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series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hristy (苦恼@杜撰论文的人生), 信区: Storyseries
标  题: 谍中谍-III 之 疯狂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8月22日04:41:08 星期三), 站内信件


    "柏林……海德里希……别墅……完成……元首……波兰……
德意志万岁！"列纳德敲完了最后一个电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颓然倒在了蒙娜美的怀里。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列纳德恨恨地说。
    "亲爱的，你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计划一定能成功。"
蒙娜美款款搂住了他的头颅，放在自己深深的乳沟之上。
    "然后我们就去德国结婚，"蒙娜美幻想着。
    列纳德也幻想着，似乎他已经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带着蒙娜美
飞回到阔别四十年的易北河畔的故乡，而元首则亲临欢迎这位纯雅
利安族的德意志的英雄的归来。但连续过度的紧张与劳累很快将他
带入了梦乡。

    今年莫斯科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的方式与往年并没有多大
的差别。阅兵、游行，照样搞得热热闹闹。斯大林也照例在阅兵仪
式之后，站在列宁墓上用俄语发表了一通格鲁吉亚腔的讲话，只是
在念到"列宁和他的'战友们'的时候"，大大压低了声音，使人听起
来仿佛是从一位旱烟抽得过了头的老农的嗓子里挤出来的。当夜，
莫斯科大剧院照例上演了《天鹅湖》，领衔主演是苏维埃国家一级
演员、列宁奖章获得者年轻貌美的阿萨琪（Asaki）--这是她首次为
领导人表演，而她正是爱阿娜的妹妹。斯大林率领现存的"全体"政
治局委员和各部门高级官员出席，蒙娜美当然伴随领袖左右，她的
工作是随时记录下领袖的每一句"最高指示"，她也是能在斯大林面
前说上话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由于还没有被正式撤职，列纳德和
内务部另外三个局长也获得了一个包厢，不过-当然，他被安排得离
斯大林远远的。
    灯光暗了下来，大幕徐徐拉开，阿萨琪飘然上场……

    "我的元首，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海德里希兴冲冲地报告道，
"多年的培养啊。"
    "他的计划可靠吗？"希特勒不慌不忙地问，尽管他在掩饰着他
的激动。
    "完全没有问题，斯大林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完蛋。俄国必定
会发生内乱，这样就无法顾及我们占领波兰了。"海德里希信心十足。
    "你想过可能引起的国际争端吗？那个列纳德万一暴露了身份怎
么办？要知道，少将，我们的陆军现在在俄国人看来还是不堪一击的。"
    "他无论如何不会出现在帝国的这片土地上的。"海德里希脸上
掠过了一层杀气。"没有人能拿到指责我们的任何证据。"
    "好！"希特勒再也无法保持矜持了，"让凯特尔、约德尔和戈林
他们来见我。"

    一个又一个师的步兵伴着隆隆的装甲车、坦克、军用卡车在夜色
中向德国东部开去；柏林的最高统帅部里人人全神贯注，大吊灯的灯
光照射在他们处于亢奋之中的脑袋上；培戈尔开始向宣传部下命令：
"波兰，1937。"

    迪克利用那所房子的主人给他留下的武器重新武装了自己，他终
于觉得自己不能在这座房子里无限期地隐藏下去，隐藏的结果只能证
明自己对"背叛"的承认，作为一名布尔什维克，一定要向党组织解释
清楚-他还是相信组织的正确性的，这是最直接的办法。可是找谁呢？
无论如何，阿列克谢·列纳德少将是最了解他的人，迪克始终信任着
他。"对，去他的办公室。"
    "五·一"夜间的庆祝活动仍然在举行着，莫斯科街头熙熙攘攘，
而迪克却不得不竖起大衣领子，生怕被熟人认出来。过去的莫斯科-
苏维埃的心脏-是迪克最为喜爱的城市，他在这里工作了近十年，几乎
熟悉每一个角落，但，现在，他只能伪装、逃避与隐藏。
    他几乎是躲躲闪闪地走入内务部大楼的，幸亏今天和他原本熟知
的卫兵依勒安（Yiren）因为"五·一"而放松了警惕，迪克晃了一下证
件就过去了。
    "您，您可算回来了，"爱阿娜一脸的吃惊，"今天中午有文件通知
说您叛逃了，但别指望我相信那帮魔鬼。"
    "爱阿娜，我……"迪克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顺着他英俊的脸颊无
情地流了下来，他捂着脸跌坐在了沙发上。
    "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唉，都是哪个可恶的贝利亚。"
    "您说什么？"迪克慢慢止住泪水，

    "今年的演出和往年有所不同，都是新演员。"蒙娜美对斯大林旁
敲侧击。
    "哦，那个姑娘跳得不错，"斯大林摸着胡子赞许道，又拿起了小
望远镜盯了一会儿。
    "您愿意在演出结束之后接见她吗？"蒙娜美不失时机地问道。
    "呃……这合适吗？"斯大林有些蠢蠢欲动了。
    "当然。她会为此感到荣耀的，您还可以授予她一枚'苏维埃奖章'。"
蒙娜美力劝。
    "那……就在我的布列赞尼别墅举行这场仪式吧。您去安排一下。"
斯大林随口下达了"最高指示"。
    斯大林不等演出结束就悄然退场，他，实在等不及了。

    "不，少将不能这么做！"在爱阿娜讲完计划后，迪克大声抗议道，
    "亲爱的迪克，为了少将，为了苏维埃，我可以献出我的妹妹，而
他们这样不公正地对待您，您有什么理由反对呢？"爱阿娜疑惑不解。
    "我们都是党员！"迪克激动了，"这是政变！"
    "您是怎么了？难道这个党对得起您吗？"
    "无论如何，我要阻止它！而您，我知道您对我很好，但这是原则
问题。您还是自首吧。"
    "您太天真了，"爱阿娜嘲笑他道。
    "不，是您太疯狂了。"迪克试图给爱阿娜泼点儿冷水。
    "我，疯狂？？！"一向沉着冷静的爱阿娜突然大笑了起来，"您知
道，他们在国内革命时期夺走了我父亲的生命，在莫斯科夺走了我和阿
列克谢的爱情，现在又要对他下手了，难道您叫我去遵守那见鬼的党的
原则，向那个格鲁吉亚狗杂种求饶吗？哈哈哈，您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爱阿娜几乎已经失去理智了。

    迪克悄悄地退了出来。他觉得他的头脑在迅速膨胀。但心中只有一
个念头："绝不能让悲剧发生！"
    迪克离开了内务部那幢灰色的大楼，时间已接近凌晨，狂欢的人们
已散去，街道变得一片寂静，迪克所能听见的只是爱阿娜那凄厉的、如
泣如诉的笑声，从大楼的窗子里一阵一阵地传出来，向黑暗中的莫斯科，
远远地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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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易逝残月已无痕，
锁眉略展路旁待旧人。
飘飘零落不由他乡去，
尘凡晓破方知何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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