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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三只眼之封魔外传 第二章 红花园村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ul 22 02:34:17 2005), 转信
台北和香港一样,马路上到处都是人车争道的情况,即使绿灯也要很小心,因为车辆一在人群中找到空隙就会马上冲过去,所以行人得靠敏捷的反应才能自求多福。
这里不但汽车多,机车更多,而且台北的机车族和日本的“暴走族”几乎没有两样。这里的机车一般是坐两个人,但也有一家四口外加一只宠物,共乘一辆“小绵羊”呼啸而过。而且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自然没有人肯戴安全帽了。
每当行人在通过路口或横越马路时,通常都会有许多机车从面前飞驰过去。看来在台北的街道行走,必须具体备着野生动物般的求生本能才能安然无恙。
这几个月在日本的安逸生活,让我和佩的反应都有些迟钝,所以当我们抵达约定地点时,已经紧张得全身湿透了——虽然这跟酷热的天气也大有关系。
台北车站前,几栋建筑物沿着忠孝路参差不齐的并列着,其中也包括了那栋高入云霄的大楼,这栋大楼是新光三越百贷公司,它的大厅入口处还摆着两只铜铸狮子,我们的约定地点就在铜狮前面。
在骄阳的肆虐下,我和俩都热得躲进铜狮子旁边的阴暗处。
百贷营业时间尚未开始,前面广场就已经聚集了许多群众,虽然只是上午时分,太阳却已晒得怕油路面发烫。
“喂!八云,今天好热,我们云海边游泳吧!”
佩仍然那么天真。若是可以的话,哪还用得着她说,我一定“舍命陪君子”!可是我们还有收妖的工作等着进行呢!
我在拥挤的人潮中搜寻委托人的身影,不过由于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无从找起。
(约定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委托收妖工作的、官员到底在哪里?也许我该站到明显一点的地方比较好!”)
于是我起身走到铜狮的前面,忽然一个不小心,和一个女人擦撞了一下。
“对不起!”当我慌慌张张要离开时,不经意瞧见那个女人的脸。
(是她!昨天晚上档在我和妖魔之间的白女子。)
现在的她穿着合身的藏青色套装,手上拿着黑色记事簿及行动电话,一副女强人的装扮,虽然她的造型和昨晚完全不同,但是坚毅的神情依然不变。
只是她好像不刘得我了,又被摔成重伤的男人,竟然在一夜之间又生龙活虎地站在跟前,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即使她觉得脸孔有点相似,但也绝不会认为是同一个人。
“八云、八云!”
佩抓住我的手猛摇晃着,我这才回过神来。
(看样子,佩好像不喜欢我盯着这个女人看,她是在吃醋吗?啊……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
女人则迎着我的目光,那种眼神好像在问。“为何盯着我看?”
瞬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朝我点了点头。
“你们是日本人?”
她操着一口发音正确的日语问道。
“是的。”我点点头回答道。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佩。
“你们是妖击社的人?”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她我们委托人!
(不!或许她只是委托人的秘书或部属……)
就在我这样认为时,对方似乎也在想着同样的事。
“我是刘丽芳。我接到香港李社长的电话,她说你们今天会准时到达请问你们的师父在哪里?”
“师父?”
“帮我们收妖的师父啊!你们一定是他的弟子。”
这位名叫刘丽芳的女人,在说话的同时,犹不时左顾右盼地朝四周逡巡着。
登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刘丽芳之所以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并没有表明身份,自然没有人知道我们就是收妖专家。
我难为情地抓了抓头说。
“其实,我们就是……抓妖师父。”
“你们?”
刘丽芳起先以为我们在开玩笑,最后终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我们。
“李社长没有告诉你吗?”
“她只有说调查费用和一些其他锁事……”
刘丽芳重新审视我们,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用北京话喃喃说道。
“她告诉我是日本的收妖专家要来,怎么会是一对少年、少女?”
乍闻此言,我觉得十分失望。
(少年!难道我看起来真的像个高是生!)
由她的话是得知,铃铃并没有向刘丽芳介绍我们的身分。当然她也很难解释要来收妖的是具有双重人格的三眼族吽迦罗及其守护者,不过她至少也该稍微说明一下才对,怎么只谈酬劳的问题?
