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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swater (BlueYear·抓鬮未绝), 信区: Travel
标 题: (2002)小倩晃悠记(24)新藏线:一半是牛车一半是火箭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y 20 20:51:23 2004), 转信
(2002)小倩晃悠记(24)新藏线:一半是牛车一半是火箭①
jafcat
18:21 PM
从狮泉河开始,几乎是一路狂奔着回家,5000多公里的行程由于有了小黄的陪伴,
充满了愉快的回忆,至今仍让我津津乐道。
小黄是我在狮泉河一家小网吧里偶遇的,当时他穿了件黄绿的轧趟军棉袄,趴在网
上找乌市到北京的列车时刻和价格。在因电压不稳而稍嫌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
显得有点苍白,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后来我才发现那只是个假象,小黄年纪不大
是真的,不过在外面晃了很久以后,其实他已经晒得很黑了,而且他查价格主要是
因为口袋里的银子所剩无几。后来,我在狮泉河和喀什的邮局和银行都取不出钱,
到乌市时我们两个人身上的钱加起来还不够买两张返京的硬座车票,这是后话。
整个晚上,我在和笛子讨论搭军车还是地方车的问题,又上土狗问朋友,朋友们七
嘴八舌地起哄:当然是军车了,又免费,又安全,还可以泡泡SS的兵哥哥。哈哈,
正合我意,就这么定了!在屏幕上满意地敲下一行字:“呛得龙冬呛,泡兵GG去者
!”关机下网。
远远听到藏民和小黄谈话,原来小黄是从川藏上来的,中途花了11天时间途步墨脱
,也要去新疆。再聊了一会儿,发现他和笛子居然是老乡,一个福州,一个莆田。
两人互留了电话。
藏民和笛子都热心地说让我和小黄明天一起走,我因为有了兵哥哥做后盾对再找个
同伴无可无不可,何况他看起来也不太起劲儿的样子。离开网吧时,我说已联系好
了军车,上午9点半从老兵站出发想一起走就来找我,并留下了我的电话。他没留
下他的,我也没要。
回宾馆洗澡收拾东西,临睡前笛子说,我觉得我这个小老乡不错的,有他跟你一起
,我就放心了。是嘛,我倒没什么感觉。事实证明,笛子看人比我准。
10月9日,早早起床送走笛子,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剩下我自己和一个大包。藏民
发来短信,祝我一路平安。没时间伤感,背起行李打的去投奔兵哥哥。
9:30准时到了老兵站,曾指导把我介绍给带队下山的王副指导,并指定我跟他坐
一辆车。开车的小司机姓范,黑黑瘦瘦高高,长着漂亮的大眼睛,驾驶座的靠背后
塞满了饮料、零食、大饼,挤得椅背和座垫呈角度很小的锐角。后来一路上他几乎
趴在方向盘开车。
爬进大厢,把背包在一堆压车的硼沙袋子中间安顿好,再让小范帮忙盖了盖,一路
风尘,它只能自己保重了。
下来等着,兵哥哥们居然还没吃早饭。好容易吃完还是不走,说是等一个要搭车下
山的领导。已近10:30,还没出发的迹象,不会一路上都这么拖沓吧。我不由心里
有点发毛,突然想起小黄来。后悔昨天没留下他的电话。问笛子,笛子手机没信号
了,还没等问藏民,藏民就来电话:上路没?给你找的新长工不错吧。我闷闷地说
:还没上路,我的新长工不知所踪,现在还没出现。
曾指导终于开始训话,马上要出发了。郁闷之际,手机巨响,正是小黄:“你在哪
儿呢?”
我气急败坏:“不是告诉你九点半嘛,马上要出发了,你来不来啊。”
“我来,我来,打不到车……我马上到。”电话那端传来小黄微弱的声音。
去找曾指导通融,告诉他临时有个朋友想跟我一起走,曾指导爽快地同意了。想付
点车费,被拒绝。
又等了好久,小黄终于拖拖拉拉的来了。阳光下看到他已脱下了军棉袄,个子不高
,很瘦,穿着肥肥的黑色条绒衬衫和肥肥的黑色裤子,一双高腰解放鞋,右手拎一
个约20升的背包,右肩挎一个60升开外的大包,不过大包也瘪瘪的。我觉得我的打
扮已经够不专业了,想不到他竟然比我还家常。
来不及交谈,他被塞进另外一辆车,出发了。
知道搭军车会慢,但没想到会这么慢。
没开出去十分钟,车队就停在市中心十字路口,兵哥哥们又开始自由活动,有的吃
午饭,有的到路边南方人开的眼镜店花200元一副的高价买做工粗糙的茶色“水晶
石”眼镜,没什么事做的就蹲在路边闲聊。我干巴巴地坐在驾驶室里等,问小范,
小范说在等王副指导。
都快12点了,仍未出发。还是昨天下午刚到狮泉河时吃过一碗饭,倒也不觉得饿。
没心情下去找吃的,翻出一块巧克力边吃边写日记。等待似乎遥遥无期,不知要延
续到什么时候,也许搭军车的决定是错误的,也许我注定要为我的幻想付出代价。
下午一点多,终于出了城,结果在路口又停下。小范开车拉着几位兵哥哥重返狮泉
河,说是去取点东西。百无聊赖地下车等,跟小黄聊天,眼看着一辆辆狮泉河方向
出发的大货车绝尘而过,无比郁闷。又是一个小时过去车才回来,原来是副指导员
又去花800多元买了块印度走私入境的手表—狮泉河是阿里地区贸易最发达的地方
,到了山下的叶城,反倒没有卖这些奢侈品了。
两点多终于上路,走走停停,日的地仅是百余公里外的日土。新藏线全长1100余公
里,我绝望地发现,照这种走法,本来两三天就能走完的路一个星期都到不了。
接近日土时,路两侧的山体变得支离破碎,峻拔的大山显得格外苍老。所有岩石都
裸露着,布满了深深的,纵横交错的裂纹。常常是整面山坡,整道山梁崩塌下来,
路旁落石堆积如山,很多路段被碎石吞噬,勉强只容一车通过。
同车的王副指导是个文学爱好者,看来有志于充当连队的新闻干事,一直不停地问
“个人的先进事迹怎么写”,“连队的先进事迹怎么写”,“消息怎么写”,“通
讯怎么写”,又拿了他写的稿子给我看,车慢如牛,头大如斗,我过了进藏以来最
郁闷的一个下午。
兵哥哥们晚上要娱乐,没住兵站,直接杀进日土县城,到武装部招待所投宿。我和
小黄找到一家顺发旅社,3人间20/床,极干净舒适,超值。又吃到10元一份的砂锅
米饭,郁闷的心情稍有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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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有猪肉卷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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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跟导师讲不清楚那么就把他搞胡涂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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