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ma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osay (☆纯中纯冰红茶⊙倾派☆), 信区: Drama
标 题: 第五幕(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7月10日18:26:03 星期四), 站内信件
第五幕 (一)
第一景: 墓園裡
[兩位掘墳工人(丑角)入]
工甲: 雖然她是自殺身亡的, 但她仍是以基督聖禮來安葬嗎? {注1}
工乙: 我跟你說是的, 所以, 你就好好的去掘你的墳罷。
法醫已考慮過此事, 並決定以聖禮來安葬。
工甲: 那怎麼可以呢, 除非她是因自衛而身死?
工乙: 此事已如此決定了。
工甲: 一定要『自衛身亡』才行, 不能有其它原因;
理由在此:
如果我蓄意的把我自己溺死, 那麼, 這算是一種舉動,
而任何舉動都分有三部份, 那就是『想做』、『要做』、與『去做』。
由此可見, 她的確是蓄意自殺的。
工乙: 好了, 不過, 善良的掘墳先生, 請聽...
工甲: 算啦,
{用手比著}
水在這頭, 好吧。
人在這頭, 好吧。
如果這人走到水那邊去溺死, 那麼, 活該。
可是, 如果水到人這邊來把他溺死, 那麼, 這人不算是自殺,
他無罪故意切短他自己的壽命。
工乙: 難道這是法律嗎?
工甲: 當然是喲, 這就是『法醫驗屍法。』
工乙: 你要知道真相嗎? 此人若不是出身自貴族,
那她才不可能按聖禮來安葬的。
工甲: 不錯, 這回你可說對了:
貴族比一般老百姓更有自由去投河、上吊; 真是不公平啊!
來, 把我的鏟子給我。
古代的唯一貴族就是園丁、挖壕工、與掘墳工人們啦--
他們繼承了亞當的職業。 [邊掘邊語]
工乙: 他曾是個貴族嗎?
工甲: 他是第一有紋章之人{注2}。
工乙: 呸, 他才沒有呢!
工甲: 什麼, 你是個異教徒嗎? 你的聖經是怎麼讀的?
聖經上說:『亞當挖掘,』 他沒手臂怎能掘土?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若答不出來, 那你真該去懺悔。
工乙: 你儘管問罷。
工甲: 誰建造的東西比泥水匠、造船工、或木匠所建造的還更堅固?
工乙: 絞架的建匠, 因為他的造物能耐過於千人。
工甲: 我喜歡你的聰明答覆; 真的, 絞架是個好答覆;
不過, 它為什麼好呢?
那就是因為, 用它來對付惡人很好。
可是, 現在你說絞架比教堂還更堅固就不對了, 這也算是一種惡行,
所以, 絞架對你也許會有點益處!
來, 再試一次吧。
工乙: {用心思考}
誰造的比泥水匠、造船工、或木匠造的還要牢...
工甲: 是的, 你若答對, 今天就沒事了。
工乙: 有了, 我曉得了!
工甲: 說呀!
工乙: , 我不曉得。
工甲: 別再為此事棒擊你的腦子了--笨驢是怎麼打也走不快的。
假如下次有人問你此事, 你就回答:『掘墳工人,』
因為他所造之屋宇能耐至世界末日!
去, 去約漢酒 那兒, 替我篩碗酒來。
[工乙出, 工甲繼續掘土]
[開始唱歌]
『少年時我曾戀過, 曾戀過;
當時感覺真甜美:
嗨喲, 短暫的好時光, 嗨喲,
無事比它更美好。』
[他正唱時, 哈姆雷特與赫瑞修入]
哈: 難道此傢伙對他的行業毫無感觸, 他能邊掘墳邊歌唱?
赫: 習慣已使他對此事毫不在乎。
哈: 真是呀, 這種柔情只有閒漢才能有!
工甲:『可惜時光不饒人,
它的魔掌攫住我,
把我帶回泥土中,
就像從來無此生。』
[挖出一骷顱頭, 把它扔至坑外]
哈: 這頭顱也曾有根舌頭, 也曾能歌唱;
現在這傢伙卻把它亂扔出來, 把它當作第一殺人者該隱的顎骨般{注3}。
這也許是個精明人氏的頭顱, 現在卻被這匹驢佔了便宜,
想騙老天爺似的。 你說不是嗎?