“你要是不相信我们的话,可以取消这次的委托。”
我倒是希望她真的取消委托,那么我和佩就奶离开酷热的台湾。
“现在已经无方法了,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好,走,我们一起到现场去吧!”
刘丽芳话一说完,就大步横过广场,我和佩则紧跟在后。
“怎么了?她好像在生气。”
“哼!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喃喃自语着。
刘丽芳若是对我还有一点喜欢,就不会对我们这么冷淡。想到昨晚刘丽芳手里拿着护身符出现在妖魔前面,我猜她可能也会一些简单的法术。
刘丽芳开着一辆红色的敞蓬车,佩坐到后座,我则坐在驾驶座旁。
“抱歉!尚未自我介绍,我是藤直八云,她是我的伙伴——佩。”
“请多指教。”佩在后座开朗地打招呼。
而刘丽芳只是点了点头。
“请问委托妖击社的那位官员是否也在现场?”
正准备脱掉高跟鞋,换上白色便鞋的刘丽芳闻言,马上瞪着我们看。
(我说错话了吗!)
然而她并没有回答,只是一言不发地发动引擎,并以很快的速度将车子倒退,在紧急煞车的同时,马上换档加速前进。
她这种开车方式,先是让我后脑勺撞到椅背,然后额头又立即撞到前面的置物箱。
“哇!她像云霄飞车。”佩兴奋得大喊。
自从上次带她到东京的游乐场后,她就喜欢上云霄飞车的高速快感,因此红色敞蓬车在拥挤的车阵中不断超车,令佩接连发出欢呼声。
* * * * * * *
台北市区的塞车情形很严重,而我们却能在车阵中穿梭自如,由此可知刘丽芳的驾驶技术实在不容小视 。
渐渐地,佩感到有点焦虑和惊慌,而我则出现了晕车症状。
车子离开台北市区后,车辆的数目明显减小,刘丽芳的车速也跟着加快。
可能是我给她的第一印象太差了吧!一路上刘丽芳一直垮着脸,尽管我竭尽所能地讨好她,也得不到她善意的回应。
“刘小姐的日语说得真流利。”
“我是大学时主修日语。”
“你在政府的哪个部门做事?”
“营建司。”
“这样啊……这车辆车的性能不错,是进口车吧?”
“嗯。”
我们之间的对话就是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但我也因此稍微了解到整个事情的梗概。
原来在台湾东北部的一处山中,有一个叫红花园的小部落。
大约在半年前,政府开始在该村的河川上游兴建水库,但该工程现场却不断发生事故。
没有人知道原因出在哪儿,于是有人怀疑是不是有“东西”在作祟,因此工程人员立即找来道士,进行驱邪工作。
哪知法事做完后,事故仍不停地发生,他们只好又从国内找来道行高深的通灵人士前来收妖,却依然没有成效。由于不断有人失踪,所以政府只好停工,并进行地毯式搜查,但至今仍查不出个所然。
工人们也不回到现场工作,以致工程进度落后许多。此时,身为调查委员会成员之一的刘丽芳,听到一些有关香港法师史蒂夫·龙的传闻,于是想委托龙先生进行调查。
但是龙先生本身的行程排得相当满,于是他又将这份工作委托给妖击社,也不知他是真的没空,还是想帮妖击社赚钱?总之,经过这一番曲折,这件事变成我和佩的工作。
“ 真的有人看到妖怪吗?”
“ 有目击者,但是只听到声音,并没有看到它的样了。”
“ 原来如此,所谓的妖怪传说好像都是这样。”
“嗯,不赶快处理的话,附近的居民是不会安心的。目前工程单位准备新开工,要是现在不赶快处理,秋天就无法如期动工。”
“ 我们可声明,如果不是妖怪的问题,那我们就帮不上忙了。”
“ 只要能证明不是灵异事件就够了。这样一来,工人才可以继续安心工作。”
“ 原来如此。”
刘丽芳话锋一转,直接问道:
“ 后面那位可爱的小姑娘也是法师吗?”
“可以这么说。”只见坐在后座的佩,口中一边嘟哝着,一边很愉快地欣赏风景,仿佛这趟是出来旅游似的。我只好摇摇头,露出苦笑。
“ 你们两个是情侣?”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我顿时哑然无语。
“ 我们……像吗?”
