽感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心跳得厉害。有生以来,她从未有过如此的害怕。她害怕他会憎恨她,她害怕他会象所有人一样,抛弃她,憎恨她——那种恐惧,在她在旅馆的房间里看见那柄剑的时候也有过,只不过,那个时候只是很朦胧模糊的一种感觉,并不象现在一样清晰而逼近——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说话?为什么他不回答?如果是憎恨我的话,便让他杀掉我好了——丽下定了决心。在遇见他之前,即使是一个人面对整个星团的憎恨,丽也可以活下去,但是现在,如果没有了肖恩,那么长久的流亡,就此完结吧——
  丽再也无法等待下去,她猛地抬起头,面对那淡绿的眼眸——即使是他不说,但如果有的话,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厌恶,她也能从那绿色的眼眸中发现——
  没有。
  那眼神象湖水一样地翠绿而深邃,饱含着悲伤和怜悯,但是,没有厌恶。
  终于,她听见他在说话:“憎恨你的理由,大概可以找到一千条之多——”
  “但是,如果说有理由要憎恨就一定要去憎恨的话,我不认同——”
  “要说为什么没有憎恨的理由,我说不上来。”
  “然而,我不想看见你受伤,看见你痛苦,我只希望能帮助你,希望你能快乐,希望你不再象野兽一样生存下去,希望你看见生活的希望——”
  肖恩伸出手,轻轻地拭擦着丽脸庞上的泪:“不想看见你在哭泣——”
  丽无法控制自己。她任由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扑向肖恩的怀里,尽情地哭泣着,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在宽和的父亲怀里忏悔一样……
  
  “三天啊……”
  极度无聊的雷在瓦奇的街上闲逛着。没有新的工作可干,又在Wax-Trax欠下一大笔酒钱的他,似乎是没什么地方可去了——虽说和老板是相熟,不过总不好意思再去打搅。况且老板方面倒没什么,那个FATIMA总让雷觉得心里发毛——每当他又赊帐的时候那个FATIMA的表情就怪怪的……竟然用男性的FATIMA,老板该不会是有“那种”癖好吧?每次从Wax-Trax出来的时候,雷就禁不住地这样想。啊,什么时候,也能找上个FATIMA和MH,干自由骑士的勾当就好了……每日10000费钞啊!!想起来就羡慕……
  算了算了,白日梦还是少发的妙。扳扳手指头,剩下的日子里,不如就去找那两个有趣的小鬼头吧——虽然是有约定,不过可没说动手前不可以见面啊——而且说不定会碰上破坏者——想到此节,雷乐颠颠地往城外就走。
  只是,虽然那天夜里看着肖恩开车出城向东边去,要找可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卡斯提波的荒漠可是很大很大的……咦?那些个是什么?
  米米巴人……?!
  见鬼了……雷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很小心地收敛了自己的气,象豹子一样悄悄地辍在两个鬼鬼祟祟奔出城向东去的米米巴人后面。
  不一会儿,两个米米巴族闪进城外一所隐蔽在石山中的小木屋里。雷犹豫了一会儿,谨慎地摸到窗户下。
  “一个,两个,三个……”雷靠着不甚牢固的墙壁,凭着骑士的直觉判断着屋里的气。“约莫有十二个左右啊……没什么厉害的家伙,全都是米米巴人吗?”他在心里嘀咕着,伸手在墙上摸索着一些虫子或是其它的什么东西留下的蛀洞——一般而言,以这房子的外表,定是被遗弃的无人小屋,被这些不方便公开露头的人拿来做落脚点,在风沙的侵蚀下有洞一点也不奇怪……啊,有了……
  雷俯下身,往屋里张了张。
  屋里不大不小,大概有百来平方左右,围坐着有十三个米米巴人,其中大多数都是米米巴民族装束。被雷跟踪的两个正在用米米巴土语做报告。
  “……的确是有在城里出现过,不过被那个叫雷的猎人抢先了一步,似乎是在夜里交过手的样子——”
  “~!@#$%¥·%—+-^&*!!(这是骂人的黑话,雷听不明白,笔者也不懂^-^以下同)这种消息一点用处都没有!!问题是她现在跑哪去了!!”一个首领模样200岁左右的人骂道。“*—%¥#·!~々”
  “这个,好象是被一个寇拉斯人带走了……”
  “离开这城了吗?”
  “呃……”
  这时,另外一个较年长的人插话说:“那个猎人仍在城里吗?”
  “是的。”
  “唔……瓦奇的赏金猎人雷,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即使是从他手里暂时逃掉,不过那个猎人是出了名的死缠烂打,不到手决不放弃,如此说来,那个女人应该仍在这城附近才对。”
  什么叫死缠烂打啊!!雷在心里痛骂着,一面庆幸自己跟上了这些家伙——他们是冲着米米巴背叛者,丽来的。有那么一会儿,雷想要冲进去把这些家伙全干掉。但他马上冷静下来:米米巴人是博斯星上最难缠的族落,虽然人数少,但全都是具有相当战斗力的雇佣兵,谍报收集能力全星团数一数二(灵能公会那种变态机构不算在内——没法比),如果得罪了那种家伙,没地方可逃的——
  想个法子抢在他们前头吧。雷盘算着。
  “……不过既然曾经在城里和那个猎人交过手,”木屋里,老者继续地说:“那么在城里她是呆不下去了,也许是在城外某个地方藏着养伤——”
  “说的是!”首领点点头:“城里只留两个探听消息,其它的人都出城!!两人一组四散去找——城外50公里内都给我仔细留意了!!如果发现了不要惊动她,先回这里通知我!!那个~!@#$%^我们就算两个人也对付不了的!!一定要集齐人手才好动手!!都听明白了吗?去吧!!”
  啊唷,要出来了——雷象猫一样溜到百米开外一堆石头后面,思忖着对策:象现在这个样子,米米巴人至少是13个,丽的话应该不至于会有问题,不过要是他们还有其他的援兵或是有什么阴毒的诡计的话,那就难说了。只不过现在很难抢在他们前头啊……且住,起码知道丽在三天后会出现在什么地方——这样好了,那就呆在这里监视他们,如果他们找到了,就赶在他们聚集人手动手之前先探听到确切的地点然后赶去通知丽,换个地方决斗;如果他们花了三天也找不到,那么就直接往约会的地点,是胜是败,先了解了再说——
  啊,真是麻烦的米米巴人……偏在这种时候来搅局!!给点私人的时间给小两口子不好吗……雷一面嘟哝,一面看着米米巴人从屋子里出来,四散而去。
  三天……耐心地在这等吧……反正守株待兔也不是头一回了……雷的眼神里露出猎人的光芒,笑起来。
  
