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series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IR (※手执野百合的绿衣※), 信区: Storyseries
标  题: ♀十七岁的女管家——盛夏的季节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1月28日03:46:06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十七岁”对的的眼睛中带着一种疑惑,“是的十七岁”,我点了下
头认真的说。苏太太的目光中还着带着那种疑惑。“可,你的样子大概只
有十四五岁”,“我长的可能有些小”习惯性的我露出淡淡的微笑。“是
孙太太介绍你来这的,她和我的关系非常好,她说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所
以我很相信孙太太的的眼光,但是我没有想到你这样小,看样子只有十四
五岁,她说你十七岁了不过看上去真的很小”。我微微的笑了笑端坐在苏
太太的对面的椅子上,背因为僵直的坐的久了很酸痛,但却不能随便的动。
“很多人都说我很小,刚刚从学校出来,可能很多事情都还不太了解,但
这是次机遇,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想我会努力工作着的”。我平静的
说。苏太太似乎对我沉稳的话音很欣赏,她笑了笑,的确她面前的这个女
孩一身深蓝色的衣裙看上去那颜色超超越过的她的年龄,有一些的沉闷与
老气。一脸的学生般的稚气看不出这个年龄青春少女的浪漫,更多的是一
些平静的沉稳。没有化妆的脸,平跟的鞋子,安静的平放在膝上的双手,
标准端正的坐姿,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与装饰,多少看上去有些象个小
修女。

    “这二十三把钥匙是房间所有的钥匙,你收好,一会我带你去四处走
一走看一看,熟悉这一下里的房间。我先生在国外,所以我要经常的出去,
这大屋将来是要由你来管理的,至于清扫有专门的人一周三次上门清扫,
这个你不用管,但是他们来清扫帚时你要管理他们,如果什么地方他们要
问你意见时,你要独立的来处理。还有院子里的花与那几棵树也是有园丁
一周一次的修整,他的事情也是由你来处理。你要做的是收好钥匙,管理
好这宅子,我不在的时候处理好这的一切”。苏太太说完很认真的将那一
串沉沉的钥匙递给了我。那一刻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复杂,百感
交集,更多的是激动。在此之前我的钥匙链上只有三把钥匙,一把是家中
的,一把是单车上的,最后一把是单车上保险锁链的。那一把沉沉的钥匙
握在手心中,铜制的,银色的,泛着各自特有的光。书上曾说过看一个人
的钥匙的多少可以知道他权力的大小,面对着这么多的钥匙,最少在心里
上有一种自豪感。“我带你四处走一走吧”苏太太很淡雅的说。

    从苏太太那里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是条熟悉的小街,学
生时代我曾无数次的骑着单车飞驰在这条小街上。很多人说我的胆子大,
可能是因为骑单车时那飞驰的车速还有上下车时的平稳。也许他们并不知
道的一个原因是,之所以有那么快的车速,仅仅是因为我天天早上都起晚,
如果不飞快的骑单车那么上学一定会是迟到的,那时站在班级门口看着底
下已坐好的同学,还有打开了教案的老师时,定会被老师狠狠的说上一顿。
所以只能用飞快的车速来拉回早起的时间,而在很多时候可能早饭都没有
来得钯吃。平跟的鞋子踩在路面上没有一丝的声音,已开始亮起的路灯,
渐渐在加深的夜色,还有孤独的呼吸着夜色的自己。我笑了,想不到就这
样学生时代就已结束,而要面对的就是不可知的工作与未知的生活,我会
怎么样,我昂起头看着已开始明亮起来的星斗。都德的‘最后一课’,这
是最后一我坐在教室里的感觉,耳朵中听着同学们乱乱的说话声,眼睛看
着来回走去的那几个老师,我知道,这是我的最后一课,从这一天起我将
不能再背着书包坐在这里。眼睛中渐渐的开始潮湿,然后一层的泪水蒙上
了眼睛。几个本子放了过来,几个熟悉的同学就要走了,他们希望我在上
面写上些留言,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精美的纪念本,但我却没有,因为我
没有想买一个,因为我觉得过去的有时是回忆但有些永远的还是留在记忆
中吧。我翻开了他们的纪念本,里面和色色彩艳丽的纸页上写满了各种临
别的话。看了看别人写的,很意思,‘希望你将来有好大好大的一个房子,
里面装满了钱’,看到这句话时我笑了,因为这个本子是一个女孩子的,
很小的一个小女孩子的,留着两条长的可以过膝的长辫子,还未长开的脸
上多少还有一点孩子般的痴气。而写这句的是一个男孩子,一个平时不太
爱说话,总是喜欢坐在我背后位置上的男孩子。我想不出他会在她的纪念
写出这样有意思的话来,平时他总是老老实实的,最少在几年的时间里我
没有看到过他打过架过是挨过老师的说。在全班的男孩子中也是公认的很
老实的男孩子。老实到几年的时间里一直很喜欢我,却一直没有敢说出来。

