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ma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信区: Drama
标  题: 第四幕(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7月10日18:25:16 星期四), 站内信件

第四幕 (一) 


第一景: 皇后寢室 


[皇后在台上, 國王與羅生剋蘭、蓋登思鄧入] 

王: 觀此處之情景, 與你之深喘, 表明了此處曾發生大事。 
你說呀, 我有必要知道, 你的兒子在哪裡? 

後: {對羅與蓋}請你們暫且離開。 

[羅與蓋出] 

啊, 我的丈夫呀, 今晚我所見到的... 

王: 什麼事, 葛簇特? 哈姆雷特怎麼啦? 

後: 就像大海與暴風在教量威力時般的瘋狂; 
在他野性發作時, 聽到帳幕後有聲音騷動, 他就拔出他的長劍, 
口嚷著『有老鼠, 有老鼠』, 然後, 就在此一陣疑心病狂中, 
把那正躲著的仁慈老者刺死。 

王: 唉呀, 慘啊! 
假如反是我在那兒的話, 那我必然也會得到同樣遭遇。 
他的自由威脅到了大家--你、我、與每人。 

唉, 應如何的為此血腥行為作個交代? 
人們一定會怪我, 怪我為何沒把這發狂的青年管制好, 使他無從作怪。 
這全因我愛他過甚, 使我無法接受對他最有益之選擇; 
這就像個惡疾的患者, 為了隱瞞他的病情, 而導致最後病入膏肓。 

他去哪裡了? 

後: 去拖走他所殺之屍體。 

為了此事, 
他的良心已像廢鐵中之真金, 放出純良的光芒: 
他已為此事哭泣。 

王: 唉, 葛簇特, 走吧! 
在太陽未下山之前, 我就得把他用船送走, 
而我必須盡我為君之權能來為此惡行作個解釋。 

喂, 蓋登思鄧! 

[羅生剋蘭與蓋登思鄧入] 

二位朋友, 去找人來幫助你們。 
哈姆雷特在一陣瘋狂中, 已把波隆尼爾殺死, 
並且已把屍體由其母親寢房內拖走。 
請你們去把他尋來。 
你們得好好的與他說話, 並把屍體帶到聖堂。 

你們趕快去辦此事罷! 

[羅與蓋出] 

來罷, 葛簇特, 
讓我們去召集那些最有見識之朋友們, 
告訴他們這件不幸的事故與我們之決策。 
希望那飛得直快如彈丸之誹謗、中傷語言不會擊中我, 
而僅擊中那不會受傷的空氣。 

唉, 走罷; 我的心靈充滿了惶恐。 



第二景 

{城堡中之另一室} 
[哈姆雷特入] 

哈: 安放好了{指波隆尼爾之屍體}。 

[吶喊聲音由遠處傳來] 

什麼聲音? 誰在喚哈姆雷特? 啊, 他們來了。 

[羅生剋蘭與蓋登思鄧入] 

羅: 您把屍體怎麼了, 殿下? 

哈: 把它歸於塵土了, 它們本是同根。 

羅: 請告訴我們它在哪裡, 我們才能把它帶去聖堂。 

哈: 別相信它。 

羅: 相信什麼? 

哈: 相信我會為你們保密, 而不會為自己保密。 
再之, 被一塊海綿質問, 一位堂堂王子應如何答覆? 

羅: 您把我當成一塊海綿, 殿下? 

哈: 是的, 先生。 
一塊吸取國王恩寵、獎勵、與權勢之海綿; 
不過, 此類的臣子對國王來說, 到底是最有用的: 
他可以像猿猴般的把你們放在他的口頰裡, 以待吞食。 
當他需要你們所吸取之物時, 他只要把你們輕輕一擠, 
你們就會像海綿般的被擠乾淨。 

羅: 我不懂您的意思, 殿下。 

哈: 我很高興, 
俏皮話在蠢人的耳朵裡總是枉然的。 

羅: 殿下, 您必須告訴我們屍體在那裡, 並和我們一起去見國王。 

哈: 屍體是與國王同在, {指先王} 
但是國王並不與屍體同在。 {指其叔} 
國王是個... 

蓋: 是個什麼東西, 殿下? 