“ 嗯。”
我很很高兴听到这个回答,可是佩即将身体利到前座来,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 不是,我和八云不是情侣,是朋友。”
佩这么一说,人的心情跟着沉重起来,也因此知道自己还不够资格当佩的情人!
车了继续沿着海岸线疾驰,佩一看到左边的汪洋大海,便高兴采烈地欢呼,机时我则被她刚才的答案开得没有游赏的心情。
这段路线的弯度很很大,钽刘丽芳并未因此将速度放慢,相反的,她还为了超车,经常将车开到对面车道上。
台湾的车子是靠右行驶,正她与日本相反,所以有时我会误认自己是走在对面车道上而吓得汗流浃背。
刘丽芳最后终于在公路旁的一家餐厅停下,让我们享用已经耽误许久的午餐。我们在饭后稍做休息,又再度出发。
“ 还有多远?”
“ 三个小时左右。”刘丽芳冷淡地回答。
* * * * * * *
一吃饱,眼皮就变重了,不仅人类如此,就连三眼族
吽迦罗也是如此。佩吃完午餐后,很快就睡了,其实我也是哈欠连连,只是总觉得在驾驶人的旁边睡觉,好像有点失礼,只好用力捏自己的大脚或用力拍打脸颊来赶走睡意。
当佩醒来的时候,车子仍沿着海岸线奔驰,而且之前的平地逐渐进入蜿蜒的山路。
现在我们的右边是高陡的峭壁,左边则是极深的悬崖,而且道路的高度起伏很大,当你感觉正在上坡时,一下子即又下坡了,另外还经过不少的隧道。
我们越过重重山岭,来到平地,眼前蓦地出现一个小港口。
只见港口内有许多装置着中吊车的大作业船,据刘丽芳表示,那些船是在疏散港口,好让大船可以顺利入港。
接着,车子向右转,离开了海岸线,在越过平交道后,就直入小村镇。因为此地到处都在施工,所以有许多砂石和混凝土车正来往穿梭着。
“这个村镇定在十年后将成为全台湾数一数二的大贸易港,而我就是这个开发计划的成员之一。”刘丽芳带着骄傲的口吻说。
她很高兴地开始谈论这里未来的发展,刚才那种冷淡、难以亲近的气氛自然也减去不少。
“ 你知道都市生活中绝对不可缺少什么东西吗?”
“瓦斯和水管?”
我将想到的东西随口说了出来。
“ 正是,然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电力。你知不知道电力是怎么产生的?”
“ 是——石油或核能……”
说到这里,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大叫道。
“ 是水库。”刘丽芳点了点头。
“为了使该村镇发展,就需要使用大量的电力。而为了提供足够的电力,在核能发电厂受到阻挠之际,我们只她建造水库。”
车子继续沿着河川旁的道路先进,村镇马上消失在视野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刻绿油油的水田,而且前方还有一座高耸的苍郁山岭。
“ 越过这一座山马上就到红花园村了。”
“ 马上?还要越过一座山不是吗?”
“ 笨蛋!不是越过整座山脉,而是越过前面那座较低的丘陵,山的对面就是了。”
我重新将视线调回跟前浓绿的山,从这里接到远处的山顶,看起来只是一个斜面而已。
“ 红花园村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它因为接近平原,住在那里的原居民并不多……”
“ 原居民?”
“ 他们是汉族从大陆移民过来以前,就住在这里的人。台湾目前仍有九个原住民族群,将近有三十万的人口。”
“ 原来如此。”
“ 汉族大约从清朝时代才开始大举从大陆移民台湾。”
“ 原来如此。”我暧昧地笑着。
清朝到底是什么时代?有关历史的事情我实在不太清楚,何况我本来就不喜欢念书,在变成无之后,根本甚少有机针接触到书本。
“ 我的祖父母原本也是住在大陆,后来日本战败从台湾撤离后,他们才带着年幼的父亲来台湾定居。”
“ 你的祖父母住在中国的哪里?”
“ 福建省。”
“ 那个地方我去过。”
“ 收妖?”
