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iryTales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FairyTales
标  题: 再见小王子(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Apr  9 09:08:56 2005), 转信

【第五章】
        老虎笑得更开心了。
　　" 很可惜，你应该怕的。"
　　老虎对准了目标，大爪一出，就扯掉了一根刺。玫瑰花不吭一声，尽管有一滴汁液

从伤口渗出来。
　　小王子立刻跳脚了。
　　"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明明知道她的刺伤不了你呀？"
　　" 你这朵花太自大了，她是自作自受。" 老虎一面舔着爪子，一面轻蔑地反驳，"
活在这个世界上要有自知之明，这样可以省掉很多麻烦。她应该觉得很幸运了，相信我
，
要不是我宽宏大量，她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 你这种行为还是不能原谅，走开，我不要你在这里待下去。"
　　" 你以为我会怕你？我们老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心别把我惹火了，你可不会

比你的花强到那里去。毕竟我是喜欢这个星球的。现在这里有羊，等羊没了，还有小王
子。
　　我想我还看到一些猴面包树芽，等它们长大，这里就更像我的丛林家乡，
感觉更亲切了。"
　　说完，老虎就为了晒日光浴而跑到星球的另一边，那里即将破晓。
　　老虎一离开，小王子就细心地为玫瑰拭去花茎上闪亮的汁液，断刺的地方露出更加

敏感的茎肉。
　　" 没关系，" 玫瑰坚毅地说，" 疼痛已经消失了，现在你赶快走，不久老虎又会回

来。他会先吃掉羊，等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就会把你给吃掉。它这么做不是出于恶意或

卑鄙，只是天性如此。虽然我想保护你，可是恐怕它说得没有错，我只不过是一株玫瑰

花。你该走了，还有把羊带着。"
　　"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 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担心。被他折磨一下是免不了的，强者都是这样，从他人的

柔弱点获得力量。不过，你不用担心，它不会吃我的。我的刺在你看来可能可怜兮兮的
，
可是足以哽住它的喉咙。而且等猴面包树长得很茂密的时候，我随时可以在两棵树根
中找到空间待着，现在你走吧！"
　　讲到这里，小王子就打住了。我看到他的表情充满着悲痛，便尊重他的沉默，想来

他是在思念留在家乡任凭那只动物摆布的玫瑰了。他和玫瑰之间有着无法描述的深厚关

系，这一点您比我早知道，圣艾修伯里先生。
　　既然他就在那里，在我眼前，所以找想小王子是听从了玫瑰的建议。
　　热爱旅游的我极想听小王子继续描述他的旅程，可是等他从白日梦中醒来，他却没

有重拾话题，就又陷入沉默——沉默简直就像是他的第二天性。
　　很不好意思，我要向你承认，圣艾修伯里先生，为了鼓励他再多吐露一些，我耍了

一个小花招，就是再次提起他的玫瑰。
　　正如我所预料的，提到玫瑰足以让他再度开口，满足我的好奇心。
　　听了玫瑰的建议之后，小王子提起羊儿在里头沉睡的箱子，跳上一颗经过的星星。

        于是他很不情愿的离开了，但是他发誓会尽快回来驱逐那个入侵者。按着就要
看他
怎么做了。小王子自己毫无头绪，便决定去寻找答案。总会有人告诉它的。于是他登上

了在旅途中出现的第一颗星球。
　　他迅速一瞧，稀疏的植物杂乱地披盖在石头遍布的土地上，到处残留着发育不良的

矮树。这颗星球很明显没有受到妥善的照顾。他想应该没有人住在这里，正要离开，背

后就有人大叫：" 那边不行，呆子！"
　　小王子停了下来。一回过头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鬓发蓬乱的男人，还戴着一副圆

框眼镜。那刚出现向他走过来的人，是个脱离同党而回归自然的生态学家。
　　" 你头上没长眼睛吗？" 他叫道，" 你差点踩到微不足取小东西了。根据我上一坎

的调查，这座行星只剩下636,517个了。"
　　" 很抱歉，我甚至不知道微不足取小东西长得什么样子。"
　　" 你瞧！"
　　生态学家伸出一只瘦削、指甲脏兮兮的手指，指着一些苔藓——一块灰石上的绿色

