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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aotaome (朝树梦见诗), 信区: ACZone
标  题: 小夜曲（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1月20日18:54:29 星期二), 转信

                           小夜曲
                           BY MAOSLA（清清）

路边有一个啼哭的女孩，谁管她！
她哭得很伤心。喔，人类的女孩。人类的女孩，也许？一个主意闪现。
"喂"我转过身，叫她。她收起了眼泪，好奇的看着我。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有名
的怪
物森林，哪一个人类会让自己的孩子来这里呢？我走近她，她转了一下头，黑发跟着滑
下她
的肩膀，她出色的大眼睛里没有惊恐。这让我很高兴。"喂,你……"我本想带她走出森林
，
不过，也许可以更疯狂。"你愿不愿意跟我来？"她好像迟疑了一下，努力地理解我的话
。她
笑了。她将手伸给了我。
啊，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几乎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她那时的温热的小手--那么小，
那么
细腻，我不敢用力去握，小心地牵着她回家。一开始，我总是在本能地躲着她,隐藏起自
己
的样子。一个怪物，你不能想象人类的惊叫对怪物有多么大的伤害力，它的心永远在淌
血，
而且是同一个口子，一再一再地被刺穿。和一个人类相处，喔，是我的心血来潮,天啊！
颗
小小的她无其它事可做，一致，从早到晚，寻找我。在自己的家里，我被自己拾回来的
小孩
逼得没有藏身之处。这听上去很可笑，其实小孩子的固执和毅力实在是令人害怕。最后
，我
发现这最后一片供我修养疗伤的地方都要被人类占领了，恐惧与疲惫让我做好了再被伤
害一
次的准备。"喂"于是在那么长时间不见面的相处下，我第一次站在她的面前，叫了她。

我脱下自己掩藏自己的黑袍子，第一次把自己都不敢看的自己给她看。
她又笑了。她很高兴地跑过来抱住我。
"抓到你了。要抱抱！"她哀求着。
我抱起她轻盈的，小小的身体，虽然被浓毛覆盖，她的体温烫得我微微颤抖。我开始发
现心
血来潮是件不错的事。从那一次开始，她变得越来越粘我，从她睁眼开始到她闭上眼睛
发出
小小的？声，小小的腿，小小的身体，大大的眼睛都无时不刻地跟随喔。从没尝试过无
时不
刻地被观测，我想我是害羞了，大大地发过几次脾气，又一次冲昏头脑的打了她。她哭
着又
爬起来跟着我，她轻轻地拉着我的衣角，小心地，看着我。 "不要扔下我。"她哽咽地哀
求
着，"我是一个乖孩子。"又哭了，眼泪像碎裂的水晶，看得我心里冷的发痛。被人需要
是第
一次，那种依赖我的心情让我不知所措。也许她是被遗弃的。其实我也是被遗弃的。很
好，
我们可以彼此需要，让我来爱你吧，如你的父母一般。"不要哭了,"长久的不发一言让我
的
声音粗哑，可我仍在竭尽所能地安慰她，"我绝不扔下你。除非你不要我，我绝不扔下你
。
"我尽力做出个微笑，龇牙咧嘴一定很不和蔼。她破泣为笑，谢天谢地，她又笑了。本来
，
这样的生活应该会持续很长时间，或许可以一直到我死或是她死才结束，可这好像只是
我的
奢望。大家应该知道，怪物的脾气总是很暴躁的。我是怪物，我永远学不会调试自己的
心情
。为了吃的，用的，我每月要出门去市集一次--当然是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这时，
她以
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可我私心地不想带她出去。当然不愿意！现在我只有她，而
她也
只有我，我们相依为命在这怪物森林，没有别人。让她就以为世界只有森林那么大，让
她以
为只有我一个人爱她，这样才让我有安全感。可每次忍受着别人好奇的目光，小心翼翼