赫: 是呀, 殿下。
哈: 它也可能是個朝臣的頭顱,
他會說:『早安, 閣下。 您好嗎? 親愛的閣下。』
他也可能是某某大爺, 他會去誇獎某某大爺的駿馬, 全為了他想借用它。
你說不是嗎?
赫: 是的, 殿下。
哈: 真是的,
現在, 他只能與蛆蟲為伍,
既無下顎, 也被司事用鏟子敲他的腦袋。
如果我們有智慧領悟此事, 這就是命運循回的上好例子呀!
這些頭顱, 除了可當保齡球玩耍之外, 難道就無價值了嗎?
想到這些, 我的腦袋就疼。
工甲: {唱歌}
『一柄鋤頭一把鏟,
加上一塊裹屍布,
掘得六尺黏土坑,
好來款待貴賓客。』
[又拋出一頭顱]
哈: 又來一個!
這不會是個律師的頭顱吧?
他的鑽牛角尖式之弄法手段、他的分毫必爭之雄辯、他的訴訟案子、
他的契據、他的巧妙詭計現在都到哪兒去了呢?
為什麼他現在肯讓這位魯莽的傢伙用柄骯髒的鏟子來敲他的腦殼子,
而不去控告他犯了毆打罪?
哼, 這位傢伙在生前也可能是個地產的大買主,
整天就與他的抵押、他的債卷、他的賠償、他的證人、他的收回權為伴。
現在, 他的上好腦袋裡所裝的僅是些上好砂土,
難道這就是他的最後賠償、最後收回嗎?
他的證人們還肯不肯為他作證, 去買兩塊地契般大小的地皮呢?
現在, 他的棺材可是恰夠大小來存放這些證件嘍。
難道這位買主就無法得到比此更多嗎? 哈!
赫: 一寸都不能多, 殿下。
哈: 證書紙是羊皮做的嗎?
赫: 是的, 殿下; 也有牛皮。
哈: 倘若人們都指望由此文件上得到保障, 那麼, 他們真是不如牛羊。
讓我和這傢伙談談。
{對工人}
漢子呀, 這是誰的墳?
工甲: 我的, 先生。
[唱]
『掘得六尺黏土坑...』
哈: 我相信它的確是你的, 因為你躺在它裡頭。
工甲: 您躺在它外頭, 所以它不是您的。
對我來說, 雖然我不躺在它裡頭, 但它仍然是我的。
哈: 你確實是在它裡頭; 你也說它是你的;
不過, 它是給死人用的, 不是給活人的;
所以, 你在撒謊。
工甲: 這是句敏捷的謊, 先生, 它能由我口轉移至您口。
哈: 你是在為哪位先生掘此墳?
工甲: 不是一位男子, 先生。
哈: 那麼, 是哪位女子?
工甲: 也不是一位女子。
哈: 究竟是誰將埋葬於此地?
工甲: 一位曾是女子之人, 先生;
但是, 上帝賜予她靈魂安息, 她現在已死了。
哈: {對赫瑞修}
這渾蛋把事情分辨得這麼清楚! 我們一定要把話準確的講,
要不然, 措辭之含糊將把我們搞得束手無策。
老天爺, 赫瑞修呀, 這三年來我發覺世人都變得非常的虛偽,
連鄉巴佬都愛裝腔作勢, 腳趾接踵的直趕朝庭臣子們。
{對工人}
你做掘墳工作有多少年了?
工甲: 一年的所有日子中,
我就是在先王哈姆雷特擊敗福丁布拉氏那天上任的。
哈: 那有多久了呢?
工甲: 您不曉得這個嗎? 連傻瓜都曉得這個:
就是小哈姆雷特出生那天。
現在他已瘋了, 被送至英格蘭。
哈: 是的, 的確是的。
他為什麼被送至英格蘭?