  对于肖恩而言,能够和丽毫无隔阂地在一起大概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他们能在一起,凝望着对方的眼睛,无须交谈就能够了解他/她所在想的心思。在他们的眼里,除了对方之外的东西,全都变得不重要,即使是在寒冷的荒漠露宿,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幸福的时光。
  只不过,在肖恩的心里,总有一小片挥之不去的阴影。三天,只有三天。三天之后,会变成怎么样呢?在望着丽那渐渐变得快乐的妖瞳的时候,肖恩禁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地盘问自己。那不可知的未来,使肖恩感到极度地不安。有许多次,他想要说服丽放弃与雷的约定,和他一起离开博斯,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事。丽是骑士,生来就是战斗的命运,以西巴雷斯之血的名义所订立的誓约,无论如何不会违背的。一想到这一点,肖恩便没法开口了。
  然而,决斗之后,又会怎样呢?即使丽能胜过雷,那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的。在卡斯提波,为了夺得所谓的强者之名,有无数的骑士在进行着无谓的决斗。如果丽胜了,她就会成为“战胜了赏金猎人雷的妖瞳骑士”,那么会有更多的骑士为了成为“战胜了妖瞳骑士的人”而前来挑斗。此外,象雷一样的赏金猎人,还有丽所背叛的米米巴人,都会闻风而来,丽的逃亡,将会永无休止——总有一天,她会——
  虽然不愿意去想,但那却是最有可能发生的现实。而如果丽败给雷的话,结果便更不堪设想了——在寒冷的长夜里望着熟睡的丽,肖恩苦恼万分,无法入睡。
  如果,能有骑士的力量就好了……就象在阿特基的时候一样,肖恩再一次地切身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和软弱。有着骑士的血统,但却没能拥有骑士的力量——即使那是多么丑恶的力量也好,如果能够有那种力量,便能够保护她——肖恩如此地想着,从眼里流下泪来。
  三天……从现在算起只有二天了……那以后,会失去她吗?
  真是讨厌的算术题……迷迷糊糊的肖恩耐不住寒夜所带来的倦意,渐渐地进入了另一个超越了时间和空间而存在的境界……

To Be Continue!!!

