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series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dida (等爱的孤魂), 信区: Storyseries
标  题: 写在今年阳光最后消失的那一刹那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2月31日17:48:51 星期一), 站内信件

    本来是要去江边的，在那辽阔的江面上去等待今年最后一道阳光
从我的视线中消失的，可是，一想只有自己孤单单的一个背影出现在
那同样已经被冻住的江面，还有去面对那凛冽的寒风，有点害怕，是
的，是害怕，那种无力的害怕。
    我飞在北方的大地上，我却迷失了方向，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
不停的扇动翅膀，一下，一下。我不敢停下，我不知道停下来对我意
味着什么，我只有一直一直扇动翅膀……
    一只大雁在地上死去冷了，但他的翅膀却是张开的，象一个姿势。
    
    我应该就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里，此时此刻。我应该在自己的宿
舍里看着一些书，喝着那里的苦茶，和一堆同志打着牌，开着玩笑，
等着食堂开饭。
    而现在，我又回来这个寒冷的城市，一个老板已经和我很熟悉的
网吧，一会儿要回去洗衣服收拾屋子，开始明天可能的开始。
    还需要我说什么悲哀，这就是悲哀。人最大的悲哀不在于他倒了
多大的霉，而在于他把未来设计的那么好，不，是那么完备，就象一
个小人设计自己的敌人一样，而最后的结局，老天开了一个很小的玩
笑，那满盘的机关却只有一个罗丝没有拧紧。就这样，所有的梦就劈
里啪拉掉落在一地，你应该笑还是哭。
    
    去年的今天我应该和兄弟们一起喝酒，跟兄弟们喝，我很少醉，
因为我只是想慢慢的一个人享受，慢慢地喝，一杯一杯又一杯。然
后看着别人喝醉，看着他们哭，他们笑，他们吼，他们……然后我
傻傻笑……
    它总是喜欢低着头的，它告诉别人它是为了找骨头的，可是它
知道，它之所以低头，是因为不想要别人看到它眼睛中其实有一种
空虚，充实着整个眼瞳的空虚。这种空虚需要一个理由，可是它也
找不到那个理由。它只会跑着，从垃圾堆里找些别人剩下的食物。
和那些同类一样，见到生人就叫，见到棍子就跑，见到包子就上，
大家才会说这是正常的。为了正常，所以正常。
    
    我走进了网络，第一次去和世界外的人们吃饭。我很怒力着把
自己放进榨汁机里，然后自己开动开关。然后努力把那些不想记得
的，想一直记得的，通通甩了出来，然后放到冰箱里冻成冰块。冷
藏起来。剩下的，那些酸，那些辣，那些没有味道的滋味让它们都
涌上来，充实左右的空缺，然后打开盖子。出来，笑，走，跑，活
着。
    苍蝇为什么要飞，有时侯我也问自己这个问题。我已经感觉到
厌恶，自己，别人。却停不下自己的翅膀，有时侯我变成了一个好
小好小的飞虫，也是那样的飞，却说不出的寂寞，却又变成了苍蝇
嗡嗡嗡。好希望一个好大好大的苍蝇拍过来，使劲把自己砸成血肉
一团，可惜我看到的除了厌恶的眼神，其余的只是怜悯。
    
    我开始刷牙，开始洗脸，开始整理衣服，开始洗衣服，开始收
拾屋子，开始擦玻璃，开始买菜，开始做饭，开始自己炖排骨，开
始烧鱼，开始一个人拿着小酒杯偷喝一杯二锅头。这些我妈妈骂了
我一辈子的事情，我都做到了。可是，我却比以前更空虚了。
    我看不清镜子中的自己，我想去用手去划开镜子中的那些迷糊
我看见自己的手在镜子中拨来拨去，看那涟漪慢慢扩大，变成巨浪，
最后变成旋涡，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却发现它只在我耳朵里回荡，
却丝毫出不去。
    我醒了，镜子中依然丑陋的我。转过脸去，继续微笑。
    
    认识了她，我怕，无数个我飞出我的身躯，看着我，我看着无
数的眼睛，却找不到一丝一毫有肯定的眼色。
    她靠近我太快了，快到，我不知道这又是一个玩笑，还是一个
梦，或者真是一个美丽。
    我看到我在和她一起欢笑，这时候，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天
空有时侯还会飘下一朵朵花。她笑的时候，所有的草都绿了，叶子
也绿了，花都开了，小鸟都唱了。我刚要向我们靠近，伸出手想去
抓住她的手，一切就消失了。手里只有一些淡淡的颜色象水一样流
到地上，消失了。
    我想走进她的世界，我也试着走进她的世界，却发现自己只能
徘徊在她世界的外面，也许只有那些文字能进去，也许它们也进不
去。
    我不想分清什么是现实，我只想快乐。我闭着眼睛看着她，伸
出我的手，微笑。

    突然间发现那些叫不出来的朋友居然比叫出来的朋友更多。有
男孩，有女孩，有赞美，有鄙夷，文字和文字居然有了一种格外的
力量，能轻易进入彼此的世界。
    但我们都是彼此的过客。
    我只是一个飘的孤魂，所有的目光不能将我拉住，哪怕那是怜
悯，或者是同情，或者是支持。因为，我也拉不住自己。
    我畏缩在黑暗中，看着无数的我冲了出去。他们在阳光下微笑
不，是大笑，那一条条光明的大道那么明显，而我却不敢站起身，
走出去，我怕，说不出的怕。
    消失，消失，离开，离开，失败，失败。
    我静静从土里钻了出来，细小的藤丝晃动着，想找一个哪怕是
小小的支体，我延着地面向四面八方伸出我的希望，但，那里没有
一个愿意接纳我的支柱。
    地面上有一些枯萎的枝条，被风吹了吹，依然不肯移动方向。

    我在寻找一个失败的理由，在失败面前。这就是我的宿命。
    我看见前面的灯火，我知道我必须飞去，因为那就是召唤，我
的宿命的召唤，我知道自己的头将会被火烧去，先是看不见，感觉
不到，然后不能哭泣，最后不能飞翔，在滚烫的蜡油成为一种标本
    半路上有一只僵硬的飞蛾，死去，仿佛被烧过。

    我懂我的结束，最后一根丝吐进，自己躲进那层层的封闭中，
等待最后的蜕化。
    也许就这样老去。
    也许飞出来一只蝴蝶，飞呀飞，到一个全是花的，全是阳光的
地方，笑。

    我最大的愿望是在你的目光中独立，在你的笑容中辉煌，在你
的目光中找回相信自己的感觉。
    我想变成一个魂，透明地站在你身边，看着你微笑。。。

    舍利子
    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       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   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 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         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         亦无无明尽
    乃至无老死     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     无智亦无得      以无所得故

    菩提萨陲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        无有恐怖
    远离颠倒梦想   究竟涅盘

    三世诸佛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
    是大神咒       是大明咒        是无上咒
    是无等等咒     能除一切苦      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
    即说咒曰       揭谛揭谛        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     菩提娑婆诃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dida
                                                              2001.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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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孤独沉默的写手
不做一个甜言蜜语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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