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iryTales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FairyTales
标  题: 再见小王子(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Apr  9 09:09:47 2005), 转信

【第八章】
        他选择了一个绿草如茵，开满各色花朵的行星。鸟儿们争相在大树的枝头上
轻快地鸣啭，汨汨溪水轻快地滑过散落河床上的卵石。
　　小王子张开四肢躺在草地上，先前的苦难让他筋疲力竭，他几乎立即沉沉睡去。
　　右脸颊上一阵搔痒，将他从睡梦中吵醒，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女孩的脸
蛋。
　　" 你好。" 她说。
　　" 你好。" 小王子回答，然后坐起身。
　　" 你睡得好熟，我不想把你叫醒，所以只好一直等，然后我心想， "这小男孩我从

来没见过，他是谁？" 我非常好奇，再也等不下去了，就抚摸你的脸颊，你就张开眼睛
了。
　　" 你从哪里来的？"
　　小王子举起手臂，指向天边的一角。
　　" 从很远的地方，那边。"
　　" 你的星球跟我的一样吗？"
　　" 喔，不，那里只有一朵花。不过还有三座火山和一只老虎。"
　　小女孩睁大眼睛，用手掩住嘴巴。
　　" 老虎！真可怕！你一定非常勇敢，跟这样的同伴一起生活。"
　　小王子涨红了脸。如果他真的像她所想的那么勇敢，他就会留在他的星球，抵抗那

只野兽了，尽管当时是他的玫瑰劝他离开的。
　　" 其实不是，" 他承认，为自己的儒弱感到羞耻，" 我是怕它吃了我的羊，所以出

来找猎人帮我赶走它。"
　　" 你在这里找不到猎人的，在这星球上除了我就没有其他人了。我的意思是，" 她

修正自己，双颊泛红，" 本来是没有其他人，但是现在你也在这里。"
　　小王子起身，挥一挥披肩。这一天真是人美妙了。
　　" 为什么不把你的羊放出来？让他到处跑一跑，你和我也可以散散步，顺便聊聊。
"
　　羊一出箱子，就好像在尽本份地将草啃食到适当的高度。小女孩奔向草地，小王子

跟随在后。
　　他们一直跑到河边，然后沿着河岸散步。蜿延的小河轻快地穿越雏菊和金凤花丛，

形成瀑布，产生漩涡，两人对这么瞬息万变的溪水惊叹不已。
　　在某一时候，小女孩握住小王子的手。她不经意地这么做，彷佛那是世界上最自然

的事情。小王子不敢将手抽回，虽然这种碰触使他不自在，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矛盾

的感觉困惑着他，超过他愿意承认的程度。
　　他们继续闲逛了一阵子，小女孩赞美这个地方的宁静与美丽，一路上小女孩引着小

王子夸赞一朵特别艳丽的花和一棵最宏伟壮丽的树。他必须承认，这个星球非常欣欣向

荣，显然比他自己的出色，毕竟那里只有三座火山，其中一座还是死火山，此外就只有

一只老虎和一朵玫瑰花。小王子的思绪飘到玫瑰花和她那无助于抵抗野兽利爪的三根刺
。
　　" 我该走了。" 小王子说，语中常着一丝忧伤。
　　" 为什么？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小王子低下了头。
　　" 不是的，是因为我的花。"
　　" 我们这里到处都是花，你还需要更多吗？"
　　" 那不一样。这里没有一朵像我的花。我的花既自大又任性，有时还很会吹牛，不

过就是因为这些缺点，我才会这么钟爱她。何况她孤伶伶地在那里一定很憔悴，虽然她

是不会承认的。"
　　" 如果你走了，我也是单独一个人，而且会很寂寞。"
　　" 可是你不需要我来保护你，我的玫瑰就不一样，我对她有责任。"
　　小女孩将目光转向别处。
　　"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你不能再待久一点吗？"
　　" 对不起，我已经离开太久了，我还得去找一个老虎猎人。"
　　" 那么，祝你好运了，请多保重，我会想念你的。等你的玫瑰脱离险境之后，尽快

回来看我。"
　　小王子答应了她。
　　羊自由自在地流连于美味的花丛中，小王子捉住它，将他放回箱子里，然后向女主

人做了最后的道别就离开了。
　　在任凭机缘带领小王子进入的所有星球中，这一个无疑是他最舍不得离开的。
　　与小女孩结识的短暂期间，已经遗忘的事再度从他的记忆深处浮现。他记起早先旅

途中被他驯服的狐狸，它曾说过地球上有猎人，他们拿着来福枪不停地寻找猎物。他之

前怎么没想到呢？
　　于是他搭乘第一颗陨石，朝我们的星球而来。
　　从太空中望过去，地球好像披着一件饰有蕾丝云朵的宝蓝色睡袍，壮丽一如往昔。

布满地表的千万颗闪烁的微光，营造出喜庆的气氛。过去这个景象会议小王子很开心，

可是现在呢？圣艾修伯里先生，事实上，在这张面具之下，地球已经改变了许多。
　　点灯的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小小的开关，帝王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

