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iryTales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ZhongNanHai (愁容骑士◎我和小猪去流浪), 信区: FairyTales
标  题: ahtao的社会主义门牙是怎样掉光的（6） 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9月17日18:49:07 星期二), 站内信件

 
                        （六） 
  
    ahtao老板再次来到我的“资本主义牙科诊所”，张大了嘴巴给我看，这 
迫使我带上了口罩。 
  
    “医生！我的牙还有救吗？”她用一种特别恳切的眼神看着我，希望从我 
的牙缝里掏出个肯定的答案来。 
  
    我朝她摇了摇头。“为什么不早来看牙？你看你看，满口牙齿都快蛀光了！ 

这颗，这颗，这颗……还有这颗……”，我用小锤子敲打着那些牙齿，“差不 
多都得拔掉！” 
  
    “我本来以为自己维护一下就会好的……”，ahtao  嘟囔囔地说，“靠 
社会主义的自我免疫力顶过去……没想到，发展到这么严重……” 
  
    “唉。”我深深叹了口气。“有病就要看医生——不能自己硬抗！你看你 
看，这就是你社会主义身体的惰性……有病不看，社会主义也有自己解决不了 
的问题么……” 
  
    “可是我害怕你那种资本主义解决问题的方式，动不动就拔牙，拔牙。我 
是个很讲究宽容的人……” 
  
    “这就是宽容的结果啦！”我把小锤子卡在她的牙豁上。“它自己烂掉了。 

并且其它的牙也要保不住。就算你不喜欢我的解决方式，但是你应该相信我的 
诊断能力么——及早发现苗头，及时镇压！这就像一筐苹果，有坏的，就要捡 
出去，否则，最终全会烂掉！” 
  
    “那……我这里还剩多少好苹果？”ahtao脸色黯淡地说。 
  
    “没几个好的了。要说还能留用的——嗯，就前面这几颗门牙还行，虽然 
颜色黄点，本质还是不坏的。” 
  
    “别的呢？还能用么？” 
  
    “别的啊，也能用。但是拔掉是早晚的事情，要不就是自己烂掉。” 
  
    “啊……那都拔了会不会很疼啊？” 
  
    “会呀，特别疼。”我 以掷 祸地说，“可是没办法，谁教你来迟了。你 
现在不拔，以后也得拔。你好好像想吧。” 
  
    “噢，这样……”，ahtao想了好一阵儿才说，“我还是让它们自己烂掉好 
了，我省钱，你也省事。” 
  
    “那就你自己决定了。可是，你这个牙豁总得补上吧？”我把小锤子在她 
的牙豁里来回荡了荡——“这么大的缺口！足以使整个下牙床都变得更松动， 
你的下巴会成为城墙垛儿的。而且你的咀嚼力会因此不平衡，时间久了，下巴 
会长歪的——”我使劲儿地把自己的脸挤变形——“你看看，就着样子。” 
  
    “我镶牙，我镶牙！”ahtao看着我的丑脸蛋说。 
  
    我露出了一丝笑意。“嗯，这就对了。”我从衣兜里摸出一颗  灿灿的金牙，
 
放在她的牙豁上比划着，“这个大小正合适！简直是给你定做的一样！” 
  
    “能不能换个朴素点的……普通牙齿”，ahtao小声说，“这颜色扎眼了， 
何况，这么贵的金牙我也买不起。” 
  
    “不贵不贵！这是镀金的！不过”，我把金牙放在她的眼皮底下，让她瞧 
清楚，“看着和纯金的一样！镀金的好，不怕腐蚀啊！从来都是被黄金腐蚀，你 

听说过谁能腐蚀黄金么？何况，这颜色更接近你自己牙齿的颜色呢。”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牙太资本主义，不大合适我的社会主义口腔……” 
  
    “别犹豫了！姓社姓资都不是问题么，只要能嚼东西——就是好牙！这颗 
资本主义金牙，将是你社会主义牙口有必要……而且有意义……的补充！” 
——说着，我用小锤子“当”地把那颗金牙楔进ahtao的牙槽里。 
  
  
  
    “哈罗！大家好吗——！给点掌声好不好？” 
  
    那颗镀金牙一穿上靴子，就挺着胸脯挥胳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所有没镀金的都奇怪地看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你是谁呀？听口音不 
像本地牙么！” 
  
    “我就是被你们挤走的31号牙啊！认不出来了吧，啊，哈哈……”那颗金牙 

干笑了几声，手指拢了拢小分头。 
  
    “呀——”，其余的牙恍然大悟般地，“是你呀。真的认不出。听你这口 
音，看你这颜色，都变了个牙似的……” 
  
    “那——当然。”31号金牙得意地说，“从这儿走了以后，我就出了趟国！ 

去欧洲！留学！读博士。从国外镀了一层金——我又回来了！现在我是正统的 
——西班牙！听我这说话儿……这是西班牙口音！” 
  
    一群牙都万分崇拜地看着他。“简直是高祖省亲么！您先生好不容易回来， 

都多住几天——以前大家伙有得罪的地方，您别望心里去，人多粥少，也是没 
法子的事情。” 
  
    “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和大家捐弃前嫌，共同奋斗！” 
  
    一群牙都噼里啪啦地鼓掌。鼓掌可是社会主义特色呢。大家都欢天喜地， 
甚至想上前拥抱这位衣锦还乡的故交——如果不是靴子碍事儿的话。 
  
    “来来，递一下递一下”，31号留学牙忙着给大家发烟，“尝尝！这是比 
利时产的雪茄！” 
  
    “慢着！”一直冷眼旁观的红胖子舌头突然醒悟了什么，把一盆子冷水 
泼了出来。“大家要警惕！要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千万不要上了资产阶级 
的当！ 看着小子，看他这打扮，散发着资产阶级铜臭！” 
  
    “谁说是铜的？是金的！”31号留学牙不高兴了。他用指甲使劲地在脸上 
刮了一下，“你们看看！金的！” 
  
    可是大家都开始怀疑了。“真是金的？”ahtao突然对我说。 
  
    “当然。镀的28K纯金！” 
  
    “你们听到了？”31号金牙得意地笑了，“医生都确保我是纯金的。我的 
留学身份如假包换！” 
  
    “就算你是金的，你也是拜金主义！”舌头胖子一副不撞南墙死不休的架 
式。 
  
    “这怎么是拜金呢？我只是富裕一点而已。我还是根正苗红的……”31号 
金牙说着从袜子筒里抠出他的户口档案，这么多年他居然还留着它。“你们看！ 

我老爸是贫农！我爷爷是雇农！我爷爷的爸爸18岁就给资本家扛活，我爷爷的 
爷爷5岁就给地主婆折磨死了……” 
  
    “可是你已经被资本主义同化掉了！” 
  
    “我骨子里还是和咱无产阶级兄弟一样的！你看我的根，还在社会主义嘴 
巴里……”31号金牙指着身边的空地儿说，“就在这儿！这是生我，养我的地 
方！我是比大家富一点，但富裕不等于资本主义么，贫穷也不是社会主义！我， 

这一部分人是先富起来，再带领你们都富起来，咱们实现——共同富裕——！” 

  

    持久的掌声在ahtao的嘴巴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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