“ 嗯……”
事实上,我是为了寻找行踪不明的佩才到福建,但在那四年间,我的确是以妖击社特派 员的身份进行收妖工作。
车子顺着峡谷蜿蜒的道路而上,道路因为尚未铺上柏油,在时还会有岩石突出于路上。
我转头看另一侧,只见一处约三十公尺深的悬崖,下方还有河水澎拜 地奔流着,实在十分惊险。
佩好奇地将身体伸出车外,朝正下方看,似觉得很刺激。
“ 下面的河川可以采砂金,日本统治台湾的时候,曾开采金矿,不过现在因为不合经济效益而停止开采。”
“ 哇!”我也将身体伸出车外,往山谷里瞧。
由于附近的山峰挡住阳光,所以这附近显得比较阴暗,但下面的河川却在午后斜射的阳光下,连受到急流冲击岩石而产生的水花也看得十分清楚。
“ 八云!什么是砂金?”
佩兴致相当高昂。
“ 就是混在砂中的金砂砾,把他们收集起来,可以卖掉赚钱。”
“ 那可以得到很多钱耶!我也要去采砂金。”
“ 傻瓜。你一个人收集不了多少的。”
“ 我可以叫飞腭和红娘来帮忙。”
“ 没有用的,他们只会咬、踢和打而已。”
飞腭和红娘都是佩的守护者,只要佩一呼叫,它们随时都会出现。那晚我们当夜遭到蝎子妖魔攻击时,若是佩未喝醉,就可以叫它们出来应敌。
刘丽芳听到我们的对话,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我实在搞不懂你们两人!”
“ 为什么?”
“ 怎么看也不像是收妖专家。”
“ 是吗?”
“ 老实说,我非常怀疑你们的能力。”
(哼!真是把我们看扁了!)
“ 我们工作的时候是很认真的。”
“ 为什么你会投入这一行?”
“ 因为我有特殊能力,可以运用在收妖上。”
“ 像灵感之类的东西?”
“ 可以这么说。”
“ 佩也是?”
“ 对。”
“ 可否举例说来听听?”
“ 实例?”
这可以举的例子实在太多了,不知说啊个好。而且就算说了一般人也不一定会相信我和佩曾经历的事。
(好吧!现在就向刘丽芳表明我们的身份。)
为了让我额头上的“无”字能清楚地让她看到,我把覆盖在前额的刘海拂开。
“ 你认识我额头上的这个定吗?”
刘丽芳瞄了我一眼,又转头专心地开车。
“ 当然,那是一个无字。”
“没错。”待我正要说明“无”字的来龙去脉时,车子正她在坡道做了个急转弯,刘丽芳突然发出惊叫声,并紧急煞车。
瞬间车子打滑,整个车子横了过来,下一秒钟,车子已冲下悬崖,我们从车内被抛了出去。
一片混乱中,我也像听到嵛和刘丽芳的惨叫声,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蓝色的天空、岩石、山谷的急流一一浮现在跟前。
* * * * * * *
此刻,我的下方赫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而我正好不偏不倚地落在因影上面,由于脸颊先勤务员下,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眼睛也张不开。
突然间风抓到一个好像是柱子的东西,两手立刻将它握紧。
八云,抓好。你快掉下去了。”佩担心地提醒我。
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抓的柱子是飞腭尾巴上的刺,而我的脚则是腾空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 佩,赶快降落在马路上!”
“ 好的。飞腭,将我们放下!”
佩下达命令后,飞腭轻轻地降落在道路上。
我们让惊吓过度的刘丽芳平躺在路上,而后飞腭公成金黄色的粒子,四处飞散消失了。
“ 还好!”我擦了擦冷汗。
“ 宋佩,刘小姐怎么样了?”
“ 没关系,只是吓得昏厥过去而已。”
我让佩照顾刘丽芳,自己则回到事故现场勘察。
蓦地,我注意到地上散落着一些黑色的东西,那是比小钢珠还要大一倍的黑色石头,它表面有锐利的突走物。原来这是事故发生的原因。因为车子压过石头后,就会爆胎、打滑,接着冲出路面。
(到底是谁做这种缺德事?)
我回到佩的身边时,她正仰着头往上面的岩壁看。“怎么了?”