**一些注释——

*WAX-TRAX BAR的老板——曾经是究达宇宙骑士团(Joda Space Knights)的一员,已退休,FATIMA是男性的史克拉普(参见五星大百科Plus 3),现在是酒吧里的侍应(违反星团法了)。交游广阔,大总统,怀园,雅珀,巴巴柳斯,缪兹等人都是他的熟客。他所开的WAX-TRAXBAR,可算是卡斯提波地区消息最灵通的情报中心之一,身为自由赏金猎人的雷,理所当然也是此地的座上常客……

*毛毯露宿?——其实是丽的错觉。她是睡在睡袋里——这种东西,在五星世界里应该会很暖和很舒服吧——就算是在北极露宿大概也完全没问题的……(只是笔者的乱来而已,大家完全可以不相信的——)

*瓦奇附近的河流——卡斯提波地区是高纬度荒漠(参照五星物语单行本卷4,5),象西伯利亚一样的地带,夏季甚至会有“白夜”,照理说,在11月左右的冬季,应该是黑夜很长而河流上冻的季节。不过,象瓦奇这样的内陆交通枢纽城市,9成9是依赖河流的存在所以才会繁荣的,所以在瓦奇的附近应该是会有相当大的河流存在,至于为何会没有上冻——这个,那个,附近大概有活火山吧……啊,越吹越玄了……反正是没有冻住就是了!!如果冻住的话会没戏的!!

*布略诺·坎吉安——在前文中出现过许多次的人物,其实这个时候他也在瓦奇。不知道他到此地有何目的,不过依笔者的猜测,大概是想把他的师傅,巴巴柳斯·碧请回费摩尔吧——虽然是觉得很对不起丽,但是丽对于他而言真地不算什么,也许早就忘掉了……

*自由骑士的薪水——要雇佣自由骑士(连同MH)的话,行情是至少每日10000费钞——参照五星物语单行本卷4。

*米米巴人的话——虽然是用米米巴土语说的,但雷可是干了200年的猎人,和米米巴人打的交道决不会少,骂人的黑话也许不大明白,一般的话还是听得懂的……

Ⅵ 丽

  ……是什么呢……
  “如果你是骑士就好了……”朦胧的影象中,肖恩依稀地分辨出父亲的面容。
  ……我不要……不要成为骑士啊……
  ……但是,没有骑士的力量,就不能保护身边的人……
  一刹那间,肖恩凌驾于阿特基的战场上,看见上百台的MH在厮杀,拼斗,无数的人在叫喊,在互相地仇视着,互相地杀戮。他看见格尔爵爷,看见安莱顿爵爷,看见雪儿,看见战场上人们那包含着愤怒,憎恨,恐惧,痛苦的扭曲的面容——因为要保护家园,要保护身边的人,所以需要骑士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只能够带来破坏和毁灭啊!!那是,被诅咒的力量——
  即使是伟大的风之帝王,也无法逃脱骑士的命运。即使是有着风的力量,也有无法守护的东西,也会失去心爱的人……肖恩看见了,看见寇拉斯陛下脸上所残留的对乌莉可儿小姐的怀念,看见裘诺安眼中的悲哀,看见命运的女神可罗索小姐痛苦的泪光……
  黑色的公主跳舞,龙一样的幻象在战场上驰骋,黄金的光辉闪耀在血之十字架的周围,七种颜色的彩虹幻灭,青灰的水妖和白色的独角兽相互地厮咬,相继倒下——这种事情,在星团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所谓骑士的力量,真地可以守护身边的人吗……?
  那种力量啊……
  忽然,一阵轰鸣声将肖恩从半睡眠状态中惊醒。
  怎么了?肖恩猛地睁开眼——光粒子引擎的声音啊!!是MH!!
  见鬼了……丽!!肖恩一眼看见对面空着的睡袋,马上便跳了起来。天只是微微亮而已,这种时候,她跑到哪里去呢?
  响声听起来不很远,此外还能感觉到地面上轻微的震动。光粒子引擎的声音……有两个?肖恩匆忙地启动了悬浮车,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驶去。
  约莫行了有三、五里路之后,肖恩看见一台暗红色的巨大MH迈着沉重的脚步消失在一座石山之后,而另一个光粒子引擎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结束了吗……?”肖恩喃喃地自语着。对于那可怜的MH他并不感兴趣,但丽却是有可能因为感觉到MH之间的对决而跑出来的。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猛地,一阵轰隆的雷鸣声从天空中传来。奇怪了,这个时候是冬天啊,为何会有雷——
  肖恩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禁不住地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暗青色的天空中,一片漆黑的雷云无比迅捷地翻滚而来,而在那蓝色的雷光包裹中的,是一头有着美丽剑角,身长超过70米的巨大生物,在玖卡星团中独一无二的,有着六支爪,单门单纲单目单科,完全分离于玖卡生命体系的——龙!!
  只一瞬间,那展开巨大翅膀的龙从天空中掠过,向着东方疾驰而去,连惊叹的时间也没有,它已经在肖恩的视线里消失。
  “是雷龙啊……”
  蓦地听见丽的声音,肖恩吓了一跳。他霍地转过身,看见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车子的后座上了。
  “丽!!”肖恩叫着。
  “抱歉啊,让你担心了……”丽浅浅地一笑。“我的好奇心太重了……对不起。”
  真奇怪……为什么,面对丽的那种压迫感消失了呢?肖恩觉得有点诧异。但最重要的是丽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没有关系的。回去吧。”肖恩开动了车子。
  犹豫了好一阵子,肖恩低声地问:“看见什么了?”
  “战斗。”丽仿佛心不在焉似的。
  “是……MH的战斗吗?”
  “是的。”
  “……为什么,对那种事情感兴趣呢?”
  “因为想要知道骑士的取胜之道。”
  “什么?”肖恩觉得那好象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一样。现在的丽,是骑士的丽——他如此地想。骑士——是另一种生物——一种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生物——是他所不能了解,也不能接受的生物——
  “……肖恩,我不想输给那个人——”丽缓缓地说。
  “难道,一定要战斗吗?”肖恩终于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一定要吗?”
  虽然看不见丽的脸,但是肖恩从她的声音里知道了他依然是没办法说服她放弃的——
  “所谓的骑士,是必须依靠血而生存下去的……对于骑士而言,战斗的命运,无可避免——”
  如果你不是骑士就好了——肖恩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那是多么愚蠢的话,正如同他自己为什么不是骑士一样。
  