哈: 是個無用的東西。 
帶我去見他罷! 
{邊跑邊喊} 
躲迷藏呀, 大家來找! 

[全人出] 



第三景: 宮中 

[國王與兩、三位侍從入] 

王: 我已派人去找他, 並去搜尋那屍體. 
讓此人逍遙於外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 
但是我也不能立刻去拿他來嚴辦, 
因為他深受那些糊塗群眾之愛戴; 
這些人只顧外觀, 不聽理智; 
他們只會考慮到刑法之苛厲, 而把犯者之嚴重罪行置於腦後。 
為了安撫這些人, 
我必須把他突然的離去作得像是個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抉擇。 

欲治重疾, 必下重藥也! 

[羅生剋蘭、蓋登思鄧、與眾人入] 

怎樣, 有何消息? 

羅: 我們無法使他招出屍體之藏匿處, 主公。 

王: 可是他人呢? 

羅: 被押在外, 等候您的旨示。 

王: 把他帶進來見朕。 

羅: 喂! 引進殿下! 

[哈姆雷特與衛士入] 

王: 哈姆雷特, 波隆尼爾在哪裡? 

哈: 在晚餐。 

王: 晚餐? 在哪裡? 

哈: 不是他在哪裡『吃,』 而是他在哪裡『被吃。』 
此刻有窩非常精明挑剔的蛆蟲, 正忙著在吃他呢。 
蛆才是我們真正的『食客之王』: 
我們把世界上所有的動物養胖後來餵我們, 
而我們卻把自己養胖後去餵蛆。 
一個胖國王與一個瘦乞丐, 到頭來, 
只不過是同桌上的兩道菜而已。 

王: 唉, 唉。 

哈: 一個人能用一條吃過國王的蛆來作餌釣魚, 
然後把這條吃過蛆的魚食入肚內。 

王: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哈: 沒什麼意思, 
只是讓您看看一個國王怎樣能夠貫穿過一個乞丐的腸子。 

王: 波隆尼爾在那裡? 

哈: 在天堂; 您可差人去那裡找他。 
假如您的使者在那裡找不到他的話, 那您可以自己往另一處尋找。 
假如在一月之內還找他不到的話, 
那您僅須去樓上廳裡, 就會聞到他的。 

王: [對眾侍從] 你們快去那裡找他! 

哈: 他會在那裡等候你們的。 

[侍從們出] 

王: 哈姆雷特, 
我對你個人安全之關懷, 就如我對此事之痛心; 
為了此事, 我得十萬火急的送你出境; 
你可馬上準備啟程! 
此時船支已備, 風向已順, 侍者已待, 萬事已齊, 
讓你立刻赴往英格蘭。 

哈: 赴往英格蘭? 

王: 是的, 哈姆雷特。 

哈: 好罷。 

王: 就這麼辦, 如果你能明白我的好意。 

哈: 我見到一個明白您好意之天使{注1}。 
好, 去英格蘭。 
再會罷, 親愛的母親。 

王: {糾正他} 是愛你的父親, 哈姆雷特。 

哈: 是我的母親: 
父母乃夫妻, 夫妻乃同體; 
所以--我的母親。 
走, 去英格蘭。 

[出] 

王: {對羅與蓋} 把他緊緊的跟好, 教他立刻就上船, 不可耽誤; 
我要他今晚就走。 
去呀! 所有的文件都已準備、密封好了, 你們快去! 

[全體人出, 僅留國王] 

英格蘭王啊, 汝邦受於丹麥之刀疤尚新, 至今仍虔敬的納貢於本國; 
因此, 仗吾邦之威信, 你不可不畏懼寡人之旨意。 
此事在函中均已交代清楚, 那就是『速斬哈姆雷特。』 
假使你重視寡人之友誼, 那你就必須辦妥此事。 
他是寡人心腹之大患、血液之熱疾, 而你必須令吾痊癒。 
此事未了, 寡人無法重獲歡欣! 

[出] 

________________ 

譯者注: 

(1). 哈姆雷特在此暗示他已曉得國王之詭計。 




第四景: 丹麥原野 


[福丁布拉引大軍入] 

福: 去罷, 隊長, 去見丹麥王, 
告訴他福丁布拉求他依諾容允本軍安渡其境。 
你已知道會合處在哪裡; 倘若陛下還有其它指示, 
那我將親自晉見。 
請告訴他這些。 

尉官: 尊命, 主公。 

福: 請慢行。 

[大軍出, 僅留尉官] 

[哈姆雷特、羅生剋蘭、蓋登思鄧與眾隨從入] 

哈: 好先生, 這是哪國的武力? 