“ 那里也像有人。”
我也抬头望去,只见岩壁上长满了树,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 真的有吗?”
嗯。不过,我一抬头看,那个人就躲了起来了。”
(是嫌疑犯吗?)
我再度抬头望向蓝天,并以手背拭去滑落到下巴的汗水
佩再度呼唤飞腭到谷底,从破碎的车体中取回刘丽芳的东西。在佩重新回到上面时,刘丽芳已经清醒过来了,她好像看出什么端倪似地,所以她也和我一样,走到事故现场,并扶着护栏往谷底看。
“ 到底是谁这么恶劣?是不是针对我们而来?”
“ 很有可能。妖魔都有独特的嗅觉,可能嗅到我们气味了。”
刘丽芳突然喃喃自语道:“我们的车子从这里飞出去,车子掉医治到谷底,可是为什么我们身上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来,慌张地转过身来,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和佩。
“ 莫非是你们……”
“ 是的。”我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但她脸上仍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 谢谢你们。”她笑着回答。
“ 没什么,这也是工作之一。”
因为这里已经离目的地不远了,于是我们决定徒步过去。本来我打算让飞腭带我们过去,但又怕村里的人会害怕。况且,我也尚未向刘丽芳表明我和佩的真正身份,而现在又不是表明的好时机……
刘丽芳打从刚才就默默不语,好像在思考些什么。我和佩则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行去。
在抵达目的地以前就遇上这种意外,并非完全没有收获,我反而因此发现事故现场的附近飘浮着一股淡淡的妖气,而且我敢确定,意外事件一定和妖魔有关。
可是妖魔为何要高计这个陷阱?佩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妖魔岂不是无法获得长生不老的秘密了?对方应该不知道我们是三眼族吽迦罗和无,又或者它们已经知道了,故意试探我们的反应
我陷入一阵沉思中,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佩的声音——“八云。你看!这里真漂亮!”
我回过神来,看到佩站在前面的坡道上,对着我和刘丽芳大力挥手。此时,刘丽芳出声说道:
“ 这就是红花园村。”
正台刘丽芳所说,红花园村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填石坑——土地整个陷了下去,而村镇就位在中间平坦的地方。村子的旁边有条河川经过,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村子里满了红色的花。
一看到那些美丽的红色花朵,任谁都可以联想到村保的由来。
我们走下平缓的斜坡后,浓郁的花香便扑鼻而来,佩看到路边的丛丛红花随风摇曳,很高兴地跑过去嗅着花香。这种红花的茎很长,上方开列很多花朵,样子有点类似“彼岸花。”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红花?”
“ 为了避邪。听说是村有在开垦初期种植的,他们相信红色可以怯除一切不吉利的东西。”
我听到“避邪”两个字,猛然一震,但陶醉在花香中的佩,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我们进入村中,放眼望去,每一户人家都在屋后的菜园里种着菜,水田中绿海峡两岸油的稻穗随风摆动。成群的鸭子也在围着网子的养殖池内悠游,真是一幅闲适旷远的田园风光!
“ 好地方!”我不禁赞叹道。
“ 你喜欢这样的地方?”刘丽芳的语气中带着诧异。
“ 是啊!”
“ 我就不喜欢!这里真是无聊,时间好像停滞不动似的。除了一些种菜、养鸭的乡村活动以外,没有其他工作可以做,所以年轻人和不甘于平凡的人都到大都市去求发展。由于人口外流非常严重,所以村里的人都期待水库的完成,可以带动镇上的发展。因为水库一旦完工后,就会有观光客或钓客光临,村民不但有新的工作机会,离乡的人也可能会回来。”
(也许是吧!然而这里若成为观光胜地,原本悠闲的气氛也会随之消失,我总觉得有点可惜。)
我发现后面的佩没有跟上来,回过头去,她正站在路旁眺望。
“ 佩,你在干什么?”
佩一听到我的呼唤,随即来到我身边,但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 怎么了?”
“ 很令人怀念的地方。”
“ 怀念?怪地也有这样的地方?”
“ 嗯……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个地方了,大概是错觉吧!”
