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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豆蔻镇的居民和强盗 by (挪威)托尔边·埃格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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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镇的居民和强盗 by (挪威)托尔边·埃格纳
文/Alley
[这个贴子最后由漪然在 2003/10/31 06:25pm 第 6 次编辑]
豆蔻镇的居民和强盗
作者:[挪威]托尔边·埃格纳
叶君健 翻译
作家简介:托尔边·埃格纳(ThorbornEgner,1912~?)本来是一个画家,毕业
于挪威国立表现和实用美术学校,曾经有一度以画广告为生。后来他为挪威两个著名作
家阿斯边生和莫哀所收集的挪威民间故事作插图,由此他逐渐对儿童文学发生兴趣,不
久也开始为儿童写起作品来,并都由他自己画插图。1946年埃格纳到挪威电台儿童部工
作后,他常把自己写成的儿童文学作品作为广播故事和电视脚本先与小朋友见面,然后
再写成书出版发表。他的《豆蔻镇的居民和强盗》(1958)就是先广播、演出而后出版
的。1950~1972年期间,埃格纳致力于为小学编写一套教科书,书名叫作《土尔皮仑·
埃格纳小学儿童读本》。低年级的几本几乎全出自他的手笔,于是他又成了挪威教育界
的重要人物。
第一章
豆蔻镇
豆蔻镇是一个很小的地方,和一般村镇差不多。它的地点离我们很远,除了你和我
——也许还有其他一两个人——以外,谁也不知道它。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发生的事,在别的地方不可能出现。比如,你
也许不相信,骆驼可以随便在街上踱来踱去。有时一只象,或两只象,也慢腾腾地在街
上闲逛。
那里有一个老人,名叫杜比雅,他留着一把非常长的胡子。还有莱莫和他的小狗,
还有苏菲姑姑和小贾莱娅。当然还有一位警察,他的名字叫巴士贤,可是他不大喜欢抓
人。当他在镇上巡逻的时候,他脸上总是堆着微笑,见到人总要鞠躬,问候一声:“你
们大家好吗?你们生活得很愉快吗?”实际上他所遇见的人也确实生活得很愉快。关于这
一点,他编了一支小曲。不时哼唱,其内容如下:
我是你们快乐的民警巴士贤。
我这个人一贯对大家和善,
我想大家也应该尽量做到这一点。
我现在在这里巡逻,想要发现
大家都心情愉快,
像我希望尽量能做到的那样,
对一切都处之泰然。
现在我宣布一条豆蔻镇的法律,
这对我们每个人都非常适宜,
每个人都得做到善良和可靠,
不要惹别人生气,无理取闹。
大家都快快活活地过着日子
在这个范围内,
你才可以事事称心如意。
在豆蔻镇的正中心,有一个很高的圆形房子,它看上去倒很像一个灯塔。那位可爱
的、随和的老人杜比雅就住在它的顶上。这个老人是豆蔻镇的一个最聪明的人。也许这
是因为他长了一大把胡子的缘故吧——他的这把胡子确实长得非常长,像雪一样白。
除了许多别的事情外,杜比雅还特别关心天气。他有一个非常长的望远镜,他每天
通过它观察豆蔻镇周围的气候变化。
有一天杜比雅正坐在窗子旁边.观察天气。他发现远方有一大块乌云,看样子这块
乌云将要爆发成为大雨。他马上走到阳台上来,大声喊:
“请注意!请注意!今天下午的天气预报:大雨将要到来!”
像平时一样,街上的人都跑到家里去取雨伞和雨衣。正在绳子上晒衣服的妈妈们,
也赶紧把衣服又收下来,拿进屋里去,虽然衣服还在滴水。不过当她们还没有跑到家门
口时,风向变了,乌云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一天大雨也就没有光临豆蔻镇。不过人们却穿着雨衣,打起雨伞,在街上来来往
往,一会儿望望天空,一会儿嘟囔着:“会下雨吗?还是不会?”可是雨没有落下来。
有的人生起气来,大声嚷:“这个糊涂的杜比雅。他开了我们一个大玩笑!”
这一天连一滴雨也没有下。不过,第二天杜比雅却发现在远方的天空上有许多漆黑
的云层。他马上走到阳台上,大声喊:
“请注意!今天下午的天气预报:大雨即将来临!”
这次谁也不相信他。“不是那么一回事,”人们说,“杜比雅,你再也不能开我们
的玩笑了。”谁也不再跑到家里去取雨伞和雨衣。所有的妈妈们让她们的衣服照旧在绳
子上晾着。太太小姐也穿着夏天的上衣。戴着漂亮的草帽到外面去散步。
忽然,雨来了,而且下得很大,雨点落在人行道上甚至还跳得老高。每一个在街上
行走的人都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至于太太小姐们.她们头上戴的草帽已成了一堆堆的
乱草。绳子上晾着的衣服,也比原来不知要湿多少倍,还得收进屋以后再把水拧掉。
豆蔻镇的居民彼此望着,发起呆来。“这真滑稽,”
他们说,“这次杜比雅的话说对了。不过他照旧开了我们一个大玩笑!”