  平静的日子,又过去了一天。
  就象在旅馆里养伤的时候一样,他们之间并没有很多的话说。但是,只要看见肖恩在身边,丽就会不由自主地有一种安全感而产生错觉,仿佛这样宁和的日子会永远地持续下去一样。
  他并不能保护她,他也没有可以倚靠的力量,但是,只要有他在,丽的心就会感觉到温暖,冰封了80年的感情象被那淡绿色的眸子逐渐地融化一般充满了丽的身心。每当他静静地凝望她的时候,她便禁不住地脸红心跳。
  在初次听见肖恩的声音的时候,她记得他曾经说过不知道为什么被她深深地吸引,现在她终于也明白了那是怎样的感觉了。不想要失去他的感觉越来越变得强烈,然而——
  还有一天——
  对于丽而言,雷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真正的对手。她是被米米巴族人所养大的,但是在50岁左右的时候她已经发现即使是最善战的米米巴族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她比他们当中任何人都更快,更强。但是每当她显露出自己的力量的时候总是招来更多的辱骂和责备。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下意识地认为如果她表现得弱一些就没事了。而在阿特基的时候,她第一次地见识到所谓骑士级的力量——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和米米巴族的人并不一样——她是骑士——
  在阿特基的时候,唯一留意到她的布雷骑士就是蓝布雷布略诺·坎吉安。他不仅将骑士之剑授予了丽,而且还给予了丽相当的指导。虽然时间并不长,但丽已经受益良多。骑士的剑技是建立在骑士的速度和力量之上的,而那是米米巴族人所无法达到的,所以米米巴族人也不可能教授给丽真正的骑士的战斗之法——这正如同麻雀不可能教会雄鹰如何去捕食一样。而布略诺则为丽打开了通往骑士之道的大门。如何去活用自己的力量——发现了使用力量之法,丽为此而着迷不已。
  所谓骑士间的战斗,最重要的并不是如何去攻击对方,而是如何预测到对方的攻击点——
  这就是坎吉安大人所说的,骑士的取胜之道了。说起来的确是很简单的,但到了实战的时候,想要做到这一点却是最困难的,尤其是当面对经验比自己丰富的对手的时候——
  赏金猎人雷,卡斯提波地区头号自由雇佣骑士,虽然没有MH和FATIMA,但是200年来从未失过手,无论是剑技还是经验都远在丽之上——要和这样的对手战斗,只要稍微地出错就会落了下风——
  即使身体的伤已经恢复,无论如何,在战斗的时候决不可以象上次那样因为肖恩而分神。
  当夜幕再次降临到卡斯提波的荒原上后,丽悄悄地拿起剑,乘着肖恩熟睡的时候离开了他们宿营的地方。
  “再见了,肖恩……”
  
