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 题: 无法忘记的西藏表情2004－善良的德吉拉姆[ZT]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Mar 28 00:57:12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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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向路灯取暖
善良的德吉拉姆
第一次到大昭寺看到释加摩尼的12岁等身镀金像时候，我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冥冥中的
一种召唤让我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只为这一眼么？想起一路上的艰辛和经历的困难，翻过的
山，跨过的河，被车轮甩在身后的界碑……我想这是为自己感动流下的眼泪。索性俯身地
上让泪流个痛快。
蓝天白云骄阳，人流汹汹的八廓老街空气中弥漫着煨桑的味道、那些磕长头转经的人们虔
诚的表情，耳畔起伏的颂经祈祷声。拉萨是一个可以融化任何人的神奇城市，来自于宗教
强大渲染力。
大昭寺南门前几个孩子在跳橡皮筋，他们悦耳的笑声和舞动的身姿让**近了曾经的童年。
看的出来她们是那些讨饭的孩子，不合身的衣服和鞋子，脑门上的灰尘。我席地而坐，不
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他们跳着，笑着。她们玩的是一种叫“瘸子，拐子，萝卜崽子”的橡皮
筋游戏，这游戏小时侯也是我的娱乐项目。现在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可能从来都不曾玩过
这游戏了。
我试着加入她们的游戏，孩子们并不拒绝我，她们都是来自四川甘孜，藏北那曲的孩子，
辍学来到拉萨乞讨为生。因为拉萨的宗教传统，加上纷涌而至的游客，乞讨的孩子很多，
大多1毛钱都可以让他们满足。我与孩子们攀谈接近，照片上梳着漂亮的小辫子长得很清秀
的孩子叫德吉拉姆，头带绿松石的叫索娜却宗，胖胖的女孩叫次拉，带眼镜的是桑娜曲珍
。
我把“牛皮书”给她们看，孩子们争先找她们的家乡，争吵说谁认字多，他们都在12岁左
右，本该坐在学校里朗朗读书，却开始承受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并不是每天的乞讨都很顺
利，遇到有些不但不给钱还要打人的游客，她们也只有忍受，让自尊经受最强烈的打磨。
“小辫子”拉姆的妈妈今年因病去世了，爸爸和弟弟现在在拉萨寺院里守护酥油灯，现在
和小伙伴一起乞讨维持生计。次拉今年13岁了，来拉萨乞讨三年了，谈吐显得很成熟，她
说自己渴望去读书，可是家里太穷。索娜却宗是个善良的孩子，买了糖冰块给大家吃，冰
块是甜的，我的心里冰凉一片。这些孩子长大该怎么办？
几个孩子对我手机里的音乐很好奇，把耳机递给她们，就这样听着音乐，嚼着冰块，坐看
街上的人来人往。我不曾从她们的眼神里看到幽怨和悲伤，“小辫子”拉姆还开始翩翩起
舞。生命，在这清澈阳光下，一样在欣欣向荣的滋生舞动成长。
大昭寺广场前面有家卖炸鸡，鸡米花不错。我带着孩子们请她们吃顿中午饭，小姑娘拥着
我从广场上走过，要了两斤鸡米花，一人一个鸡腿和鸡翅。我想她们一定没有来这里买过
这些东西吃。我所能做的只能是这样，一顿中午饭。
我给她们分好了食物，“小辫子”说：“叔叔，帮我要一塑料袋吧，我要把鸡腿和鸡翅包
回去，给我弟弟吃，他年纪小身体不好”，刹那间这轻轻的一句话，让我在同一天再次泪
流满面，这些苦孩子，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自己是那样的无助又如此善良。忽然我想起
张楚那首叫《姐姐》的歌。
......
姐姐，我想回家，牵着我的手啊，我有些困了
姐姐，带我回家，牵着我的手啊，你不要害怕
......
......
（这就是善良的德吉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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