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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R (飘一代飘在世界的边缘), 信区: Storyseries
标 题: 大唐盛舞绿衣——大唐盛舞舞终而亡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1月02日19:25:38 星期三), 站内信件
灯烛闪烁着,耿耿的星河。杯子中的茶早已经冷了,夜也已经很深了。
沉鱼与惊雀,我用手扇着烛火,耳朵响起了他们的声音。
‘是绿衣姑娘’沉鱼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依旧是一袭的白衣拿着
笛子坐在那里一脸温和的笑,在他的身边就是那位说话有些傲气的惊雀,
圣上坐在中央正笑看着我。“这两位你也是认识的,一位是沉鱼笛手,一
位是惊雀笛手”圣上拿着杯子含笑看着我。“原来就是这位个望月赏花的”
我冷冷的道。“绿衣,他们可是你的前辈”圣上也不生气的说,我知道圣
上素来宠我,素性一摆袖子道:“他们俩个只不过是吹吹笛子,赏花玩月
之流。绿衣虽只是一舞姬,也不是任他们调笑的”。“绿衣姑娘误会了”
沉鱼笛手站起身依旧是那样的温和,“我与惊雀只认为姑娘是一小女孩都
想宠着姑娘,可能姑娘多想了,在下与惊雀并没有冒犯之意,请绿衣姑娘
体谅”他微笑着走了过来,我看着他温和的笑脸,一种从未有的过的温馨
浮上心底。“绿衣姑娘定是多心了”一边的惊雀笑着走了过来倒背着双手,
一双眼睛里多少有些的坏笑,看着他的笑脸我索性也不去理他们,反正圣
上是最宠自己的人。“绿衣呀,你以后要多和这两位笛手学一学,他们会
的东西很多,他们也是你的前辈”圣上坐在上面含笑着说话了,“绿衣所
学已经够了”我一礼道。
“绿衣”我转过头,沉鱼正站在身后,我看着他温和的笑脸,象春天
的阳光。“怎么了”我正在练功,“你其实习武能更好一些”沉鱼笛手倒
背双手站在桃花下笑莹莹的说,“那又能怎么样”,“如果你想学,我教
你”他说完走了过来。“惊雀哪里去了”我看着他说,“他呀,出去了,
他经常这样有时一起就是几天”,我看着沉鱼,我很喜欢他温和的笑脸那
种感觉很亲切,“来,我教你”他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那是一
种很特别的感觉,我红着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自然到自然而然的程度。
“你的舞技功底很好,要是练武的话,应该是要以达到高手的程度,不过
你要好好的练习,如果你学好的可以达到高手”沉鱼边说,边微笑着,我
看着他一不留心脚下一滑倒在了地上,“怎么了,绿衣”他关切的抓住了
我的胳膊,“没事的”我忍住膝盖跌破的痛说,“怎么了”他心痛的扶起
我伸手去揉那跌伤的膝盖,“没事的”我的眼中淡淡朦上了层泪水,他对
自己真的很好。
“绿衣你的舞技真的很厉害”惊雀又是一脸傲然的笑坐在亭子中道,
“那又怎么怎么样”我俯身又起一个轻旋随着笛声凌空而起,“就是说你
不再是一个小丫头了,而是大唐的第一舞姬”我听出惊雀话中的那种嘲弄
口气忙停了下来,“好你个惊雀,现在还要笑我”说罢我伸手去夺他手中
的白玉笛,惊雀只一闪身就已跳出几步远,“你才从沉鱼那里学来几招就
想夺我的笛子,你也太小看我这个卸前笛手惊雀了”他边笑边说道,“卸
前笛手怎么了,看我今天不夺下你手中的笛子”我一咬牙凌空一纵身飞身
过了去,就在快要惊雀身边时他已又跳出了两步,“看你是个小女孩,不
与你计较,你要是一定要夺我的笛子,恐怕三年五载你是夺不下的,你还
是在沉鱼那里多学几招吧”他哈哈的笑着跳到了亭子的外面。我被他激的
气了起来“好你个惊雀”我一咬牙飞身又跳了过去,“沉鱼,怎么又欺服
绿衣了”那温和的声音响起我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沉鱼正倒背双手站在
了我的身边,“他欺服我”我看着他好得看到了救兵一样,“惊雀,怎么
又欺服绿衣了”他象个大哥哥似的走了过来,“她不讲理要夺我的笛子,
我只是闪了闪,并没有欺服她”惊雀站在亭子外朗声说道。沉鱼转过头来
看着我,“你要笛子是吗,绿衣”我气着他温和眼睛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要想玩,拿我的好了”,他将怀是的笛子取了出来递给了我,‘他干嘛