佩在说话的同时,轻轻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她这个举动令我感到十分兴奋,嘴角也扬起一丝笑意。
我们走着走着,正她遇上送葬的队伍。
只见一口涂成橘红色的棺木正在最前头,由大约十个头上绑着白布的人扛着。其后则跟着一位穿黄色道袍的道士,看他一头白发,鼻子下方及下巴都留着白色的胡须,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送葬队伍最后面的都是小孩子,年纪最大的大概是个高中生,最小的应该是小学生。他们不时向我们这个方向望过来,佩对你们微笑的时候,也有几个小孩挥手回应。
其中一个少年停了下来,他是个表情很严肃的高中生,带着惊讶的眼神看着我们。甚至连送葬队伍已经走远,他仍然站在原地凝视我们。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才发现他目光的焦点是佩。
佩也许发现有人正在注视她,露出颇为难为的表情,并与我靠得更近了。
少年看在眼里,似乎有点恼怒,然而没多久,他又恢复原来严肃的表情,快步赶上送葬队伍。
“奇怪的家伙……刚才那个少年一直看着你。”
我故意将作不在乎地说道。
“ 是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佩神情的些恍惚地回答。
我详将洒脱地向前走,我们之间的气氛却顿时变得有点别扭,而且我心中有股酸溜蹄的感觉……
大马路的正前方有一间小寺庙,前面则是杂货店。小吃店、洗衣店……等店家并列着。也有一家电动玩具店,但幽暗的店内空无一人。
电动玩具的对面就是水库工地的工务所,刘丽芳走过停在路旁的小货车,带我们走入工务所里。她打开玻璃门,只见开着冷气的工押所中,有两个男人正在聊天。
“ 今天是徐先生值班啊!”
刘丽芳一开口说话,让戴着蓝色棒球帽的男子不禁吓了一跳,马上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他是个脸庞有点黝黑,看起来很正直的男人。
“ 刘小姐,怎么了?”
“ 半路上车子抛锚,我们走路过来的。现在可以带我们到上面去吗?”
“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先打一通电话来,让我们去接你们?”
“ 行动电话的电池没电了。”
看来刘丽芳不打算将真相说出来,反正多说只是徒增大家的不安而已。
一旁喝着乌龙茶的微胖男子问道:
“ 这两个人是日本来的收妖师父?”
“ 是的,正好替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微胖的男子,是红花园村的赵村长,有两层厚厚的下巴,充满脂肪的脸皮使眼睛看起来只剩一条细缝。他上下打量我们,直到刘丽芳向他表示:“你们是功力非常深厚的法师”之后,才稍为安心地朝我们笑了笑。
“ 可以设定要程的进度表了。”
“ 我正有此打算。”
“ 这样就好,大家一直在担心事情不知会变成什么样。”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徐先生顺手接起。没一会儿,他对刘丽芳露出求助的眼神。
“ 林主任打电话来说,工人纷纷吵着要下山。”
“ 什么?”刘丽芳几乎是以抢的方式将电话接过去,开始和对方谈了起来。
“ 大概是因为台风会来,而且好像会经过这里,所以工人想要下山避难。”
赵村长以流畅的日语向我们解释。
此时,刘丽芳气恼地将电话挂断。
“ 不是台风,是妖魔!”
* * * * * * *
我们乘着徐先生驾驶的小货车前往兴建水库的工地现场,因为车子超载了,我和佩就坐在后面的载货台上。徐先生对此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佩却十高兴地坐在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载货台。
我们要离开村庄时,适好遇到送葬的队伍要横越马路,徐先生将引擎关掉,耐心地等候队伍通过。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犹不时偷偷地瞄我们。一副对我们相当好奇的模样。佩也带着笑脸向他们挥手,从我们这儿可以听到小孩的笑声及看到他们挥动的小手。
不过,我倒是没有看到刚才那名少年,而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八云,刚才那少年不见了。”
“ 对呀!”我不太高兴地回答着,原先胸中那股酸溜溜的感觉再度涌现。
(或许这就是吃醋吧!)