们的数量也衰减到快要灭绝了，就只剩下那么一小撮，让那些总统和独裁者喜不自胜。

　　相反地，商人到处充斥，小王子怀疑苍穹是否有足够的星辰来满足他们，彷佛连虚

空也可以发展出商机。嗜酒的人只会愈喝愈多，由于眼中出现的叠影，他们就自以为越

来越人多势众。这种一杯接续一杯的情形是很不可思议的。
　　只有地理学者的人数保持稳定，还是七千名。这会不会是因为他们拥有的知识是比

较恒久的？
　　这次小王子选择降落的地点不是沙漠，而是一处茂密、阴暗的森林，那里树木参天
，
树梢穿入因过度好奇而不禁垂下的云朵。
　　森林回响着千百种刺耳的声音：蝉鸣、鹊噪、鸟啼以及猛兽的嗥叫。小王子在穿着

树皮、披挂着青苔披肩取暖的巨木之间穿梭。有众多动物在这座森林里生息，四周的喧

闹声可以证明这一点，可是小王子透过木贼和羊齿，往阴暗处窥探，拆解缠结的藤蔓和

附生植物，却不见任何动物。仿佛，在小王子靠近时，他们都被他轻盈脚步下的细枝碎
裂
声惊觉，而逃之夭夭了。
　　找不到人可以询问，小王子开始觉得沮丧，这时他看到河流的转弯处有一只蛇。因

为吃得太饱了，这只滑溜溜的生物即使肚子贴着地面，也来不及迅速滑离。事实上，它

的肚子还圆鼓鼓的，直让人以为里面藏了一只大象。
　　" 你好。" 小王子亲切地问候，并放下手中的箱子。
　　" 你好。" 蟒蛇一边喘气，一边感叹自己因为太贪心了才会吃到这种苦果。
　　" 好好笑。" 小王子笑着说，" 你看起来像一顶帽子。"
　　" 谁叫我们眼睛比肚子还馋。" 它嘟哝道。
　　" 你熟悉这座森林，请你告诉我动物都跑到哪里去了？"
　　" 他们就在这里，全部都在你的旁边，你看不见它们是因为它们害怕躲了起来。"
　　小王子收起微笑。
　　" 为什么呢？我又不会伤害他们。"
　　" 我知道你不会，你走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你像个小

人类。可是其他动物不像我这么观察入微，他们没有有能力分辨，所以都逃走啦。你有

什么事吗？"
　　经过一番深思，小王子决定，没有人会比老虎更清楚猎人的消息，于是他说：" 我

在找一只老虎。"
　　" 我不知道哪里有老虎，不过穿越森林，朝北方走，到了尽头你会看见一片大草原
。
根据可靠消息，狮子就住在那里。它们和老虎是同一家，可能会知道一些消息。"
　　小王子向蟀蛇道过谢，拎起行李，再度出发。
　　巨木愈来愈稀疏，逐渐变成较矮小的树木，接着小树又被灌木和竹丛所取代，最后

小王子来到草长得很高的莽原。
　　狮子们泰然自若地在一棵茎干粗大的树下休息，小王子认出那是猴面包树，地想到

自家星球上的猴面包树不知道长得多大了，等到它们长到一定的大小，就很难连根拔除
，
因为它们的根会紧揪住泥土，犹如濒死的人不肯放弃生命。小王子走向这群大猫。
　　" 你们好。"
　　" 你好，" 狮群中的老大回答，它甚至没有想要抑制它那大得惊人的哈欠，" 你在

这一带做什么？"
　　" 找一只老虎。"
　　狮子扬起一边的眉毛，咆哮说：" 狮子不行吗？"
　　小王子急忙安抚它说：" 我不是有意冒犯您，老实说，我是想问它一些问题，请它

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猎人。"
　　" 噢。在方圆几里内你是找不到猎人的，这里是野生动物保护区。"
　　" 什么意思啊？"
　　" 就是关动物的地方。"
　　小王子看看四周，觉得很迷惑。
　　" 但是我没看到任何栅栏或是围墙啊。" 他说。
　　狮子摇摇它的鬓毛。" 这个笼子也许很大，不过，相信我，它还是一个笼子。"
　　"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们关起来呢？"
　　" 人类宣称他们这么做是为我们好，想保护我们。可是不论真相如何，我都不这么

认为，我深信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控制我们。人类真是奇怪的动物，只有他们能够支使的
，
他们才愿意容忍，包括他们自己的同类。对他们而言，任何事都必须要有组织、条理
分明、经过分类和合理化。老实说，他们根本没有能力自我控制，一旦让他们为所欲为
，
他们可能会做出最残暴的举动，而那些举动背后还藏着一份骄傲。
        人类自以为是宇宙的中心，可是宇宙如此的浩瀚，而人是如此渺小，没有人，
宇宙
依然运转自如。这个事实令他们不舒服，为了克服这样的挫折，他们才要迫使四周的一

切就范。"
　　" 在我的星球上，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到处走动，毫无束缚。可是老实说，只

有我一个人带着一朵花和一只羊住在那里。"
　　" 你真幸运！"
　　小王子向狮子道谢后便离开了，再度让机缘带着他走。
　　总有一天他曾遇上能够指点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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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唱一首歌,古老的那首歌,我轻轻地唱
     你慢慢地和,是否你还记得,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灿烂的岁月你我为了理想 
          历尽了艰苦,我们曾经哭泣,也曾共同欢乐
               但愿你曾记得我们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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