  不知道过了多久,丽看见了那条常年奔流在卡斯提波大地上的河流。在高纬度的卡斯提波地区,这是唯一的一条长年不冻的河流。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所以才有了在卡斯提波荒漠中心的城市瓦奇。对于卡斯提波地区的生命而言,这条河流是生命之源。而此时,在那卷着冰块咆哮而过的激流对面,伫立着的是被称作卡斯提波之王的——雷龙。
  犹如巨大的雕像一般,龙立在大地上,有着美丽羽毛的巨大双翅折起在身后,闪耀着蓝宝石光泽的双眼正静静地审视着提着剑的丽——如果心存恶意的话,马上就会被它烧为灰烬吧?丽心里闪过一丝怵惧。
  它是来喝水的吗?不……龙是不需要喝水的……但是,只要不冒犯它,就不会有事吧?丽迎着龙的目光,将剑插在地上以示友好。
  一瞬间,丽好象看见龙在微笑——但是那庞大的身躯忽然地动起来了。随着主翼慢慢张开,在主翼下两边各5枚的小翼快速地扇动,产生一股强大的推力,使那数十吨重的躯体脱离了博斯星重力的控制,悬浮在半空中,然后,雷龙尖利地鸣叫了一声,向着东方的天空飞去。
  当龙所卷起的旋风消失后,丽望着远去的龙的背影,忽然觉察到另一股气的存在——相当熟悉的气——
  丽反手拔出剑,头也不回便挥出一剑。风压所造成的冲击波打在一块岩石上,将石头的上半部分击得粉碎。在碎石飞屑中,一个米米巴人甩出六支光镖,转身便逃。
  丽挥剑将光镖击落,正想追的时候,另一个人忽地出现在米米巴人的面前,只一拳便将米米巴人打得飞离了地面,倒在地上。
  是雷!!
  丽犹豫了一下,立在原地,取了全防御的态势:“雷!!”
  “呃!别误会!”雷大呼小叫地摊开双手:“我不是来决斗的——现在不是——”
  丽望望地上正呻吟着的米米巴人,又望望雷:“这是怎么回事?”
  雷没有回答。他四处地张望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问:“肖恩哪去了?你们怎么不在一起?”
  “此事与他无关!”丽踏前一步,剑尖朝上:“你想怎样?”
  雷吓了一跳,慌张地摆着手:“不要那样啊!!我说了我不是来决斗的——我这人没别的好,就只是守诺言——”
  “少废话!”
  “啊,啊!”雷退了一步,哭笑不得:“这个,其实是因为有米米巴人发现了你们,想打你——想打肖恩的主意啊!”
  “什么!?”丽吃了一惊。
  “米米巴人发现你们在一起,所以有个老头出了个馊主意想用肖恩来要挟你——”雷指指地上的米米巴人:“我一听见就马上跟在这家伙后面来通知你们,谁料你们不在一起——”
  坏了!!丽的心思急转,马上便意识到一个人的肖恩有多危险了。她顾不得雷和米米巴人,转身便向宿营的地方急奔。
  “喂!!等一等!!”雷又踹了米米巴人一脚,大叫大嚷地跟在丽的后面:“抱歉啊,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他们有多少人?”
  “十四、五个左右,有一个是老头——喂,你的身体没事了吧?”雷出尽了全力,仍只是离丽四、五米左右,再也追不上——她比以前更厉害了——他暗自地想。
  丽没有回答,只是心焦如焚地狂奔。
  5分钟后,他们回到肖恩的悬浮车附近。但是,肖恩已经不见了。
  雷查看着地上的痕迹,叹了口气:“迟了——”
  丽没有出声。好一会儿,她冷冷地问:“他们的落脚点在哪里?”
  雷静静地望着她,发觉她的身体正在颤抖,因为愤怒而颤抖。头一次地,他感觉到丽的气势压过了他,那双仿佛在燃烧的妖瞳放射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光辉,是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光辉。
  米米巴人啊,你们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血惊醒了啊……愤怒的西巴雷斯之血啊……雷很庆幸自己此时并不是丽的敌人。他跳上肖恩的车,说:“离此地有半小时车程——虽然你跑过去可能比较快,不过省一点体力的比较好——”

