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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reexiaoyu (●逆风飞扬●), 信区: FamilyLife
标 题: 玩够了就结婚(23)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Sep 15 03:29:54 2004)
玩够了就结婚(23)
——听海的冰女孩
二十三、感谢回忆
“想不想省门票?”蓝姐问。
“想啊,省下的钱就归你了!”宗榈一脸坏笑。
“别以为我不要啊,先拿来。70。”蓝姐倒不客气,伸出如花的小手,俏皮的看着
宗榈,也就是那一刻,她才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宗榈的眼睛,忽然发觉他长的像一个人
,一个,叫,香港的,叫黄秋生,没错,就是他。比他年轻一点,白一点,宗榈小学时被
同学叫成小广州,他和香港的某人像,这不正对吗。
那个城市的自然风景区只要是本地人就不必买门票,拿身份证证明身份,还有一个途
径,就是说几句本地的方言。蓝姐把预想到的一问一答几句方言都教给他了,宗榈给了蓝
姐100元钱,省下的门票外加学费。他大摇大摆的往里走,被门卫拦下的时候说:“我
就是这的人。(湖南方言)”门卫放行的那一刻他忽然上来北京的客道,说了句京腔十足
的北京话:“谢谢您!”这一句就被拉了回来,后面人家说什么他就听不懂了,这下子损
失的份可就大了,北京人的脸往哪儿放啊!买了门票灰溜溜的重新进去,蓝姐早就在里面
拿着那张一百元对着太阳笑呢,她说:“看你给我的钱是不是假的?”
“在洋鬼子眼皮底下刷假卡的时候都没出错,这怎么就载这了呢!因为那时候没有女
人,有了女人就乱男人的心。”宗榈抱怨着说。
“是吗?你还干过那种事?那么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那也不能坏的像你这么透啊!”蓝姐娇啼的望着他。
“我坏的透吗?我尊老爱幼,杀富济贫,怜香惜玉,行侠仗义,这样的男人怎么能是
坏透了呢?就那么一点点坏,坏的恰倒好处。”
“姐姐说话你听着就是了,少狡辩。”蓝姐比宗榈年长三岁,她仰着上身走在台阶上
,故意腆着肚子,骄傲的像狐假虎威里的前者。
“我听姐姐的话,姐姐怎么舒服我就怎么来,姐姐上山弟弟背。”说着他已经扛起娇
小的蓝姐向山上冲。任多少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对稀世活宝,宗榈的脚步也没有停止,
蓝姐快乐的叫嚷和小拳头也没有停止,直到他跑不动的时候,蓝姐也叫不动的时候,两人
在半山坡的地上坐着,蓝姐说:“说了怕你不信,我小时候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孩。”
“你现在也是,何止村子里,就连北京城找出几个比你漂亮的也不容易。”宗榈用真
诚的语气说着夸大其实的话。
“你要是这么虚,我可什么也不说了。”
“听说过那句话吗?在爱人的眼里,每个女人都是最最美丽的。”宗榈的这句话是真
诚的,他脑海里想起燕妮的脸,想起别人说她相貌平平,而燕妮在他心里,却是最最美丽
的,任谁也无法填补她离去的空白。如果当年他知道,是否不会放弃,那自尊背后的自卑
让他失去了真爱。而他的这句话,也拨动了蓝姐心底最敏感的神经,没有人爱她,所以她
在任何人的眼里都不是最美丽的,一个女人的一生,如果没被一个人爱过,她何必走这一
遭呢?在孟婆那里已然喝过忘情水,她记不得前世的人和事,就连美好的回忆都没有。她
收起悲凉继续说:“我小的时候,在村子里是最美丽的姑娘,叔叔阿姨都喜欢我,妈妈说
我和姐姐很小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上门提亲了,呵呵,是娃娃亲,不当真的,就是喜欢我。
”说这话的时候蓝姐的心里涌出清泉,眼睛闪亮的眨着。
“后来,我读书很用心,但我们那里的女孩子最多读完高中或中专,不可能供我们上
大学。所以我和姐姐都考了中专,想着日后可以找份工作。”宗榈入神的听着,他知道这
个女人需要有人倾听,也知道这个女人的丈夫是一个不喜欢倾听的人。
“在中专里,我们也是引人注目的,尽管我们很低调,其实我们都会唱歌的,唱山歌,
用方言,但学校里都是唱流行歌曲,情啊爱啊的,我和姐姐都不好意思。”她低下头,仿
佛沉浸在那时的回忆里,宗榈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只有少女才会有的娇羞,这是蓝姐难得的
地方,如果她穿上校服坐在高中的教室里,你顶多认为她是复读生,绝对不是一个快过三
十岁生日的女人。“其实我那时很想谈场恋爱的,也有心上人。”她回头看了眼宗榈,微
笑着,回忆着。“他是足球队的,我总是看他踢足球,只不过,我没和他说过话。”这就
是蓝姐的心上人?宗榈惊讶的看着他。“你别嘲笑我,真的,我那时候做梦都想着他,还
盼望过以后能嫁给他。”她望着远处的树木忽然转移了话题:“松鼠!有松鼠!”宗榈实
在无法把松鼠和暗恋的男生相联系,但他也看到了对面的树丛在颤动。这时蓝姐比松鼠跑
的还快,已经不知窜到何处了。不多时,蓝姐抱着一只松鼠出现在宗榈眼前,“好玩吗?