尉官: 是挪威的, 先生。 

哈: 請問先生, 它是用於何方? 

尉官: 去攻打波蘭某處。 

哈: 是誰在統率此軍, 先生? 

尉官: 挪威老王之侄, 福丁布拉。 

哈: 是去攻打波蘭本土呢, 還是它的邊疆? 

尉官: 不瞞您說, 我們是去爭取一小塊僅有空名之無用土地。 
五塊錢租給我--五塊錢--教我去耕種此地, 我都不要; 
就是把它給賣了, 也不會使挪威或波蘭多賺得一文錢。 

哈: 這麼說, 波蘭王是絕對不會去捍衛它羅。 

尉官: 錯了, 那裡早駐有防軍。 

哈: 兩千名軍士之性命與兩萬塊金洋都無法消滅此爭執, 
這分明是富裕與和平所導致之毒膿包; 
膿包在體內爆裂, 已致人於死命, 
但表面上仍看不出此人之死因也。 

我謙遜的謝謝你, 長官。 

尉官: 上帝與您同在, 先生。 

[出] 

羅: 您可走了嗎, 殿下? 

哈: 我馬上就趕來, 你們先走。 

[全人出, 僅留哈姆雷特] 

許多事情之發生, 都像是在譴責我, 
鞭策我那已鈍的復仇心志向前! 

假如一人整天只曉得吃與睡, 那他還算是什麼東西? 
他只不過是頭畜牲而已。 
創物者既已賜給我們思考之能力與瞻前顧後之遠見, 
那 一定不會希望我們讓這些似神的能力因不用而霉 。 

我不曉得我處事之慢, 是因我已像頭畜牲般的把此事茫然忘卻, 
還是因我對此事有著過份的顧慮, 使我躊躇不前; 
說真的, 此原因若分四份, 它包括了一分理智與三分懦弱。 

其實, 我有足夠的動機、心志、力量、與辦法來完成此事, 
也有許多明顯的榜樣在鼓勵我。 
瞧這龐大的隊伍, 它的統帥是個年輕嬌嫩的王子; 
他仗著勃勃之勇氣與天命之雄心, 罔顧不測之兇險, 
拼著血肉之軀奮然和命運、死神、與危機挑戰。 
這全為了小小一塊彈丸之地! 

真正的偉大, 並不只是肯為轟轟烈烈之大事奮鬥, 
而是肯在一區區草管中力爭一份榮耀。 

而我呢? 我的父親遭慘殺, 我的母親被玷污, 
我的理智與情感均被此深仇激動; 而我卻無所行動。 
我該多麼的慚愧, 當我見到這兩萬名軍士, 
他們甘心在一念之間, 為一虛名而視死如歸的步入他們的墳墓; 
全為了爭取一塊連埋葬他們屍骨都不足之地。 

啊, 從今開始, 我必痛下浴血之決心, 否則一切將枉然! 

[出] 



第五景: 艾辛諾爾堡中一室 

[皇后、赫瑞修、與一紳士入] 

後: 我不想和她說話。 

紳士: 但是她一直瘋瘋癲癲的堅持著; 怪可憐的。 

後: 她想要怎樣? 

紳士: 她一直提及她的父親; 口稱世人都在圖謀不詭; 
她咳嗽、 胸, 並老為些瑣事爭吵; 
口中也盡講些好似有意, 又好似無意之玄妙語言, 
讓聽著茫茫不知所云; 
當聽者企圖猜測她的意思時, 
他們只能把她的字句連拼帶湊的作個大概解釋。 

不過, 看她比手劃腳、點頭霎目之模樣又好像頗有深意的樣子。 

赫: 最好能與她談話, 以免好事者們會去傳播那些不利之謠。 

後: 讓她進來罷。 

[紳士出] 
[私下] 
我心內之疚使我忐忐不安, 唯恐小事即是大禍的前兆; 
罪惡通常是會如此, 愈多疑, 就愈容易使鬼胎畢露。 

[歐菲莉亞入] 

歐: 丹麥的美麗皇后在那裡呀? 