我目送着送葬队伍离去,只见前方的断崖上有一片较缓的平地,茂盛的树林中可看到一些坟墓分散着。台湾的坟墓建得和日本不太一样,大多绘有色彩鲜艳的屋顶及梁柱,造型和一般住家有点类似,令人觉得死者好像永远住在里面。
小货车不久就离开村庄。当我们来到一座有红色栏柱的吊桥前,看到路边有一座年代相当古老的凉亭,它有着四根白色的柱子、红色的屋瓦 ,和周围景色相映成趣,令人印象深刻。
小货车越过吊桥后,又沿着河川往上走。
由于先前发生的事故,使我有些紧张,所幸这回并没有发生意外。大约十五分钟。
我注意到宿舍附近,也种了好几盆红花。
“ 这是工人为了避邪而带上来的。我想你一定会有疑问,所以我先说明一下,这些红花若是直接种在土里。马上就会烂掉。因为这里的土质好像和村里的土质不太一样。”刘丽芳率先为我说明道。
工人们聚集在宿舍的后面,他们表情生硬地围着一张铺在地上的塑胶垫。一个戴着眼镜,长得瘦瘦的工人,发现刘丽芳的到来,朝她颔首致意后,就将塑胶掀开。
那是一只很大的秋男犬尸体,后脑部被咬掉一大块,舌头还垂在外面。它的死状实在很惨,不仅使佩发出惊叫声,并将脸伏在我的肩一,甚至连刘丽芳也忙将头撇向一旁。
我等佩的情绪稍为稳定后,才走向前对狗的尸体进行检查。
“ 脑髓好像被吃掉了……没有什么血迹,可能是被吸干了。”刘丽芳颤抖着声音说。
“ 这只狗是工人是工人饲养的,早上就发现不见了,刚刚才在下面的河谷找到。”
佩虽然很害怕,但仍将社线朝狗的尸体望过去,她含泪说:“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事?八云,把它埋了吧!这样太可怜了。”
“ 嗯。”
因为没有人愿意接近这只狗的尸体,于是我和佩就借了把圆锹,将狗埋在离宿舍稍远的地方。
佩默默地掘着土,脸上的表情又悲又怒,我也闷不吭声地挖土。待我们回到宿舍时,工人们已围着刘丽芳议论纷纷。
他们用北京话交谈,议论的内容是因为狗的死状太凄惨,大家都不禁担心会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所以希望能尽早离开这里,可是没想到,刘丽芳却不批准他们的请求。
没多久,工人的怒气就转移到我身上,他们没想到期待已久的日本法师,交易会是一对少男和少女,于是纷纷质疑我们收妖的能力。
尽管刘丽芳一直对他们强调:“他们的年纪虽小,但收妖的功力不容小视 。”
不过工人们仍焦躁不安。
而我在一旁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总不能叫出飞腭或土爪来证明吧!
突然间,我灵机一动,拾起掉落在附近的铁棒,开始在地上画出一个型的魔法阵。
佩不解地看着我,工人们也暂时停止议论。
画完魔法阵后,人开始念起咒语,只见魔法阵的中央逐渐隆起,土块从地底浮了出来。它慢慢膨胀成蝎子,这是我使用无害的土精将昨晚的妖魔重现,连颜色和形状都很类似,但只有实际大小的十分之一。
这样已足够土封住工人们的嘴了,我用北京话叫住准备夺门而出的工人。
然后,我故意比出许多作法所用的手势,对蝎子妖魔念出咒语,后来魔法阵上的妖魔立刻就烟消云散。工人们纷纷发出赞叹的声音,我则转过身去对他们说。
“ 我是藤井八云,是日本数一数二的法师。请相信我,我可以帮忙驱除让你们害怕的妖魔。”
说这种往脸上贴金的话实在有点难为情,但为了工作也没有办法。而大家捍到我自信满满的样子,终于有点放心。
“ 八云很不错嘛!”
佩也在一旁高兴地拍手笑道。
(唉!她也不想想自己也是法师之一,应该配合我表现一下才对,却净在一旁看戏,实在拿她没办法。)
此时,我感觉到似乎有一双锐利的眼神正逼视着我,一转过身去,正好看到刘丽芳以惊愕的眼神瞪着我。“八云……你……昨晚……”
因为我重现蝎子妖魔的举动,使得刘丽芳想起昨晚解救她的少年。
“ 是的,我是不死之身——无。”我微笑着答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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