对自己这样的好’我的眼睛有了些湿润,本来就是闹着玩的,可沉鱼的出
现却使人感觉到了一种温暖。我接过了笛子看着沉鱼温和的目光,“你为
什么对我这样好”我呆呆的看着他问。“因为我喜欢你呀”沉鱼依旧是那
种温和的目光,可仅这一句话就有了足够的杀伤力。
风前舞,醉卧黄昏,一年年,一岁岁,堂前歌舞。我感觉不出沉鱼与
惊雀的感情。他们对我都非常的好,只要是我喜欢的,只要是我想学的,
他们都会尽力去做。沉鱼永远象是一位温和的哥哥,一次我问他,“你爱
我的吗”,他道:“非常爱”我笑了,认为他真的很爱自己。又一次我问
惊雀,“你爱我吗”,惊雀道:“深爱”我也信了,十分的感动。他们吹
笛,我舞,花前月下,风高夜深。沉鱼永远是那种温和的笑脸,而惊雀永
远是那种话不多却很厉害的。但他们俩个却永远是飘乎着的,我问沉鱼,
“你真的深爱我的吗”他道:“是的”,我问惊雀:“你真的爱我”,惊
雀道:“你相信我吗,如果你相信我就是的”从未有过的幸福,却又伴着
从未有过的飘乎,我看不清他们俩个,他们飘乎着,飘乎不定着。开始我
只是以为他们相互的推让着,都是朋友谁也不可能让对方难过,可是时间
久了却越来越看不清他们。我舞在厅堂,舞在四季的交换中,醉在厅堂,
醉在一年年一岁岁,他们飘乎不定的感情却是那么让我心碎,可他们依旧
是他们,好象丝毫没有注意过这一切似的。
有天酒醉圣上问我道:“绿衣,做我的妃子好不好”,而那一日却是
我心痛多喝了几杯,心中一痛道:“绿衣仅是一绿衣歌姬,从小孤苦,几
十载风雪飘零,无依无助,何才何能蒙圣上错爱,绿衣宁一生孤苦,也决
不委身于权势”,此言出口绿衣已泪流满面,圣上长叹一声道:“绿衣呀,
你一十七岁入宫,多年以来以舞为伴,也是孤苦,但君知你有沉鱼惊誉于
身边,你如若喜欢他们二人,圣上也不为难于你,你不愿做圣上的妃子,
你要以选择沉鱼与惊雀,圣上定会厚嫁妆于你,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们
二人中的一个”,绿衣听罢此言凄然一笑,俯身单膝委地道:“绿衣一十
七岁入宫,生性温和刚烈,蒙圣上多年错爱,以是绿衣之幸,能得圣上错
爱多年是绿衣此生之幸,沉鱼,绿衣所爱,惊雀,绿衣之爱,但中是绿衣
之爱,并不知他们爱绿衣否。”圣上起身来扶起绿衣道:“圣上宠你,却
不知道此话何来”,绿衣泪流满面道:“这些年来,沉鱼宠绿衣,惊雀宠
绿衣,绿衣问沉鱼,沉鱼道‘深爱绿衣’,绿衣问惊雀,惊雀道‘深爱绿
衣’,可这些年来他们飘乎不定,绿衣弄不清他们是否真的爱绿衣”,绿
衣说罢已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圣上看了心痛道:“绿衣,你到底爱的是哪
一个,圣上为你做主”,绿衣抬起头来一张清秀的脸上已全是了泪痕,看
着圣上半晌才道:“绿衣此生之爱,是沉鱼”说罢仰天长笑。“绿衣,圣
上为你做主,我去找沉鱼”圣上一摆手道,“不,圣上,沉鱼知绿衣之心,
如果沉鱼爱绿衣的话,不用圣上他自然会与绿衣在一起,如果他并不爱绿
衣的话,圣上就算是下了圣旨绿衣也到不到他的爱。所以请圣上体谅,沉
鱼之心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爱绿衣否,虽他说过深
爱绿衣,但却总是这样的飘乎不定,绿衣不知道沉鱼之心,他爱不爱绿衣,
只有他自己知道,再多的言语又能怎么样。”绿衣哭倒在地,圣上一声长
叹道:“绿衣,你如果做了我的妃子,我会痛你一辈子,为何偏要去喜欢
沉鱼”,绿衣道:“圣上爱绿衣,绿衣此生无以回报,但绿衣问沉鱼道:
‘你爱绿衣否’,他道:‘深爱’,绿衣信了,绿衣就要爱他下去,蒙圣
上对绿衣厚爱,绿衣只能说是有负圣上了。”说罢绿衣又是单膝一礼于地,
圣上看了心痛摆了摆手道:“绿衣呀,我不好再为难你什么,但愿沉鱼不
负你吧”
几载花开花谢,大唐的宫中有沉鱼、惊雀、绿衣。三个人时时宫中盛
事时出现于人前,时时月清风高时一起时醉时唱时舞。三个人的容颜虽没
有什么改变,只是那绿衣的性子却变的极其的古怪,今天她拉着马要出去
游春,要马拉来她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波斯来了使者,圣上让她出来
一舞,找到绿衣的住处时却发现她已醉的成泥一般,别说是舞了,就是站
都站不稳。好在圣上每每这个时候都会说句:“绿衣醉了,算了吧”,也
有个别的时候,绿衣陪圣上在花园中喝酒,那时圣上总要问上绿衣一两句。
圣上老了但是一直宠着这个从小女孩时就在他面前跳的舞姬,绿衣。“绿