  在离目的地大约2、3里路的地方,雷跳下车:“前面山谷里的小屋就是了——你从正面冲进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肖恩就交给我好了——”
  丽盯着雷,觉得他并不象是在撒谎。“你为何要这样做?”她问。
  雷愣了愣,耸了耸肩说:“也许是因为那个小子的缘故吧……谁知道呢?”他咧开嘴笑了笑:“况且如果你落到米米巴人的手里的话,我的赏金就没了——”
  “赏金……我不会让你拿到手的。”
  “那是另一回事了。”雷摇头晃脑,活脱脱一个看热闹的路人一样:“老实说,现在和你动手,我没什么自信——”
  还没等丽回答,雷转身便走,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奇怪的家伙……”丽喃喃的自语着。不知为什么,对他的敌意也渐渐地消失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米米巴人了——
  丽将车子开到极速,向着雷所指的方向飞驰。不到1分钟,她感觉到有2股气从两边接近,而更多的气则集结在前方。
  “我来了……”
  在丽自语着的时候,十数支光镖向她射来。丽反手抓着长剑,弹丸一样高高跃起在空中。
  一张大网兜头地向丽盖来。但见空中青色的微光一闪而过,网变成两半落到地上,而丽的人却消失了。6个米米巴人从藏身的地方探出头来四处地张望,忽然听见同伴的惨叫声从背后传来,慌忙回过身的时候,丽已经到了小屋的门前,而在门前守卫的两个米米巴人却身首异处。
  猛地,小屋的房门飞向丽,在那门板后面,4道光斩向丽。瞬间,半空中剑光交错,丽退开两步,重新站稳的时候已是在米米巴人所围着的圈子的中心。
  丽很快地将米米巴人的面孔扫了一遍,将目光停留在首领和老人的身上——虽然那个老人不认识,不过首领却是旧识:“阿达,你还活着——”
  “哼哼,我可不象杰奥那么没用!!”阿达狞笑着说:“你能找到这里来算你的本事,不过,&$@*#$%@#!,你最好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
  肖恩在哪里呢?丽感觉到小屋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若是我不愿意呢?”她又确认了一下米米巴人的战斗力——连阿达在内一共12人,全是米米巴人中的强者——即使是自己一个人应该也对付得来的。只不过那个老人——虽然气不是很强,但却让丽有点在意。那并不是米米巴人,丽确信无疑。
  “哼!”阿达脸上的肌肉抽动:“我也不来和你交手,只对付那个男的就是了,哈哈哈!!!”
  果然……丽的心中怒火中烧:“此事和他没关系!把他放了!!”
  “那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先戴上这个!!”阿达将两个黑黝黝的东西扔在丽的面前——那是两个专门对付骑士用的手铐——ParalyzeWorm。
  丽望望地上的Paralyze Worm,冷冷地说:“肖恩现在在哪里?”
  “喔,放心,你救不了他的——”阿达阴沉地笑着,向上挥了挥手。只见在小屋后的山头上露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正是肖恩,而另一个却是米米巴人。看肖恩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好象是被ParalyzeWorm束缚了的样子。那山头约有十来米高,离小屋至少有二百米——丽如果冲过去的话,米米巴人是有足够的时间先把肖恩杀掉的。
  雷啊……你看见了吗?丽虽然不喜欢雷,但此刻却必须依靠他的力量了。
  “喂!怎样?我可没什么耐性——”阿达又挥了挥手,米米巴人和肖恩一起消失在山后面。
  丽慢慢地将剑插在地上,俯身下去拾那虫体。
  蓦地,远处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似乎是有MH开始战斗的样子,众人不由自主地愣了愣。
  刹那间,远处山头上传出米米巴人的惊叫,随后一个声音回响在山谷中:“超级过路人一号出现!!人质得救!!哇哈哈哈!!”
  无须更多的言语,丽一手拔出地上的长剑,在惊谔的米米巴人眼前化做四个。阿达第一个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高声叫着:“杀了她!!”
  12柄光剑一拥而上,却只刺中空气。丽的身影在米米巴人中间穿梭,剑光所到之处,漫天血雾。
  杀戮!!丽毫无感觉地斩杀着过去的同伴,对于溅了她满身的血只感到快意。锋利的剑刺入肉身,一点阻力都没有,带出的只有滚烫的鲜血。剑刃划破空气,在发出嗡嗡的声音之前嵌入人的身体中,象切豆腐一样将肌肉、内脏割开,只有在遇到骨头的时候才稍微地减慢,但绝对不会停止。如同风一样地舞动,顺应剑的需求而饲之以血肉,丽身体里的骑士之血沸腾,忘却了一切,只是尽情地将心中的愤怒倾注于剑上,将眼前的一切破坏,撕碎。
  终于,当眼前不再有敌人存在的时候,丽停了下来。然后她发觉自己正站在米米巴人尸体的中央。在她脚下的,是阿达的头颅,扭曲的脸上留着死前的恐惧。他是第一个,一共中了丽六剑,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被切碎,还没叫出声来便已毙命。
  但是……奇怪了……丽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应该在解决阿达之后便对付那老头的——难道失手了?为何不见了……?
  丽随手甩了甩,将剑上的血迹甩去,向小屋后的石山奔去。
  感觉……有点怪……
  很快,丽到了半山腰上,注意到山的另一边悬崖下已经是奔腾的河流了。她远远地望去,看见山顶上躺着二个米米巴人,而雷正拿着光剑想解开肖恩手上的ParalyzeWorm。
  “肖恩!!”丽叫着。
  一瞬间,丽看见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一个黑影蓦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瞬间移动!!???潜者!!那个阿达身边的老头是潜者!!
  在被雷电击中之前,雷挥出一剑,将潜者的左手斩落,但自己却被弹开,撞到石壁上,因为电击而麻痹,动弹不得。
  丽叫了一声,急冲上悬崖的时候却在潜者的身前停下了——动不了的肖恩被那潜者用魔导力凌空提起,悬在悬崖外,如果杀掉潜者的话他就会掉到十数米下的激流中去。
  “妖瞳的骑士,不要动——”潜者阴沉地说:“你可以杀掉我吧,不过你很难救得了他的——”
  “你是阿达雇来的吧?阿达已经死了!你放了他的话,我就放你走——”丽将剑平平举起,直指着潜者。
  “你误会了……”潜者冷笑着:“我要的是寇拉斯的赏金——”
  “那一个是寇拉斯的人——如果他死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拿不到赏金的!”
  “可是,没有证人吧?我若是把杀他的帐算在你的头上,也不会有人怀疑的——啊,对了,还加上一个赏金猎人——”
  丽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潜者,心里盘算着怎样把肖恩从悬崖外拉回来。
  正僵持着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刹那间,仿佛整个大地都被摇撼一般,强烈的闪光,耀亮了东方的夜空。随着一个巨大蘑菇云的出现,一秒钟后,一阵强烈的冲击波卷着无数的碎片向他们飞来。
  在这瘁不及防的冲击中,潜者怪叫了一声,被一块碎片削去了半个头,身体随即被冲击波卷起,消失无踪,而肖恩则失去了支撑力,向悬崖下坠落。丽想也不想便冲出悬崖外,左手一把拉住肖恩的手,下坠的时候右手把剑插入石壁中,止住了跌势。
  正当丽想要借力攀上悬崖的时候,另一块碎片横空飞来,插入她的左肩。痛楚刹那间传遍了丽的全身,因为肖恩的缘故,伤口受力而撕裂,身体里的气力飞快地消失。虽然离悬崖顶上只有一米左右,但是丽再也无法攀上那里了。她低头看了看肖恩,看见那淡绿色的眼眸里只有一句话:“快放手!!那样你自己就可以爬上去了!!”
  为什么……不说话?啊!他不能动!他手上还有Paralyze Worm……
  怎样……才能救他……?
  丽感觉到身体象要被撕裂一般。这个时候,雷的脸出现在悬崖边上。他张了张嘴象是说了些什么,但丽一句也听不见。她只看见他伸下手来,而她的剑所插着的石壁却开始破裂。
  丽凝视着肖恩痛苦而绝望的脸,想要把他的面容永远地留在心中。然后,她笑了笑,将全身的气力集中在左手上,将肖恩的身体提了起来。
  时间的流逝仿佛变慢了一样,肖恩身不由己地被丽提着越过了丽自己的身体,他不能动,也说不了话,只有用眼睛拼命地抗议,但是没有用。丽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举起,向着雷的手举起。
  犹如过了56亿7千万年一般,雷的大手终于抓住了肖恩的手腕。他继续地在叫喊着些什么,但丽已经不再理会他了。充满了她那逐渐变暗的视野的只有那痛苦的淡绿色眼眸。
  “要……生存下去啊……”她低声地说,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石头破裂,再也无法承受她的重量,于是,丽和她的剑一起,向下坠落,在悬崖下咆哮着的急流中溅起一朵小小的浪花,消失不见了。
  