”
“要是小冰看到这个非吓死不可。有一次有个女人把狗带到酒吧,小冰当时就上桌子
了,结果那狗还就冲她叫,她一跃就骑到我腰上,喊着‘毛、毛’,哈哈,她特别怕毛。
事后非要在外面立牌子不可,要写什么‘带毛动物不得入内’,我说那不成啊,长头发的
都不进来我酒吧还开不开啊!”宗榈强忍着笑讲完这一段。
“让她以后嫁给光头。”蓝姐说。
“李进,就是那个唱歌的,不错,适合她。哈哈。”宗榈随声附和,心想,反正她不
在,由着性子可劲涮。
松鼠已经重新窜回到树林,自由的跳跃。
“为什么没嫁?”宗榈延续着蓝姐刚才的话题。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我那时候思想特别保守,觉得女孩子不可以先和别人说
话。后来听人说他也喜欢过我,还找人要过我照片,是毕业照,他把我剪下去留着了。可
惜,我那个毕业照特别难看,眼睛都没睁开。我们不是一个班的,他那时侯没敢和我说话
,觉得我挺骄傲的,我那时候是班干部,相当于小学的大队长。”
“队长好!我可是从小到大的差等生。”
“要是上学时候我们认识,一定是我管着你,给我老实点!呵呵。”
宗榈重新扛起蓝姐向山顶奔去,“大队长,你负伤很重,让我来背你——”“坏蛋,你放
我下来!”
山顶无人,微凉的风吹过面颊,蓝姐说:“我想唱歌,都好多年没有唱过了。你别笑
话我。”宗榈有个优点,无论何时,他从不鄙视别人,笑话别人,他用欣赏期待的目光告
诉蓝姐:“我爱听。”她唱着湖南民歌,用难懂的方言,冲着迷雾缭绕的山谷,歌声在回
荡。宗榈想起他和燕妮的第一次表白,莫非英国也有一个类似的地方?同样的迷雾,同样
的山谷,同样的鸟鸣。他对蓝姐说:“这里似乎有我的回忆。我也想唱一首歌,我也是很
多年都没有唱过。”宗榈展露了他深藏不露的歌喉。蓝姐不知何时已经主动递上了香吻,
迷雾记载了他们片刻的真情。
农村的春节才是真正的过年。小孩子们欢欣鼓舞的放鞭炮,劈啪作响的辞旧岁。
宗榈和蓝姐回到家,蓝姐的父母只见过一次女婿,是在大女儿的葬礼上,孙雷从未踏
过这里的土地。蓝姐介绍宗榈是她的朋友,她父母有些担忧的说:“你好多年不回来,带
个陌生男人,邻居会说闲话的。”蓝姐说:“妈,你放心,孙雷一辈子都不会来这个地方
,你和人就说宗榈是他好了。”
他们在二楼眺望果园,宗榈说:“桔子红了的时候,我一定来摘,自己摘自己吃。”
蓝姐的小手又伸出来,说:“100块钱一斤。”
“你怎么这么黑啊!买棵树多少钱啊?”
蓝姐眨着眼睛越靠越近,长长的睫毛刷着宗榈的脸,她说:“100块钱一斤,因为这是
美女家的果园。”她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为美女,说完脸就红了,像红了的桔子,等你来
摘。
村子里的老人纷纷上门来看北京人,纷纷夸奖蓝姐找了个好老公,他们哇啦哇啦的方
言实在难懂,但脸上善良的皱纹已经说明了一切。小孩子们把宗榈看成圣诞老人,一人一
百的红包有时候会给重复,拿到两个的孩子悄悄的兴奋着,他知道了也不讨要。蓝姐的母
亲不无担心的问女儿,“这到底是你的什么朋友?”蓝姐说:“好朋友。”
宗榈的百灵鸟习惯得到蓝姐父母的好评,他早起做饭,到天井的水井里压水,偶尔还
像模像样的喂猪。只是方便起来实在不习惯,厕所和猪舍在一处,他每次方便的时候都觉
得猪在看他,他问蓝姐:“你家有没有母猪?”蓝姐说:“如果没有意外,都是母的。”
“那完了,完了,她们可是占了我不少便宜。什么都看见了,怎么办?”“要不,你再占
点我的便宜往回找找。”蓝姐和宗榈笑成一团,他说:“我就喜欢看你偶尔浪那么一下,
浪完了还不好意思的小德行。”
他们回北京前的晚上,蓝姐的父亲对她说:“闺女,你嫁给孙雷的前因我们都清楚,
孩子,苦了你了,要是宗榈真的是你丈夫就好了。”
蓝姐告别乡亲和宗榈回北京的路上说:“谢谢你,让我这些天都很快乐,不管以后怎
么样,都感谢你给我的回忆。”蓝姐那天第一次坐上飞机,宗榈对她说:“来年到你家吃
桔子不许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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