衣,你也不要再这样的喝下去了,如果再要是喝得连舞都跳不了,那大唐
的第一舞姬可就香消了”,绿衣含笑执杯道:“大唐舞姬又怎么样,绿衣
依旧是一小女孩,喝的醉生梦死又怎么样,绿衣本就是一个人,生易何忧,
死易何苦。痛绿衣的是圣上,宠绿衣的是圣上,但绿衣并不爱圣上,绿衣
只是将圣上当成此生最宠绿衣之人,绿衣此生有话尽可说之人,绿衣与圣
上这么些年来已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别人不知道绿衣之心,难道圣上还
不知道绿衣之心,绿衣深爱沉鱼,可是沉鱼对绿衣一直都是若近若离,绿
衣每每问他:‘爱绿衣否’,他总是答:‘爱’,绿衣深爱于他,更无力
背叛于他,惊雀虽然也是绿衣喜欢之人,但绿衣只是将他当成一位多年来
关心着自己的哥哥,绿衣知道沉鱼知道绿衣对惊雀的感情,但绿衣不明白
他为什么一步步的闪烁着,一步步的晃乎着,他永远都是那样的温和,温
和到你不得不相信他,温和到你不相信他会背叛自己。绿衣不知道,绿衣
不明白,绿衣宁愿醉生梦死,绿衣宁愿毁掉此生,绿衣之痛圣上明白,绿
衣之心圣上清楚”,说罢大唐的第一舞姬绿衣已手脚冰凉的醉倒于桌上。
惊雀病了,那个时候绿衣正在外面,当她飞马奔回宫中时看到的却是
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惊雀。她来不急多看一眼站在那的沉鱼,拉了惊雀
的手哭着道:“怎么会是这样”,床榻上惊雀突然淡淡一笑道:“绿衣,
我深爱于你”说罢又是淡淡一笑咽了气。绿衣看着最后一笑的惊雀全身发
冷她猛然抬起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沉鱼,“为什么会是这样”她爱惊雀,多
年来一直将他当成了一位大哥哥一样,此时面对着这位大哥哥的尸体绿衣
只感觉到万箭穿心。沉鱼站在那里看着绿衣,一瞬间绿衣在他的眼中什么
也看不到了,‘他真的爱自己吗’绿衣猛然反问自己道,沉鱼真的爱自己
吗,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真的爱自己吗。绿衣猛的起身冲向门外,也就是
在那一瞬间绿衣的心冷了,‘沉鱼没有去拉自己的手,他没有去拉自己的
手,任由自己冲出门外’。
清明的时候几天来的雨,绿衣先是到了蝶衣的坟上放了束紫色的花,
然后又一步步若有所思的来到了惊雀的坟上。看着惊雀的坟绿衣不知道是
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只是知道心里很痛很痛。忽然她感觉到什么人站在
了她的身后,她回转过身来,却是沉鱼。
绿衣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沉鱼伸手去擦那泪水。“你爱我吗”绿衣问,
“……”他低头不语,“你真的爱我吗”,他还是不语。“你本不爱我的”
绿衣惨然一笑道,“我要说我深爱你,你信吗”他说,“你深爱我?你深
我为什么让我孤苦无依,你深爱我为何离我而去,你深爱我为何不能站在
我的身边,你深爱我为什么连我都护不住,你深爱我为何又要背弃我,你
深爱我的吗”绿衣喊道,泪水流了下来,而此时绿衣的心已经完全碎了,
他还是不语。“好,绿衣此生为你所毁,绿衣此生孤苦,谁让绿衣信你,
谁让绿衣爱你”绿衣看着沉鱼,而沉鱼却一声不响的站在了那里。“好,
绿衣从此孤身游走天涯,宁孤老而死,但沉鱼你要记得毁绿衣之情者,你,
毁绿衣之心者,你。是你达不到爱绿衣。你伤绿衣之痛,绿衣记得。你也
要记得,绿衣因你而死”说罢绿衣疯了似的冲向了林子边,解下了系在那
里的白马,发疯似的纵马飞奔而去,惊雀坟前只留下了沉鱼笛手。他站在
那里许久,‘他真的爱绿衣吗’他反问自己。
每一年花开花落的时候,在江南或是京城外的古道上都会有一个绿色
的身影,一个人骑在一匹白马之上。而武林从此有了一个生性疯狂怪异喜
怒无常,为情而死的大唐舞姬,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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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黄鬼,我们去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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