杜比雅有一个小朋友,名叫莱莫。莱莫有一只小狗,名叫波尼。莱莫和波尼跟杜比
雅一道坐在塔上观察云层。在天黑的时候,他们也常坐在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有一天夜里,杜比雅说:“你看到那里的一颗星吗?那是一颗希望之星。如果你看见
它偎在娥眉月的怀里,你就可以说出一个希望。”
“我希望能像你一样聪明。”莱莫说。
“也许有一天你会变成那个样子。”杜比雅回答说。
“真的吗?”莱莫抬头问道。
“真的,我想会做到,”杜比雅说.“当我将来老得不能再干什么活儿的时候,你
就可以到这塔上来替代我的位置,观察天气的变化。”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这件工作,”莱莫说,“我没有像你这样大的一把胡子呀。
”
“等你长大了,你会长出那么一大把胡子的。”杜比雅安慰他说。
接着他就走了过去,坐在他的望远镜旁边,观察周围的世界。当他把望远镜一下调
到这个方向、一下调到那个方向的时候,他就唱起歌来——一支关于东边的天气、西边
的天气、北边的天气和南边的天气的歌。
杜比雅的天气歌
当天边吹起了大风,
夏天的日子就已经告终。
蒙蒙细雨把遍地弄潮,
晴朗的天气也不再来了。
如果你身边没有带着雨衣,
那么就赶快回到家里,
或者找个避雨的地方休息。
当刺骨的北风从北方吹来,
把冰雹向四面八方撒开,
当天在下雪、大地在冻结,
你就赶快取出你的毛衣过冬!
假如你没有温暖的衣服穿,
碰上这样吃不消的严寒,
你会咳嗽和打喷嚏,
你得感冒肯定不成问题。
当西边吹起了大风,
你还得更加慎重。
那会变成一场大的灾难,
你做梦也料不到你会遇见。
它会把你的伞吹得又高又远
把你连带一起送上天——
你甚至还可以摸着云块。
从中穿过去,又穿出来。
南方的风很温暖,
它给你带来太阳的光线。
我不相信会有大雨或风暴,
因为天是那么蔚蓝和美好。
从我的观察站我高声喊:
“男女青年们,快出来看!
光辉的夏日已经到来,
不要辜负这美好的时光!”
当杜比雅、莱莫和小狗波尼正坐在塔上的时候,下边豆蔻镇上的一切,像往常一样
,都显得轻松愉快。
人们彼此打招呼,态度照旧是和气友好:“早上好!”或者“你好吗?”驴子和骡子
拖着载重车辆,也都不慌不忙地在街上漫步——有的背上还背着沉重的筐子。这些筐子
一般都装满了橘子和香蕉、枣子和香料——全是镇外田地上的产品。
豆蔻镇一辆汽车也没有,但是有一辆电车——只有一辆。它有两层,是一种老式的
、相当舒适的交通工具。它从城门开始,穿过市场,一直开到公园附近的桥边。路程不
是太长,只有两站,不过豆蔻镇上的人谁也不在乎这一点。他们喜爱他们的电车,不管
有事或无事,他们每天总要乘坐它一下。
电车售票员名叫史文生。当他喊一声“上车”的时候,人们就挤进去,有的钻进车
里,有的爬到车顶上。接着他又喊:“开车!”大家就向前进:叮当!叮当!
在豆蔻镇的电车上
在这豆蔻镇上我们会出去兜风,
乘坐电车我们都感到快乐无穷。
沿着电车轨道我们向前开,
换一下座位,我们又转回来。
上一层还有十个空位,叮当,
下一层还可以挤进三个人,
谁做梦也没想到买票,叮当,
我们只希望你乘车高兴。
它开向豆蔻镇桥——你肯定会找到座位!
司机正在街上休息,你不须硬挤或排队。
呀,铃声响了!请你坐稳,叮当。
叮当,叮当,车子正要开向前方。
谁也不付钱,每人奉送车票一张,
因为这是豆蔻镇的办法,不需付账。
售票员非常友好,传递一听饼干,
乘客们既吃棒棒糖,又尝糕点。
这很像一个生日庆祝会,叮当,
我们一路欢乐,尽情歌唱。
我们向街上的人们挥手,叮当,
他们向我们飞吻,我们也是一样。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得说再见,
但不要马上离开,还可以吃一块糕点。
叮当,叮当.我们是多么高兴,
乘电车穿过豆蔻小镇。
第二章
贾斯佩、哈士贝和乐纳丹
豆蔻镇的外面有一块荒凉的平地,那里立着一座奇怪的老房子,它里面住着贾斯佩
、哈士贝和乐纳丹。
贾斯佩年纪最大,哈士贝长得最好看,乐纳丹是最馋。他们都是强盗,但不太凶残
。他们大部分时间呆在家里。
他们养着一头狮子,作为玩物。对他们说来,这是一种安慰,而且对他们的用处也
很大。作为一头狮子,它的性情温和,不太害人——虽然有一天它啃掉了哈士贝的一个
大脚拇趾。贾斯佩说这并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因为只要哈士贝穿着靴子,谁也看不出
来。虽然如此,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哈士贝对这头狮子不太感兴趣。
“这头狮子有些毛病。”他有一天说。
“这是我们很难找到的一头有用的动物。”贾斯佩反驳着说。
“也许,”哈士贝不以为然地说,“但是被它吃掉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虽然每次
它只啃掉一点。这总不能算是有用吧?”