工甲: 就是因為他瘋了; 在那兒, 他能恢復他的理智;
假如他無法如此的話, 那也沒啥關係。
哈: 為什麼?
工甲: 在那兒, 無人會注意到他--那邊的人都和他一般的瘋。
哈: 他是怎樣變瘋的?
工甲: 很奇異的, 有人說。
哈: 怎樣的奇異法?
工甲: 他的理智出了毛病。
哈: 原因在哪裡?
工甲: 當然是在這裡羅, 在丹麥。
我在這兒當司事, 長短也有三十年啦。
哈: 一人要被埋多久後才會腐爛?
工甲: 老實說, 如果他在死前還未腐爛的話--
這年頭, 我們有很多患了花柳病的屍體, 它們未埋已先爛了--
一具屍體能維持差不多八、九年。
一具制革匠的屍體能熬上個九年。
哈: 為什麼他的能維持較久?
工甲: 先生, 他的皮膚因他的行業而早被硝得比別人都硬,
能夠長期防水, 而水就是能使那那些臭屍體腐爛之主要原因。
{挖出另一顆骷顱頭}
這兒有顆頭顱, 它埋在此地已二十有三年了。
哈: 這是誰的頭顱?
工甲: 是個婊子養的瘋哥兒, 您猜他是誰?
哈: 嗯, 我不曉得。
工甲: 他真是個該死的無賴、神經病, 他曾把一壺葡萄酒灌在我的頭上;
這顆骷顱頭, 先生, 就是國王的弄臣約利克的頭顱。
哈: 這就是? {驚訝的接過骷顱頭來}
工甲: 正是。
哈: 唉呀, 可憐的約利克, 赫兄啊, 我曾認得他!
他是個風趣無限, 滿腹想像力的傢伙;
他曾千百次的背我於他背上玩耍。
現在回想起來, 那是多麼的令人 心, 令人反胃。
在這兒{撫摸著骷顱牙齒}懸掛著我曾親過不知多少次的嘴唇。
你的譏嘲、你的歡躍、你的歌聲、
你的能讓整桌哄然之妙語現在都到哪裡去了呢?
無人再來譏笑你的齜牙笑臉了吧? 下巴沒了?
你快去我女士的閨房那兒, 告訴她, 就算她現在抹上一寸厚的胭脂,
到頭來她也將變成如此; 讓她去笑這些罷!
赫兄, 請告訴我...
赫: 什麼, 殿下?
哈: 你認為亞歷山大帝現在是否也是如此模樣?
赫: 我想是的。
哈: 也同樣的臭嗎? 呸! {放下骷顱}
赫: 也同樣的, 殿下。
哈: 我們到頭來都會回到那最卑賤的職位,
赫瑞修啊,
你能否想像到, 亞歷山大的高貴遺灰,
有朝會變成個啤酒桶塞?
赫: 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哈: 不, 一點也不。
只要一步步的由可能方面去推想:
亞歷山大死了, 亞歷山大被埋葬,
亞歷山大化為灰塵,
灰塵變成土, 我們用土來做泥巴,
誰能說人們不會用此泥巴來封個啤酒桶?
{念起即興的打油詩}
『凱撒死後化為土,
黏土補洞風可堵,
叱吒風雲一生功,
補道牆來避嚴冬!』
且慢, 別作聲! 國王、皇后、與朝臣他們來了。
[祭司、國王、皇后、雷爾提與眾侍從攜棺木入]
他們在哀悼誰? 行著如此簡陋的儀式?
看來這亡者大概是自殺身死, 但也是個頗有身份之人。
我們躲起來觀看罷。
雷: {問祭司} 還有什麼儀式呢?
哈: {對赫瑞修} 這位是雷爾提, 一位高貴的青年, 我們聽他說些什麼。
雷: 還有什麼其它儀式?
祭司: 她的葬禮已超越了她所應得; 我們所能做到的, 都已做到了。
她的死因不詳, 有所嫌疑; 要不是王上有命令強迫,
我們應按例把她葬於不聖之地, 直至世界末日之來臨。
投入墳中的, 也不應是些同情的祝禱, 而是一些瓦礫與碎石。
今日她所得到的, 卻是處女的花圈和代表貞節的散花,
並有鳴鐘之禮送她入土。
雷: 難道僅此而以?
