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iryTales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FairyTales
标  题: 再见小王子(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Apr  9 09:09:34 2005), 转信

【第七章】
        " 嗯，这完全不符合规定，寻找猎老虎的人并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而且有一些程序要遵守，一列表格要填写，如果每个人都这么随心所欲，
社会就会失序，宇宙会陷于混乱。何况我的日子间很宝贵，我也很忙，你没看见
有一大堆工作等着我去做吗？"
　　行政官员又焦躁地抓起一大叠纸张放到别地方，还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本贴有红色
标签的笔记本，把它放在" 急件" 堆上。
　　" 你为什么这么做？"
　　" 一个有效率的行政人员必须懂得如何规划，如果他不想被工作累垮。完整的规划
是在这个行业成功的秘诀，但是很不幸的，这规划动作就占去了我大半时间，所剩时间
根本不够去处理紧急的事情。所以事情就愈积压愈紧急，最后就过了执行的期限，再也
不是急件了。不过别担心，总会有新的文件来的。现在请原谅我的好奇心，你箱子里到
底装了什么东西？"
　　" 一只羊。" 小王子回答。
　　行政官员惊恐地大叫。
　　" 害虫！脏鬼！最被谊咒的东西！你不知道吗？行政人员一看到羊就会变得恍恍惚
惚，陷入计算数字的歇斯底里状态，直到昏睡过去，几乎没人能悻免于难，即使是最老
练的行政官员也一样。许多曾经兴隆的公司在一天之内倒闭，就是因为内部行政人员太
有自信，以为抵挡得了这种不祥动物的危害。那些人被发现时，已经在办公桌上退化成
植物人，心灵萎缩犹如火焰被吹熄的蜡烛，张大的嘴巴还发出令人费解的咯咯声。你赶
快走，在我死之前赶快离开这儿！"
　　小王子顺从地快速离去。他很惊讶如此温驯的动物竟然会藏着这么可怕的毛病，当
然，他不会知道行政官员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时，小王子又再一次打断了他的故事。
　　这个小人儿竟然能够展现出如此丰富的幻想力，实在令人难以理解。圣艾修伯里先
生，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会逐渐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虽然那些内容非常不合逻辑。
　　白昼即将结束。为分散小男孩的注意力，我提议一起观看日落。这一座小型环礁很
有意思，因为看过灿烂的太阳从海的一边升起之后，就可以看到它沿着从东到西辉亮的
轨迹，在海的另一边沉落。
　　" 这让我想起我的行星，" 小王子说，" 只不过在我住的地方，等日落不用这么长
的时间。"
　　想着想着，他又陷入深深的忧愁。他一定是想到他的玫瑰以及她身旁的威胁：她那
脆弱的刺根本抵挡不了老虎的獠牙利爪。还有那些猴面包树，厚颜无耻地蔓延着，几乎
占据了所有的一切，经常轻率地夺去了滋养玫瑰的金色日光。
　　太阳丝毫不吝惜舞台效果，戏剧性地没入海面，在退场时尽情挥洒着令赞赏者惊艳
的色彩。泡沫镶边的波涛裹着层层的琥珀和朱红；地平线上有天蓝与胭脂红在较劲，直
到夜幕熄灭了他们的战火。然后，成千上万的星星用璀璨的珠宝妆点黑丝绒天盖，远方
则有一条钻石银河静谧地流动。
　　" 哪一颗是你的星球？" 我很渴望知道。
　　我期望他龙告诉我一个点或方向，但是他运举个手部不愿意。
　　" 那有什么关系？我即使离家很远，家还是在这儿。"
　　他思索着，用手轻触他的胸口，心脏所在的位置。
　　我默默点头。虽然过程起伏，我还是很享受我的旅程，但是如果能够再见到家中的
椅子、花园一角以及熟悉的灰蓝天空，我会非常高兴的。
　　" 你知道吗？" 他突然说，" 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他的遭遇跟你很像。当时，他也
迷了路。我们在晚上一起看星星，就像你和我现在这样。在沙漠的孤寂中，星星是他最
忠实的朋友。"
　　他在说您，圣艾修伯里先生。他率直的问我是否有您的消息。他很惊讶我竟然不认
识您，于是我向他解释，地球很大而且人很多。说自己认识所有的人就太放肆了，而且
，
想要认识所有的人，花一辈子的时间也不够。
　　为了使他不再如此闷闷不乐，我再次向他提出问题。我问他来地球之前是否远去过
其他行星。
　　" 两个。" 他说，" 在第一个星球，我看到一朵玫瑰。"