“那是很不幸的事,”乐纳丹表示同意,“不过那是它感到肚皮饿的时候呀!”乐纳
丹充分懂得肚皮饿的味道。
“不管怎样,”贾斯佩说,“还是请你记住它是多么有用。当我们最初搬进这座房
子的时候,它里面的耗子成群。不过当我们有了这头狮子以后……再也没有耗子,再也
没有老鼠!”
“是的,这是事实。”乐纳丹热情地表示同意。
“这我全知道。”哈士贝说。
“还有一件事,”贾斯佩说,“它是我们最好的保镖。
只要狮子在我们家里。警察就再也不敢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是的,这也是事实,不对吗,哈士贝?”乐纳丹说。
“对!对!对!”哈士贝大声说,“不过我还得坚持,和一头狮子住在一起是最不愉快
的事。”
这三个强盗老是像这样在一起闹别扭,他们要闹别扭的事情是够多的。举个例子,
随时随地乐纳丹(因为他最馋)总喜欢说:“弄点儿东西吃怎么样?”
“呀,很好,”贾斯佩总是这样回答,“现在轮到哈士贝做饭了。”
但哈士贝总是反对,比如他说:“乐纳丹应该去烧饭,他吃得最多。”
乐纳丹可是不服气。他总是说:“这个星期我差不多每天都在做饭。现在轮不到我
了。”
这时他们就互相吵起嘴来。
“哈士贝得做饭。”
“贾斯佩该做。”
“哈士贝该做。”
不管轮到谁做,他们总要发牢骚,认为“这不公平”。
有一天,当他们正在这样吵的时候,他们听到狮子在睡房里咆哮,敲地板。他们彼
此呆望着,变得神经质起来。
“它在发脾气了。”哈士贝低声说。
“我想它是饿了。”乐纳丹说。
“得把昨天剩下来的香肠送给它吃。”贾斯佩说。
“什幺香肠也没有剩下的了。”哈士贝说。
“还剩有一点儿。”贾斯佩说。他从这个脸上望到那个脸上。
“乐纳丹已经把它吃光了。”哈士贝说。
“一点儿也不错,”乐纳丹说,“我把它吃掉了。”
“唔,挂在厨房墙上的袋子里还有一点儿火腿,”贾斯佩说,“砍下一点儿给它。
”
“厨房里什么火腿也没有了。”哈士贝说。
“什么,那也没有了?”
“乐纳丹吃掉了呀。”哈士贝说。
“唔,也许我吃掉了,”乐纳丹谨慎地承认着。“当一个人饿了的时候,他得吃东
西呀。”
“你的意思是说,”贾斯佩慢声地说,“屋子里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狮子吃了吗
?”
“嗯……没有。”乐纳丹说。
“乖乖,你们瞧,乐纳丹就是这号人物!”哈士贝大叫起来,“叫他专门做饭,难道
这是不公平的吗?”
“可是屋子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做饭呀。”乐纳丹说。
“怎的,连我们的口粮也没有了吗?”贾斯佩倒是真的发起火来了。
“一根香肠也没有。”乐纳丹说。
“照这样说来.”贾斯佩说,“现在什么也没有,那只好出去偷了。”
“这倒是一个办法,”乐纳丹表示同意,“我们什么都缺。”
“好吧,待天黑了的时候。”贾斯佩嘀咕着。
“待天黑下来的时候。”哈士贝表示同意。
“带好袋子和提桶。”乐纳丹说。
他们都坐下来,双手叠在一起,搁在膝盖上,等待天黑。一会儿工夫,他们锁上门
,到镇上去偷东西了。
强盗之歌
我们轻轻前进,踮着脚尖,
为的是出去作案。
我们去偷东西,为的是吃餐饭,
或者是为了取得我们所需的物件。
当夜幕下垂,镇上所有的人.
