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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aotaome (下着泥棒), 信区: ACZone
标  题: 幸福在家里——封闭与开放，论剑心（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2月01日10:40:27 星期六), 站内信件

从前说过要用耻感文化解释剑心和巴的爱情，终于没有成文，书也还了人。其实是怕杀
风景，我老干这事，干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曾经还想过谈性关系对剑心成长的影响，
想想，怕被打死，算了。
最近迷上了刘小枫的理论，我迷上什么理论就想用来套剑心，可惜刘的理论是宣扬基督
教中的诺斯替教派，套不上。可怜我已经中了毒，对作者不屑一顾，坚持认为作者已死
，可以随心所欲的乱谈。所以大家要企求我千万不要有耐心看完福柯的书。尤其不要看
完《性经验史》。
幸好刘小枫有书是介绍现代伦理的，而且是很好看的书，这又是剑心的不幸了。
最近突然觉得清里这个人很有意思。此人明显没有宏图大志，心里只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死到临头还念着娇滴滴的未婚妻，跑出来建功立业也是为风光娶佳人。不象剑心，一
开口就是为天下苍生，简直是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其实呢？其实虽然死在未来情敌
的剑下，笑到最后的还是他：剑心最后变成了清里，而且走了极端。
清里获胜是应该的。因为他虽属所谓落后反动的幕府一派，意识倒是出奇的先进，接上
了现代伦理，是个时代先锋——个人幸福和公众幸福，原是一样重要的。
这样说，显得很土。不是无数漫画到后来都是要保护身边人吗？其实是不一样的。选择
身边人的，意识里原有个前提，比如，拯救全地球人的幸福比较崇高，只爱身边人比较
自私低下一点，所以选了身边人才显得另类叛逆，引无数女生竟唏嘘。清里是彻头彻尾
的“堕落”，心里没有国家大事的，只有儿女私情，父母兄弟姐妹，百姓存亡国家兴灭
全与他无关，只有个雪代巴。因为是一样的，爱国家的人和爱心爱的人没有高下之分，
不必为了只有卿卿我我而感到羞耻，时不时要说两句大话表表决心，只有爱人就是只有
爱人，坦坦荡荡。
《沉重的肉身》第一篇就是讲身体感觉：身体的愉悦感是一样的，对人，对玩具没有不
同。当然公众对此很愤怒，说喜欢身体的快感是淫荡，喜欢文学音乐是高雅，怎么一样
呢？后来丹东因为为私人伦理辩护被处死了，这就是公众伦理对私人伦理的打压了。公
众的所谓道德感有时是具有专制色彩的，而且常常很可怕。想想剑心就知道了，为了大
多数人的幸福，真是抽象到了极点，以大多数的名义杀小部分，而且还理直气壮，实在
是幼稚之极。难怪雪代巴忍不住要骂他了。尤其是，想到傻子的道德感最强，虽然觉得
剑心很可爱，还是要说，他小时候真的很傻。
刚才说清里是彻底堕落，也不是，他的头脑里还有残余的国家崇高观念，所以在人前说
自己要结婚很不好意思，倒是京都所司代十重千兵卫思想很先进，说什么时代都要追求
个人幸福的，没什么不好意思。幕府的人说话都又先进有深奥，大概是为了补偿他们必
须被杀掉的命运吧。活下来的人大多头脑简单，唯如此，才不会悲观得宁愿死，古今无
不如此。
个人伦理的两个代表是巴和比古，却是不一样的。巴的那种比较感性，说的比较难听点
，你说她是眼界狭小女人见识也可以。她没头没脑的拿着危险武器到处乱跑，也不管什
么政治信仰，反正就是要杀人，但对于私人空间和幸福倒是极端重视的，咄咄逼人地反
对以公众名义杀害个人，我简直怀疑她爸爸是个民间伟大的知识分子，教出这样政治正
确的女儿。她说起个人幸福来一样的理直气壮，不象剑心，连有个女人都要遮遮掩掩，
好象妨碍了他的伟大革命。比古的那种叫看破世事，知道公众伦理其实往往操纵在少数
人手里的，老百姓是牵线木偶，也是杀人利器。法国大革命时的处决，哪一个不是民主
投票做出的决定？人民意志云云，人民要求云云，人民幸福云云，真是玄之又玄的，也
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可怜剑心年纪那样小，又遇上比古这样只想独善其身的师傅，不懂事，下山杀了无数人
后，渐渐觉得不对劲。到十五岁上才碰上雪代巴一语道破梦中人，方知一个个人加起来
不等于人民，他这样为个冠冕堂皇的大理由杀人不但害了自己，老百姓不领情，也会成
为历史上的代罪羔羊——人家的手是干净的，你的手是脏的，说得清楚吗？所谓动之以
情，晓之以理，剑心又是个聪明人，一想就明白了。
这样说剑心好象是个投机倒把分子加自私自利的家伙，其实不是的。无数的人都是为公
众幸福激动着，献身其中，真明白它阴暗面的人不多。剑心后来是走了极端了，所谓只
要身边人幸福，境界又窄了一层，实在倒是实在了，却把理论丢了，不时老毛病发作，
又要为了全日本，参加战斗。其实还有个人也是通晓私人伦理的，就是桂小五郎。看的
通透，所以反对火烧京都，还对让剑心杀人表示歉意，搞的他莫名其妙。让个人幸福为
公众幸福牺牲其实对个人来说是很痛苦的，只有剑心这种混沌未凿的人才浑然不觉，觉
得了，爱情也完了。桂是看了清楚也要入世，实干者。倒是真有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
的勇气。
说了很多，还没说到家，很离题。其实这只是个由头。很有趣的，清里一心要成家，和
巴过小日子。可是剑心从来没有家，真正意义上的，封闭的，可以关起门来成一体的。
他的生活空间是开放的——住在旅店里，和一大堆人在一起。后来又是太封闭，周围荒
无人烟的宵里山，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让他真正懂得个人的重要性。其实换句话说
，先不说个人伦理，幸福，老实说，有时候觉得，剑心是连个人意识都没有的。觉得自
己是个自己，不是其他人，人，刽子手，还真不容易，用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我知道，我现在写的，其实和片子已经没多大关系了。拍动画片时，不会想到什么公众
伦理，私人伦理的。不过我也说了，在这里，作者已经死了，他没地位。写了也有牵强
的，无非一笑，不必太当真，自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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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を驅け、大地をどよもし，
大氣を震いかざちの精靈，
そのもっともおおい力にいって，
いがついとなりて我が手に集え，
萬物をちくらく力よ——擊滅轟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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