  丽……如果,我是骑士就好了……

  
  天地为炉兮 造化为工
  阴阳为炭兮 万物为铜
  合散消息兮 安有常则
  千变万化兮 未始有极
  忽然为人兮 何足控抟
  化为异物兮 又何足患


** End of Episode Both 2989——2989年发生在博斯的一些事情,到此完结

To Maybe Continue!!?

**一些注释——

*肖恩的梦——黑色的公主指黑骑士伐修(伐修是取自E-Yarn Vatshu的名字),龙一样的MH全星团只有L.E.D.幻象(雅克特是怪物,不算),黄金的光辉当然就是K.O.G.了,七色的彩虹不用说也知道是布雷,青灰的水妖指三眼Siren,白色的独角兽是裘诺安Unicorn……

*两个光粒子引擎声——肖恩和丽所遇见的是阿修罗·宫殿的第29次测试,对手是MH加尔,骑士好象是叫米罗德——这个时候,怀园和缪兹还有静(巴兰榭FATIMANo.15 Ssizz)正在附近的另一个地方守侯阿修罗的出现,详情参见五星物语单行本卷5……

*肖恩看见的MH——梅优优(Mejojo)朝廷的最新锐MH,肩上装备有秘密武器龙牙(Dragon Tooth)的阿修罗·宫殿(AshuraTemple),骑士是彻头彻尾的大反派依拉司教(Iler The Bishop),FATIMA是少年型的男性FATIMA阿南达(Ananda),制作者不详,有知道的告诉笔者一声……