在鸭绒被里睡得安静,
我们背着口袋,
我们的脚悄悄地行进,
贾斯佩、哈士贝和乐纳丹。
我们在面包店里停下,
见到什么东西就拿;
新出炉的面包和柠檬汁,
鸽蛋糕和可口的甜食。
姜糖面包乐纳丹特别爱吃。
其他的东西只要能够看见,
我们就拿来当作午饭,
我们就会感到精神饱满,
贾斯佩、哈士贝和乐纳丹。
在肉食店我们带走火腿和茶,
遇上牛排也顺手就拿。
亲爱的狮子我们也没忘记,
我们拿走成猪肉逗它欢喜。
我们也爱吃羊排和嫩牛肉饼,
我们还用小牛肉做一餐。
不要吃得过量,这已经够用,
我们并不贪婪,
贾斯佩、哈士贝和乐纳丹。
到了下雪天我们得有衣穿,
好叫我们像个样子和温暖。
大衣是件必需品,
有顶帽子戴也很好看。
必要时我们想起了一个地点,
那里的衣服很多,也很美观。
所以我们必得到那里去转转,
顺手牵羊,动作决不能慢,
贾斯佩、哈士贝和乐纳丹。
我们把袋子紧紧地装满,
还包括提兜、匣子和网篮。
这些超级物品谁也没有发现,
它们轻轻松松地来到我们手边!
最后一项特级的收获,
是金子和银子铸成的钱。
于是我们翻过院墙回到住所,
我们简直笑得无法无天,
贾斯佩、哈士贝和乐纳丹。
第三章
倒霉的一天
第二天,香肠店主气得连肚皮都要爆炸了,因为他一走进店里就发现头天晚上他的
店被盗了。四只火腿失踪,两条牛腱子、三大块猪肉和相当数量的牛排及香肠也不见了
。一般说来,他是一个心平气和的人,可是现在他捏了一个拳头,连连在柜台上捶将起
来,同时他怒吼着:
“我要立刻到警察局去报警。这些强盗必须关进牢里去,决不宽恕。”
他大步迈出店门,来到广场上。在这里他找到了警察巴士贤。
“这样的事今后决不容许再发生!”他吼着。
“当然,当然。当然不能再发生。”善良的警察同意他的观点,“什么事不能再发
生?”
“盗窃!”香肠店主仍然吼着,“昨天夜里强盗又光临我的店铺了。”
“乖乖,”巴士贤说,“我的天!这太糟糕了。”
“这简直是不能容忍!”
“对,不能容忍。”巴士贤表示同意,“他们偷走了什么东西没有?”
“好几条牛腱子,四只火腿,三大块猪肉。至于香肠和牛排,我就数不清了。”
“啊,这样好的一个早晨,听到这样的消息,真够糟糕!”巴士贤难过地说。
“得采取措施。”
“当然,当然。我将在我的记事本上记下来。”
“那些强盗必须立即逮捕归案——立即。”香肠店主说。
“当然,当然,”巴士贤表示同意,“但是什么事情都得按照规章办,按照手续处
理。第一,我们得把这件事记下来。然后我们再想办法。”
“那些强盗早就该抓进监狱了!”香肠店主怒吼着。
他火冒万丈,也不管自己讲了些什么话。
巴士贤沮丧地望了他一眼,“听着,香肠店老板,”
他说,“你逮捕过一位养着一头狮子的人吗?”
。没有,”香肠店主说,“但我不是警察呀。”
“当狮子把我吃掉了的时候,我也就当不成警察了。”
这话使香肠店主的火气略为平静了一点儿。他说:“我请你原谅,巴士贤先生,我
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而且今天也不是一个抓人的日子呀,”巴士贤继续说,“你知道,夏季游艺会明
天就要举行。我要考虑的问题不少,还要做些准备。公园的乐台上将要有音乐会,镇上
的乐队将要在那里演奏,额外还有许多其他节目。”
“啊,我懂得了,”香肠店主说,“我只是向你报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一定认真考虑,”巴士贤说,“我现在要到街上去,立刻就考虑,马上就考虑
。”
他走开了,一直在思考——但没有思考太多的时间。市集广场上聚集了一大堆人,
围成一个圈子。圈里有什么东西,他还看不出来,但他想要弄清楚。
“嗯,发生了什幺事情?”他问。
“师理悟的驴子在捣蛋,”在一旁看热闹的理发师说,“它不愿意走动。”
“你见过这样的事情吗?”驴子的主人说,“这驴发了脾气,既不往前走,也不往后
退。”
“但是你堵塞了交通呀。”巴士贤说。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师理悟说,“不过我的驴子呆着一动也不动,我又有什么
办法呢?”