　　那是一颗中型的行星，比小王子的那颗广阔，虽然不是很大，却无法光凭着双腿走
完一圈。中间有一条变色线区隔两边，那朵玫瑰正好就长在线上。
　　他一到那儿，就有一个从头到脚都打扮成绿色的男人跟他搭声说话。
　　" 站住！在那里的是谁？红的还是绿的？" 他用一根金属管指着小王子质问道。
心想这个刚来的人是在指他身上穿的衣服，小王子便随口回答，" 绿色。"
　　男人绽开了笑容，并且放下手中的棍棒。
　　" 对不起，同志，请原谅我。不过谨慎是为了为安全起见，你身上那套伪装服让我
产生了误解。"
　　小王子检视自己，他身上的衣服和披风是他出外旅行惯常的穿着。
　　绿先生瞧见了那只箱子，眼神冷酷起来。
　　" 你在里面藏了什么？"
　　" 一只羊。"
　　看得出男人的金属管又举起来了。
　　" 阿哈！它是什么颜色？"
　　小王子开怀大笑。
　　" 白的呀，你希望它是什么颜色？"
　　" 哈！哈！我还真傻！" 绿先生发出听起来不甚好笑的笑声，" 很好。"
　　" 你呢？那是什么？" 小王子问道，指着那奇怪的人手上握着的东西。
　　" 来福枪，看就知道啦！"
　　听到他的回答，小王子暗自欣喜，心想，" 终于让我碰到猎人了。"
　　" 你猎老虎吗？"
　　" 老虎？才不，红色就已经让我疲于奔命了。"
　　小王子失望地垂下肩膀，难道他永远找不到想找的人吗？
　　" 我们走吧，我该去巡逻边界了。"
　　他们静静沿着那条红、绿绿走了一会儿，直到那朵玫瑰出现。
　　她是一朵很年轻的玫瑰，因为害羞与谦逊，她一直待在花苞里，绿先生用很怀疑的
眼神看着她。
　　" 同志，你觉得她是红色还是绿色？"
　　" 我从来没有见过绿玫瑰，" 小王子老实地回答，" 有黄的、白的，就是没有绿色
的。"
　　" 那么，她真是不幸。"
　　男人愤怒地抬起他的绿色大靴子，践踏那朵花。
　　小王子吓得大哭，跪下来想拯救她，但是来不及了。那一击折断了好几处花茎，玫
瑰花柔软光滑的红唇再地无法饮用晨露，再也无法接受阳光的抚触了。
　　"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小王子颤抖着声音问道。
　　" 她不可能是绿色的，这是你自己说的，所以她是红色的。"
　　" 这实在太荒谬了！"
　　" 你在暗示还有什么比颜色更重要的吗？"
　　" 当然有，就算只有温情和友谊。"
　　绿先生扬起眉头，额头出现了皱纹。他半举起手中的来福枪。
　　" 朋友，你这话对绿色成员来说可相当具有颠覆性，你是不是敌人的同伙？"
　　" 你是指谁？"
　　" 红色呀，你还以为是谁？"
　　" 你为什么这么怨恨他们？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 没有，就因为他们是红而我是绿，要怪就要怪大自然。绿色不喜欢红色，红色也
不喜欢绿色，这是非常清楚的，就像这条将我们分开的线一样。我想你最好聪明点，快
些离开，同志，免得有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小王子本想说服绿先生，告诉他他错了，但是他知道不管有多少肚量和胆识，面对
眼前这个使用钢铁来解决事情的莽夫，他也无能为力。因此他放弃了，就此离开。
　　这样的经历实在太令人沮丧了。圣艾修伯里先生，我想你会同意我的看法，不曾体
会过仇恨的人遇上这种事情都会心碎的。当然小王子看过愚笨、卑劣的人，因为世界上
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但是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严重的不宽容，紧紧贴附在心灵深处的
不宽容。
　　这次的打击和徒劳无功的找寻，使小王子想找一个舒适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好恢复
他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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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唱一首歌,古老的那首歌,我轻轻地唱
     你慢慢地和,是否你还记得,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灿烂的岁月你我为了理想 
          历尽了艰苦,我们曾经哭泣,也曾共同欢乐
               但愿你曾记得我们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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