地穿
行在人类的街道上，我就开始不由的烦躁，这种烦躁在加上回到家看到她一心一意地等
我那
种强烈的罪责感，是我每次回来都不免对她大发一顿脾气。大多数时候她只能呆呆地做
着或
站着，等着我骂得疲倦了，她在沉默地端上饭菜。我对不起她，我强烈地赶到。但越是
关心
她，越是爱她，越是心疼她，我的脾气是一次比一次暴躁了。终于，有一天，她也忍不
住激
动起来，她哭着，她叫着，她揉着头发说着让我心痛不已的话："我知道我很丑，我知道
你
留着我是因为你的好心，可我又能怎么办？我生来就是这个样子。我努力地去爱你，我
努力
地做到完美，为什么你不爱我？就因为我不美丽吗？"不美丽？谁能说她不美丽？来来往
往
与人类的地方，我可以肯定她的出现混让男孩吃惊，女孩妒忌。这样的人，竟说自己不
美丽
？"谁说你不美丽的？"我哑着嗓子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是吗？我和你长的不一样！"她冲到我面前一把扯下我的帽子，露出我的脸。我惊叫
着后
退一步，她伸手抱住了我。"喂……"我尴尬地想让她松手，她却又自顾自地说下去，"因
为
我很丑，爸爸和妈妈不要我，我就来到这里想让怪物吃掉，可我碰上了你，你的眼睛很
温和
，全身都让人觉得安全，暖洋洋的。可你后悔了，你后悔收养了我！你说你不离开我，
除非
我离开你。你是安慰我，可我太高兴了，我又一个可以一直留下来的地方，可以一直在
我身
边的人。但是你也厌烦了，你也讨厌我了，你要我自己离开我。我偏不！偏不！我要一
直和
你在一起！"她任性地哭着，眼泪弄湿了我的胸膛，我才明白我做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我
让
她一直和我住在一起，我使她扭曲了自己的审美观，，她竟没有认识到我就是怪物！只
是个
多么幸福的感觉--可这是假的，带着不纯的欺骗性！也是。那是上天要收回属于他的礼
物，
要让我继续孤独。这个美丽的梦应该结束了。"我说……"我小心地拉开她的手，蹲下来
擦干
她的眼泪。她红着眼不敢看我。说吧,我对自己说，你自己明白的痛苦何必让她也承受？
她
是人类。一个美丽的人类女孩……"其实我就是怪物。"她一扭身说："不要骗我！"
我踱到窗边，却又习惯性地躲在窗帘的阴影后，怅然地望着明亮的阳光。
"你是美丽的，你无需自卑。你之所以和我不一样，那时我的原因。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
来
，又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等我开始有记忆起，这所房子就是唯一庇护我的地方。每
个见
到我的人类都要发疯一般的尖叫。从那恐怖的眼神中，我明白自己是怪物。""你在编故
事？
"她转过身面对我，不可思议地等大了眼睛。"也许,我也希望是个故事。那么，让我们去
看
看真实吧。"我哑着声音建议。她迟疑，却最终还是伸手给我--一下子让我想起小小的她
，
小小的，细腻的第一次感觉。是啊，是我把她带来，那我也必须领她离开。穿越过森林
，她
因为紧张而颤抖起来。我也在害怕，我甚至怀疑这样做是否是正确的！本来我们两个也
过得
很好，为什么要彼此折磨着弄清真相呢？那样的结果不就是她离开我，然后在她的大眼
睛中
闪烁着和别人一样的惊恐。哦，不过，那样才是正常的。我暗暗给自己鼓劲，我其实比
她更
害怕。因为我知道结局却还要逼自己去承受。慢慢地，市集上人来人往的都是各式各样
和她
一样的人类，她兴奋地张大了嘴巴。她的高兴与快乐连我也感觉得出来，那不过更衬得
我无
理由的伤心而已。"为什么大家都看我？"她悄悄地问我。
"因为你很美丽。"我轻轻地俯在她耳边说。这句话好像在告别一样，我的眼泪几乎止不
住地
要往下流。我偷偷地松开手，她就像百花丛中的玫瑰。我偷偷溜走了。
美丽的故事就此结束了，这里又变成了我一个人的地方。需要我的人变成了别人的需要
。她
没有必要再想起这一段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回忆只有我一人品尝，这感觉好像更孤独。
厌世