祭司: 僅此而以。
我們若以通常死者之禮儀來安葬她, 並唱予隆重的悼歌,
那麼, 我們將褻瀆了悼祭亡魂之聖典。
雷: 把她安置入土罷。
從她純潔無瑕的肌膚裡, 將冒出芬芳馥郁的紫羅蘭;
我告訴你, 無仁的教士, 當你躺在地獄裡哀號時,
我的妹妹將是個天命天使!
哈: {發現死者是歐菲莉亞}
什麼! 美麗的歐菲莉亞!
後: {散花於墳中}
甜美的鮮花應歸於甜美的女子; 再會罷。
我曾期望你是我兒哈姆雷特之妻,
只想到將來用鮮花來佈置你的新床, 甜蜜的女郎啊,
而沒想到卻會把它們散佈於你的墳中。
雷: 啊, 但願無數的災難落至那使你喪失理智那人的該死頭上!
請暫別堆土上來, 讓我最後一次的去擁抱她!
[躍入墳中]
現在, 你們可儘管把泥土堆在死者與活人身上,
直堆至此地比古老的霹霖山{注4}及聳入青天的奧林匹士山還要高。
哈: {從隱僻處走出}
負如此沉重哀傷者是誰?
他的悲痛字句足夠使天上的行星聽得如傻如癡, 為之止步;
那是誰呀?
我, 就是丹麥的哈姆雷特!
雷: {掐住哈姆雷特的脖子}
魔鬼攫走你的靈魂!
哈: {與雷爾提爭扎}
這是個不善的祈望!
請你把指頭放開我的喉嚨。
我雖然不是個粗暴之人,
但是我仍有我的危險之一面, 你宜懼之。
放開你的手!
王: 拉開他們! {侍從們揪住二人}
後: 哈姆雷特! 哈姆雷特!
全體人: 先生們!
赫: 我的好殿下, 請冷靜下來!
哈: 我將與他爭執此點, 直至我瞑目方止。
後: 我兒, 哪一點?
哈: 我愛歐菲莉亞, 四萬個兄弟之愛加起來也不足我所給予她之愛。
{對雷爾提} 為了她, 你肯去做些什麼?
王: 啊, 他瘋了, 雷爾提。
後: 看在老天爺的份上, 你們就讓讓他罷!
哈: 哼, 讓我瞧瞧, 為了她, 你肯去做些什麼。
肯哭泣? 肯打架? 肯絕食? 肯撕破自己的身體? 肯喝一缸醋?
肯吞食一條鱷魚? 我肯!
你到此地, 是為了要啼哭? 要跳入她的墳中來羞辱我?
你想為她活埋, 我亦願意的。
你還喋喋不休的說了些什麼高山, 那麼,
就讓百萬畝的土壤傾倒在我們的身上,
堆至炎陽燒焦了它的頂峰,
讓奧撒山相形之下只不過是個小疣方止。
你能大吹大嚷, 我能吹嚷得比你更大聲!
後: 他的這些只是瘋話而已,
當他發狂時是會如此的;
不過, 待會兒他就會變得像支母鴿,
像它金卵孵化時一般的鴉雀無聲。
哈: 你聽我說好了, 先生, 你為何要如此的對待我? 我一向都是愛你的;
好了, 不理這些了, 赫酋力士想做的事, 他會去做的。
任貓去叫, 任狗去鬧罷!
