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series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IR (※大唐的舞姬·绿衣※), 信区: Storyseries
标  题: ♀十七岁的女管家——安妮的千纸鹤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2月27日00:07:35 星期三), 站内信件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格外的温暖,手中刚借的两本书厚
厚的沉沉的,笔记上记了一些从报纸上摘下来的文摘,这是一上午的收
获。爬在图书馆桌子上记笔记时,偶尔翻到了这本还是学生时代的笔记
本的后几页,在那里夹着一张深蓝色的手工纸。我已想不起这张纸是什
么时候夹进笔记本中的,但应该不是我买的,因为我好象从来没有买过
这种漂亮的手工纸,原因很简单,我是一个做手工很差的女孩。大概是
珊的吧,那时我们一直都是同桌,整整两年多的同桌,这一定是哪一天
上课的时候我从她那里要来的。而珊也不是做这种手工活的女孩,那就
一定是那一天珊在帮同寝的女孩叠‘千纸鹤’。那一年一个歌手唱了一
首叫《千纸鹤》的歌,从那以后很多的女孩为了象男孩表示心意时,都
给他们叠‘千纸鹤’,象歌里唱的那样‘一千个纸鹤,代表一千个心愿
……’。珊虽然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可却经常帮同寝的女孩叠那一千个纸
鹤,要知道一千个纸鹤叠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有些时候还是
要请关系不错的女孩来帮忙。上课的时候经常的可以看到身边的女孩悄
悄的在桌子底下的书课内叠着纸鹤,叠好的纸鹤小巧五颜六色美丽的放
在一个大塑料口袋中十分的好看。看着她们专注的样子,想她们的心中
一定藏着美好。

    深蓝色的手工纸静静的夹在笔记中,就象是昨天还躺在我和珊天蓝
色的桌布上一样。四方形,如果没有错的话,这就是一张叠‘千纸鹤’
裁好的手工纸,那上面还有四条淡淡的已经平了的折迹,这可能是我折
的,只是刚刚打了一个底子就放在了那里。我还会叠‘千纸鹤’吗,我
想不起来了,大概是珊教过我的,不过我差不多全忘了,因为我不敢帮
那些女孩叠‘千纸鹤’,怕自己叠的太难看了放在人家一堆漂亮的纸鹤
中不好看。我看着那深蓝色的纸笑了,随后合上了那一页,但只过了一
会又打开了那一页,放下手中的笔。整整用了二十多分钟一只深蓝色漂
亮的‘千纸鹤’躺在了笔记本上。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叠它,只是一种冲
动,没有想到叠的这样的成功,虽然有几次好象忘记怎样折纸,不过马
上就知道该怎样做了。非常漂亮的一只‘千纸鹤’最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的,没有叠错一个地方,平整而精巧。我欣赏了半天自己的杰作然后将
它又夹回到那页笔记中,也许过了很久以后,有一天我再打开这页笔记
时,会发现这只深蓝色的纸鹤。

    “安”,我习惯性的转过头,不远处一个男孩子正挥着手,我呆站
在那里不太敢肯定他是在喊我,因为我认识的男孩太有限了,几乎路上
和自己打呼的没有一两个。他快步走了过来,笑呵呵的,一脸的微笑。
“你是……”我还是没有太想起来,就是这笑似乎有些相识。“我是晴
的朋友呀”,“天呀,你有点变样了,长大了”我笑了起来。晴是我认
识的一个女孩,我们住在同一条街上,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经常在一起,
度过了几个月的时候,在那段时间里我认识了些她的朋友们。后来晴走
了,远离了这个城市去了一个是她梦想中要去的城市发展着。偶尔她会
给我来个电话,电话那面她的声音永远那么温柔甜蜜。蒙也是晴的朋友
中的一个,晴对他的评价非常的高,一直都认为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
孩子,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对他的印象也不错。只是自从晴走了以后他
也走了,就象是所有认识的人都在岁月中慢慢的消失掉一下。好久不见
了没想到在那么远的距离他能准确的认出我来,据说我照上学的时候样
子上变了些,可能是因为工作了所以变的有些的冷。“蒙”我挥着手习
惯性的笑着,在熟悉的人面前我一般都很随和,很多时候甚至都不把男
孩子当男孩子看而是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子。

    “这么巧”,我看着他笑着,“是呀,我今年头一次走这条路就遇
上了你,你还那样漂亮”,“少来了,还不如说我老了那,我都觉得自
己老了好多那”在熟悉的人面前我永远都是那样的放松,就象是一个快
乐的小女孩子,而没有那种成人世界间的那种做作。“你这是上哪去了”
他看着我抱着的那两本书,“很久没看书了,才借了两本,你那”,“
我回来办些事情,明天就回去,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可你还是原来的样
子,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他避开了我的目光。“噢,这样吧,我请你
喝茶吧”我笑着说,我已不在是那个小女生,而是一个工作中的女孩,
说话中更多了些学生时代没有的干练与开朗。“算了,不喝茶了,我请
你喝酒了,我忘了你是男孩子,我按自己的习惯来了,是应该请你喝酒
的”,他笑了,说实话那是一种特有的傻笑。“还是我请你吧”他说,
“算了,我说我请你了,再说明天你就要走了,我该请你了,走了”我
挥了挥手就象是和珊说话一样恣态。