*龙——五星中的龙一般指Dragon Nature,如文中所述,是单门单纲单目单科的超越了人类理解能力的完全生命体,全星团只有五头,相互之间都不一样,是所谓的“六支手指的”(天照大神原话)生物。已知的存在于博斯的五头龙是蓝色的BlueSapphire Dragon(蒂尔塔·贝伦Delta Belun),通称雷龙Thunder Dragon;黑色的Black OnichisDragon(卡拉米迪·哥达斯Kallamity Goderce),通称黑龙Jet Dragon或太空龙Space Dragon;金色的GoldDragon(博斯Both),通称羽龙Feather Dragon;绿色的Green Jade Dragon(朱诺Juno),通称地龙EarthDragon;红白相间的L.E.D. The King of Nature(幸运Fortune),通称最强龙L.E.D. Dragon,就是那个白痴“大鸡”末三Suezo的最终形态了……

*注释的注释——尽管龙是可以飞出太空,但五匹龙都只在博斯活动的,括号里只是它们所代表的星球名;雷龙全长是72m,翡翠体色,超绝美形;黑龙JetDragon其实应该写做Jetonichis Dragon暗黑龙;金龙外号会动的金块,它的羽毛一枚值800费钞,体毛一根值3000费钞,主翼鳞粉一枚可卖到100,000费钞……;以后会成为“最强”的末三,2989年还未出生……啊,差点忘了说最重要的事情——一般而言,龙只在各自的地盘里活动,而瓦奇附近是雷龙的地盘……以上所有关于龙的资料,参见五星设定集龙之专辑。而关于龙的由来,请参照五星物语单行本卷6中公主和龙的故事(什么跟什么嘛)……

*骑士的取胜之道——这本来是芭夏-依丝特(摩拉多FATIMA Establish,简称Esta依丝特,化名Bersha芭夏,MH黑骑士B.K.Vatshu的专用FATIMA)教给约翰·汶采勒(F.E.M.C.№20,天位!!)的,详情参见New Type 1999年6月号,Traffic Ⅱ Both 2995……

*骑士的速度——平均而言,100米只需要3秒,而在战斗时的瞬间速度应该可以比这个再快上3、4倍,一般来说一两倍音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这是只对于一般的骑士而言的,天位级数的骑士到底有多快,没人知道的……

*Paralyze Worm——麻痹虫体,参见五星物语单行本卷4修佩鲁塔事件——一旦戴上了这个,就算是剑圣怀园也只能爬了,普通的人根本连动也动不了……

*MH的声音——Mmmmm,五星物语单行本卷5的重头戏,阿修罗·宫殿 VS.十字·幻象·雌精彩上演——只不过肖恩他们离舞台太远了,看不见——

*超级过路人一号!?——是雷啦……超烂的出场,一点品味都没有……

*暴走之丽?——好可怕……最讨厌写这种东西了……让我想起了《浪客剑心·追忆篇》……Mmmmm,看来我玩侍魂玩得太多了……

*潜者——Diver,在五星中又叫魔导士,详见五星设定专辑·Diver——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那个连天照也对付不了的勃斯亚斯霍特了。一般而言,潜者比骑士慢,如果是潜者VS骑士的话只有用偷袭。本文中的这个潜者老头,名字,来历都不清楚,三流角色而已,大概是米米巴族人请来的帮手吧……啊,对了,在五星物语中,龙之所以懂得瞬间移动据永野的说法是因为拥有魔导肆力DiverPower之故,所以我就认为瞬间移动应该算是Diver的技能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将就吧……此外,同时拥有骑士的能力和魔导力的称做“霸”,2989年全星团只有一个天生的“霸”就是丁(T),也就是幻象·左的古·方·司马(Ko-FanShiemar)王子。

*远处的巨大爆炸——参见五星物语单行本卷5:Bang-Doll VS.阿修罗·宫殿后,梅优优的倒霉蛋们开着巡洋舰想逃跑,却遇上了雷龙,吃了一记闪电风暴LightingBlast,便弄出一个蘑菇云来了……

*最后一幕——雷背靠着石壁,所以是什么事也没有,潜者站在悬崖边上,最容易遭殃,肖恩没被碎片打中是运气好,没有被风卷走是因为丽的动作快——怎么说也好,反正就是这个结局了……最后的话是肖恩心里说的。

*最后的一段文字——节选自西汉贾谊的服鸟鸟赋(“服鸟”合起来是一个字,并不是笔者打多了一个鸟字),是一段相当悲观的文字,谨以此悼念我最喜欢的丽,大家请默哀3~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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