“它背的东西太重了吗?”巴士贤问。
“哪里的话!那只是些装过土豆的空袋子。”
“嗯,那么我们只好帮助这头驴子行动了。”巴士贤说。他同时喊大家来一起帮忙
。
理发师、小学教员、鞋匠、电车售票员,还有一些其他人,都来使劲。有的在驴子
前面拉,有的在它后面推。
“哼……嗬!”他们发出使劲的声音。但是这头驴子却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无
论大家怎样使劲都没法叫它挪动半步。
“像这样的情况我一生还没有见到过。”巴士贤说。
师理悟望着他,连连点头。“它就是这种货色,”他说,“它可以在这里站一整天
不动——明天还可以这样继续站下去,除非某种意外发生,叫它改变主意。”
“如果它明天还在这里照样站下去.那可糟糕透了。”巴士贤说。“师理悟,你知
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吗?在明天没有到来以前我得考虑许多事情呀。”
“你说得有理。”师理悟嘀咕着。
就在这时候,杜比雅慢步向他们走来了。
“现在可以请教他了,”理发师大声说,“他是一个聪明人,他能想出办法来。”
师理悟走到杜比雅身边说:
“请原谅,杜比雅先生.您能帮助我们一下吗?我现在站在这儿……也就是说……我
的驴子站在这儿,它不想动。电车就停在那儿。由于我的这头驴子,它也开不动了。警
长巴士贤也在那儿.他说我们必须把它弄走。杜比雅先生,您看我该怎么办呢?”
“嗯。”杜比雅说,开始思考。“我们可以先解除它的套具,然后再想办法。”他
建议着。
“那没有用。”师理悟说。不过他还是依照杜比雅的建议做了。
“现在,”杜比雅说,“把车子拉到驴子的旁边。”师理悟也照样办了。“现在,
”杜比雅继续说,“我们大家同心协力,把驴子抬起来,装上车去。一、二、三……起
!”
驴子被抬到车子上去了。它硬邦邦地站在那里,像它站在路上一个样。
“就这样解决吧,”杜比雅说,“现在,师理悟,就只好请你钻进套具,拉着车子
走,让驴子乘车了。”
师理悟双手紧握着车把,拖着后面的车子往前走。
驴子乘着车子,摇着一只耳朵,作为一名乘客,快乐得像神仙,因为它再不须拖着
一辆丰,吃力地往前挪动步子了。
“昂——昂——”它发出驴子惯有的叫声。
“这畜生要给惯坏了!”师理悟一面拖车,一面嘀咕着。
这问题解决以后,街上的交通又恢复了。电车在轨道上开向豆蔻桥,电车售票员唱
着他所喜爱的歌,同时一如既往,向乘客们分发饼干。
师理悟把驴子拉走后,电车开过去了,剩下的人议论了一会儿,都称赞杜比雅真是
聪明,后来理发师说:“你们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我得赶快回家去排练。”
他回到店里,发现已经有三个朋友在等他。他们是:杂货店老板,他带着将要在乐
队里吹的喇叭;鼓手,他带着一个鼓;还有那位音乐和游泳教师。他们是来和理发师一
同排练的——这是镇上乐队为第二天开音乐会所作的最后一次排练。
“我们将从头开始,”理发师说,“好,一、二、三——”他们开始奏起那光辉的
《豆蔻镇进行曲》。
第四章
小贾莱娅
那个伟大的夏季游艺会举行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一大清早,人们就开始兴奋起来。这时,镇上乐队的成员都戴着时髦的白帽子,衣
扣里插着花朵,已经在市集广场上准备停当,并且又奏起了新的《豆蔻镇进行曲》。
这是一个美丽的日子!阳光明媚,所有的房子都用花朵装饰一新,国旗也被升到旗杆
顶上。孩子们的学校都放了假,成年人的商店和机关都关了门。大家都穿着礼拜天的衣
服,虽然这天不过是星期二。
豆蔻镇外的人们,也都乘着漆上了粉红色的车子赶来,连拉车的驴子也都在脖子上
挂起花环,头上戴起纸帽。一切都尽量显得既快乐又漂亮。
大家都向公园里的游艺会场走去——只有小贾莱娅是例外。苏菲姑姑不让她去,因
此她感到非常难过。
她一直在盼望这一天的到来,为的是去听音乐和唱歌,同时也参加一些游艺活动。
但是现在一切都完了,她只有尽量忍受这种不幸。苏菲姑姑的主张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改
变的。她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甚至巴士贤都怕她。
贾莱娅只好坐在钢琴前,练些曲子。她可以从弹琴中得到一点儿安慰。当她正弹着
一首华尔兹舞曲的时候,她的好朋友多米正好在她窗前骑着驴子走过。他在外面停下来
,听她弹琴。他认为她弹得非常好。
弹钢琴的贾莱娅
请听我演奏,
我一直在练。
一、二、三,一、二、三,
我现在发出颤音,
清晰,甜蜜。
一、二、三,一、二、三,
一、二、三,一、二、三。
这个曲子非常新鲜,
你从来不曾听见——
一、二、三,一、二、三,
一、二、三,一、二、三。
你是否听过这样的敲击?