後: 怎麼啦, 歐菲莉亞? 

歐: [口唱民謠] 

『怎能識得真情郎? 
觀其氈帽、手杖與草鞋。』 

後: 唉, 甜蜜的姑娘, 你為何要唱這首歌? 

歐: 您說什麼? 不, 請聽著罷: 

『他已死了, 不復還, 夫人呀, 
他已死了,再也不復還; 
頭上一撮草, 
踝下一塊石。』 

嗚乎... 

後: 但是, 歐菲莉亞... 

歐: 請聽: 
[唱] 
『他的殮衣白如雪...』 

[國王入] 

後: 唉, 陛下您瞧。 

歐:『錦簇鮮花陪葬禮, 
毫無真情入棺材。』 

王: 你怎麼了, 美麗的姑娘? 

歐: 上帝保佑您。 
有人說, 貓頭鷹曾是個麵包師的女兒{注1}; 
陛下, 我們知道我們現在是怎樣, 
但是不知將來會變成如何。 
但願上帝與您共餐。 

王: 她在哀念她的父親。 

歐: 我們別再為此事爭論了, 
倘若有人問你它的意思, 你就回答: 

『明天是情人節; 
我是個少女, 
將在清晨起床時, 等候於你的窗前, 
作你的情人{注2}。 

他就起床穿衣, 
把寢室之門啟開, 讓少女進來。 

以後出去的, 將不再是個少女。』 

王: 美麗的歐菲莉亞... 

歐: 讓我把這故事講完: 

『天主慈悲, 唉, 可恥呀, 
少年郎們總是會偷機, 
他們應負責。 

她說: 在你未與我共眠前, 
你曾許諾將娶我。 

他回答: 我發誓, 
我本是如此打算, 
倘若你未上我床。』 

王: 她這樣子有多久了? 

歐: 我希望萬事都美好; 
我們都應有耐心; 
但是, 我不能不流淚, 
當我想到他被埋入那冰冷的泥土時。 

我兄將知此事, 
所以讓我先謝謝您們的勸言。 
來罷, 我的馬車, 
晚安, 夫人們, 晚安。 
甜蜜的夫人們, 晚安, 晚安。 

[歐菲莉亞出] 


王: 緊緊的跟著她, 把她給看好; 我求求你。 

[赫瑞修出] 

, 此乃悲慟過甚之毒啊! 它全出自其父之死。 
唉, 葛簇特呀, 葛簇特, 
禍真不單行, 它來時可真是成群結隊的。 

最初是她父親之死, 然後是你兒子之遠離--那可是他自作自受的。 
繼之, 人們對波隆尼爾之死都早已心懷鬼胎的在議論紛紛, 
而我卻不智的把他草草埋葬。 
還有, 可憐的歐菲莉亞, 現在她已失去了理智。 對她來說, 
我們只不過是一些幻影、禽獸而已。 

最糟糕的, 就是其兄現已由法秘密歸國; 
他對此事早已疑心重重; 
他又身置五里霧中, 難免會有些愛弄是非者進與讒言, 
傳以其父死因之謠。 

此事既早已混淆不清, 再加上流言, 
人們很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歸咎於我。 
親愛的葛簇特啊, 這就好像個散彈炮, 
它足夠殺死我數次! 

[吆喝聲由外傳入] 

聽! 

後: 唉喲, 那是什麼聲音呀? 

王: 我的瑞士衛隊呢{注3}? 教他們守住宮門! 

[一報信侍者入] 

發生了什麼事? 

侍者: 主公, 您快去迴避罷, 
雷爾提率著一群暴徒, 已以排山倒海之勢擊潰了您之衛隊, 
暴徒們稱他為『主公』。 就像世界才剛開始般, 
他們不顧傳統, 不顧習俗, 不成體統的高喊著: 
『我們推舉雷爾提為王!』 
他們擲帽拍手, 歡呼雷動, 吶喊聲音震入雲霄: 
『雷爾提為王! 雷爾提為王!』 

後: 他們執迷不悟的為他歡呼; 這是誤入歧途啊, 
你們這些犯錯的丹麥狗! 

[一聲巨響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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