斑点。小王子觉得奇怪，不知道这么微小的生物有什么重要的，更何况在这个星球上还

有636,516个，但是他不敢开口问。
　　" 我们走吧，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生态学家说。
　　" 为什么？"
　　这人做出手势，很烦躁的样子。
　　" 影子啊！我们的影子会干扰到生态系统。在你来之前，这里是没有影子的，现在

你的出现剥夺了一些植物的日光，它们可能会很难受，甚至死掉。跟我走，小心地跟着

我的动作。在我家可以安心闲聊，不用担心会伤害到自然。"
　　生态学家率先走了出去。他走动的样子好奇怪，小王子得花好大的劲儿才能保持正

经。这个人首先弯下腰，眼镜好像随时会从他发亮的鹰钩鼻梁滑下，脸几乎贴到地上去
，
仔细检查过地面之后，才抬起脚，用脚尖轻轻的踩上去。
　　他们以蜗牛般的速度，迂回曲折地走着，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走了一公里。眼前终

于出现了一座平滑光秃的巨大石板，上面有一间歪歪斜斜、东拼西凑的简陋寮房。岩石

凹处有少量的泥土，为一些干扁的胡萝卜和白萝卜提供贫瘠的养分。
　　由于体力消耗太多，生态学家坐下来喘了一大口气。
　　" 我很想请你吃一根胡萝卜，但是都被大撒旦果蝇破坏了。" 他对小王子说。
　　" 大撒旦果蝇？"
　　" 一种很卑鄙的苍蝇，个性又差。它发出的噪音吵得你把耳朵塞起来都没用。它又

好像跟有色蔬菜有仇似的，非要把它们吃得完全不剩才肯罢休，真是可惜，偏偏我又最

爱吃胡萝卜。你看我一个人一个劲儿的讲，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来到这里，箱子里装约

又是什么宝贝呀，让你拎着到处跑？"
　　" 一只羊。" 小王子天真地回答。
　　生态学家发火了。
　　" 装在箱子里？你不觉得惭愧吗？你喜欢那样子被人关起来吗？动物应该自由地在

大自然里生活，而不是在那窄小的空间里。"
　　" 这只是为了旅行方便而已，我这就让他出来。" 小王子说。
　　听到这个回答，生态学家怒发直竖，看起来比先前更像只刺蝟。
　　" 你要把一个外来种引进一个栖息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会导致一场大灾难。
"
　　" 你连你自己要怎样都不知道，" 小王子不服气，" 你先是批评我把它关起来，现

在又不让我放它出来。"
　　" 不是放在这儿，要放在它的星球上呀！"
　　" 不行，那里有只老虎，我得先把它解决了。"
　　" 解决它？只有一只也要？你不知道那会使那个物种灭绝吗？"
　　小王子开始受不了他的说教了。他怀疑这样一个不敢踩到非常微小的苔藓，还让小

小的果蝇摧残蔬果的人，对他会有什么帮助。可是，他还是继续说下去。
　　" 我如果什么都不做，老虎会吃了我的羊。"
　　" 当然会罗！它是肉食动物，羊是它的部分粮食。"
　　" 对，可是我只有一只羊，如果被老虎吃了，就没了。"
　　" 没错，没错。可是你别无选择，相信我，我有经验，最好乖乖遵循大自然法则。

等你的羊被吃掉，老虎就不得不离开，除非它想要饿死，这样你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小王子一点都不赞同这个解决办法，没有羊，他要如何抑制猴面包树的蔓延呢？
　　生态学家开始对自以为是的半吊子会造成的危险高谈阔论，坚持大自然比谁都知道