像四个喇叭的声音旋转——
一、二、三,一、二、三,
一、二、三,一、二、三。
我每天在练,
调子一会儿苦,一会儿甜。
一、二、三,一、二、三,
一、二、三,一、二、三。
当我长得高大壮健,
我的手指也会增长一半,
人们将会发现我是天才,
一、二、三,一、二、三。
多米高喊:“喂,贾莱娅!”她走到窗前,朝外面看。
“你弹得真好。”多米说。
“呀,你是这样想的吗?”贾莱娅感到很高兴,因为他恭维了她。
“我爸爸的演奏也不坏,”多米说,“他会吹喇叭。”
“我喜欢喇叭。”贾莱娅说。
“那么你今天就可以听到他吹了,”多米告诉她,“他和镇上的乐队将在公园里吹
奏。”
“但是我去不了。”贾莱娅叹了一口气。
“去不了,为什么?”多米问。
“苏菲姑姑不准小女孩儿去参加游艺会。所以我得呆在家里,苏菲姑姑也呆在家里
。”
“这太糟了,”多米说,“如果你能来,我将让你骑我的庞踢五。”庞踢五是他的
驴子的名字。“你不能偷偷地溜出来,不让苏菲姑姑看见吗?我可以把你从窗口扶下来呀
。”
“呀,那可不能。”贾莱娅说。
“好,那么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多米说。他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但没有结
果。“我得到塔上去找找老杜比雅,”他最后说,“他一定能够想出一个办法。”
“咳,我希望他能够!”贾莱娅哭起来。
多米跑开了。他爬到杜比雅所住的塔上。
“贾莱娅没有得到准许去参加游艺会,”他说,“这多不像话。”
“确实不像话,”杜比雅表示同意,“我们得想个办法,看是否能帮助她。”他们
两人都想了一会儿。
“我告诉你怎么办,”杜比雅最后说,“我们得先劝苏菲姑姑去参加游艺会。如果
她去,她就不能把贾莱娅一人留在家里。她一定会带她同去。”
“这有点儿不太那个——”多米说。
“不太那个——可是不那么容易,”杜比雅说,“我们得找个合适的人带苏菲姑姑
到游艺会场上去。”
“我想不出谁合适。”多米说。
“也许我自己可以去试试看。”杜比雅说。
多米非常高兴。“您是一个绝对合适的人。”他说。
没过多久。杜比雅就去敲苏菲姑姑的门。她亲自开了门。
“呀,是你!”她说。
“是的,是我,”老杜比雅说,“我特来请你去参加游艺会。”
“非常感谢你,不过我不能去,我得呆在家里,照看贾莱娅。”
“呀,但是贾莱娅不也可以去吗?”
“肯定不能去,”苏菲姑姑说。“她太小了,不能参加游艺会那一类的东西,荡来
荡去。”
“太小了?”杜比雅惊奇地说,“游艺会就是为孩子和他们的父母们开的呀。你知道
,我答应过巴士贤警长,我本人就要在那里唱歌的呀。”
“真的吗?”苏菲姑姑说。
她把脑袋掉向一边,想了一会儿。
“唔,”她最后说,“我去。是的,我一定去。”
“你太好了。”杜比雅说。
“这谈不上。”苏菲姑姑说。
“好哇!”贾莱娅欢呼起来。
“不准喊‘好哇’!”苏菲姑姑毫不客气地说。
他们准备好以后就一齐出发:苏菲姑姑、贾莱娅、老杜比雅、多米和驴子庞踢五。
“贾莱娅可以骑着庞踢五去——如果她愿意的话。”多米说。
“那太好了!”她兴奋地说。老杜比雅把她抱到驴背上,多米赶着驴,在她旁边步行
。
“看来,贾莱娅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苏菲姑姑说,可是没有人接她的话。
他们就这样一齐去参加游艺会,一个人骑驴,三个人步行。
第五章
在游艺会场上
公园里有旋转木马和空中飞轮等游戏.还有音乐。
杜比雅这一行人发现他们的朋友都到来了,包括警察巴士贤——他现在已经成了这
里一个最重要的人物。
巴士贤对杜比雅道了“日安”,同时感谢他为这天预报了良好的天气。他也对苏菲
姑姑道了“日安”,还说:“你的光临,使我们感到很荣幸。”于是他便走开了,因为
作为一个警察,在这种场合他有许多事情要做。
此外还有一只大象和它的主人。它可以背起所有的人,因此好心的杜比雅就买了四
张票,苏菲姑姑、贾莱娅、多米和他自己各有一张。他们都可以在象背上骑一会儿。庞
踢五得呆在一边,在一棵树下等候大家。
在五点钟以前,大家在舞台前面的一些凳子上坐下来,等待音乐会开始。多米、贾
莱娅、苏菲姑姑和杜比雅坐在前排,因为杜比雅待一会儿就要上台唱歌。
“嗯,这里倒是蛮舒服的。”他高兴地说。甚至苏菲姑姑也显得很满意,而且她的
情绪也变得越来越好。
在音乐会开始以前,巴士贤来到他们所在的地方。
他看上去有点儿神经质的样子。
“亲爱的苏菲姑姑,”他说,“有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有一位歌唱家
的嗓子哑了,一个音也唱不出来。你能不能代替她为我们出场唱歌?”
