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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esy (New Mouse), 信区: Joke
标 题: 【转载】 一个“非典”患者的自述 (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4月19日20:12:42 星期六),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Health 讨论区 】
【 原文由 sql 所发表 】
发信人: oyeah (ee), 信区: SARS
标 题: 【转载】 一个“非典”患者的自述
发信站: 南京大学小百合站 (Sat Apr 19 16:37:38 2003)
清早起床,呼吸困难,手脚无力,鼻息干热,畏寒--经验告诉我,这是病,得补
钙,靠,错了,得吃感冒药。于是喝了瓶感冒冲剂上写字楼去。
中午,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而且还带点咳嗽,而且越来越怕冷,跟同事借了件皮衣
穿上,继续奋斗。
下午14:00,咳嗽越来越厉害,还有点头疼。
15:00,浑身疼痛,还咳出点血丝,跟林黛玉这短命美眉症状相似,可是已经没力
气扛锄头葬花了,只好请假上医院。
刚出门,一哥们打电话来:听说了吗?前些时流行流行一种^^%&^^$^^%#%
$@@@$$%%&^^*&现在又开始蔓延啦 ,吃醋都没有用,症状是这样的………………
呆呆执着手机,本来就虚弱的心脏突然当机,吧哒一下掉到裤裆,再顺着大腿滚到
脚底 --老天爷,我认错还不行吗?不就昨晚踹了那乞丐一脚吗?用得着这
么小心眼吗你,跟我玩现报!
刚收拾好那颗散了一地的破碎的我的心,医院到了。
挂了号迈进急症室,医生爱理不理的脸色这时候在我看起来是多么安慰,因为我知
道他们对于垂危的病人用的是另一付脸色。
可是这种安慰是多么短暂啊!医生先是皱起眉头,继而眼色越来越慎重,继而戴上
口罩,继而把椅子往后挪一挪,继而再带上一个口罩,继而再挪了挪椅子,最后叫
上诊室所有同僚移步密室商讨。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我无奈的放弃了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因为他们脸上全换上了防
毒面罩挤在墙根。所有的身体语言都在诠释"恐惧"这个词。
后来一个小护士被他们推出来用颤抖的右手拿着一张单子叫我跟她去照X光片,我
看到她的左手拿着半截牙签,回头一看,刚才那个医生忙不迭把一整根牙签藏在手
心。公平真是无处不在!我感慨。
照完了X光我本来想回家等死的,可是小护士用拇指和食指的指甲掐着我的衣角,
透过面罩闷声跟我说,先生,我们怀疑你患的是一种传染病,为了您和您的家人健
康着想,您现在不能离开医院,必须跟我到隔离病房留院观察。
隔离病房就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我头脑一片空白,想不到多方设想的死亡是以
这种方式降临,这意味着我这具皮囊一直到化为灰烬都不会再有机会接触任何生
灵,甚至是我的家人。我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打了个电话说我今晚夜不归宿争取
寻找到一夜情什么, 我知道这事和别的不同,绝没有旁观者清这回事,我这当事
人都还没学会接受事实,更别说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个护士又握着半截牙签把另一个男人送到隔壁床。
我已经懒得八卦了,继续我的冥想,继续我的咳嗽。
又不知过了多久,邻床的病友咳嗽得一声比一声高,我都被他吵得没法咳了,不服
气的把目光投向他。
"是你???!!!"我大惊失色!
"老井?!"
不知为何,我的情敌大多这么称呼我。这是我的超级情敌,当年他在我夺去他所爱
之后扬言见到我要把我的头打到脖子里面去。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怕了,我们两个现在跟死人已经没什么两样。在我们两个之间就
算发生斗殴也不过是两具尸体之间的游戏。看来他也是这么想的,在他眼里我完全
感觉不到敌意。如果一具死尸会看着另一具死尸,用的应该也就是这种眼神了。
我们聊起了天,我坦诚的告诉他当年泡他老婆完全是因为看他不顺眼,并不是真的
对他老婆有兴趣。他平静的告诉我,他也不喜欢他老婆,之所以那么恨我只是因为
我让他损失一个衣食东家,一张可以随意支取的信用卡。
我们聊了一晚上,痛哭了一场,拥抱了一下,睡了甜甜一觉,当然,是在各自床
上。
第二天早上我们都被小护士粗暴的踢下床:你们都没事,起来回家去!
!!!!!!!!!!
狂喜之后,在我和他之间只剩下尴尬。
我默默穿好鞋走路,听脚步声他跟在我后头。
迈下第一级台阶的时候,我听到一声狂吼:
我让你当年撬我墙角!!!!
凌 空 的 感 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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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
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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