怎么对自己最好。在他指控的时候，小王子只想到这个主人的菜园，以及他为了不伤害

一只昆虫而想吃却吃不到的胡萝卜。小王子谢谢生态学家的建议和殷勤款待，道了晚安

之后，就跳上第一颗经过的彗星。
　　他来到的第二座行星与前一个完全不同。五颜六色、闪亮耀眼的巨型广告牌，几乎
覆
盖了整个星球表面，数量之多，几乎让他没有地方落脚。
　　" 这比猴面包树还糟糕。" 小王子心想。
　　" 让我猜猜看，" 宏亮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你一定喜欢用折叠式的衣帽架。"
　　小王子转过身来，看见一名男子身穿方格子西装，领带上都是卡通人物的图案，他

满面笑容，露出亮晶晶的白牙。
　　" 我不需要折叠式衣帽架。"
　　" 哎唷，没有人会比一个广告老手更懂得宣传的。相信我，不出几个星期，每个人

——听好，是每个人喔——家里都会用到折叠式的衣帽架。我知道，我知道，现在需求

还很低迷不振，可是折叠式衣帽架具有未来性，所有专家都同意这一点。"
　　" 如果没有衣服要挂，谁会买折叠式衣帽架呢？" 小王子提出质疑。
　　" 这不重要，人们未必会购买需要的东西，他们只会买他们觉得有需要的东西。而

我的工作就是要说服他们，他们必须有折叠式衣帽架才能过活。最后他们就会去弄一个

来。"
　　" 我只对老虎有兴趣。"
　　" 老虎？"
　　广告商搔了搔头。
　　" 在我所有的广告经验中，从来没有做过老虎的宣传活动，电围巾，做过，有轮子

的烫衣板也是。老虎？一次也没有。那是还没有开发的领域。"
　　他叹了一口气。
　　" 问题就在这里，选择适合的商品没有想像中的简单，光是要宣传人们不知道他们

需要而没有去买的货品，就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很难去兼顾他们自己想要的。抱歉，

小子，我帮不了忙，我的老虎存货一直都很少，没办法给你一只。"
　　" 我不要老虎，" 小王子修正他，" 我已经有一只了，现在是要想办法摆脱它。"
　　这么一听，广告商面有喜色。
　　" 哈！那可就不一样了。我们只消做个宣传，向人们鼓吹老虎是最时新的流行。我

可以办一个宇宙规模的活动，找来所有重要的媒体、大明星、电视报导，在主要星际通

道上悬挂招牌。我向你保证，不出多久，人们就会觉得没有老虎，人生是白活了，到时

候，你的老虎就抢手了，大家还会争着买呢。"
　　" 可是我没有很多老虎可以卖，我的星球上只有一只。"
　　" 哦，别担心，我们可以多找一些来，派探险队去活捉老虎，愈多愈好，搞不好短

短一年期间，全世界就都知道你是 "老虎大王 "了。"
　　那股几乎把广告商吞蚀掉的热情突然消退，他又开始伤脑筋了。
　　" 一头老虎到底有什么好处？"
　　轮到小王子叹气了。
　　" 什么好处也没有。它会吃羊，其余的时间都在睡觉。"
　　" 这没有关系，事实上，没有用的东西远比较好卖。灰尘积得愈多的东西，人们就

愈想拥有。他们会成堆的买，好趾高气扬，把邻居踩在脚下。"
　　" 人们为什么要给自己添麻烦，弄来一只老虎？而且要放在哪里？"
　　" 你干嘛把所有事情都想得那么复杂？一只老虎也占不了多少空间，你可以把它随

便摆呀，放在油箱或是麦片盒里。等等……，我在讲什么呀？真笨，让我先想一下这个

问题。"
　　广告商就这么陷入沉思。
　　小王子看他根本都不注意他，就走开了。不，这个人绝对想不到要赶走一只老虎是

那么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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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唱一首歌,古老的那首歌,我轻轻地唱
     你慢慢地和,是否你还记得,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灿烂的岁月你我为了理想 
          历尽了艰苦,我们曾经哭泣,也曾共同欢乐
               但愿你曾记得我们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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