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series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black (黑衣人↑天边风雪在飘), 信区: Storyseries
标  题: 寻找泪水0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14日18:45:28 星期四), 站内信件

    天空是亮灰的，五点了，二十九个小时了，想起那个生日宴会，cjc就莫名的
空虚、难受，她就强迫自己转移念头，然后不自主的再想起……

    或许是有些累了、倦了吧，是不是该回家乡随便找个人嫁掉了？眼前浮现一张
张脸庞--小堂堂、法罗拉……cjc甩了一下齐肩短发，眼前还是什么都没有，她忽
然想找个人聊聊或者出去走走。

    晨风有些湿意，几棵孤零零的老树守着小巷，cjc紧了紧领口，晨风确实有些
寒冷。只有几个早食店的灯亮着，路上并不见人影，又有几个人会像她一样五点就
在寒风里散步？cjc居然一点也没有想起平日留恋万分的暖暖被窝，风吹到领子里
，有一股莫名的快意。寒冷总比空虚好的多。她猛地抬头，挺胸，拔身而起，毫无
目的的飞了起来。像个孩子，风筝般在空中舞着，弯曲着，翻滚着，宣泄着，紧身
的劲装翻出一道道曼妙曲线。

    红日未及升起，cjc一个漂亮的滑翔，划出鱼儿般的轨迹，越过洛阳不算很高
的古城墙。似鱼跃龙门，她的心情也奇怪的变了些，外面的天空好宽阔，东方已见
鱼肚白，头顶是无边无际的淡蓝，广的让人眼睛有些疼痛，似乎是装不下天空的疼
痛。二十八了，cjc有些淡淡的感觉，像这天空。今天她不想回城，明晚的演出，
明天再说，今天，外边好美。

    人们有时候极易受阳光、绿草吸引。

    cjc此刻便是。阳光透过天空，洒在她脸庞、手臂、身躯，还有脚上，暖暖的
。踏着小土路，cjc也不知道自己漫步多久了。她终于看到了今天遇到的第一个人
影，在太阳快当空的时候。

    还是那个青年农夫，还是那个阡陌，还是那个一望无际的田野。地边连着小路
的是块绿油油的坡地，cjc在坡底坐了下来，草软软的，阳光暖暖的，她微微笑着
看那农夫，看着他稳稳一锄一锄从这头儿锄到那头，再一下下锄回来。

   cjc脱下鞋袜，整整齐齐摆到地边，赤脚跑到地里，甜甜笑问道："小兄弟，可
以教我锄地么？"

   ellery也笑了。一米七五的二人和一锄在地里嘻嘻哈哈起来，低空的麻雀们似
乎也感染了阳光，不甘寂寞的唧唧喳喳着，似乎在笑cjc锄地的拙笨。ellery怎么
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钢琴师阿不杜拉.拉娜会跟自己学锄地，然而他更没想到，这
个手指无比纤长灵活的黑人女子学起锄地居然像块朽木，不，简直就是木头疙瘩。
不过还是蛮开心的，半训导，半调整，半玩笑，一个来回下来，ellery竟有些疲惫。

    "坐着歇一会儿吧，别累着了。"ellery有些头疼的道。

    "嗯，谢谢你。"cjc哪里明白ellery是有些不会教了，感激的把锄头放到地头
，二人坐了下来。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cjc问道。

    "何天睿。拉娜小姐叫我小何好了。"ellery痴痴仰望天空，当年她也是这么甜
甜问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也是这么活泼可爱。

    "这些地都是你的么？一年能收入多少？"坐下来的cjc思路又活跃起来。

    "附近都是。年头好的话大约两千中元吧。"ellery淡淡的道。

    "两千中元！"cjc惊呼起来，要知道两千中元还不够她和几个朋友吃顿饭的，
"够花么？"

    ellery笑道"家里也没什么开销，还能每年节余一些呢。"

    cjc几乎要张大嘴巴了"有孩子了么？"

    "孩子却是养不起的。再说也没打算要。"ellery笑的有些凄惨。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换个职业？"cjc劈头问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ellery淡淡的道，“你要喜欢不妨编个曲子，不喜欢就
当作只是听了个故事好了”。

    "嗯"cjc侧了侧身子，斜看着这个淡淡的大男孩，他的头发有些像刺猬，显然
不是注重仪表的人。故事，谁没有故事呢？ellery的声音听起来也淡淡的，似乎是
散在田野的阳光里。

     以前，洛阳有个普通的男孩子，很活泼，长辈们都赞他聪明，他的父亲也象
其他父亲一样望子成龙，至于母亲，他的母亲在他不到两岁就跟着一个富商跑了。
他像他父亲想象的那样，考上了一所很有名气的大学。对普通工人家庭来讲，学费
贵的要命，何况他家还是单亲家庭。他父亲却拍着胸脯说要看着他毕业结婚，也不
知他父亲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真的源源不断地给他。那时候他还不懂事，根本也
不考虑这些问题。大三那年秋天，他恋爱了。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姑娘，家境也很好
。他的开销也大了起来，他父亲还是源源不断地给他寄钱，似乎这么花十年也不是
问题，渐渐地他也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少钱了，也慢慢地了解了小姑娘的家庭。女
孩子的亲生父母都不在了，只余一个续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续母待女孩很好，视
同己出，十几年都未动过再嫁的念头，一手把姐弟俩拉扯大。一年后，男孩和女孩
头疼起来了。女孩的续母连男孩的面都没有见就要死要活的反对这门婚事，她说因
为男孩子的身上有一种潜藏的病毒，遗传的，女孩子身上也有，女孩的父亲就死在
这上面。没人知道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是不是这个原因已不重要，女孩给她妈妈
跪下恳求都没有法子，还能怎么样？

