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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由 jok 所发表 】
重返巨星交会现场
托斯卡尼尼NBC宝贝录音再出土
文/杨忠衡
  以出版平价唱片闻名的Naxos,上月推出政策一百八十度急转弯的唱片─「世纪大师
托斯卡尼尼」,不知老板海曼肚里打的是什 算盘?不过Naxos近年已建立「美而廉」的
专业形象,如果他们把这种概念带进历史录音市场,未尝不是件值得老录音迷关心的新
闻。
  托斯卡尼尼(Arturo Toscanini, 1867~1957)是大师,您知,我知,大家知。然
而在托斯卡尼尼的时代,他受到的待遇如何?可能和我们对待当代指挥家相去无多,并
未享有想像中「神人」般的崇高待遇。所谓距离产生美感,大抵是这意思。
  一九三七年,托斯卡尼尼七十岁,欧洲政治局势丕变,他也丧失大部分演出机会,
沦到半退休状态。这个时候,美国NBC(National Broadcasting Company)总裁沙尔诺
夫(David Sarnoff)慧眼识英雄,毅然为托老组织一个交响乐团,专供广播演奏会之用
(哎,林克昌可有这等好运气?)托斯卡尼尼与该团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一九五四年,终
生最後一场演奏会为止,而这段期间的广播录音也无疑是托老毕生指挥艺术最巅峰的成
果。
  大部分托斯卡尼尼的NBC录音从一九九二年左右即由BMG公司再制发行,再加上很多
老录音已成公共财的时代,风衣版、海盗版汗牛充栋,托老指挥NBC的录音说实在并不能
称为「稀世奇珍」。我认为这套「新」唱片主要价值有二:一是音效处理,二是曲目版
本上的补足。其中包括托老和其女婿霍洛维兹合作的柴科夫斯基一号钢琴协奏曲、布拉
姆斯二号钢琴协奏曲、与霍佐斯基(Horszowsky)合作的莫札特廿七号协奏曲、与哈丝
(MyraHess)合作的贝多芬三号钢琴协奏曲…等,明显看出Naxos制作群满足爱乐者收集
「巨星交会」录音心理的企图。
  这些录音来源是哪里呢?主要是卡尼尔(Richard Caniell)的收藏,卡尼尔是当年
NBC广播录音的录音师之一,他从「不朽演奏协会」(Immortal Performance Society)
得到这些最原始录音盘的授权。其他则得自各种管道一些音乐家、民间的私的收藏。大
部分唱片基本上都处理得相当好,但还是无法避免音质的参差不齐,例如录於一九四一
年的柴科夫斯基一号钢琴协奏曲,已可以表现出现代钢琴的质感和乐团的大动态(Naxo
s8.110807,这也是同系列中音质最好的,同唱片第一曲《悲怆》解析度尚不及此),而
一九四○年录制的布拉姆斯二号钢琴协奏曲(Naxos 8.110805-6)则与老式收音机所去
无多,两者均是霍洛维兹独奏,同样录於卡内基厅。
  托老音乐已有定论,众所周知,他是「忠实原谱」派的精神导师。他相信乐曲本身
有足够的艺术性和说服力,所以他反对演奏者放入个人情感和修饰。为达到「忠实效果
」,他要求的只有精确、精确、再精确。支持他这种信念的原因,是他从这个作法中发
现相当功效,听众从严整的演奏中确实感受乐曲的美妙与张力。因为不求人工修饰,他
的音乐变化较少,速度也常常比人要快(他的柴科夫斯基第六号交响曲《悲怆》第一乐
章全长16'50",整整比契利比达凯的演奏快了近二十分钟!足以让人坐飞机从台北过台
中)。另一方面,他的音乐比较乾净,有种明快、精准带来的爽耳。对他的演奏我没有
话说,对他的理论我可未必完全完信服。刚好这套唱片里有些他的排练过程,可以听出
他对乐句的演奏要求,也就是说,他还是必得在速度、强弱、分句…各方面做出指示。
他的所谓「忠实」其实也是一种个人品味,他的「原谱」其实只是他个人认知下的原谱
。他的音乐肯定是托斯卡尼尼式的音乐,但我不相信每个作曲家都愿意被同一种方式处
理,就像每个人画上相同脸谱一样。当时乐评人就曾经打趣:「托斯卡尼尼的音乐至少
证明一件事,确实很多曲子是有办法一个速度从头奏到尾的」。这只是打趣话,托老的
音乐确是有相当活性、说服力的(例如他的布拉姆斯一号举重若轻,丝毫不让人有沈滞
感),我只希望乐迷知道那是一种托斯卡尼尼Style,勿迷信其为标准定本。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本片保留当年广播名嘴的现场转播,包括对现场情况的描述
等,既可欣赏古典的广播情调,又可感受如球赛转播般的身历其境感。部分唱片还收录
了排练收音(以布拉姆斯一号交响曲Naxos 8.110805-6 长达十八分钟最精采),可以听
到托老如何指导乐手吟唱他所要的乐句。您将发现托斯卡尼尼是个颇有技巧的歌者,嗓
音不错(没唱歌剧真是可惜),也难怪每个实况录音都收到不少托老的哼唱。
  音效处理方面,近年电脑音效处理技术一日千里,以前认为很神奇的除杂音、除刮
痕声、频率响应过窄等问题,基本上现在已不是太困难的事,甚至利用特殊的音频过滤
和立体空间产生器,要再现立体声和空间感都已不是问题。这套唱片标榜音源皆得自最
原始录音(第一代音源),使用的则是去杂音领域极负盛名的Cedar系统(EMI Referen
ce系列也用这种系统),以及Prism的廿四位元类比数位转换器,不但杂音减到最低,诸
如成功扩展的高低音、打击乐的质感,尤其是小提琴组每个音粒都极其清晰,当我聆听
入神时,甚至会忘记它是老录音。综合来说,这套大师录音平均音效高过市面「风衣版
」许多,又以让乐迷开心的低价供应,对有心探究前朝指挥艺术的爱乐者相当有帮助。
 
转自音乐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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