“不能!”苏菲姑姑说——像平时一样,还是那么脾气暴躁。
“哎,我求求你,”巴士贤说,“我们将感激不尽。”
“绝对不能。”苏菲姑姑说,“我只会唱一支歌,而这支歌在这种场合是不舍适的
。”
“啊,求求你,什么歌子在这里都合适。请你做点好事,帮帮我们的忙。”
使大家感到惊奇的是,苏菲姑姑最后终于屈服了。
“好,”她说,“看来我非唱不可了。这支歌是不合适的——但是你们心甘情愿。
”
“一千个感谢你,一万个感谢你。”巴士贤大声地说。他走到舞台上.满面笑容。
他把幕布拉开,舞台现出来了。开头是音乐.接着巴士贤走到台前来,发表了一篇表示
欢迎大家的演说。
“欢迎大家光临我们的夏天游艺会,”他大声说,“欢迎大家来看我们伟大的儿童
和家长的表演。各位刚才所听到的音乐就是我们新的《豆蔻镇进行曲》。不一会儿,我
们亲爱的老朋友杜比雅就会上台唱歌。他将要唱他的《东方、西方、南方和北方天气之
歌》。杜比雅先生,请!”
杜比雅唱完他的歌。大家都热烈鼓掌,掌声持续了好久。
“谢谢你。杜比雅,”掌声停后巴士贤说,“这是一支新歌。现在,亲爱的朋友们
,下一个节目就是小狗合唱。
歌唱家包括杰利、波尼、拉本、金和理发师先生的小狗。
它们将要唱一支古老的歌:《雅各神父,您还在睡觉吗?》。现在,小狗们,一、二
、三……”小狗们翘起它们的鼻子。唱得相当好听。
“谢谢你们。”巴士贤在小狗们唱完歌后说。小狗们跳下了舞台。
“下一个节目是与众不同的,”他宣布说,“你们听到过骆驼讲话吗?这骆驼的名字
叫做会讲话的骆驼,它将要给我们唱歌。现在它就要唱了。”
会讲话的骆驼
我背上背着沉重的香料,
从南到北我都走到,
所有城市里的人都会认识我,
知道我能说会道。
你会奇怪我跟谁学会讲话?
你也许以为教我的是我的妈。
哦,不,是那位单峰骆驼,
教它讲话的老师是它的爸。
骆驼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因此它只得把同一支歌再唱一次。甚至这一次,巴士贤也
得等一阵子才能使观众听见他的声音,宣布下一个节目。
“现在,亲爱的朋友们,”他喜气洋洋地说,“我很幸运能说服苏菲姑姑给我们唱
一支歌。她说她的歌儿不合适!”大家都大笑不止。“现在,苏菲姑姑,请!”
苏菲姑姑的怒歌
啊,我的天,我的天,这地方变得真惨,
豆蔻镇的人,没有谁能值半文钱!
要是有人像我,镇上的事也就好办:
什么节目,什么游艺会,全都叫它完蛋!
呸!
我知道巴士贤为人和善,
但有责任感的警察就应该对坏事惩办。
只有一个傻瓜才整天堆着笑脸。
他的任务应该是禁止人捣蛋,
请看!
我们的电车售票员老在唱歌,不管天热天寒。
对于这种行为,我得把他的工资扣欠。
我必须向你们指出,这种人总是对工作厌烦。
他心中应该只有电车,别的事都不该去管。
哼!
街上那些年轻人,我看耳光挨得太少,
他们的嘴巴不停,成天把糖果咀嚼。
要叫我来管理他们,我只给他们肥皂,
叫他们肚皮饿空,但身上干净——多好!
呸!
当我们的警察坐着打盹或东游西荡,
镇上的强盗就跑出来干盗窃的勾当。
嗯,让他们来碰碰我,看上不上当!
我将扑向他们,把他们五花大绑。
哼!
“这就是我的歌。”苏菲姑姑说,晃了一下脑袋。她很快地走下舞台,回到她在前
面的座位上去。大家都笑起来,几乎没有例外。当巴士贤走向前台宣布下一个节目的时
候.他的面色煞是难看。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说:
“谢谢你,歌唱得很好。”接着他就连忙说:“下一个节目又是小狗的节目。它们
只会唱一支歌:大家所喜欢的关于那位睡了一百年的公主的歌。”
小狗歌唱队登台,它们以狗的腔调唱起关于“睡美人”的歌来。最初它们唱得都不
错,但是,当它们唱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高亢的狗叫声,它们也一
同叫了起来。这片闹声真是怕人,不过除了巴士贤以外,大家都思不住大笑了起来。巴
士贤感到非常不安。
“请原谅我,”他说,“这是一个小小的误会。有一只黑猫不知怎的跑到台上来了
。师理悟太太,请你到台上来一下,把猫抓走。我们可以从头开始。现在,一、二、三
!”
