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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辣癫了"的湘西假日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9 14:02:52 2002) , 转信


去年国庆，带着一帮朋友再次来到湘西。
　　凤凰古城，因了对沈从文先生的敬仰，去了一趟。时间紧，只买了一套苗族和土家族
的服饰，5条头巾，一些手链就罢了。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各种风味。只把一些遗憾，撒在了
丛山之中。
　　点滴中，还记得饿坏了的一行19人，5辆小车随便停在路边，象鬼子进村一样的，抢夺
着廖廖几家小卖部的食品。从碗里的5毛钱一个的鸡蛋，到方便面，到阿婆新鲜扯来的凉薯
，带绿叶的酸甜的桔子。最后，我们象大豪客，将所有店里的鸡蛋，方便面，箩筐里的泥
土粘着的水果，一扫而空。走在田野中，一群奇怪的人沿着歪歪斜斜的田埂，各顾各的啃
着嚼着喝着，来到奇梁洞口。
　　一进洞口，是洁白的观音像。让我心静了一静，作了个揖，便进去了。洞口宽敞得象
个大会堂。每人二十元的门票。我含着鸡蛋，信步走在了前面，却成了一大笑话。原来，
我被算成小孩，只收半价。虽然掉了价，却没影响我的好心情。洞没什么奇特，许是我老
想着经过时见到的古城一角，就随着大声公导游爬上了天堂，又下去了地狱，面无表情。
只是滑得要命，也嘶嘶叫了几声，算是对这个号称华夏第二大溶洞的喜悦反应。　　从地
狱下来，应该上船游览了，由于去得溶洞太多，加上心里惦记着古城，便让我们的车先开
溜，进到了凤凰城里。小城尚算整洁，一派山城的气象，依山靠水的，秀气十足。在城里
转了半天，见到古城的屋顶，就是去不了。年轻的司机急得脸通红，我带着三个小学生，
用导游的口吻介绍这，介绍那。自己偷偷地乐着。见到拉黄包车的小伙，问他沈从文故居
在哪，古城怎么走。他哎地拉长了音愉快地说，从这儿左转过下一个路口，就看到啦。沈
从文故居就在古城里面。笑嘻嘻的他，引来一大帮同伙张望着，稀里哗啦地附和着他。看
着纯朴的他们，我俨然见到了边城里粗犷豪放的汉子。或许生活已带来了各种不同，但至
少他们不用抢着给你带路，再收上几块钱的路费。他们只象见到在村里迷路的外地人，热
情的指引着。然后，继续抽他们的烟，高谈阔论。
　　古城是青瓦白条飞檐，两角翘翘地，很有明清风味。一下到车来，就被卖满是民族饰
品的店吸引住了。
　　一大轮收购后，被大家用手机猛催。不得已，我的凤凰游就此结束，沈从文故居据说
就在店的后面。
　　也好，多了个下次来的理由。
　　回怀化的路上，崇山峻岭，已是月上西山了。回望着远去的山峦，只见点点灯光，与
一弯新月辉映着，不知哪是天上，哪是山间。我迷惑了，天上和人间，竟如此相似。
　　经过三个小时的奔波，回到了怀化。
　　第二天，我穿了一身的苗服，扎了条头巾，惴惴地怕有人笑话，可竟然一路上，并没
多人看一眼，或许，这才是湘西吧。一大早，来到中心市场，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我来
到了多如牛毛的小吃摊。想吃碗米粉或米豆腐。叫了一碗米豆腐，怕太辣，又叫了一个甜
酒汤圆。吃着吃着，脑袋开始发晕，太辣啦。还是不住口地吃着，最后，脑袋开始发麻，
便停了停。望望周围的人们。十点多，已是很多人来吃小吃了。大多数是女孩子。惊讶地
发现每个人的嘴唇通红。好多人都唆唆的吸着气，从唇色上来看，可以知道辣的级别，粉
红的是微辣，鲜红的是很辣，猩红的是极辣。这湘西的辣法不同于川味的麻辣，只是一个
劲的辣，辣完还是辣！　　在我发呆的过程中，对面来了一个年轻的母亲，带着一对双胞
胎的女儿，上小学的样子。一坐下，她们便迫不及待地叫了两碗唆螺，三碗辣魔芋，嘶嘶
地认真地吃了起来。小女孩子用牙签熟练地挑着唆螺，并迅速地放入嘴里，还不停地在碗
里找魔芋，拣唆螺。没一会，两个小嘴便由没色变得有色，变得红，变得大红了。我看得
入了迷，停了筷子和勺子，瞄着她们俩。享受着她们全然不顾有人看的滋味。
　　未几，其中一个抹抹嘴，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尖叫一声：辣癫了！
　　当我呶着鲜红的嘴回去，还在想，我是不是也辣癫了。怎么我什么都想不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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