     不久，他们毕业了，女孩子回到南方她母亲那里工作去了，男孩子则来了洛
阳工作--他父亲病倒了，就是那种病毒。这时候，男孩才知道，他父亲早就病了，
只是一直拖着，把所有的钱都给了男孩读书。于是男孩子拼命的挣钱，不仅够给他
父亲吃最好的药，还够他偶尔抽空去看一下那个女孩，只是他一分也剩不下了。就
这样过了一年多，他父亲刚有好转，女孩子却和他淡了许多，似乎是喜欢上了另外
的人。情感是需要用心去呵护的，他哪里有精力？不管怎么说，那个女孩很善良，
怎地也不肯和他说分手。然而感情又怎么能瞒得住，男孩子怎忍心勉强自己喜欢的
人，提出了分手，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分开了。男孩子本就累了好久，又被自己闷了
一棍，一下就病倒了，病在了回家的路上。等他回到家中，已经没有什么体力爬起
来了，一直躺了两个半月才恢复过来。又过了半个月，男孩的父亲因药钱接济不上
病入膏肓了，他本就是没什么积蓄的。象征性的治了一下就去世了。这时候，男孩
才知道自己多么笨，眼睁睁看着悲剧上演，死活不肯换路走，这一切本是许久以前
他就隐约看到的。只是这时他已经失去了少年奋发的热血，就那么平平淡淡的活着
，偶尔也动动脑。一年后，他到南方出差，又碰上了那个女孩。在街上，女孩子被
她续母赶出了家门。她说她吃白饭--女孩到云南采集标本的时候，中毒瞎了双眼，
又跌断了一条腿。直到再次看到女孩子，他才确信自己已经不再爱这同生同死的人
了。只是他怎也不忍心看着她这般模样。

    他们到了洛阳，女孩子渐渐地恢复了生气，没事就在家里作些家务，却始终不
知道男孩是谁。本来日子也不错，谁知祸不单行，女孩体内的两种病毒纠葛一起发
作起来。谁也没有办法了。问题是这一段日子的互相照顾又唤起了他们昔日的些许
感觉，男孩子只想让她快快乐乐的离开。这时候来了个蒙古大夫，非说女孩子可以
不死的，看着女孩可爱的脸庞，男孩就问那个大夫。大夫延了小姑娘一年的寿命，
告诉男孩，要么找到活佛之泪，要么只吃爱人用血汗种出的食物，女孩子都可以没
事。

    男孩子就辞了工作，买下几亩地，按大夫说的，一切都亲手去作，每次月圆用
血喷一次地。果然过了三年女孩还是很健康。日子也就这么平淡的过来了。

    ellery停了下来，淡淡的道："其实我现在都不能肯定是不是爱她。只是怎么
作都一样的没什么意思，只有为某个人毫无保留的付出时才有种活着的感觉。"

    cjc双手抱膝，无语……

    ellery也不再言语。

    阳光依旧暖暖洒在两人身上，麻雀依旧唧唧喳喳的，仿似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过
一般。

    许久，cjc胸口渐渐堵塞的厉害，有种喘气受阻的疼痛，运了口气，她默默长
起了身子。活着，这就是活着的感觉么？

    "要走了？对不起，打扰你的心情了。"ellery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心意。

    "哪里，多谢你讲了这么动听的故事给我。"cjc挤出一个看似灿烂的笑容。

    "是我应该谢谢你听我故事才对"ellery也挤了一个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
"当作回报吧，这个送给你。"

     cjc接来一看，上书几行小字："妖刀断裂，天劫开启；红花玄弓，唤情画目
；天机初现，风林水火；活佛西来，天匙南下；风行林阻，水火不容；风散林行，
水火合一；遇鬼则停，遇人则行；北客南来，樱花指路；妖魔初现，天崩地裂；洞
天宝库，迷天幻境；即入幻境，天机难测；假作真时真亦假，菩萨无面亦垂泪。
"

    cjc大惊，问道："这是……"

    ellery笑道："前天，黑衣人借我锄头时送我的，给了我四张，说让我卖了。
果然，这两天来了三批问黑衣人下落的，其中还有那天那个白衣女的。这份就送你
吧。"

    cjc笑道"我可没有带钱。"

    ellery也笑了"只有你没问我黑衣人和我说过什么。嘿嘿，这纸我抄了好多份。"

    "你这家伙。"cjc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明天晚上演出，带着你妻子来听吧。"

    "嗯"ellery接过两张票"我尽力鼓动她。她还是不太爱出门，sigh。"

    cjc一阵风似的飞了起来，胸中似乎藏着天地般的力量，止不住的旋律在胸中
涌动。生活啊，有时候平淡也那么感人。
  
    是日傍晚，剧场得到通知--阿不杜拉.拉娜小姐将改变曲目，是一组新谱的不
知名的曲子……

//btw:何天睿同志，响应你的呼唤，正式宣布了你动听悦耳的大名，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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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喜欢去做梦       ╭▓┴─╮
            ╭▓─┼╯      因为梦想很美      ╰┼╮:)▓
            ╰┼▓╯   满足了心灵，忘记了疲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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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black 於 11月14日18:47:45 修改本文·[FROM: 202.205.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