    “女孩子还是不要喝酒的好,有些的伤身体”蒙坐在对面只是又往
自己的杯子中填了些酒而没有往我的杯子中加酒。“很偶尔了,只有应
酬的时候才喝,现在连应酬时都不喝了”我笑着往杯子中加了几块的冰。
过去我和蒙聊过很少的几次,有时感觉他熟悉,而有时又觉得他陌生,
而现在他却正坐在自己面前。人似乎是怀旧的,看到故人时总是有一种
特殊的感觉,就象是那一部电影中的一句话;‘茕茕白兔,东奔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晴怎么样了”我喝着杯子中的酒液说,“很
好,她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女孩”,“你那”我问,“也很好”,“那
你也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男孩了”。这是我们第十次坐在一起,他还是
那样的不太能说会道,依旧只是在有问有答之中,和当年一个样子。我
还是总喜欢故意的卡他一下,然后看着他回答不上来的样子笑。我觉得
他那样子挺有意思的,就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找不出恰当的词来表
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当第四杯酒喝下后我的头已明显的痛了起来,看来这种高度数酒的
杀伤力还是很强的。和蒙一直在聊,慢慢的蒙变的很健谈,而且两个人
谈话的气氛很融恰,就象是一对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谈了很多很多。
最后一瓶酒已快见了底,六个多小时已经悄悄的过去了。蒙看了看表告
诉我晚上他还有一个朋友聚会,我笑着告诉他不要再担误了。我们俩个
一起走出了酒吧,然后蒙叫了辆计程车。

    夜色深了,苏府外的路上静静的几乎没有行人。蒙和我下了计程车,
他一直把我送到苏府的大门。“我到了”我转过身抱着书笑着看着他说。
“我也该走了,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了,可能会很多年以
后,因为最少这几年我不会再回来了”,他没有看我的眼睛而是目光穿
过我的肩看着苏府的大门说。“是的,或许会很多年,祝你开心幸福,
有着幸福的生活与家”我淡淡的笑着看着他,就象是祝福着一位老朋友,
他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谢谢你,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他又接着
说,“什么”我依旧微笑着看着他。“其实,其实,我过去曾经一直很
喜欢你,但是你太厉害了,我一直都不敢说,怕你生气,不过现在不怕
了”他昂起头来看着深蓝色的天空笑了,我跟着他一齐笑了起来。是的,
我一直都感觉到他喜欢自己,可是只是感觉到了喜欢而已并不敢肯定,
同样也觉得没什么,却没有想到他会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象自
己来表白曾经的感情,而时间已过去了那么久。有人说,男孩子总是在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很傻,这一点我相信。

    如果是在几年前他说出这些话来我可能会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或是生起气来。而在几年后的今天就象是两位老朋友叙陈年的旧事一般。
他依然是蒙,以前的那个蒙,他没有改变什么,因为他在谈话中说过,
他在我面前时永远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单纯的蒙,而不是生活在社会上
天天与人打交道的那个蒙,在他的身上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我看着
他开朗的笑着,我依然还是我,在他的前面永远都是那个脾气恶劣,个
性十足,动不动出口气气他的家伙,还是那般的随意,而无拘无束,还
偶尔的使一使孩子的性子或是突然的变成熟。

    “不知道了”我笑着说,“安,你还是那样的漂亮,希望你永远的
这样的美丽,注意身体,希望你能快乐。如果几年后我们再遇到时候我
希望你还是象现在的一样”,“差不多吧,不过我可不会变的呀,你那
时可不知道老成什么样子了”我故意的在气着他。他知道我在气他玩,
并不介意,他早已习惯了我这种玩笑的言语,“再见,安”,“好的,
祝你快乐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我摆了摆手。他看着我点头笑了,“我看
你进去吧”,“不用了,还是我站这看你走吧”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他
无奈的点了点头,“好的,再见安”他使劲点了点头转身向停在街边的
计程车走去。

    “等一下”我突然的喊,他转过身来看着我。“这个送你吧,祝你
好运”我快跑了几步把从笔记中拿出的那只深蓝色的‘千纸鹤’递给了
他。他意外的看着那只深蓝色的‘千纸鹤’,然后又抬起了头看着我的
脸。“谢谢”他说,“没什么了,叠着玩的,送你了,祝你好运了,好
了,再见蒙”我灿烂的笑了,然后转身向大门大踏步的走去。

    我没有回头,我在笑,看着黑色的夜在微笑着。落日故人情,蒙或
许会是自己很好的朋友,希望他能按自己的生活方向而发展着自己的事
业与生活。而我自己也将继续在红尘动荡中辗转着,心底多了丝故人温
暖静静的在那里。

    朋友不需要太多,也不一定没有,只要偶尔能想起时淡淡的笑一笑,
或是走在异地时能想起的,也许就是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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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黄鬼,我们三个去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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