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我整天躺在那里，似乎这巨大的房子正一点点吞掉我。闭上眼，她
的笑
脸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她的小手正小心地拉着我的衣角，求我不要扔下她。喔，我怎
么会
扔下你呢？只是你走得太快，我怎么也跟不上。只是你在另一个世界里，我却没有通行
证。
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濡湿了脸上的毛痒痒的，却让我更加悲伤。
"喂！"是她的声音。只有她是这样叫我，因为我不能告诉她我叫"怪物"。她的声音听上
去很
疲惫。喔！不要让我在幻想中都要为你担心。接着，我的头被抱了起来，一样东西缓缓
拂过
被泪淋湿的脸。额上一凉，我伸手去摸，是水。可我的泪水并没有流到那上面去啊？我
继续
摸着，一样温热的东西握住了它。它被缓缓拉起，我又触到了那种凉凉的水，凉得心也
痛了
。睁开眼，她在我面前哭。可她见到我又笑了。
"太好了！你没有死！看到你一动不动地躺着我被吓了一跳！"她抱怨着。
我贪婪地看着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
"你的衣服怎么破了？啊，手也弄伤了。"我心痛地翻着她得手，上面都是一条条细细的
血痕
。"都是你扔下我，我要找回来真是不容易。"说着她眼又一红，哭起来，"我回过头去看
到
你都不见了，我下得动也不敢动，我站在那里等着你来接我回家……你没有来！我想回
来找
你，可没人知道这森林里你到底在那里。""你干嘛回来？我是很丑很可怕的怪物！"我用
力
推开她，我才想起我为什么要送她回到人类的世界。"你在嫌弃我？"她一愣，眼泪重重
地落
了下来。"不，你那么美丽……"
"那你为什么扔下我？"
"我……我是怪物……"我喃喃地回答。
"不，我觉得你才美丽呢！我喜欢你温和的眼睛，还有全身都很温暖的毛……"
"可是……"
"说到底，你拒绝我还是因为我长得和你不一样！"
"但你是美丽的！"
"那不正是吗？你觉得我美丽，我也觉得你美丽，只要我们不被对方嫌弃不就可以了吗？
"
"那是不对的！"我被说得狼狈起来。
"你是笨蛋！我觉得你怎么样你自己有什么发言权？你在我眼里就是美丽的标准！"
我被她说闷了，但心却忍不住一点点跳了起来，跳得很高，让我发昏。
"好了，我从现在开始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决不扔下你，哪怕你不要我，我也会永远跟在
你
的身边。"她吻了我，轻轻的，好像羽毛一样，好像雪一样，纯洁，坚定。"你不会不要
我的
是吧，"她可怜巴巴地问道，低低地像哀求一般，"你会遵守那个约定的是吧？"我还能再
说
什么呢，她比我勇敢，那我还要怕什么呢？另一个会醒的梦吗？不过在被伤害一次而已
。现
在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那就让我们彼此需要，彼此相爱吧。后来，别人编了个故事
，也
是关于美女与野兽。她看了之后，只说了一句话："你可千万不要变成王子啊！那样的话
，
我就不爱你了。"说着，冲我做了个鬼脸。好的，好的，我永远都保持这个样子。这个竟
然
你觉得美丽的样子。我很庆幸能遇上你--一个不是忍受，而是欣赏我的人。你用你的爱
，给
了我信心，只要想带在你眼里的我是怎样的美丽，我就忍不住温柔起来。当然--那实在
是很
久以后的事了。爱他不是忍受他，我爱他因为他的一切我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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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たちよ――
汝の命短き眷属の望みを聞くがよい。
我らの望み、それは――
汝の本降ちゆく末を看取るこ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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