这一次进行得很顺利,音乐会也就结束了。对于大家热烈的鼓掌,巴士贤表示衷心
的感谢。他邀请大家去看空中飞轮以及游艺会的其他吸引人的节目。
“如果你们的运气好,”他说,“也许你们可以找到机会骑一下会讲话的骆驼。”
第六章
有的人并不快乐
在公园里,大家都感到愉快和高兴;可是,在栏杆外面却站着三个愁眉苦脸的人。
他们不能参加游艺会。
他们是强盗贾斯佩、哈士贝和乐纳丹。他们爬到一棵树上,从那里偷偷观看旋转木
马和空中飞轮,没有被人发觉。但他们只能瞥见一个大概,一点儿模糊的轮廓。
“他们在那里玩得多么快乐呀。”乐纳丹说。
“我们这里也不坏。”贾斯佩说。
“我在瞧他们正在吃的那些好东西。”乐纳丹说。
“他们只不过是在吃香肠罢了。”贾斯佩说。
“我看的并不是香肠,”乐纳丹说,“那是装在蛋卷里的一种白东西.他们一边走
,一边舔它。”
“我想那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贾斯佩说。他们没有就这个问题再继续谈下
去。
“瞧,大象出来了。”过了一会儿乐纳丹说。
“他们真走运,可以在大象背上骑一会儿了。”哈士贝说。
“那一定很有趣。”乐纳丹说。
“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办,”哈士贝说。“我们可以等到黑夜到来的时候,那时人们
都回家了,我们可以把那只象偷来。”
“住嘴,”贾斯佩反驳着说,“偷来一只象有什么用?”
“用处很大,你等着瞧吧。”哈士贝说。
“你说说看,有什么用?”贾斯佩问。
“第一,我们出去偷东西的时候可以骑它去,也可以骑回来。袋子如果太重我们也
可以不骑它。”
“呀,好哇!”乐纳丹说,“那么我们每次作案,就可以偷回更多的东西了。”
“这听起来倒好像我们真的骑着象去偷东西了!”
贾斯佩说。
“为什么不?”其余两人问。
“不能那样干就是了,”贾斯佩说,“想想看,我们怎么能牵着一头大象随使出进
香肠店主的大门?”
“他的话有道理,哈士贝。”乐纳丹说。
“你怎么叫它上楼下楼?”贾斯佩继续问。
“好吧,我们就不偷那只象吧。”哈士贝生气地说。
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哈士贝说:“我们也太不幸了,那么好的游艺会和其他类似的
聚会,我们都不能参加。”
“实在不幸,”乐纳丹表示同意,“在这种场合一定会有些好吃的东西。”
“我们现在的这个样子。也还过得去嘛。”贾斯佩不乐地说。
“还有一件事,”乐纳丹继续说,“我们甚至坐电车的机会也没有。”
“嗯,那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贾斯佩说。
“不,那很有趣!”乐纳丹坚持着说。
这时哈士贝发出一个狡猾的笑声。他说:“我倒有一个想法。”他望了望他的同伙
,目光从这个脸上移到那个脸上。
“什么想法?”乐纳丹问。
哈士贝又奸笑了一下。“我们现在在这里,”他说,“电车司机在那里,电车就在
我们旁边,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我懂得你的意思。”乐纳丹低声地说。
“我们可以把电车偷走呀!”哈士贝说。
“这正是我们得干的事。”乐纳丹说。
他们从树上溜下来,踮着脚尖走向电车。
“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开动它。”贾斯佩说。
“哦,你只须这里扳扳,那里拉拉,按下电铃,它就会开动了。”哈士贝说,好像
他什么都懂得。
因此他们扳了扳电车,按了按电铃,电车便开动起来了。贾斯佩站在前面,掌握方
向盘。哈士贝和乐纳丹坐在车厢里。就像乘客一样。他们向周围望了一眼。
“瞧,乐纳丹。”哈士贝说,“一大罐子饼干!”
“饼干?”乐纳丹问.“这正是我此刻渴望的东西。”
“贾斯佩,停车,”哈士贝叫喊着,“过来瞧瞧,看我们发现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贾斯佩问,还没有把握是否要停车。
“饼干——一大罐子,满满一大罐子饼干。”
“让我来尝一块试试看。”贾斯佩说,“乖乖!好吃极了。我想这是姜糖饼干。”
“不是姜糖饼干,是姜糖脆饼。”乐纳丹说。
“为什么他们要在电车里放些饼干?”哈士贝奇怪起来,“你觉得,会不会是什么乘
客忘掉带走的?”
“我不相信会有人忘掉这幺一大罐子饼干。”乐纳丹说。
“我们把它带回家吧。”贾斯佩说。他继续开电车,一直开到城门那儿。他们不能
再往前走,因为电车轨道已经到此终止了。他们拿上那一大罐姜糖脆饼,回到他们的贼
窝里去。他们三人要尽情地享受一次“夏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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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自己的习惯想法强加于人,即使在你看来它是正确的
不要把自己想做而做不成事让自己的子孙去做,他们有他们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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