[奔出]
王: 善良的赫瑞修, 我求你跟隨他去。
[赫瑞修出]
{對雷爾提}
關於我們昨夜所談之事, 請加強你的耐心,
我們馬上就會為此有所了斷的。
{對皇后}
好夫人, 請派人監視他; 此墳將有個活生生的紀念碑。
讓我們暫且休息一個時辰,
那時之前, 我們應耐心行事。
[全人出]
_____________
譯者注:
(1). 按中古教規, 自殺是罪孽, 死屍不得用聖禮來安葬於聖地。
(2). 紋章(coat of arms): 代表貴族家系之標圖, 英文與『手臂』
同字, 成雙關語。
(3). 聖經裡的第一位殺人者該隱(Cain,) 用驢子的下顎骨來殺死其兄亞伯。
(4). 霹霖山(Mt. Pelion,) 奧林匹士山(Mt. Olympus,),
與奧撒山(Mt. Ossa)為希臘神話中之三大名山。
第二景: 城堡中一廳
{哈姆雷特與赫瑞修入}
哈: {指著送給赫瑞修的那封信, 繼續的把話說完}
此事就這樣講完了, 先生。
現在, 我要告訴你另一段事情;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之情況?
赫: 記得, 殿下。
哈: 先生, 那夜, 我因胸中納悶, 無法入睡,
折騰得比那銬了腳鐐的叛變水手還更難過;
那時, 我就衝動的--
好在有那一時之念,
因為有時我們在無意中所做的事能夠圓滿,
經深謀細慮之事反會失敗。
由此可知, 無論我們是怎樣的去籌劃,
結局還總歸是神來安排的。
赫: 那是無可置疑的。
哈: {繼續}
從我的船艙裡爬起, 披上了我的水手袍子,
在黑暗中摸索的去找尋他們。
果然, 我就如願的找到了他們, 也摸得了他們的公文袋;
然後, 我就悄悄的回到了我的房間。
恐懼使我忘卻了所有的禮儀, 使我大膽的拆開了他們的公文。
在那裡頭, 赫瑞修呀, 我發現了一宗天大之陰謀:
有道命令, 它假參了許多好聽之理由, 說什麼是為了兩國之利益,
列出了我魔鬼一般的罪狀, 要求英王覽畢此函後,
不必浪費時間去磨利那大斧,
應不容怠慢的立即砍下我的首級。
赫: 有這等事?
哈: 國書就在此; 你有空時, 可自讀之。
不過, 你現在想不想聽聽我是如何的去對付此事?
赫: 我求你告訴我。
哈: 我被如此惡毒之羅網重重圍住,
當我的腦子尚未摸熟此劇之大綱時, 這齣好戲已鏘鏘開場了。
當時我就坐了下來, 用著官方的華麗語氣重新寫了一封國書。
從前我認為--我國的許多官員也有同感--此類的書信法是卑賤的,
並且也盡力的去忘記這門學問; 不過, 先生,
這回它可派上用場了。
你想不想知道我究竟寫了些什麼?
赫: 是的, 我的好殿下。
哈: 我假借丹麥王之名, 寫下了這篇懇切的要求:
『英王既為丹麥之忠心蕃屬, 兩邦之宜將盛如棕櫚,
和平之神也須永戴其昌隆之冠, 以便溝通兩國之情...』
加上許多諸類此等之盛大理由, 要求英王閱畢此函後,
速斬此信傳人, 不容分說, 不容懺悔。
赫: 您是如何的封上此書?
哈: 說來, 那也是天數:
我攜有我父王之指環圖章在我的腰包裡,
它與丹麥之國璽是一模一樣的。
我就把這封偽信依原樣摺好, 簽了字, 蓋了封印,
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它歸返原處;
這宗掉包完全沒被人發現。
第二天就是我們的海戰; 其餘之事, 你以知道。
赫: 那麼, 蓋登思鄧與羅生剋蘭已把命送了?
哈: 怎麼, 人呀, 那是他們自己喜歡那件差事,
我才不會把他們放在我的良心上呢;
他們的殺身之禍全是自惹的。
當兩個強敵在惡鬥時, 小輩們走近他們的往來劍鋒, 是極危險的。
赫: 哼, 這是一個什麼國王!
哈: 你難道不認為, 這是我的職責:
他弒我君、娼我母、挫我登基之望、並用詭計來圖謀我的性命,
你說, 按道義來講, 我是否應手刃此徒, 以雪此恨?
我若不除此毒瘤, 而讓它繼續為非做歹, 那我是否應受天譴?
赫: 他馬上就會由英王那兒得知那裡所發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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