    “杨很喜欢你”珊笑着闪着眼睛看着我说,“是吗”我边吃串烧边不
经意的说,好象是她在谈论着别人的事情。“我觉得他不错,很老实,是
个不错的男孩子,而且还不抽烟,怎么样”,“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喜欢我”,
我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说。珊一脸的笑露着两排有些不太整齐的牙齿,阳光
很明媚的晒在我们的身上。“他一直都喜欢你,大家都知道,也都看得出
来,他就是太老实了,怎么样我帮你介绍吧,看看咱们班差不多女孩们都
有男朋友,我觉得杨挺适合你的”。我笑了我没有想到过成天坐在自己身
后的那个男孩喜欢自己,自己和他说话的时候不多,有时只是自习时聊几
句天,但那是好几个人一起聊。他喜欢我,不会吧,这几年我怎么没有看
出来,还是,还是我的感觉神经很麻木。暖暖的风吹来夏日的热气与阳光
的温暖,串烧鲜辣的感觉辣的嘴里的舌头有些的痛。“你看怎么样呀”珊
不停的追问着,“他是不是收买你了”我反过头看着看着珊说,“这是为
了你好,他收买我干什么”珊伸手来打我的头,我一闪身笑着跑出了两步。
“没意思,没感觉”我摇头笑着看珊,“现在这样的男孩子很少了”珊在
后面不死心的大声说着,“不知道了”我笑着冲她摆着手……

    我用圆珠笔在他的留言的后一页找到了一个淡蓝色的空纸页,然后想
了想写了几句话在上面,然后笑了笑将她递还给那个女孩。“帮我写几句
好吗”身后不知何走杨拿着一个漂亮的纪念本站在了那。我看了看他笑着
接了过来,“签在这页好吗”他伸手打开位于本子中间的一张空白页,好
象早有准备似的。我又笑了,同窗几载,他一直默默的喜欢着自己,自己
也知道,同学们也都看得出来,可不知为什么心如同静止的水一般,什么
也感觉不到,他就是自己的同学。而他从来也没有多说过什么,就连一句
类似于喜欢你之类的话都没有说过。还记得唯一一次我们在一起最长的时
候,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提前放了学,我骑着单车飞驰在车道上,感觉
着秋日午后柔和而温暖的阳光,呼吸着浸着渐黄树叶草木的气息,一个道
口那男孩不知何时从背后也骑着单车赶了上来。从课表到作业到明天要上
的课,这是我们一路上所有的谈话内容。现在想一想他还是太老实了,最
少那时要是说一句‘我很喜欢你’,也许现在不会这样木的样子站在面前
心里也许有许多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什么。但是发果他当时真的说了‘
我很喜欢你’那又会是怎么样的,大概,大概我只会笑一笑吧,概念中似
乎所有的同学都是中性的,而自己也是中性中的,没有把他当成男孩也没
有把自己当成女孩,大家只是同学,普普通通的同学,而根本没有两性的
概念,更没有男女朋友的概念。想了想在他的本子上写上了几行字,不过
今天想起时却一点都记不得在他的本子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巴士车带着我离开了学校,这一天我没有骑单车,秋天就要过去,这
是晚秋的季节,双肩背的书包沉沉的压在肩上,就象是沉沉的心情一般。
温婉昏黄的阳光从车窗中照了地来,将车内笼上了一层朦胧的颜色,眼睛
中的泪水一直含在里面而没有掉下来,太复杂的心情,就这样的结束了,
十来年的学生生活,就这样的离开了自己一直生长着、成长着的学校,从
学校出来未来是怎么样的那。我不知道,我是一个小女孩,很小的女孩子,
最少我自己一直是这样认为自己的。该怎么样的卷处一场未知的动荡之中
那,茫然。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去给珊买一件我一直想送给她的礼物,明
天她就要走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看到她。车子开的有些的颠,渐
渐的那温热从眼中落了下来,那是种感慨,最后一次的背着书包……

    前些天接到了珊的电话,在几百公里外的她找到了一份工作,正快乐
的恋爱着,电话的这面我笑了。

    还是这条小街今天晚上走起来却是这样的特别,从这一天开始在某种
程度上自己不能再是一个孩子,很简单,在工作中是没有可以把你当孩子
来看的。自己要担起责任,对工作的责任。十七岁的女管家。

    用不用化妆那,在镜子前我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不化妆,因为
我不喜欢那粘粘的东西贴在脸上的感觉,皮肤不能自由的呼吸。只是我将
头发束了起来,学生时代我一直喜欢让我的头发散着,当单车快速的飞驰
时随着风而飘扬的感觉非常的好,可以有一种在失重状态下飘的感觉,那
时是可以完全的自我的忘记一切飘扬的感觉。而书桌上所有的束发的发带
差不多全是黑色的,有七年的时间我没有买过有颜色的发带来束发,那是
因为我曾开过一个玩笑,邻家的一位阿姨一直很喜欢我,有时我经常的坐
在她的小院子中帮她剥着蒜皮边听她说笑着。一次她和我开玩笑说:“要
是我故去了,你怎么办”,我想了想说:“我就把发带换成黑色的,为你
带三年”那时我的发带一直是玫瑰红色的,长长的两上飘带一直顺着头发
垂过了肩,头发随风飘,发带飘飘,看上去非常的漂亮可爱。当时只是一
句玩笑可没有想到的是一年后她意外的故去在异地。我尊守了那句玩笑,
从那时起我收起了发有有颜色的发带,换成了黑色的一带着就是好几年,
后来竞成了习惯,如果买发带一定要是黑的否则反而觉和不习惯。一头的
秀发端正的束起,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的憔悴,那是因为昨天晚上熬夜看
书看的太晚了在凌晨才睡。收拾好的包就放在椅子上,那里面放着几件随
身的衣服,少的可怜,但那却是我全部的家当,整个学生时代的衣服全在
那里面,一共也就四件。那套深蓝色的衣裙我没有拿上而是将它放在了箱
子最底层,我知道那身衣服我是永远都不会再穿的,因为那曾是件丧服。

    看了眼熟悉的院子,心中有些酸楚,笑一笑,虽然眼角已挂上了泪水。
我会常回来的,但我现在要去迎接我的命运,我长大了要独立的生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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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黄鬼,我们三个去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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